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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带冰点》与柬埔寨有关的长篇小说连载
gmz 发表于 2010-8-19 18:45:49 | 阅读全部
热带冰点 (长篇小说之三十二)
牛炳皋说:“你这个翻译确实不好找,我的能耐就这样大,啃这块骨头是有困难了。但有一个人可能办得到,我想不妨请他帮忙试试,他是我以前同事,一起在学校做老师,我教书的时间短,他教得可长了,学生多,通过学生认识的人更多。。。。。。”

“对罗,就要请这样的人帮忙找。事不宜迟,干脆约他今晚一起吃饭面谈。”

“你是吃猪红屙黑屎的!想拖延都难。”牛炳皋的电话通了:“刀老师!我是谁你听不出来?对对,牛炳皋。我有个做大生意的朋友要找个翻译,你的学生多,想请你帮推荐一个。我们今晚一起吃饭面谈,有没有空?得晚一点,八点左右?好。就这么说定。”

牛炳皋约好了刀老师,看看时间还早,抓紧去解决秀萌的问题。

周明应一个人静下来,心想还是有牛炳皋这样的活宝打趣打趣也好,要不除了看电视,时间不好消磨。他又催促找翻译,是如同广东人说的“罩住瘦鸡觅肥鸭”。现在这个英姑,当翻译自然是好,人大概也可靠,但对他来说再可靠也是老板和雇工的关系。他坚持认为,必须要有床笫关系的才能到水乳交融那种层次。因此,如果真有合适的,不妨换其他人选。牛炳皋既然提供了这样一条线索,他何乐而不为?就让他操弄去。

坦白的说,他对英姑有过那种念头。那天在玖福餐厅等候洛克的时候,他们两人说着闲话,忽然觉得有一种家庭似的气氛,他就是这个家的男主角,她自然是女主角了。带着这种感觉看英姑,她顿时变得妩媚起。英姑不仅皮肤白皙,而且还比较细腻,身段也不错,是“要螺(臀)有螺,要波(胸)有波”那种身材,如果不是大笑眼角堆起一叠皱纹,总的还看得入眼。如果不知道她大他近十岁的真实年龄,也许他会接受她,但又非常害怕动过的女人像糯米糕那样粘上手了摔不掉。。。。。。这样一想他惊恐起来,很怕自己把持不住走出这一步,那可糟糕了!

因此,他认为这个翻译还是得找。他不相信,诺大个金边,在数十万华人中找不到合适的女人。







                                十、



牛炳皋同秀萌谈得不怎么愉快。他对她的印象总的不算坏。她的穿着还清新,不像常见的越南妹那样穿上下一色的薄而柔且鲜艳的很俗的衣服,身段饱满匀称很有性感,讲话细声细气却无娇嗲态。尽管她不算很出色的那种女子,但在他看来绝对配得上周明应。他不要她,不过是玩厌人家了,想要换新的。她是不是怀孕也看不出来。

“周先生来不了,我受他委托来见你。他是是很明确地说将要回一次国,所以要我来跟你谈怎么处理你们的事情。你有要求尽管对我说。”牛炳皋边说边注意她的神色。

“我有什么说的。他就这样踢丢我了,越想心里越窝火。他真的不想见我?”

“你精精灵灵一个姑娘,这种话还要我怎么解释?我尽自己能力帮你,你怎么想的明说。”

她不开声,轻轻地抽泣。好一会才说:“想不到让我碰上他这样一个人。”

“你看这样好不好,现在这样拖着,拖下去还是人财两空,对你来说吃亏大。”

“是他不肯见我一直躲我,我那里拖了?”

牛炳皋一怔,知道到了摆出来意的时候,说:“我的看法,他完全不理你,你也奈何不了他什么,现在他要我来和你谈,就是有意思补你一点损失或者给点报酬,对你来看能够得到点补偿总是好的,他这样做了也算大家一场朋友的情分。你说吧,怎么说法?”

她听着慢慢的停止了抽泣,末了长叹一口气。“那就要他给我一点钱,总不能让我还要出钱做这个吧!”说着她指指自己的腹部。

“我就是来跟你谈这事的。”他拿出笔和纸。“立一个字据,我先给你垫出钱,你开个价。”

两人扯了一阵,定下支付的数目。他读了纸条上写的文字,叫她签字压手模。他说认识她也算个缘分,说不准以后会见面,大家怎么说也当个朋友。边说边收拾走人。

“你们现在还做木头吧?”她问。

“你知道的事情不要跟人去乱讲,周先生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是知道不少他的事情的,你就不要理他的事了。”

“我还会理他?我是同你说这话。你看要到我的话,说不定我会帮得了你。我有个一起的姊妹,她的叔叔是做木头的,生意做得不小,你要见他们的话,我愿意带你认识,不愿意就算我没说。”

“这个人的叔叔是在柬埔寨做,还是在越南做?”

“这个要问这个姊妹才知道。”

看她不像是说假话,但是因为从来没有想过同越南人做生意,一时不知应该怎么说话,拒绝了还不是拂了人家好意?他应着:“看看吧,以后有需要我会找你。”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能够不出其他意外的把周明应这事处理完,他心中很高兴。把钱给了秀萌他就巴不得马上走人,生怕她再突然出个什么主意来纠缠他。怀里揣着戒备心,就是怎么考虑能够速战速决。还有个让他高兴的,是他同秀萌经过讨价还价,最后能少付一百美金。周明应给他那些钱说好是包干的,反正他能够处理好事情,明确她以后不得再找他,立了字画了押,给钱多少是他的办法了。

心情好着的他脚步很轻快,走不了几步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寻声看去,原来是阿义在马路对面向他招手。

阿义穿着牛仔裤,上身是件咖啡色的园领T恤,人晒得黑黑红红的。“多日不见,发达未有啊?”

“发达的应该是你这种做老板的,何时轮到我们?”他打趣地回敬阿义。

“相约不如巧遇。今天有空,我们找个地方饮一杯啤酒?”

“今天没有时间,改日再约你饮一杯。你如今在哪里发财,晒得似火炭一般。”

“在六号公路做点小工程,整天在野外跑来跑去,哪有不晒黑的!那能同你做老板的比。我的工程将要杀档了,做完这摊不知去哪里找米下锅。你有什么好路子不妨提携兄弟一把,有钱你我一起捞。你现在生意怎么样?”

“只在奔波忙碌,还没有见效。”牛炳皋说着转身欲走,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哎,刚才你说在六号公路做工程?多远。。。。。。离金边两百多公里的地方?认识当地的人吗?”

“跟我做工的十多个柬埔寨人,其中有几个是当地人。认识他们又如何?”阿义眨着疑惑的眼睛。

“认识就有路数!是这样,我目前正同一个老板打帮手,要找点木材,就是要找红酸枝。你在下边如果有办法找得到这种货,老板全部给你买下,买一立方你可以赚得一百几十美金的,岂不是比你做工程强?”

“有这等好事为什么不早点同兄弟说!木头就多了,一天要多少立方没有?不过我没听说过什么红酸枝,不知到我到的那个村子有没有这东西。你开出你要的规格、价钱给我,我去问问,如果有货就立刻通知你。”阿义认真记录下他讲的各项数据,屁颠屁颠地走了。

牛炳皋回到酒店,同周明应边看电视边谈处理秀萌的情况。他省去那个越南叔叔这一段。正说着刀老师来了。今天是周末,他刚下课,从他所在的学校骑摩托车不用多少时间就可以到这里。(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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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z 发表于 2010-8-19 18:46:06 | 阅读全部
热带冰点 (长篇小说之三十三)
“你要找什么的翻译?”刀老师没有客套,在等候餐馆上菜,他就那碟花生米喝着啤酒。

牛炳皋做着请周明应说话的手势。他不能越俎代庖。

“找柬中翻译。这个不是说过的吗。”周明应将设想翻译的条件,以及自己生意对翻译的要求说一遍。“刀老师你有不少学生,认识的人也多,我这个忙你要帮的了。”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女的,而且又有这些条件?周老板能不能说透,让我更好考虑?”刀老师像问自己的学生。

周明应嘻嘻地笑了。“刀老师,我就不绕圈子,选这个翻译就是选老婆,能成得了这一步的,我不妨跟她结婚,使我的生意有保证。我立刻成立一个公司让她达理。”

“对罗,你要说清楚说透彻,我才好按照你的要求给你推荐。唔,这样的话你要再等一下,让我再物色物色,因为你的条件高,而且得要摸摸人家的态度,然后再说好吗?”

