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2017年7月31日，在莫斯科美国驻俄罗斯大使馆外方向相反的美、俄国旗。

（图片来源：法新社）

近日，美俄这对“老冤家”又添新龃龉。

据路透社报道，美国驻俄罗斯大使馆发布消息称，从8月23日起，美国暂停在俄罗斯全境颁发非移民签证。巧合的是，就在这一决定生效当天，几起几落的“通俄门”事件又有了新剧情。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23日称，据美国国会调查人员的最新发现，2016年6月，特朗普竞选团队中的一名高层助手发送过一封邮件，提到尝试安排特朗普竞选团队官员与俄总统普京会面的内容。

制裁与反制裁轮番上演，“通俄门”持续发酵，美俄关系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跳不出的怪圈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停签事件”对俄罗斯普通民众产生了直接影响。据路透社报道，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回应称，美国此举旨在煽动俄罗斯百姓对政府的不满情绪，他还指出，“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逻辑，这也是那些策划颜色革命的人的逻辑。”

美俄关系冷冻，非一日之寒。“签证风波”并非偶然，而是美俄9个多月外交“拉锯战”的又一个回合。

2016年12月底，即将卸任的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以俄罗斯“干预美国大选”为由通过了一系列反俄制裁。美方还关闭了属于俄外交财产的两栋住宅楼，驱逐了35名俄罗斯外交人员。

西班牙《世界报》称，俄罗斯并未针锋相对地立即予以回应，而是对特朗普上台后的对俄“新政”充满期待。

然而，俄罗斯的期待最终落空了。

据美联社此前消息，当地时间7月25日，美国众议院以419票赞成3票反对的绝对多数通过新法案，对更多俄罗斯公司和个人进行经济制裁。对此，隐忍已久的俄罗斯迅速宣布了一揽子反制措施，建议美国9月1日前将驻俄外交人员削减至455人。今日俄罗斯电视台援引美国国务卿蒂勒森的观点称，“美俄关系正处于‘历史最低点’，两国关系还可能继续恶化。”

蒂勒森的预测正在成为现实。随后，美俄似乎陷入了“制裁-反制裁”的怪圈。有观点认为，美方此次暂停发放签证的决定，就是针对俄罗斯宣布削减美驻俄使馆工作人员数量的报复措施。对此，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援引相关分析指出，“美俄冲突远远超出‘签证争端’，‘新冷战’只会加深。”《外交杂志》近日也刊文称，“美俄关系处在冷战以来的最低水平。”

绕不过的障碍

“与之前的重拳制裁相比，此次‘停签’事件只是美国宣泄不满情绪的一种手段。”中国社科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研究员姜毅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说，“该事件也反映出自2016年下半年以来，美俄关系不断恶化的事实。”

从特朗普开始竞选美国总统至今，有关其团队“通俄”的指控就一直不绝于耳。姜毅指出，因怀疑俄罗斯曾干预本国2016年大选，美国国内的反俄情绪不断强化。“这是美国无法释怀的一个关键问题。”

“许多立法者认为俄罗斯是美国的最大战略对手，他们还认为，对俄制裁越多，美国就能够在与莫斯科的任何谈判中更具实力。”美联社近日的一篇文章直言美国精英阶层对俄罗斯的“偏见”。文章还援引部分议员的观点认为，“特朗普‘对俄罗斯人的态度’一直是太宽容，太趋于和解。”

对此，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国际战略研究所副所长苏晓晖也认为，美俄“斗法”持续已久，一个深层次原因是，美国的精英阶层不愿意看到美俄关系的转圜，因此不断对俄施压，迫使俄罗斯与美开展斗争。

“对于亲手签署对俄制裁法案的美国总统特朗普来说，这并不完全是一次‘心甘情愿’的决定。”《华盛顿邮报》曾刊文称，因该法案限制了总统在未得到国会允许的情况下协商制裁的可能性，特朗普曾批评其存在着“严重缺陷”。《福布斯》杂志认为，“在总统特朗普和俄罗斯之间是一大堆鹰派的莫斯科怀疑论者。”

据姜毅分析，美国两党政治精英已经形成了对俄强硬的一致立场，为了在税改、医保等国内问题上赢得支持，特朗普不得不顾及传统政治精英的立场，以“对俄政策”作为交换筹码。

解不开的僵局

目前来看，在经历数轮针尖对麦芒的外交“斗法”后，美俄关系似乎陷入僵局，是否还有转圜余地？苏晓晖认为，从双方的意愿上看，俄罗斯希望与美缓和关系，以减轻制裁压力；特朗普及其团队也有改善双边关系的意愿。

“停签事件”发生后，俄罗斯外交部官网就美方此做法发布声明称，不希望两国关系因签证问题而“蒙上阴影”。俄外长拉夫罗夫还表示，“不会迁怒于美国公民”。另据俄新社23日报道，俄副外长里亚布科夫否认了俄美目前正处于“冷战”状态的说法。美国政治新闻网站“政治”24日援引多位消息人士的话称，特朗普在与参议员们私下交流时表示，“不满意涉及到俄罗斯的法案。”路透社也承认，“美俄在反恐问题上有合作的空间和弹性。”

另一方面，美俄关系解冻，也非一日之功。“反俄情绪深深扎根于美国人的灵魂。”美国《波士顿环球报》网站近日刊文称。

苏晓晖指出，目前来看，美俄关系前景并不乐观。美国国内的巨大阻力与尚未解决的“通俄门”事件，使特朗普在改善美俄关系上面临“投鼠忌器”的尴尬处境。

姜毅分析说，美俄虽有改善关系的意愿，但尚未找到出路，目前仍处于僵持状态。双方如能在诸如叙利亚问题、乌克兰问题上实现实质性合作，或许能成为未来撬动双边关系实现转圜的杠杆。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报道，24日是乌克兰“独立日”，美国防长马蒂斯当天在会见乌总统及防长时表示，“美国将继续推动俄罗斯兑现明斯克协议，对俄制裁将一直持续至莫斯科改变他们的行为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