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林拉斯兰·莱民与东盟
莱民来自缅甸的泰缅边境的苗瓦迪(Myawaddy),他是美联社在2015年揭发阿拉夫拉海域的奴役以及金鲳鱼捕捞报道中的主角:上百名大多数缅甸国籍渔夫的其中一人。“我们完全绝望,日复一日,早上5点起床,我什么活都要干:捕鱼、捞网、清理、煮食,有些人根本应付不来,他们会被鞭打,如果你病倒了,他们就会给你最简单的药物,你会被迫一直工作不能休息,船长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待。”
莱民,三十多岁的缅甸男人,当他追溯起在本吉纳水域,印尼东部阿如群岛一艘渔船上近乎奴役的生活,显得出奇冷静。
莱民来自缅甸的泰缅边境的苗瓦迪(Myawaddy),他是美联社在2015年揭发阿拉夫拉海域的奴役以及金鲳鱼捕捞报道中的主角:上百名大多数缅甸国籍渔夫的其中一人。
他也是东盟无力照顾其有需要人民的表征,即便这个高调的东盟经济共同体即将火力全开的启动。
莱民的父亲在他4岁时离世,留下了莱民的母亲独力抚养莱民还有他的两个姊姊。
2007年番红花革命之后,缅甸的经济低迷,刚结婚不久的莱民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于是他像很多缅甸人一样,去到了泰国。
一番转折之后,他的太太也怀孕了。当有人来见他并提供工作机会,他觉得自己开始走运了。他们告诉莱民说:“你的收入太少了,不如你来马来西亚,你会赚取更多钱。”当时莱民的每月的收入是5000泰铢,对方提出的1万泰铢太吸引人了。
莱民被承诺将在马来西亚槟城工作,对方也给了他8000泰铢的预支薪水,他将钱都交给了太太,告诉她自己会离开6个月。
10月,他就到了泰国的一个港口。
“我记得那时一艘黄色的大船,我们一共17人,都是来自缅甸,路途非常遥远,我开始起疑。13天后,我们抵达目的地。当时当我问说,“这是马来西亚?”,大家都笑着回答说:“不,这是印尼,本吉纳。”
这17人后来在渔船上过着近乎奴役的生活,任一群泰国人差遣,这些泰国人背后有缅甸还有印尼执法者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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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薪资不定时,回家完全无望,在岸上,负责运作渔船的公司派遣持械团队巡逻,防治他们逃跑,那些企图逃跑杯逮回的人被毒打以及囚禁。
这种隔离方式让公司完全操控这些人。
比起雅加达,阿鲁群岛更靠近达尔文,更何况仰光。“当我们在海上的时候,我们不知道自己的地点或时日。”
幸好,莱民最终逃脱了,当地人为他提供庇护。说起收留他的学校老师,德里伯,他心怀感激。他说:“他帮助我们,提供我们食物还有收留我们,当地人都非常大方。”
莱民在当地打散工,融入当地社会也学会印尼语,他在相关公司被印尼当局突击之后才走出森林,那是两年半后的事了。
第一次看到美联社的报道到最后亲眼见到莱民,让我觉得震撼的不仅是他的遭遇,还有东盟如何愧对这个“奴役”。
东盟社群对其6.5亿庞大的消费市场的偏执,已经让它忽略了像莱民这样低技能或没有技能的员工。
可等于无的法律保障,让670万跨界寻求工作机会的东南亚男女成为了被剥削的受害者。
这样的疏忽(或有些人说共谋)其中因引致的人力成本非常惊人。
莱民最后被遣返缅甸,才发现自己的国家转变了。他说:“一切都不一样了,大家都有手机、到处都是车子、摩哆车。”
个人生活方面,他的家庭支离破碎,妻子在泰国工作,5岁的女儿跟着外婆在毛淡棉生活,他的母亲则在机会稀少的苗瓦迪挣扎求存。
虽然莱民没有正职,不过他坚强的意志力,个人魅力以及语言能力,让他成了上百名本吉纳“奴隶”的领导人,带领着大家争取被拖欠的工资。
他也协助东盟《凯唾成珠》的报道,他流利的印尼话就是优点。
莱民承认他因为前军政府的失败而承受更多痛苦,不过我知道除非东盟决心解决像莱民这样的无技能或半技能劳工的问题,不然莱民的悲歌将继续唱下去。
再者,莱民的故事让东盟以人为本的目标看来极其表面。
文章来源:
星洲日报/凯唾成珠·作者:凯林拉斯兰·自由撰稿人·2017.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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