洪森公开坚决支持中国反对所谓“南海仲裁”历史分析

  

洪森公开坚决支持中国反对所谓“南海仲裁”立场的历史分析

   菲律宾单独非法挑起的所谓南海仲裁已经刚刚落下帷幕。洪森领导的人民党和政府在过去3年，特别是最近一个月，始终坚持了支持中国立场的态度。为什么柬埔寨采取这样明确支持中国的立场，而不象其他东盟国家大多采取模糊甚至反对中国的立场？这不是偶然的，是可以中国和柬埔寨关系的发展历程中发现其历史的轨迹。不要小看柬埔寨，更不要小看洪森。在南海问题上，柬埔寨在东盟内发挥的作用是力挽狂澜的作用，如果没有柬埔寨和洪森，中国在南海问题遭遇到的困难不知道会有多么大。2002年，柬埔寨首次成为东盟轮值国主席，洪森任主席。在这次金边举行的东盟首脑会议上，产生了《南海各方行为宣言》这一历史性文件。文件确定了南海争端应当由当事国家通过谈判和平解决的原则，挫败了越南菲律宾等国家以东盟名义出面共同对抗中国的图谋。十年后的2012年，南海争端加剧，中国陷入被动困境的历史时刻，柬埔寨再次成为东盟轮值主席国，洪森出任大会主席。越南和菲律宾等一些国家，策划在东盟首脑会议声明中在中菲黄岩岛对峙问题上谴责中国，遭到柬埔寨的坚决反对。首次出现了东盟首脑会议没有发表声明的先例。在东盟，柬埔寨和洪森的声音是不容忽视的。因为南海问题，柬埔寨已经得罪了越南，日本，和其他一些国家。因为人权问题与欧盟以及美国产生严重摩擦。柬埔寨面临的外部政治压力和经济压力在增加。由此，柬埔寨对外政策正在悄然变化，柬埔寨外交的天平正在发生对中国更有利的倾斜。两国的合作广度和深度都可能出现新局面。

        

下面是博主在2010年11月12日-13日，北京大学举办《中国与东南亚国家关系60周年》研讨会上发表的论文，梳理了中国和柬埔寨关系发展的轨迹。论文标题是：“中国对东南亚国家关系中的柬埔寨因素”。我在那篇论文最后预言：“东盟是一个成员国关系极其复杂的区域性组织，不但存在新成员集团和老成员集团的差别，而且在新成员国中还有前印度支那国家、和非印度支那国家之差别。即使是在越南当老大的印度支那国家，也存在着有相关利益和无相关利益国家在一些问题上表现出的立场差别。在中国击破美国战略遏制的这盘大棋中，洪森和他领导的柬埔寨政府是中国的可靠伙伴，但是对美国及其伙伴而言，则是颗颇具杀伤力的棋子。洪森与美国和东盟打交道的亲身体验，以及洪森本人的政治个性看，洪森在对东盟与美国的关系问题上代表的是另外一种独立的声音。我认为，他将反对美国遏制中国的企图和举措；他将反对东盟跨上美国的反华战车；他将反对东盟一些国家在一些敏感问题上向中国发难；他将在中、越两国的南海争端中保持中立，而不会给越南帮腔，尽管越南帮助他打下了柬埔寨天下。”后来的发展证明这些看法是正确的。

   全文如下：

    柬埔寨是战后十个东南亚国家中，遭受战乱之苦最长的国家，长达30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柬埔寨成为东南亚最贫穷落后的国家。但是中国与这个贫困小国的关系却是东南亚国家中最好的，中国向柬埔寨提供的援助也是东南亚国家中最多的。按照柬埔寨总理洪森在2009年10月在一次讲话中提供的数字，从2003年以来，中国对柬埔寨的投资，提供的贷款和无偿援助总额已经达到67亿美元。仅在公路建设方面，中国已经完成了489公里、计划建筑的公路300公里。柬方另外提出了帮助修建179公里长的公路。这样中国在柬埔寨帮助修建的公路总里将近一千公里！中国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究竟柬埔寨对中国有怎样的重要作用？

不错，中国和柬埔寨有着历史悠久的传统友谊，西哈努克也与中国几代领导人建立了亲密的个人友情。这的确是重要原因。但比这更重要的是，不但西哈努克领导的柬埔寨，在新中国成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曾帮助中国打破美国在东南亚地区构筑的对华战略威胁，发挥过极其重要和不可替代的作用。就是在今天美国决心重返亚洲，试图联合中国周边国家，挑战中国亚洲地位，对中国实施新的战略压迫的时候，洪森领导的柬埔寨，依然可能发挥同样重要的作用。

