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次中国-东盟(10+1)领导人会议前，李克强与东盟十国领导人共同合影。中新社记者 刘震 摄

2017年，南海问题延续了2016年底以来的良好走势，呈现出“稳中向好”的发展态势。在中国和其他南海周边国家的共同努力下，整个南海地区一扫前几年“争吵不断、高烧不退”的阴霾，转而呈现出“互利合作、共同发展”的和谐氛围，南海也由此进入以“合作”为主旋律的新时代。

多边舞台是“基石”

在南海问题上，多边舞台日益成为维护地区和平稳定，推动务实合作的基石。

南海行为准则（COC）（简称“准则”）磋商取得了历史性进展。作为中国和东盟各国近年来最为关注的“头等大事”，“准则”的磋商在2017年取得了实质性突破。2017年5月，在贵阳举行的中国与东盟国家落实《南海各方行为宣言》（DOC）第14次高官会上，与会各方就“准则”框架草案达成共识。2017年11月，在马尼拉举行的中国-东盟(10+1)领导人会议上，与会各方正式宣布启动“准则”案文的磋商工作。虽然距离“准则”的最终达成尚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2017年已经足以称得上是“准则”磋商的元年。

“一带一路”建设为南海周边地区合作增添了新亮点。在北京举行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中国首倡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得到与会各方的高度肯定，“海上丝绸之路”倡议更是受到与会南海周边国家的积极响应。《“一带一路”建设海上合作设想》等一批重要涉海合作文件的签署，成为推动南海务实合作的一抹亮色。

澜沧江-湄公河次区域合作远超预期。作为2016年才刚刚诞生的新型次区域合作机制，澜湄合作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内可谓进展神速。有关各方在“3+5合作框架”下，积极推进互联互通、产能、跨境经济等领域等务实合作。这一多边次区域合作机制的成功运作，不仅为同属该机制下的中越两国增进政治互信，妥善管控海上分歧积累了经验，也为更大范围内的中国-东盟海上务实合作创造了良好的区域氛围。

双边机制成“主阵地”

在中国与其他南海主权声索国的互动过程中，双边机制成为增进彼此政治互信，推动海上务实合作的“主阵地”。

中菲关系深度发展成为南海进入新时代的标志。受阿基诺政府对华政策和菲南海仲裁案影响，中菲关系陷入“冰冻”状态。然而，自2016年底杜特尔特执政以来，双边关系出现回暖趋势。特别是2017年以来，中菲两国关系更是不断深度发展，双方共同发起成立“中菲南海争议双边磋商机制”，成为本地区首个针对南海问题的双边机制，开启解决南海争议新局面。与此同时，在海上务实合作层面，双方就巴拉望海域海洋油气资源的共同开发磋商也取得积极进展，两国油气公司正在就共同开采的区块、方式、时间节点、合作模式、法律问题等进行磋商谈判。

中越关系继续保持稳定，两国“总体关系大于南海分歧”成为双方共识。习近平总书记访问越南期间，与越南中央总书记阮仲富再次确认两党两国业已达成的重要共识，即妥善处理海上问题，稳步推进包括共同开发在内的各种形式的海上合作，共同致力于维护南海的和平与稳定。双方在湾口外海域共同勘探和调查方面取得积极进展，为增进彼此海上互信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

不确定因素仍存

在南海问题的解决过程中，虽然合作暂时代替了“争吵”成为了主旋律，但也不排除未来会有不愉快的“小插曲”。

美国新一届政府南海政策短期内是否会明确尚不清楚。与奥巴马政府时期全力推进“亚太再平衡”战略不同，特朗普自执政以来就一直没有提出明确的南海政策。虽然他在亚太地区访问期间提出“印太战略”，但其具体内容至今仍不清晰。但美国军方在南海所谓的“自由航行”频率相比于奥巴马政府时期则是“有增无减”，这也凸显了美国国内军政各方在南海问题上的意见分歧。未来，美国或将成为南海局势的最大变数。

“南海行为准则”磋商进程是否顺利仍有待观察。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部分国家对“准则”的磋商报以很高期待，甚至希望能够”速战速决“，短时间内敲定文本内容。然而，考虑到南海问题的复杂敏感程度以及历史经纬因素，短时间内完成”准则“磋商恐不现实，届时可能会有个别国家因此“抱怨”，进而影响“准则”磋商的整体进程。

此外，“共同开发”能否取得实质性进展也未可知。2005年，中菲越三方曾协议共同开发礼乐滩盆地油气资源，但最终以菲律宾单方面“撕毁”协议而告终。在当前中菲处于近年来最好关系的背景下，能否在海洋资源共同开发方面取得实质性进展，值得期待。

（康霖，中国南海研究院海洋法律与政策研究所副所长，海外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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