“你答应就得给我办好啊!”周明应眉开眼笑的。

这事说道此,三人海阔天空地谈其他话题。刀老师十分健谈同牛炳皋又比较熟,加上周明应直率豪爽,再喝了几杯,大家说话就像老朋友般掏心掏肺的了。

“周老板,看你这样魁梧潇洒,又是腰包鼓鼓的,到柬埔寨这个地方,找女人不用说应该不够一个连也得有一个排了!”刀老师说着自己先笑了。

“多是没有问题了,但要找称心如意的,那少得简直就是稀有动物,反正现在我都没遇上。不同你经常可以接触到清清纯纯的女学生,有任意挑选的条件。刀老师你说实话,对女学生有没有动过手?”周明应说。

“天地作证,刀某人绝无此等艳事。大实话告诉你,即使有这种机会也决不敢越雷池半步!我要保自己的饭碗,与女学生的关系再好也仅仅是朋友关系。我是老师,人家是学生,人家在学校一天,这个环境里决定我们就是师生,即使彼此私交好一点,那最多就是到好朋友关系。她们有私人的苦恼,不能跟其他人说诉,却可以跟我诉说。华校学生的年龄参差不齐,同一个班级,年龄相差十多岁的比比皆是,尤其是女孩子,有的年龄是十八、九岁,甚至二十多岁的也不少见,但她们现在念的只是相当我们国内初中一年级。这里的女孩子似乎普遍早熟,十八、九岁正是丰姿绰约的时候,她们这个阶段的苦恼往往涉及婚嫁甚至性方面的,她们能够跟我诉说这种事,必定不是一般的朋友了,你说是吧?但是,事实我们只仅仅是朋友而已。

“如果哪个做老师的一旦跟学生发生风流艳事,这个老师就永远不能再到华校里讨生活的。”刀老师举着手挥挥:“立马走人!不是你自己知趣离开,就是学校开除你。不过,女孩子毕业离开学校了,你当老师跟她结婚又是另一码事。这种情况为数不少。师生相处久了,日久生情,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家都是理解的。有的女学生家里非常富有,如果娶到这样的女孩,一夜之间不仅成为成龙快婿,还成为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你们不要笑,不要以为我在编故事。我讲的是原装版,不掺入本人丝毫加工元素。

“有一个来自国内中部省份,好象是河南的男子,年纪比较轻,似乎未到三十岁的样子,听说在国内没有成家。由于人长得有几分端正,又年青又活泼,可以蹦蹦跳跳又能说能唱,同他教的那些学生相处非常好。其中有个女学生恋上他了。这个学生父亲是两颗星的将军,家里土地房子不知到有多少,反正别墅就有几幢,对这个在华校读中文的女儿极疼爱,她要啥就给啥。女儿日间来学校自己驾驶一辆跑车,身上带的钱任何时候都不会少于五六百美金,对同学大方得很,模样长得得好,同学都叫她公主。她做事任性,追老师也不避人耳目。她说他如果同意跟她结婚,她可以为他马上不读书。搞得这个河南先生非常头痛。他不是对她没有好感,甚至说喜欢这个女孩子,这个信息不久被她接收到了,女孩追他更加露骨,常借故去缠他,请他到家里做客,让她父母过目验收。她家里也喜欢这个中国老师。如果他答应,立马就成为百万富翁不敢说,但几十万美金的身家给他是没有问题的。柬埔寨人结婚,一般是男人到女家的,他入这个家,这个家的财产大体就是他的了,有钱人家嫁女陪嫁特别丰厚,连别墅汽车都搭上的。

“但是,这个老师不同意。说这样得来的财产自己心里不塌实,一定要自己创业,要立业才成家。教书每月收入才三两百美金,他认为不是立业,非得有自己的公司,靠自己挣下的财产才算成功。于是他离开学校自己经营生意。做什么生意?到市场上卖猪肚!现在你们到乌亚西市场肉摊行就可以看见他在那里摆摊,估计每天可以卖出十来个猪肚,赚得十多二十美金。”

“靠这个买卖哪一天他才赚得够买房子买车的钱?岂不是用计摆脱那女孩子吧?”牛炳皋说。

“是呀!好好的一个金娃娃不抱,胡折腾什么!这个人脑子不是有问题吗?”周明应叹息着。“这个那种女孩还追他吗?”

“听说还追着。至于他坚持这么去立业,那是人各有志。我讲这事,不过是想让你了解一点这里的风情。”

“要是让我遇上这种女孩子,真是三生有幸!”周明应合掌顶额。

他们又笑了一阵。周明应说:“不要在这里干坐,倒不如我们找个好去处玩玩,去过一下夜生活怎么样?”

“这要看刀老师的,金边有哪个好去处,刀老师来的时间长,比我更熟悉。”牛炳皋推托。

“我初来那时候还没有教书,隔三差五也同朋友出来疯癫过。不过很长时间没去玩了,不知这些地方有无变化。你们想玩什么?是去唱歌,还是马杀鸡,抑还是打炮?”刀老师说出与这些个内容有关的地点由他们选择。

“唱什么歌!三条寡佬唱个屁。不要假惺惺的遮掩,明说就是打炮,你带路!”周明应不耐烦他的拖沓。

三人便上车,刀老师坐在车前指引道路。金边街道这个时候车辆行人不再稠密喧闹,除了莫尼旺大道等主要道路热闹一点,其他显得空落落了。他们转到河堤街,这里却是另番景象,一间间酒吧红灯绿灯的,不是很明亮,但可以看到里面人满为患,大多是欧美人。靠湄公河的堤岸也坐满了男男女女,他们大多是本地人,有在闲坐消遣的,也有是摆地摊卖小零食的。还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女孩,她们对过往的男人直勾勾地看着,眼中露出的是等待被召唤的期盼。

刀老师说:“这里是鬼佬过夜生活的地方,不适合我们。”

周明应说:“刀老师没有转昏头吧?是南是北找不到方向了!”

车子又绕道上另一条街。“我看还是到63街去,我记得那里很集中,又多妹妹的。”他们的车转入63街,刀老师不断地探头伸颈辨认借上景物。“咦,怎么街上多了许多灯,明亮亮的了!我记得前几年这条路街灯很少,人从这里走过去都难看清头脸的,现在街灯照得似白日一样,人走过去连眉毛胡子都被算清楚的。”

在牛炳皋的眼里,这里的灯光还是幽暗,路灯是有了,但因为夜间营业的商店不多,没有大的霓虹灯这些广告牌相互映照,怎么会明亮?刀老师说这已经很明亮,那以前的幽暗就可以想象了。(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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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z 发表于 2010-8-21 18:35:28 | 阅读全部
热带冰点 (长篇小说之三十四)
刀老师毕竟长时间没来,或许现在的景物变化了不容易分辨楼房,他们的车子走完了63街也找不到门子。刀老师说奇怪,是不是被清理干净,没有这类店啦?他提出再走一段路到堆谷去,因为堆谷那边也曾经是个兴旺的红灯区。稍后他自己否定了,说他们几个是外国人,堆谷那么偏僻,去那里一旦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特别是周老板去更不妥。这样又折回63街。

这回车速大大放慢,以便让刀老师找门子。前面不远有两三个青年人敏捷出来向他们招手,做出指挥停车的手势。刀老师断言:“是这里!”

周明应的车停住,那几个青年围到车前。他们懂几句华语,说:“妹妹好,打炮嘣嘣!”

听到这种绘声绘色的广告,大家都逗笑了。牛炳皋下意识地摇摇头,跟着一起下车。

进入厅内里,刀老师记起来了:“这是其中的一家。这一家是有营业执照的。你们看墙上挂的就是执照,他们是合法经营的。”

墙上有三只八开大的镜框镶装着柬文的文件,文件上有公章,大概是经过官方批准的开业证书。“他们做这种生意也有营业执照?”牛炳皋嘟哝了一句。

“据我所知,这个营业执照批准的是马杀鸡,当然是合法正当的,问题是挂羊头卖狗肉,马杀鸡是个幌子,实质是妓院。”刀老师捏着指头算算:“这个店开的时间至今也应该有十二、三年。政府在这么多年中曾经有过几次扫荡肃整,它却岿然不动。我说了你们也许不信,当年这里最兴旺时,一条街密密麻麻的排去,大大小小几十家这种店,夜晚此地真正是莺歌燕舞,一派繁华。后来什么原因逐渐萎缩,门店也一家一家减少。有人说是被非政府组织批评的缘故,有人说是老板跟当地警方关系没处理好,没寻求保护,等等。反正现在剩下的也就是两三家了。”

刀老师在介绍当儿,周明应转了一圈,疑惑地说:“怎么没几个人的!”

周明应话音未落,刚才在门外招呼他们入来的年轻人接话:“有,多多的有!”说完朝里面高声喊,但他用的是他们听不动的越语。一个身材较高,年纪较长的男子从里面出来,他像是店老板或者是当家的,也朝里面大声喊。他的喊声刚落里边就有动静,楼上也达达的有脚步响,罗罗地跑出二十多个小姐,全部涌入厅内厢房。当家的招呼他们入去挑选人。

厢房里是环壁一排长凳,小姐们一个挨着一个密匝匝坐者,等候他们三人挑选。她们有的向他们打眉眼,有的低着头抠指甲,有的装出若无其事的与同伴悄悄低语,一副不愁揽不到生意的样子。

刀老师对他俩说:“环肥燕瘦,高矮大小,全陈列在这里了,你们各人喜欢哪个就点吧!”