上述结论不是主观臆断，而是战后两国关系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尽管冷战结束之后的世界政治格局发生了深刻变化，中国自身实力和国际地位得到空前加强，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中国已经成为东盟最大的贸易伙伴，但是这些都还不能对冲掉中国与东南亚一些国家的利益冲突，中国与东南亚国家之间的政治互信基础还相当脆弱。今年以来美国在东南亚、东北亚展开的外交和军事动作以及相关国家的回应情况，都表明中国一个时期以来形成的相对稳定的的周边安全环境，仍存在被打破的危险。在这一点上，我们的面临的情况与新中国之初有某些类似之处，只不过其严重性和紧迫性要弱得多。

1954年，周总理在当年政府工作报告中这样描述当时中国的安全环境：在东北亚，尽管朝鲜实现了停火，但是由于美国的破坏，在当年召开的日内瓦会议上没有能就和平解决朝鲜问题达成协议。在东南亚，虽然日内瓦会议就恢复印度支那和平达成了协议，但是美国坚持敌视中国的政策，1954年9月在菲律宾马尼拉签订《东南亚集体防务条约》，次年2月正式组成东南亚条约组织。直接对中国构成威胁。另外在台湾海峡，美国支持台湾蒋介石集团扩大对中国大陆沿海地区的骚扰性和破坏性战争。周总理的判断是，美国企图“从台湾、朝鲜和印度支那3个战线上进行对中国的武装干涉和对亚洲的威胁。”今天，虽然台湾海峡的局势较为平稳，但是东北亚的日本的动向却令人瞩目。显然中国仍然需要在上述3个方向上继续做出努力，以巩固和扩大已有的安全的周边形势，为现代化建设创造条件。

柬埔寨进入新中国的视野，是从1954年的日内瓦会议才开始的。而在此之前美国已经与柬埔寨建立了外交关系。

1954年，法国决意退出印度支那后，美国担心由于越南奠边府战役失败导致整个越南的沦陷。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提出多米诺骨牌理论，认为越南的失败将导致共产主义在亚洲的得势，造成世界局势的巨大变化。据此美国决定，在亚洲采取与中国对抗的政策。美国开始甩开法国，直接与印度之那联邦建立联系，并准备在对方提出要求时，单方面卷入印度支那事务。美国的这个政策为美国日后发动大规模印支战争埋下伏笔。出于这样的战略考虑，美国确定其在日内瓦会议上的目标是，利用会议时间抓紧训练南越军队、逐步建立以西贡为轴心的东南亚防御体系，这个体系的矛头直指中国。美国需要为自己的重大政策调整争取时间，为自己干涉印度支那事务寻找借口。让日内瓦会议失败是美国最想要的结果。中国必须击破美国的包围计划，让日内瓦会议取得成功。

    文献记载说，我方参会的总精神是停止大规模武装冲突、争取和平共处。朝鲜战争要停止，要巩固停战协议的成果。印度支那也要争取和平，通过和平竞赛最终确立哪种社会制度更优越。

在印度支那问题上，最初中、苏、越3方在准备预案时的主张是，印度支那问题要作为一个整体通盘解决，也就是以解决越南为核心。但是随着日内瓦会议进程，中国代表团对印度支那的知识逐渐丰富起来，首先得到明确的是，印度支那不是一个国家，而是在历史上有着密切联系的3个国家，他们有着不同的语言和文化。到5月中旬以后，周总理已经明确，会议是无法用一揽子办法解决印度支那问题的，最好的办法是区别对待。也就是说根据越南、老挝柬埔寨3个国家的不同情况提出不同解决方案。周总理主动与柬埔寨和老挝政府代表团接触，听取他们对越南的顾虑和对中国的希望。周提出只要两个国家不让美国在本国领土上设立军事基地，中国愿意参加9国对这两个国家的独立的保证。周也积极做越南的工作，要越南从柬埔寨和老挝撤出越南军队，放弃建立“印度支那联邦”或“印度支那革命化”的不切实际的想法。最终在6月19日的会议上通过了柬埔寨和老挝停止敌对行动的协议。这是解决印支问题的重要一步。中国成功将这两个国家从传统的亲西方阵营中分化出来，让他们站到中立的立场上来。