周明应不言不语的只顾逐一细看。牛炳皋脸上讪讪的显得几分尴尬,想等他们点了以后再跟着点。他的印象是这些女孩子年纪都很轻,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刚出头,小的可能就十六、七岁,肤色都白净净,身材娇小玲珑,一看就猜到她们都是越南女子。

“花多眼乱,看中哪个了老板!”刀老师问周明应。“要是看不准,我给你选,坐在角落的那位怎么样?穿红裙子的,多漂亮多白的皮肤!”但他见周明应注意的是另一个胸更挺的,于是也顺着他注意说这个也很好。

周明应似乎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笑着推他先点。

刀老师道:“那我就先点了。”说着便示范般的拉了一位身材丰满个子最大的起来,口里说就是这了。被点到的越南妹脸上旋露喜色,脚步轻盈的带着他到后边的房间去。

“你呢,点哪个啊?不会真的花多眼乱吧!”周明应用肘顶顶牛炳皋,自己则点了那个胸部挺的。

牛炳皋赶快点一个,跟着他们进房间。其他没有被挑到的女子见选择不到自己都一轰而散。

一个小时以后,他们才先后走出房间。周明应是最后一个出来。刀老师问他还行吧?他摇摇头不语,脸上有几分失望。车子出到街口,他才说一句:“不爽!一点都不爽!无法同她交流,服务态度还特差。”语气翁翁的,像是很疲惫的样子。

“我叫的这个可以啊,会讲一点华语,又有力气,给按摩我蛮舒服的,态度不错,我给了她多几文小费。”刀老师仍然沉浸在刚才那个愉悦中。他说:“张爱玲说过一句名言:‘嫖,不怕嫖得下流,随便、肮脏黯败,越是下等的地方越有点乡土气息。’”他问牛炳皋:“这是句多么深刻的名言啊!”

“张爱玲?在金边吧?”周明应接过话头问。

刀老师哈哈笑,猜他不知道什么张爱玲,打趣道:“这人就在金边,等有机会我安排她和你见面。”

牛炳皋在暗中不停地摇头,他知道谈到书本的事同周明应就无法谈下去,在国内他见过不少类似这样的人,报纸上说的爆发户,正是不读书才敢闯出一片天地,读书而且读得很多书,那大概什么生意都做不成了。。。。。。

他更觉得内疚的是对劳拉。在柬埔寨的男人有哪个不涉足风月场所的?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做没有顾虑,现在放纵自己一次不像以前那样的心安理得了,真是有了牵挂啦!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真的没有办法,像今天晚上,自己总不能摆出个清高样。不过从此可以印证古人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话,确实跟什么人在一起就染上什么的色彩。。。。。。

这几天劳拉因为来了洪大妈,身子有点疲软拉沓的,晚上早早就寝。牛炳皋回来时她说,又去哪里疯癫啦?

牛炳皋思索找个话题跟她唠唠,将周明应想找翻译的事同她说了,问她有没有认识这样的人。她说一个翻译还不容易找?柬埔寨那么华校,每年有那么多的学生出来,只要出得起钱,哪里会找不到的?

牛炳皋说出找人的条件,要求必须是女的,未婚,甚至连恋爱都未谈,外貌漂亮,皮肤白皙,身材不能太矮。。。。。。

劳拉没等他说完,便道:“那不是国王找妃子吗!你那这个朋友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劝你不要给他张罗这种事,搞得好你没什么,搞不好最后就会落得一身不是。他风流完了拍拍屁股走了,掉下一摊子臭事给你处理,你怎么办?好处他享尽,恶人由你当,你何苦呢!上次的高利贷事情还教不精你?”

他以为劳拉会揽过这件事去做的,不料她快人快语的反对,分析得很有道理,更坚定他推脱这摊事的决心,但是不反对刀老师为之奔走,他相信刀老师也不会那样笨,适合时候自己再给他提个醒,不要去揽臭事。只有这样的拖着,周明应才能被安抚住。



                                   十一、



阿兴坚持不跟老施做交易,但是不忘要牛炳皋催促老施交还阿茂那些钱。老施一点不紧张的拖着,见牛炳皋提得多了,还发威的高声道:“这件事责任全在他阿兴,当时他的钱全部叫给我的话,那里出这种事!”

现在老施继续在跑木,继续要牛炳皋落实找买木的老板。但是,规定如果老板有看木头的意思,必须要先给一点费用,因为吴淡虾的摩托车要汽油,请那些做木的人要喝咖啡,这些都得用钱。所以,有意向的买家都得先付一点钱,不能谈来谈去最后没个结局,白白耗掉汽油费、咖啡钱。问题是现在到金边的买家已经很聪明,没有人会答应他提的这些做生意的条件,说事情还没有眉目怎么能叫先给钱?牛炳皋也认为是无理由的说法,没有底气向别人提不出这个要求。

但是,他保持与老施的联系,觉得老施认识不少做木的木主,说不准什么时候还用得上他,因此,三天两日的同他喝喝咖啡,交流其他情况。同时为多了解许仕英,他旁敲侧击的问老施有无认识金边做木材的女人?

老施说出两三个,却没提许仕英,甚至连名字都没听到过。看来老施的知道的还是有限。他不想透露许仕英他们的事,免得老施给他提什么要求,比如像要跟饶北金做生意那样。

他对老施不再像前些那样依赖,是找到了更多的可能供应红酸枝木的路子,其中还有像阿义这种刚涉足此行的铁哥们。

晚上不想鬼,白日不想人,他正想着阿义,阿义给他打来电话。“牛生,前几天你跟我说要红酸枝,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要做,我们在哪里见面谈!我请你,是想饮啤酒还是和咖啡,由你决定。如果我来定,我们到莫尼旺大道的‘丽珠奶茶店’如何?谁先到就先点饮料,总之不见不散。”

牛炳皋见他说得如此郑重其事,不好推托,按时前往赴约。在路上他忽然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念头。他想起这个“丽珠奶茶店”两年前发生的那宗枪击案。当时金边所有的媒体都尽祥的报道这个案子。(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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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z 发表于 2010-8-21 18:35:49 | 阅读全部
热带冰点 (长篇小说之三十五)
那次枪击案发生在白天。有人说是上午,也有人说是下午,这个细节对牛炳皋这样的旁人好像不重要,但是他觉得在白天发案,这个时间却能突显这个新闻的份量。这家奶茶店是台湾人开的,也许是金边第一家奶茶店。开业以后非常受欢迎,尤其受到年轻人欢迎,生意一直十分火爆。究其原因,有人说是它的珍珠奶茶特别。这种饮品用“珍珠”冠名,固然有与珍珠扯得上关系之处,不过此珍珠并非彼珍珠。这珍珠是淀粉做的黑色小圆颗粒,混在冰镇过的糖水里,一搅动它们就在杯地滚动,仿佛一撮黑珍珠翻滚,可以用手指般粗的塑料管将它们连同液体一起吸入口中,“珍珠”的劲道好,很有嚼头,凡吃过的人都会对它有新鲜感。从台湾电视节目中得知,创出这种珍珠奶茶的人,最初将它推出的时候还做得挺玄的,像调鸡尾酒一般,用一只不锈钢杯子装着它,拧紧盖子,然后拿在手上用力翻抖,一时白鹤穿云,一时海底捞月,嚓嚓响的舞得神兮兮的,如此舞动上十分钟,倒入杯子给客人端上。这种耍把戏式的经营特色吸引不少赶新鲜的客人,生意火得很,老板大赚了一笔。后来可能人们看多了习以为常,失去了新鲜感,或者是舞得太累人,经营者不轻易做这种表演。反正金边这家“丽珠”从来没有耍过这样噱头。但不妨碍它的生意。

据一个在“丽珠奶茶店”做过收银管帐的女人说,“丽珠”每天的营业额都在五千美元以上,利润率达50%。

这种集消闲与工作,会客与吃喝一体的经营业,利润这样丰厚,无疑是一个金矿。台湾人市场灵敏度好,到金边立即在金边最热闹的地点租房子,内部装修新颖奇特,给人们营造一个清凉、幽雅、舒适的环境,果然大受欢迎。于是,在短短的时间内金边市里增加了好几家奶茶店。

店面发展多了,人们以为有多少个经营者在争这个市场,其实是两个人或者两家在争而已。据称,两方因生意之争逐渐从不愉快发展到“同行如敌国”。有竞争的地方大致相同,要不怎么会使那么多企业家、经商者潜心研读两千多年前的《孙子兵法》?“兵者,诡道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置之亡地而后生” 等孙子语录,成为多少人的口头语!诚然,人们树立这个“敌国”,如果仅仅局限于商场竞争这层面,或许还寻找到一些同自己“敌国”竞争的乐趣,而大众则收渔翁之利,享受更多物廉价美的消费。但丽珠在竞争中却莫名其妙的付出血的代价。

案发的当天,“丽珠奶茶店”如往常一样的营业。店里那些衣着整齐划一的男女侍者礼貌地迎送客人,笑容满面地提供服务。大厅墙上两台宽幅电视分别播放着美国的《动物频道》和好莱乌电影。台湾老板和两名女员工坐在收银台后轻松地说着话。这时,有两个头戴着摩托车头盔的人推门入内。他们像选择座位的扫视四周,然后在靠近门口的地方选个卡座坐了,其中一个拿出电话同谁通话。通话后他们快步走到收银台前,迅速拔出手枪,朝着正在说笑的台湾老板“砰砰”连开五六枪。听到枪响,店内所有的人不是抱头趴地,就是哇哇的惊呼逃窜,乱成一团。见台湾老板中弹倒下,那枪手才转身推门而出,骑上摩托车呼啸而去。

众人惊魂甫定,赶紧抢救老板。老板早已呜呼哀哉!再过半小时光景,警察才赶到现场。

事件发生后,人们有各种猜测,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同行因为竞争而下毒手;有人说是因为是风流艳事纷争,根据是此台湾老板同时与几个女人交往,情斗演变成仇杀;也有人说说是债务问题诱发的刺杀,等等。不过按媒体的分析,说前两者的可能性较大,尽管说的理由似是而非,但是比较接近生活现实。人们等着警方的破案,抓出嫌凶,但说他们做事虎头蛇尾也好,光打雷不下雨也好,总之此案是不了了之。

“丽珠奶茶店”关门一段日子,后来不知什么时间又悄然开门营业。至于它还属不属于喋血收银台那个老板亲人的产业,抑或是已经移主,谁也不作理会。生意似乎不受什么影响,照样那么好。今天阿义约他来这里,他想起它的故事心里确实出现过“不吉利”许多的联想。但他又想,“入境问止,入国问禁,入乡问俗”,知道这里民风民俗。他发觉柬埔寨这个佛教国家,对死亡有很豁达的看法,对死者没有恐惧感。他大致知道佛教所谓超生的说法,认为人可以生死轮回。人死如灯灭,灯是因为没有油才灭,向灯壶里添加了油,灯一样可以点亮。大概是由于这些文化的影响,人们对不久前在这里发生过什么骇人枪杀案是一点都不在乎的,店内一切摆设没有变化,估计收银台还是在原来的位置,还是原先的格式,男女侍者们还是笑容可恭的迎送客人。

他选择在一个角落坐着等阿义,觉得这里的氛围还比较不错的,可以令人心情舒畅。不一会阿义来了,满脸喜色。

“你要的那种木头有货!”阿义未等寒暄,一屁股坐下便报告说。“你说巧不巧,跟我做工的柬埔寨人,那个工头的家里就有木头,而且数量很多。听说有老板要这种木头,他们高兴得很,催我赶快带人去看货,尽快做成买卖。我急于要见你,就是想尽早落实老板,然后我们一起去看木头。”

牛炳皋显得很有经验的样子,淡淡地问:“柬埔寨的木材很多种的,一定要搞准确是不是这种木。”

“格润寸瞒,不会错!要他们送样品?我们去实地看不就清楚了!按说他们不敢骗我。退一步来说,假如不对规格,不是这种货,我们不要就是。如果怕花钱,我负责买车票给你们。”

“你说得轻巧!人家老板就不像你跟我这样说话,糊弄糊弄我倒没什么,我是无所谓。。。。。。”

“我担保找到的绝对就是你说的木就行了吧?不过,老板强调要真的红酸枝,提出这个要求那项条件,如果木头是真的他必须要,那才公平。我费了这么大的劲这么多的时间找,柬埔寨人那边也是费力费时去找,不说其他的,光电话费就消耗不少。我们不去看看,我也不好交代的!”阿义哀求道:“你答应我走一趟!”

“看你这样为难,我会尽力动员老板去一趟。但是我担心的要是我们白跑了,怎么向人家解释。”(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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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z 发表于 2010-8-23 21:58:58 | 阅读全部
热带冰点 (长篇小说之三十七)
阿义曾经对牛炳皋说过,有一段时间没有工程做,每日都要开支钱银,搞得心慌意乱的。忽然想起在这里找个女人,不管对方年龄大一点,样子丑一点,反正有钱就行,同他结婚,用她的钱投资点什么。这是受他的一个同乡启发而想出来的点子。他那个同乡来柬不过七八年,在这里娶了个老婆,还生了儿子,现在这个老婆不仅把儿子养得活蹦乱跳精乖伶俐十分可爱,还在市场摆摊赚钱。他托同乡老婆做媒。这个柬埔寨婆娘不仅模样标志,还学会不少中国话,真的给他介绍了一个会讲粤语的本地女人,是在同一个市场做生意的。那天特地安排他去见面,他见了心凉了一大截,再没有兴趣去见第二次。这个女人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姑娘,样子普通,见面的时候她都是缩着一边手在身后。看多了才发现,原来她一只手短,一只手长。阿义给他讲的时候,他们笑了好一阵的。现在想起这段相亲记,他当然乐了。

“英姑翻译要模样有模样,讲身材也没挑剔的,怎么会找不到老公?你的条件太高了吧?”牛炳皋说。

“人家有过老公,后来离婚了是吧?不离不行?”周明应问英姑。

“他移民美国,说好会很快把我也接过去的。后来说我办移民时间太长他等不了,在那边有了女人,要同我离婚。我想男人都变了心,留也留不住的。他在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我哪里知道?拖着有什么用,就签字同意离婚。离了他还是回柬埔寨找老婆,在美国老婆不好找,这里有那么多更加年青更加漂亮的女人任他挑拣!柬埔寨女人比男人多得多啊!”

“他另外娶别的女人,你也可以嫁另外的男人嘛。”阿义说。“一个人过有什么意思,回到家里话都无人讲一句。”

“我也曾经同一个男的来往,但合不来,就分手了。我没有一个人过,同我妹妹一大家人住,怎么会没有话讲!”

“碰到合适的你想不想?”牛炳皋很想将阿义推出去。

“想不到的啊!再说男人有几个真心真意对你的?想得多就是自寻烦恼了。前些时候有人想帮我办去台湾打工,后来听说去那边不少女人被卖入妓院,政府卡住不能办了,要不我也去了台湾。”

周明应开车快。看看目的地将近,阿义要他注意路边的里程牌,几次说到多少公里要拐弯入村。

“你来过没有?”周明应问。

“来过一次,路我还认得的。”阿义探出头看车外,生怕错过路牌。

这些地方有些村庄,树木也多,里程碑一个也看不到,不知到了几公里处。车子呼呼的向前开。突然阿义说:“走过头,走过头了!周老板开车像开火箭,稍不慎就飞过了,要把车向后开才行。”

周明应调了车头走,车速放慢,让阿义看清楚路。柬埔寨的农村有个特征,这个村子离大公路可能几公里或者更远,但都会在大公路的入口处建一个牌坊门楼,从这里入去一条路到达村口。问题是有的牌坊门楼太小,被什么遮挡的话不容易分辨。他终于在几间房子之间认出这个门楼,指挥车子开进去。

进去的道路是红土路,两边是水田。不时遇到农民驾着牛车拉稻禾,刚从地里收割回来的。柬埔寨没有四季之分,一年的季节仅分旱季和雨季。农田是有水就能耕种,稻谷常年可以种植。他们的车子进了村子,几只狗远远的吠了几声,转身躲进树丛宅后。村子里的人听见车响,抬头看一眼,又顾自己的事去了。村子中间有人家在门口的木板上杂乱摆卖些日用百货、方便面等,这便是村里的商店。有个院子里坐着几个女子,休闲地聊天。

周明应的视线好,高声嚷道:“这里的女人漂亮!”

“周老板的眼力真劲!这里的女人是漂亮,我上次来看得仔细才有这发现,周老板走得这么快都看如此清楚,你的眼睛比雷达还厉害。”阿义奉承着。

“你把我说得比色狼还可怕,其实真正的色狼是你!”他哈哈笑着。“到哪里才停车,你看准了吗?”

毕竟是生疏的地方,找了几回才找到那户人家。阿义叫停车,他下去找接头人。周明应叫牛炳皋带他去小便。“这里随处都可以解决,那么费事干什么!”牛炳皋说着也跟着下车。

英姑钻到一家民房去处理自己的方便。周明应对牛炳皋说:“我们生意的事不要同阿义说那么多,我看这人心眼挺多的,有些情况让他知了不妥,否则让他横插一脚,连我们的也做不成。”

“我心里有数,该不该说自有分寸。”牛炳皋才明白出发前他对阿义是冷淡的态度。

阿义在村子那一头叫他们,猛挥手要他们开车过去。“找到了,从这里进去几间。”

他们开车入去,停在一家占地面积很大的高脚屋前。屋里仅有两个女人,一个年纪长,一个才二十出头,她们的容貌几分相似,估计是母女两。女儿不像常见的柬埔寨女孩子,皮肤较为白净,身材高挑,在这里有这样标志的女子,证实阿义说的是实话。

阿义拉一人过来,要英姑翻译问话。其他村民也聚近前。他们见是买木材的老板来了很高兴,逼不及待掀开一张旧毡布,给他们看几根红酸枝。周明应说数量太少,怎么就这几根?他们再带看旁边一户的藏货。这是一个地窖式的仓库,里面藏的木比较多,但是算起来也不足一立方。

周明应说就这些了?我要的不是几根,要多多的。他指着房子说,的要这样大堆的才够。村民说有木,要多少都有。“有就带我去看!”周明应说着来他们上车。他们怎么也不肯上。

阿义用刚学的几句柬语说:“老板来了,就是买木,你们有全给看。”

“英姑,叫他们不要怕,我们不能看就不会决定要不要。”周明应要英姑详细说明。

村民说木还在山那边放着,有人买才拉回来。周明应说:“问他们有多远,几十公里?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马上出发去看!”

英姑同村民说一阵,才知道他们为什么推托。他们说雨季把路都搞烂了,很难走,现在去车子走不了。

周明应问牛炳皋怎么办。牛炳皋问阿义:“你真正来过没有?”

“怎么没来过!没来过我会认得路?”

“来的那天你看见木了吗?”

“他们只拿一根木,不是老板来人家不让看真实家底。哪里想到就这几根!”