    从日内瓦会议的结果看，刚刚获得国家独立由西哈努克领导的柬埔寨是获得利益最大的印支国家。根据协议，越南军队撤出了柬埔寨，柬埔寨国内的抵抗力量放下了武器，在柬不设立军事集结区。柬埔寨的独立不但得以维护，西哈努克在后来的全国大选中也获得了全面胜利。其他两个印度支那国家，越南获得的是南北分治，老挝抵抗力量只管辖三分之一的国土。显然都比柬埔寨要差。中国获得的则是柬埔寨和老挝两国不得同意美国在自己领土上建立军事基地，从而将美国对中国的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西哈努克和柬埔寨政府知道没有中国的支持是不会有这种好的结果的。新中国赢得了西哈努克和柬埔寨的信任和友谊。中柬友好关系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从此迅速发展。

    柬埔寨没有参加美国主导的以敌视中国为主要目的的《东南亚集体防务条约组织》。该组织在第二次印支战争结束，美国撤出印度之那地区的1975年9月解散。在从1954年到1970年期间，越南南方推翻美国支持的西贡傀儡政权的斗争展开，美国在大规模出兵越南南方的同时，开始对越南北方的轰炸逐步升级。西哈努克奉行积极中立政策，同情和支持越南南方的斗争，拒绝配合美国的越南战争。柬埔寨与美国关系日渐紧张，美国对柬埔寨内政的粗暴干涉，导致西哈努克最终拒绝美元并与美国断绝了外交关系。西哈努克的中左路线对稳定中国的南部安全局面极其有利。柬埔寨拒绝美元和断绝与美国外交关系后，中国加大了对柬埔寨的援助力度。

    根据柬埔寨方面的资料，在日内瓦会议之后到1970年之前，中国总共与柬埔寨政府签订了3个经济援助协定，它们是1956年6月21日签订的总额为800万英镑的援助协定；1960年12月19日签订的总额为400万英镑的援助协定；1963年2月17日签订的总额为160万英镑的援助协定。中国在提供援助的同时声明这些援助是无偿的、无条件的。中国还援助柬埔寨建成了金边广播电台、上丁省川龙“柬中人民造纸厂”、磅湛省的“柬中人民纺织厂”、干丹省的“柬中人民胶合板厂”、贡布省的“哥苏玛水泥厂”、干丹省的玻璃厂、暹粒省的“暹粒国际机场”、磅占省的“磅占大学”等一批涉及柬埔寨国计民生的重要项目。

    1966年，为支持越南南方的斗争，应越南的请求，在周恩来总理的安排下，中国驻柬埔寨大使陈叔亮向西哈努克提出，请求柬埔寨方面同意并协助中国经西哈努克港向越南南方运送武器装备和其他物资，获得同意。柬埔寨西哈努克港和公路成为比“胡志明小道”更为便捷和安全的新运输通道，这条通道1966年12月开通。陈叔亮的夫人在后来撰写和公开发表的《难忘的柬埔寨岁月》一文中，具体讲到开辟这条运输通道的来龙去脉，并透露说，“从1966年12月到1969年3月，中国先后经轮船运往西哈努克港转给越南解阵的武器弹药、通讯器材、防化器材、药品、医疗器材、副食品等共有10批，总重量达2万6千吨。”西哈努克此举给足了中国面子，有力支持了越南南方抗美斗争。但是西哈努克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政治代价。1970年美国策动朗诺发动政变推翻西哈努克，柬埔寨爆发抗美救国战争，并与越南和老挝的抗美救国战争连成一片，印度支那成为抗击美国侵略势力的最前沿，在客观上也对中国的南部安全起到了掩护作用。1975年美国被迫撤离印支，中国在东南亚方向上的安全形势得到明显改善。

    1975年之后的东南亚格局因柬埔寨国内的政治变动以及柬越关系的交恶而发生新的变化。越南为称霸东南亚，与苏联联手，中国受到苏、越两国的南北夹击。中国南部的安全面临着来自越南的威胁。这种情况和后来中、美关系的改善，发酵为中国同东南亚国家关系的改善。中国同民主柬埔寨关系的加强，在东南亚围绕柬埔寨问题的解决形成了中国和东南亚国家共同对付越南地区霸权主义的联合战线。从战略上讲，民主柬埔寨成为牵制越南对中国进行威胁的重要战略伙伴。这种格局一直持续到1991年关于和平解决柬埔寨问题的国际会议召开才告一段落。

    随着冷战在形式上的结束和柬埔寨问题政治解决的实现，东南亚国家同中国的关系出现了新的局面，1999年，随着柬埔寨最后一个加入东盟，建立“大东盟”的梦想终于实现。另一方面，中、美、法、日等大国重新进入柬埔寨。中国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政策调整后，一直到1996年才开始着手重建自己的影响力，并获得成功。而美国在1997年7月人民党与奉辛比克之间的金边武力冲突发生后，对洪森的人民党政府采取经济制裁和外交封杀的手段，招致人民党政府对美国的强烈愤怒。柬埔寨也因对东盟在此问题上的谴责立场，而宣布无意加入东盟。中国在其后将近十年的时间里，积极发展对柬埔寨的党际和国家关系，全力支持柬埔寨的经济重建，两国关系得到大幅度全面提升。