牛炳皋向周明应提议:“知道他们可以组织木也算是个收获,干脆问他们可不可以将木头运到金边,或者我们指定的地方,运到那里价钱如何。”

周明应指指英姑,要她翻译。村民说运到那里都可以,但说到价钱,他们谁也说不上来。跟阿义最熟的那个村民报出一个价,每立方要一千美金。这个价格同现在金边的有天地之差别!周明应说如果是这个价,有多少要多少。

看看时间不早,回金边的路好长呢!跑几百公里来看几根木,阿义心里非常不安,不像来的时候那样兴奋多话了。

牛炳皋责备他说:“你看多尴尬,所以为什么我一再要你搞清楚情况,现在知道我的用心了吧?”

周明应回来的路上没有半句责备、埋怨的话。只是在送走阿义和英姑之后,才对牛炳皋说:“他不知这潭水的深浅,以为有多少好货在等着他了。”

感到自己有责任的牛炳皋想淡化他的郁闷,说:“好事多磨啊!”

“这就是你策划的成果。。。。。。”他话未说完,电话铃响了。他看来电显示号码:“是刀老师的,你同他说吧。”(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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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z 发表于 2010-8-24 18:51:46 | 阅读全部
热带冰点 (长篇小说之三十八)
牛炳皋:“刀老师,有什么喜讯啊?”

刀老师兴奋地说,他物色到一个学生,愿意给周明应做翻译,现在是不是可以见面。牛炳皋一听,叫他跟周直接商定。

周明应接过电话:“可以现在见面,地点在那里好?什么地方?乐极商场?老牛问是哪个乐极,金边有好几个乐极商场。奥林匹克那个?好,就这么定。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你告诉你的学生,我们见面后一起吃饭。”他拍着巴掌说:“还是刀老师有办法!我们是不是洗一洗,这身尘土的?”

“又不是相亲,我看不必了吧。人家是来见你谈工作,她那里会戒意的你外表。”

“话是这么说,但外表是给人家好印象,可以增强信心。”

“得了,她要的工资假如是一百美金,你给加到二百甚至三百,她什么信心都有了。”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争着,向奥林匹克开去。乐极商场是综合性超市,前几年在金边它只有一家,在不长时间里它就发展到了三四家,大概是人们常说的连锁店了。它一家比一家的规模大,人们像特捧场似,规模越大光顾商场的人越多,到下午五六点钟光景,商场门前就密密麻麻停满了车,一直停到大街上,搞得整条街道都堵死。他们到商场时未到购物高峰,停车不甚困难。

“我们到二楼找个位置坐着等。”牛炳皋熟门熟路的带周明应入商场。

周明应站在楼梯口上环视商场,感觉还比较好。拿它与广州那类大商场比,自然不是同一个档次的,但它算是不失水准。他见有很多欧美人来购物,心里没有感到什么诧异,因为人家有这样的消费习惯。倒是对到这里购物的本地人他多看几眼,美女很多,令他目不暇接。平日间在街上看不到几个很突出的女子,所看到的不是瘦小的就是皮肤幽黑的,跟在这里看到的女子绝对是两个版本。她们不光穿着新潮,最大限度地坦胸露背,皮肤白皙面容佼好,手足带着的细小金链子欲隐欲现,一看就知道她们是富贵人家的子女。她们从商场里出来,身后的佣人大包小包的拎着物品。

二楼有一半地方是卖吃的,什么肯德鸡汉堡包海南鸡饭烧烤串肉咖啡冰淇淋等等都有。吃者多是孩子和青年情侣。厅内人声吵杂,又不能抽烟,坐不了一会他们便到外面透气,吸烟消磨。

刀老师问他们到了没有,说他可能要迟一点,把晚上的课教完,大家好聊天。到了这份上周明应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可以等他。

“刀老师这人开朗直爽,跟他聊天好玩。”周明应说。在不长的接触中,刀老师给他留下好印象。“他是那里人?”

“据他自己讲是贵州人。来柬十几年了!怎么来的他就没说,谁去对他追根究底?不过从他以往的谈吐中隐约听出,他当年是偷渡入缅甸。经过泰国、老挝这些国家,再转入柬埔寨的,来了就不走了,一直在这里发展。他曾经给我讲过初到金边时的情况,那时除了身上穿的他什么都没有。俗话说的‘腰缠万贯,不如薄技在身’,他就是靠着曾经念过师范学校,靠自己的专长,到华校教书,慢慢的站稳了脚跟。教书虽然发不了大财,可不用为衣食发愁,也算舒适,生活比较有规律。不久他娶了本地华人女子为妻,妻子在家里开个杂货摊,什么好卖就摆什么。柬埔寨法律规定,凡是在家里摆摊,只要不挂出招牌店号,是不用交一分一毫的税和费的。他老婆几年下来,不仅给他生了几个儿子,还买了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周明应问:“他入柬籍了吗?”

“据他说他已经有了柬埔寨身份证,显然是入了籍。话说回来,他不入籍也不方便,当年来的时候他是没有护照的,总得有个身份。那时侯拿柬埔寨国籍容易,花十多美金即可,到了前七八年,办一个身份证也不过要花一两百美金而已。如果娶了本地女人那入籍更容易啦!现在也有人办户口,当然是通过歪门邪道办的,如果正当渠道你办得了?这里的法律规定,取得柬埔寨国籍有三个条件,一是在此出生,这是当然的柬国公民;二是与柬国人氏结婚,若干年后申请办理;三是向国家无偿捐多少钱,好像是相当十万美金的样子,经国王批准,也能取得国籍。

“要这个国籍有什么用?这看各人的需要了。你说无用,我说有用,都是无为的争执。有没有用,最重要的看它能给你多少方便。柬埔寨是贫穷,固然无人向往它的国籍。人们向往的欧美那些富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你在国内相信也有这样的感觉,你同人家说你去柬埔寨,哪个会正眼看你?如果你说去美国、英国什么欧美国家,听的人的眼里就会闪出无限羡慕的光芒。我就这样的体会,朋友听我说在柬埔寨,他大声的说去那里?柬埔寨到处是地雷,去那里干什么!这就是柬埔寨给别人的印象。有些人还以为柬埔寨就像中国云贵川那些山沟沟呢!十有八九是柬埔寨这个‘寨’字起到望文生义的效果,要是当初中文译这个国家名字的时候,用张爱玲的‘坎博迪亚’就好了,就不会由‘寨’字使人想到‘山寨’。可惜张译的名称没有流行。

“柬埔寨是不怎么样,但是它的护照好用,持这个护照去欧美,特别是去法国,简直是一路绿灯。如果东盟十国真正一体化以后,持这个护照在东盟免签证。在这里生活,想置业投资,柬埔寨籍更是重要,外国人在此不得买地购房,多少人打破头都想搞到这个身份证呢!”

“等我的生意做起来了,我也搞个柬埔寨身份证。”周明应说:“所以要想办法娶个柬埔寨老婆。”

他们在聊着,刀老师来电话说他正在路上,要他们在乐极的大门等他。牛炳皋赶紧到大门口去接应。不一会,他们见到刀老师,他带着两个女孩走到他们跟前。(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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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z 发表于 2010-8-28 18:47:11 | 阅读全部
热带冰点 (长篇小说之三十九)
刀老师介绍两个女孩子给周明应认识:“这是姐妹两,姐姐叫叶东娇,妹妹叫叶西娇。”她们害羞地同周明应打招呼。

“你们叫我阿应,或者应哥也行。你们今年几岁了?姐姐二十二,妹妹二十?我今年三十二,大不了你们几岁。”

牛炳皋没被介绍,在旁边微笑观看他们。这姐妹是白皙,但看上去更显得苍白。妹妹个高一点,较为孱约,但华语说得比较流利。刀老师说她是他的学生,今天要介绍的是她。姐姐比妹妹壮一点,可语言能力差,只会说潮州话,现在没有就业。她们谈不上漂亮。

周明应说现在五六点钟了,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聊。

两个女孩说不吃饭了,怕吃了饭天太黑,家里人不放心的。周明应那里肯?出主意说:“你们不饿我们也饿了。你们给家里打个电话,说迟一点回去不行吗?”

刀老师说:“一起吃饭吧,你们家里说什么,我去给你们做解释。周老板这么盛情,恭敬不如从命。”

她们不再坚持,跟着刀老师上车。周明应按照牛炳皋提议,去了做海鲜比较有名的肥佬餐厅。刀老师特地点了他爱吃的梅菜扣肉。不一会五六个菜上齐。周明应连声叫那姐妹两:“吃!”便动手一样一样给她们夹菜。

她们的食量不大,食欲也差,一碗汤吃了半碗就说饱了。刀老师果然是吃扣肉的能手,一煲扣肉他一人全包,吃的津津有味。“我就爱吃这个,香!吃其他的不香。人家说吃肥肉多会发胖,会得高血压,我不怕,人生没有一点喜欢的,有啥意思?”

周明应拍着自己的肚腩:“我是想吃,看到这么好的扣肉,口水直淌。”他用手擦着嘴吧,向她两人眨着眼睛。“东娇西娇,你们吃一块,吃了肥肉更加漂亮。”

两姐妹被他逗乐了。“吃不下,不可以的。”

“我这个人什么都顺其自然,不要刻意为之。如果处处讲究,自己就苦了。我连吸烟也这样认为,我不吸烟,可人家吸我也不反对,只要你认为吸了舒服你就吸,不舒服就戒。”刀老师连梅菜煲的汁都倒入碗中拌饭。“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这个故事有点不那么纯洁,不过也没什么,希望你们两个女孩不要介意。我有个朋友在县医院做医生,有一天有位病人来就医,说全身乏力,总是打不起精神,吃不香睡不好,身上到处都莫名其妙的疼痛。医生给他做全身检查,用了CT核磁,还验血什么的,都查不出问题。于是医生就说你是什么原因要再观察。不过我给你几点忠告,一是不要抽烟。那病人说我从来不抽烟,见人家抽我还远远躲呢。医生想想,说不要喝酒或者少喝酒,病人说我有酒精过敏,那里敢喝酒?医生说你也快年近不惑了,饮食要注意,少吃油腻东西,不要吃或者少吃肥肉。病人说我早就戒肉,专门吃素,更不要说吃肥肉。医生看他精神疲惫,猜可能是夫妻生活太放纵,说你的房事也要节制点,不要太贪图快活而放纵自己,要讲究养生。这个病人未等他说完就打断话,说医生,我还没有结婚,那来夫妻生活?医生听了不耐烦的向他挥挥手说,你回去吧,早点死了算了,这样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周明应和牛炳皋都笑起来。叶西娇似听懂,含羞笑笑,那姐姐听不了几句普通话,脸上茫茫然。妹妹很懂事地给大家夹菜。

周明应对她说你自己多吃,我们没有客气的。你们吃得惯这些菜吗?不怎么合口味是吧,还是柬埔寨菜好吃。柬埔寨的菜有哪些啊?他跟着她们一样样的点,什么酸辣汤、烤肉、烤鸡、烤鱼、毛鸭蛋。。。。。。“有毛的鸭蛋?”

刀老师接话说:“毛鸭蛋好吃而且吃了补身体,有力!这个毛鸭蛋不是鸭蛋外长毛,而是鸭蛋里长毛,已经孵成了小鸭子,当然长毛。这个毛是什么样,是绒毛,像我们的胡子吧,有的还有了骨头,嚼在嘴里硬硬的。很多人不敢吃,有个中国来的留学生,同他班里三十来个同学老师搞活动,集体聚餐,端上来一大锅毛鸭蛋,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打破壳一看,是毛茸茸的鸭子,还可以看到红红绿绿的血丝,吓得不敢吃。他的老师说把灯关了,关了灯你就敢吃了。啪的关了灯,他果然跟着吃,感觉味道非常好,一连吃了十个。

“可以这么说,来柬埔寨不吃毛鸭蛋,等于没来!如果你们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凡是有柬埔寨人歇息或者卖饭的地方,都有毛鸭蛋卖。就是每日间在大街小巷也会有挑着卖煲毛鸭蛋的小贩。你们没有吃过很可惜,一定要补上。”

牛炳皋见一晚夜都没有谈正事,提议周明应抓紧点。周明应才扳过话题,问她们愿不愿意给他做翻译。妹妹说她还在读书,想让姐姐做,姐姐普通话说得不多,但可以说潮州话,英语也不错,一定能做好的。

牛炳皋看得出,周明应比较喜欢妹妹。可是见妹妹如此说了,似乎也接受,当场他就用潮州话跟姐姐聊一阵,他就决定要姐姐了。

叶氏姐妹的家住得比较远,她们早就坐不住了。刀老师催先送她们回去,太晚了她们家里担心。送她们回去果然要走不少路才到她们家,车子在一间有铁栏栅的屋前停下,她们叫了几分钟才有人开门,出来的是她们的父亲。

叶先生警惕地审视三个送他女儿回来的男人,然后拉开门给他们进去。里间是一个天井,有个老妇在挑选鸭蛋,也不跟他们打招呼。这是她们的奶奶。两个女孩入房间一会,再出来时已经换了衣服,蹲下帮奶奶做工,将大小鸭蛋分开,装在一块块有凹凹的泡末板上,说是第二天送到市场卖的。看得出叶先生恼怒,但不好发作,他们问一句他答一句。还是刀老师有经验,同他解释不少,气氛有所缓和。坐不到半小时,他们告辞了,出了门大家都松了口气。

牛炳皋问刀老师:“她们的父亲怎么这样的?”

“可能没同他打招呼说这么晚才回来,他生气了。这里华人就这样,女儿夜晚是不给随便出去的,怕她们有意外。要出去必须得到父母亲同意,甚至要陪着去。我为什么要跟着她们一起回家,因为我是他孩子的老师,他就没有那么担心。我们走了以后还不知道他对她们怎么发火呢!”

“那以后怎么出来工作?总不能叫他当父亲的整天跟吧!”周明应有点不好气。

“如果正式向女儿求婚,他接纳了你就不同了。现在你这样带他女儿出来,半夜才送回,即使你没有跟他女儿发生什么,但任言可畏,他怕影响女儿的名誉,以后谁还敢娶她们?柬埔寨华人对子女的婚嫁,绝大多数是父母之言定的。青年男女自由恋爱的很多,而最后真正结成夫妻的不多。父母为他们挑拣未来人生伴侣,怎么好已经有他们的标准,青年人脸爱总是天真烂漫,有几个看得远的?华人女儿到了二十五没人要,恐怕不好找夫婿了。”刀老师进一步说:“周老板要是看得上她们,不妨近两天找个借口约她们哪个出来,她能够出来单独同你相处的话,这个成的可能性就大。如果她们不能出,戏就演此为止,如果能够出来,戏就继续演下去。她最后是否会跟上床,那得看你能不能同她发生感情,看你对她们有没有魅力,要我用什么强硬的办法逼她们做不愿意的事,我办不到。我相信你泡妞的本事很大,她跟你在一起不用半小时,就会给你泡软了!”

周明应被说得哈哈大笑。“我比你刀老师肯定差很远,你这条三寸不烂之舌,死的也让你说活过来。你也不要保守,传授几招,让我受益匪浅才行啊!”

“谈不上,谈不上!说说有关风土人情呀,环境情况呀还可以,说到泡妞哪来经验和什么招术?”刀老师开怀乐着。

“那么我们换句话说,你玩过的女人有多少?我不是吹牛,我正在向四位数的目标靠拢!”周明应说。

“我不能跟你比,你又是帅哥,又是老板,腰包胀鼓鼓的,不说招手,用眼睛放几次电,那些女孩子就会像屎壳郎滚牛粪一样,一层一层地粘到你身上来!不过凭良心说,初来柬埔寨时我们也荒唐过,后来有老婆特别是有孩子以后,就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其实真正荒唐的是我读完书回乡教书那段日子。我们那里是少数民族地区,穷乡僻壤,又是山高皇帝远。村里那些女孩子随便由你叫,叫到的晚上就来陪你。。。。。。”(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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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z 发表于 2010-8-28 18:47:33 | 阅读全部
热带冰点 (长篇小说之四十)
周明应打断刀老师的话:“老师也敢这样做?被告发是会被杀头的!前些年报纸就有这种报道。”

刀老师说:“那是什么情况导致这样结果不得而知,但我在那个地区就像我说的这样,不是我们老师要这样,而是那个地方的风俗。被叫到的女孩高兴得很,不被叫到的灰溜溜抬不起头。因此,那个地方的女孩肚子大了人家争着去她家提亲,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是跟母姓而不是跟父姓,男人最怕人家叫他为老大,喜欢人家叫他为老二,因为老二才是有真正父亲的人。现如今不知从哪里刮来一种风气,把男人裤裆里的那物件竟然称为老二,这不就是冒犯了这个尊称?老二的尊称就这样被污染,叫出来不知所指。。。。。。”

他们三人笑作一团。笑过之后,周明应说:“那么好的地方你为什么要离开啊!”

“说来话长。”刀老师沉吟一下,道:“是因为一件很小的事。你们不嫌烦我就给你罗嗦摆一摆。”刀老师讲述了他的另一段故事:

我在那个学校做老师将满一年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女老师,是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去的。学校里我们两最年轻,所以我们很谈得来,关系自然比较亲密,有什么事她都喜欢来找我帮忙,因此我以为她对我有那个意思。

学校放农忙假,学生都回家去,老师大多数是当地人,自然也回家去了,只剩下我们两人住校。她的家在县城,来回得走近二百公里,又是山路,她说要用这几天好好休息。我是常年住校的,她来不来我都是住那里,现在有她一起留校我的心情更好。

晚上我们一起吃完饭,在那里无题目地闲谈。她看看表说时间不早要睡了。我的谈兴正浓,当然不想她离开。要是平时我不敢拦她,但在这僻静的山村学校,就是我们两人共对孤灯,心里没有多少顾虑,在她站起来时伸手去拉她,她啪的打开我的手,似怒非怒地说:“别这样!”