    反观美国，直到2005年之后，美国才出于对付国际恐怖活动的需要而重新调整对柬埔寨政策，并在最近几年将这种改善成功提升到军事交流层面。

    从前面的简单回顾我们可以对战后中美两国对柬埔寨关系画出这样的两条曲线：

    日内瓦会议前  日内瓦会议后  60年代   70年代  80年代   90年代  新世纪头十年

    中国无外交关系     建立关系    友好合作  互信    对立    重建影响  友好互信

    美国有外交关系     出现矛盾    激烈冲突  战争    对立    重建失败  再重建实现

从历史联系上看，中国更占据优势。从现在与柬埔寨主导政党和领袖关系看，中国共产党和柬埔寨人民党是相同性质的政党。中国与西哈努克和王室的关系也比美国更好。

从人民党领导人洪森对中美关系的判断上看，中国也比美国处的位置更有利。笔者在1999年、2000年和2008年三次专访洪森，其中有两次涉及到他对中美两国、以及对东盟的看法，也可作为分析和判断柬埔寨未来外交走向的重要根据。

在1999年的专访时洪森针对当时国际上出现的中国威胁论，他说，“现在有些人认为，中国强大是种威胁，而我的看法恰恰相反，中国弱小和贫穷才是对我的威胁。柬埔寨愿意和中国建立良好的关系。我们已经恢复了两党之间的良好关系。你知道，1996年我率领柬埔寨政府代表团访问了中国，成员全部来自人民党。今年2月我正式访华时，会见了江泽民、新任总理朱镕基和其他领导人。我们把我当成是老朋友。我们避免讨论过去，因为受毛主义之害的不只是柬埔寨人，中国人自己也深受其害。我们讨论现在和将来更好。我没有和中国讨论红色高棉问题。中国领导人没有谈，我也没有谈。但是他们把我看成是个革命者。我们党成立于1951年，当时中国共产党和柬埔寨人民革命党就已经有了联系。”

关于对美国看法，洪森说，“不只是柬埔寨人民和领导人难以相信美国政策。美国在准备出一张新牌的时候，常常会丢掉手中的旧牌。”他用南越的吴庭艳和阮文绍、菲律宾的马科斯、柬埔寨的朗诺、巴拿马的尤蒂卡等人被美国最终抛弃证明自己的结论。洪森在1997年和1998年都曾经直截了当地对到访的美国人说，柬埔寨想和美国做朋友，但是太难了。

洪森说：“我不喜欢卫星国政策。不喜欢附属于他人。美国的政策是控制他人的政策，是强权政策。”“我不能同意这种政策，我也没有这样做的习惯。更严重的是，现在柬埔寨地上还有很多美国炸的弹坑，我们对此尽量避免算旧账，捅疮疤。现在美国还没有向我们提供任何援助。美国把条件强加在柬埔寨头上，说只有这样做，那样做了，他们才提供援助。我觉得，还是不讨好美国为好。我们是要让柬埔寨人民高兴，还是要去讨好美国？这就是问题所在。”

洪森说：“我们并不拒绝和美国建立良好的关系。但是我可以预言，美国的柬埔寨政策是不稳定的。如果美国继续这种政策，过去美国政府和柬埔寨的关系不稳定，今后也不会稳定。”“除了在中东地区的政策外，美国在其他地方的政策都没有稳定性。”

9年之后，也就是在2008年2月的时候，笔者向洪森提出柬埔寨如何在中美两个大国之间保持平衡的问题。笔者和洪森问答全文如下：

问：在过去几年，柬埔寨与中国的关系继续得到快速发展。我注意到，美国与柬埔寨的关系这两年也得到了明显改善。我还注意到，柬埔寨政党在总结柬埔寨近现代历史经验的时候，基本都认为，避免卷入大国之间的冲突是防止柬埔寨历史悲剧重演的最好办法。我的问题是，中国和美国都是世界大国，柬埔寨如何在这两个大国之间取得平衡？