那时我还比较害羞,特别在自己心仪却又不敢表白的姑娘面前,更是有手足无措的窘困。换一个环境的话,她这一拍打我一定会变得更加老实的,可那晚我不知从哪来了勇气,她这一击不仅没有使我退却,反而激起我前进的力量,马上过去拥抱她。她先激灵一下,也接受了我的拥抱,给以有限度的回应,说:“好了,我们都理智一点,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危险。”一把将我推开,回了她的房间,咣的关紧了门。

我再也睡不着,在床上转碾反则,翻来覆去,满脑子想着她。想得实在忍不住了,便找个理由去叫她的门。她说:“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我说怎么也睡不着,一定要用这本书,她不开门我就不停地敲门。她说:“别是找借口想干什么浑事吧?你要敢对我怎么样我可不客气的啊!”她的话是这么说,但我听得出那软软的口气里的犹豫。她对我的感情有几分我判断过,她不是对我没有好感,只是不过多表露,或者说是女孩子的高傲而已。我说我保证规规矩矩,一切听你的指挥。

她在我的蘑菇下,终于开门了。我闪身入去轻掩上门,她转身找书,我从背后抱住她。她挣扎想瓣开我的双手,低声说:“我说你不正经呢,你看。。。。。。”

我不停的亲她的脖子、耳根,她慢慢地酥软,转过身来同我热烈亲吻。。。。。。突然她要脱我的衣服,我不停地抚摩她的身体,两人不约而同地移步到床上。她是第一次,痛得咬破了我的肩膀。

完事了以后她哭了,猛捶我的胸膛。我以前没有这样的后续故事,完事了都是女孩子高高兴兴的依偎着我,嚅嚅地说着亲昵话。现在她动情地痛哭,不知是为什么。突然间我明白是不是对她犯了罪,我准备像作案后欲逃走的小偷,刚要下床又被她揪住,脑袋钻入我怀,贴得我胸前都是泪水湿漉漉的。这下我慌了,说: “要是你不愿意,算是我强奸你的,你。。。。。。看怎么办,告发也行,我心甘情愿接受。”

我说了这话就等待判决似的等着她回答。她哭够了,说:“我的一切都给你了,还有什么说的。”双目盯着我,问:“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我果敢地说:“你怀疑我的真心?要不要发誓?”她扑过来仅仅搂着我:“不说,什么誓都不说!”下来我们又热烈地开演另一场。。。。。。

这个假期,我们两人基本不出门,除了弄吃的和解决三急,就在床上亲热。那时侯年轻,精力特好,快意欲尽,倾其所有的付出。两人恨不得都要贴进对方的体内去,真如古人的《傻俊角》说的那样:“和块黄泥捏咱两个,捏一个儿你,捏一个儿我。捏的来一似活托,捏的来同床上歇卧。将泥人儿摔碎,着水儿重和过。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哥哥身上也有妹妹,妹妹身上也有哥哥!”古人这种说法,没有经历那种情与欲火一般交织,是体会不到其中生命原色的。

农忙假结束,学校恢复正常上课,她却回复原来的样子,跟我之间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找借口回避我。我忍不住了,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吱吱捂捂的,使我很难受。过了不久谜底才揭开,原来她家里早给她在县城里找了个对象,那对象正在给她办理调回区现城的手续。正在云雾中发晕的我突然清醒,痛苦得很。知道事情成了定局,我就下决心离开那个山村。这一走的结果,你们现在看到了,我绕了很多的山山水水,最后停留在这片土地上。

“那个女老师。。。。。。”牛炳皋问。

“她后来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了,听说她嫁的男人实现公安局的。女人最怕丈夫知道她过去的感情生活,我离她远一点是因为爱她,不给她生活带来麻烦和痛苦。我在这里十多年没回去,不就像死了一般?‘人间久别不成悲’,相信她也抹去了与我的这段记忆。如果真的这样,那她不是更好?”

“想不到刀老师如此重情义,为心爱的女人而来柬埔寨。”周明应道。

“不是被女人背叛刺激而来柬埔寨,是国际流浪到了柬埔寨。那时我到了云南,越境过缅甸,在那里差不多一年才转到泰国,泰国比较好一点,但没有办法安定下来,警察经常来搜查,抓到了放在牢里关一段再处理的。在泰国不敢呆才到柬埔寨。”

“终于落地生根,开花结果。简直是新的长征,但是长征的几个功能你只留下一个。”牛炳皋竖起食指。

“什么功能?”周明应看着他的手指。

“播种机。”

“哈。。。。。。”

看看时间不早,刀老师要回家。周明应问:“怎么,怕老婆等急了?”

“我的摩托车还放在商场给人家保管,人家下班了谁给我管?”

听刀老师这么说,他们不好强留。“我就是想听刀老师讲故事,明天接着讲?”周明应说。

刀老师说:“我只有周末两天有空,其他日子的晚上都要上辅导。这两块钱不好挣的!”

送走了刀老师,周明应嚷着累,和牛炳皋找地方按摩去。(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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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z 发表于 2010-8-28 18:47:54 | 阅读全部
热带冰点 (长篇小说之四十一)
第二天将近中午,周明应催牛炳皋到酒店,见面就说叶家姐妹答应做翻译,现在可以接来上班,要牛炳皋跟他一起去叶家。

牛炳皋问你叫到人家以后打算怎么办?

周明应说,怎么办?跟她谈工资,开条件,合适就开工。以后的事我会处理了。

到了叶家,出来给他们开门的是叶先生。今天他比较客气,叫他们进家里坐。叶先生谈兴很好,先说一通他自己的情况。他以前十多年都是为新加坡和台湾老板做翻译,特别是在台湾老板那里做得长。他们喜欢用他是因为他有关场的关系,好几个军政要人是他的朋友。“台湾人跟一般人不同,比较难相处的,他们往往高傲自大,目空一切,谁也不放在眼力。但是你对他有用的话,他的态度就不一样,对你恭恭敬敬。他们刚来柬埔寨处处不熟悉,办事要跑这个部那个会,我都可以给他们把事情办好,所以我在台湾人那里工作时间最长。在柬埔寨就的有关系,没有关系人家欺负。不要说在这里的外国人,就是本地人也没有多少个敢欺负我。”

叶先生这一通话说得漫无边际,先是叫他们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最后才听明白他的用心,但又不好捅破。看看时间将到中午,周明应问:“今天来想确定请叶东娇做半天翻译。。。。。。”

叶先生说东娇她们没有没有时间,你们如果急需要翻译,我可以去。

周明应问牛炳皋怎么办。牛炳皋反映快:“这是好事,原先估计你忙,没敢请你,现在你愿意亲自去,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

叶先生接声:“我也是闲着无事可做,给你们跑跑也好解闷。做一段时间,你们就知道我的办事能力了。”边说边收拾眼睛等行头。

他们俩先上车。牛炳皋问你不是说叶东娇吗,怎么搞到他老窦来?

“我那里知道会是这样!叶东娇说得好好的,谁知这老家伙玩那一出?现在没有办法,得安排个翻译的事情应付,暂时顶着再说。”

牛炳皋通知在四号公路做工程的阿义那个说可以做木材的柬埔寨工头接应,在公路旁等他们。

叶先生上车,指挥他们走捷径出大公路。阿义的动作快,带人已到公路旁等候,见等的时间长了,边催问怎么还不到。阿义说你们干脆请工头他们吃一次饭,饭桌上问问话算尻数了!

牛炳皋说好好,你们在那里等着,一起吃饭!我们已经出了金边,很快可以到你们那里。

到达阿义那里已是中午一点。在路边找一家柬埔寨餐馆,要了几样酸辣烧烤之类的菜,大家边吃边谈。阿义带来的柬埔寨工头没有做过木材,讲不出多少东西,谈话很简单,需要翻译的话没有几句。

从此,周明应不在请叶先生,也不再谈请他的女儿东娇或者西娇做翻译的事。



                                      十二、

牛炳皋听劳拉说许仕英这一段很忙,想可能她那里的生意一定做的很好,便叫劳拉找空同许仕英说说,给他一个合作赚钱的机会。劳拉说怎么看的出来人家赚钱了?牛炳皋说你犯傻了不是,做红酸枝木材的人哪个会公开说自己是做得好的?我知道她现在很忙,很难约她见一次面,就可以推断她如今的大体情况,错不了的,你打探打探就知道的了。

劳拉说你自己当面跟她提不是更加好?

牛炳皋说这种事我直接跟她说怎么开口呢?你与她关系不错,就当作开玩笑跟她提,成就成,不成也没有什么!我直接跟她说,连一点进退的余地都没有了。

劳拉答应找时间向许仕英谈他的事。许仕英隔三差五的到她这里做面部保养,已经成了定式,如果她隔得时间长不来,劳拉会催她。

或许是因为应酬太频喝酒过多的缘故,许仕英的脸长了一些像是青春豆的疮包,按说这不值得大惊小怪,毕竟她不是那种整天的照镜子注意美的小姑娘了。但是经不住劳拉的鼓动,说她是虚火太盛,致使肝郁血燥,还是要认真做处理的好。经过劳拉的劝说,许仕英接受中药美容的治疗。劳拉给她服用服一种成药胶囊,胶囊里装的是一种大概是排毒凉血之类的混()合药粉。一天为此花的钱不过几十美金,一个疗程半个月用得多少钱?

一个疗程还不到一半,效果出来了,不仅她脸上的小疮包不见了,而且睡眠比过去好,整个人觉得非常精神。因此心情非常好,认为劳拉确有几下子,是真诚待她的,两人脾气更加相投,所以得空就找劳拉聊天,一起喝咖啡吃饭,两人无话不谈。

“大姐,你是富贵的命,但是在柬埔寨有什么享受啊!真是亏了你。。。。。。”

“看你说的,什么富贵的命?我受过的苦有多少你是想不到的!柬埔寨的华人就是这一点记忆没有办法抹去,闭上眼睛就是可会回想以前那些日子的。”

“我是听说过这里以前发生过的一些事,华人是不是比柬埔寨人更受逼害更加苦的?”

“不光华人苦,全柬埔寨的人都苦,不过是华人更加悲惨。有时间再同你说这些,因为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完的。正因为经过那段悲惨日子,我才看重现在的一切!人应该好好享受,要好好享受就必须多赚钱。你说柬埔寨没有什么享受?你想要什么享受,不就是吃喝玩乐,衣食住行?这些在柬埔寨慢慢的都会有,都会变得很好的。我说你如今要趁如今年青,不要留下后悔。。。。。。哎,你同那个小牛怎么样?那可是个合用的人物啊!”

“大姐说什么合用啊,又不是。。。。。。”

没等她说完,许仕英接过话头:“你就是不老实,对大姐不讲真话。上回我在这里见到小牛,我就看出点眉目来,你们是相好吧?唔,我就可以看出来,你不要装。”

“大姐就是多心,我们就是一般朋友,都是出门在外的人,能说的几句心里话,常常就见面聊聊天啊,一起吃饭啊!不过,大姐你有机会的话不妨帮帮他,现在他没有什么事情做,生活也是个问题啊。”(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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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z 发表于 2010-8-28 18:48:40 | 阅读全部
热带冰点 (长篇小说之四十二)
牛炳皋的事许仕英听他本人讲过,但是见他讲得轻描淡写,她不怎么放在心上。“他现在真的什么也没有做?以前他教书,继续教不是好吗!年轻人就是看到什么就想什么,在柬埔寨做点事情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的!那么说他的生活可不怎样好的啊。”她问了一些情况以后,想起以前他曾经帮她起草过几份中文合同,这点交情怎么也不能忘。她现在情况更加好,怎么也应该给点帮助,于是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两张一百面值的美钞递给劳拉,说:“我能够帮他的就帮一点,你把这两百块钱给他,我给他就不好,他那里放得下面子要我的钱!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劳拉没想到许仕英会给钱,而且还给这么多,在柬埔寨不是谁能够这样的。“大姐,你这是。。。。。。”

“我不是给你,而是给小牛的,你不要推托。你说是我给的也行,最好是不这样说,让他不感到难看什么的!至于做事,我看看合适的话会帮他的忙。听他说在做木头,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现在做木头不像以前,搞不好就会吃亏,甚至连自己身家也搭上去都难说!叫他找点实实在在的事情做,不要乱撞瞎碰。如果要做红酸枝木这种生意一定得看准,千万不要拿自己的钱投入去,是他好朋友做的话一定要给他们提这个醒!”说着她呵呵的笑,“放心,我不会打小牛的主意!看你的眼神,生怕我硬抢他似的。怎么说你是我的朋友,你的人我如何伸手抢啊。。。。。。”

劳拉被她这么一说,脸上就红了,嘴上却说:“我才不稀罕呢,大姐若看上的话,我可以给你搭这个桥,只要大姐喜欢就行。”

“说的不对心,我看你自己担心了吧!放心,大姐开玩笑。我哪里会看不清楚,你们才是一对,不过。。。。。。”

“不过什么?说吧,难听一点的也没有问题。”

“不过能不能长久就看你的办法了。”

“都没有的事,还什么长久不长久!”

“你不愿意说真话,我们女人之间有什么好遮掩的?我把你当作姐妹,我就讲真话。”她对着墙上的镜子拨弄拨弄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说:“我这个样子还能够博得男人多看两眼吗?”

劳拉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接话道:“大姐你绝对是好看的!”

“大姐现在可不敢说漂亮,可是在以前你大姐真是招眼的呢!你说说劳拉,你究竟有没有‘松莎’(情人)?”

劳拉犹豫一下,模棱两可地说:“说有也可以,说没有也可以。”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了糊涂得很!”

“那大姐你有吗?请你放心,我知道什么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

“有过!我说是真正的‘松莎’。如果要找现在也可以有,只是现在找的不一定就是‘松莎’,而是那种人家说的牛郎!”

劳拉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大姐你真是的。连牛郎你也懂!”

“怎么不懂!我那些老姐们就有人享受过,说给我们听说笑死人了。听说柬埔寨已经有这种生意,就在那间叫‘海境酒店’那里,要不我们去见识见识!”

劳拉又是一阵大笑。笑过以后,她问:“大姐,你真有意思!不过你家里那位不会骂你吗?你就不怕他?”

“你说我的老公?我的情况你没听说过吧,我单身都多少年了,那里来的老公!”

“真的吗!像大姐这样的,怎么会没有男人!”

“不是没有,是曾经有过!要不我的孩子怎么有父亲?老公是没有了,老公好找啊,只要愿意马上就可以找到。情人可不好找,我说的是那种真正对你好的那种男人,就是你们说的那种有什么爱情的,爱的得天昏地暗,哭哭啼啼,生生死死的那种!所以我现在没有,是因为没有碰到合适的。”许仕英说着,提包里的电话响了。“你看,我们聊个天也没办法安静的。”

是江函宇的电话。她说:“今天是不一样,我同我的一个小姐妹在和咖啡聊天啊,这是很好的姐妹,我们见面了总不能马上就撂开走人。生意的事情等我回公司再说吧!”她把电话塞进挎包,向劳拉摊开两手说:“人家是老板,说的话我们打工的就得听。”

“其实你也可以做老板,你自己为什么不做?”

“我再跟你说,做什么老板都可以,有足够的钱就行。但像做这种红酸枝,千万不要自己当老板!但是,要想办法做老板的老板,那才是最稳当,钱一样可以赚,风险不要你背半分。我刚才不是听嘱过你要告诉小牛吗,就是这回事。”她再照照镜子,然后走了。

劳拉觉得许仕英很有意思,像她这样的人,在金边绝对玩得转的,这段时间一段赚了不少钱,真的如牛炳皋说的是盘满钵满了!她一出手可以给牛炳皋两百美金,够大方的。要不就是牛炳皋同她有什么猫匿。。。。。。

管他呢!他们真有什么猫匿,她一抓倒把柄,立刻就揣了他!

许仕英是真的想偷空休息一下。这段日子她感觉太紧张,身心都很累。今天到劳拉这里,更多的是想找个能够听她说话话的人唠唠,消磨消磨时间,放松放松自己。她希望江函宇没有事情找她,让她尽情去哪里玩玩,看来要休息的话还得想办法到外地,甚至出国去。

前一阵忙出货,搞得昏头转向。出了多次以后人就疲倦了。不过,后来每次出的经历大体相似,只有留下印象的是出第一次货,那个经历现在回想起来还怪有意思的。

第一次发出两个大货柜的红酸枝,向西哈努克港起运的那天,大家难免产生紧张。一路上将要发生什么事哪个预料得到?这两个柜的货款有近十万美金呢!当货柜隆隆地从仓库拉出门口那一刻起,江涵宇的心就悬挂到了喉咙。大车拉着货柜上四号公路,他开着车在后面跟随。车上还有许仕英和古博士。

许仕英不时地用电话与前头的货柜车联系。车到半途,她叫停车喝咖啡。她说她请风水大师看过的,今天是宜出行的日子,你们尽可以放心。古博士问是柬埔寨的风水大师?许仕英说是中国来的风水师,人家说这人看的很准,是用什么经给我推算过的。是什么经啦?

“神经!”江涵宇接话。

“你才神经!乱说话。”她柔声驳斥他。

古博士说《易经》吧?许仕英说是《易经》。总之这人是算得很准的。柬埔寨很多大官和有地位的名人,那些做生意的有了钱、发达起来的人都找他看风水、选日子,如果他算得不准哪会有这样多的人请他!

“柬埔寨人也兴《易经》?”江涵宇乐了:“你身边这位古博士就熟悉《易经》,你请别的大师还不如请古博士呢!”

“你们不早说,不像别人那样做个广告,谁知道他懂什么经,知道他有那样高深本事!”许仕英无掩饰的瞪大眼睛看古博士,一脸的虔诚。“古博士算一算,今天我们顺不顺利?”

“大姐你不要听他江老板瞎吹,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我说的天相不妨看成是天子相、福相,但那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我是凡胎俗骨,如何可能知晓?不过我对面相还有点研究,你看我们的江老板,天庭饱满,地角方圆,印堂明亮,双颊红润,正是财运亨通之相。”

江涵予被他逗乐了:“是吧是吧,刚才还谦虚,如今卖弄起来了!”

老古不理他的打岔,说:“大姐你也正走着财运!看你额顶润亮,双眸清澈有神,鼻端似悬胆,脸庞气色极好,这就是遇着好运的时候,这运说不准还是桃花运。”

“啐,我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还有什么桃花运!”

他们都哈哈笑,心情轻松多了。饮完咖啡再上路。小车时速快,临近港口才追上他们的货柜车,尾随着它们走完全程,进入码头堆场,他们的心才安放回肚子里。

但是,必须等木材抵达指定的港口才能说是生意的成功。货柜当晚就离开柬埔寨港口。此后他们天天念叨着这两柜红酸枝,看着地图估摸轮船现在应该走到的方位。第七天,深圳那边告诉他们货物已经安全抵达要到的地方。(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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