答：感谢你提出一个对于柬埔寨外交政策有重大意义，同时也对各国对柬埔寨外交关系有重要意义的问题。柬埔寨与中国的友好合作关系得到了迅速的发展，中国领导人到柬埔寨的访问，柬埔寨国王和总理也到中国访问，两国高层的互访十分频繁和亲密。仅仅从2004年以来的几年中，我对中国的访问已经达到7次。2008年我计划对中国访问两次，一次是参加在北京召开的亚欧会议，另一次是参加在广西举行的中国与东盟博览会，并在会上发言。

“美国与柬埔寨的关系这些年终于得到了改善。这种改善都是首先从美国开始的，美国过去想对柬埔寨采取制裁措施，他制裁了；想中止对柬埔寨的援助，也中止了；想恢复对我们的援助，他就恢复了。我认为，美国的这些做法不是美国与中国之间在柬埔寨的竞争，而是美国看到柬埔寨的情况出现了变化，因此美国调整了对柬政策，是美国在按照他们的法律程序来进行的，因为美国看到柬埔寨的发展良好，出现了美国想看到的，值得美国恢复对柬埔寨政府的直接援助的东西，而不再通过非政府机构向柬埔寨间接提供援助。美国也恢复了对柬埔寨的军事援助和军事合作，不过美国也在反恐方面得到了利益。美国视反恐是一项重要事情，柬埔寨为反恐做出了重要贡献，并积极参加了所有与维护和平有关的国际合作，比如在维持和平框架下柬埔寨派军事人员到苏丹工作。”

“在柬埔寨外交政策方面，我要的只有一样东西，我不想看到有任何国家在柬埔寨争夺影响力，不论是谁向柬埔寨提供援助，我都接受，但是不能附加任何政治条件。我愿意与所有的外国朋友做朋友，但是我坚持独立。在这样的前提下，能给我援助我欢迎；凡是不能满足这个前提的援助，我拒绝接受。这个问题非常重要。我接受来自各方面的援助，中国的，日本的，韩国的，欧盟的，美国的。几周前，曾经出现过一次尝试利用柬埔寨国土反对中国的严重事件，就是所谓苏丹达尔富尔奥林匹克火炬到柬埔寨的事件，美国一个好来坞影星等参加了这个活动。我指示内政部长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柬埔寨领土不能被用来从事反对任何国家的活动。美国驻柬埔寨大使会见了萨肯副总理，他对在柬埔寨发生这样的事情表示遗憾。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来访的中国外交部长，他对柬埔寨制止这件事情表示感谢。我没有讨好中国，我是在履行作为一个主权国家应尽的责任，作为一个独立的国家，柬埔寨不能成为这个国家与另外一个国家争吵的地方，也不能把柬埔寨变成从事反对任何一个国家活动的地方。我只要安宁，只要独立和中立。这是柬埔寨外交政策的特点，不倒向任何一方。别人对我们好，我们自然也对这些国家好，别人不善待柬埔寨的时候，我们就会对它作出反应，而不是看它是个大国，还是小国。我们要的是柬埔寨的独立。”

在笔者看来，洪森的谈话表明：1，不赞成“中国威胁论。”2.，美国是个政治诚信极低的国家。3，柬埔寨愿意和美国搞好关系。但是难。4，柬埔寨外交政策的核心是中立和独立，不论是柬埔寨自己或者其他国家都要审慎对待。5，柬埔寨反对任何国家利用柬埔寨领土反对任何其他国家。6，柬埔寨在此基础上，根据他国对自己友好程度的不同，而加以区别对待。

从洪森与美国和东盟打交道的亲身体验，以及洪森本人的政治个性看，洪森在对东盟与美国的关系问题上代表的是另外一种独立的声音。我认为，他将反对美国遏制中国的企图和举措；他将反对东盟跨上美国的反华战车；他将反对东盟一些国家在一些敏感问题上向中国发难；他将在中、越两国的南海争端中保持中立，而不会给越南帮腔，尽管越南帮助他打下了柬埔寨天下。

东盟是一个成员国关系极其复杂的区域性组织，不但存在新成员集团和老成员集团的差别，而且在新成员国中还有前印度支那国家、和非印度支那国家之差别。即使是在越南当老大的印度支那国家，也存在着有相关利益和无相关利益国家在一些问题上表现出的立场差别。在中国击破美国战略遏制的这盘大棋中，洪森和他领导的柬埔寨政府是中国的可靠伙伴，但是对美国及其伙伴而言，则是颗颇具杀伤力的棋子。在10月在河内召开的东盟首脑会议期间，洪森在与温家宝会面的时候明确表示，南海问题应当由当事的国通过双边谈判解决，南海问题不应当国际化。温家宝高度赞扬了洪森的看法。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中国有理由寄希望于柬埔寨。中国愿意继续支持柬埔寨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发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