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晨，毕业于中国戏曲学院，在中国京剧院担任京剧演员十余年，多次代表国家出国访问。20世纪90年代，他受邀赴美国华盛顿州立长青学院讲学。移民美国后，他依然初心不改，创办了西雅图曹晨京剧学校，开始了国粹京剧的海外传承之路。

身教言传 责任使然

曹晨出生于艺术世家，他的父亲曹志光也是一位艺术家。成长氛围的熏陶令曹晨有了未来的方向——京剧。在大学中学习京剧里的各个行当，并且凭借优秀的成绩进入国家京剧院。

“来了美国之后，我可以教京剧所有的行当，这也是在京剧院这么多年的收获。”曹晨来到美国教授京剧，当时班里的学生都是美国人，文化有差异，语言也有障碍。但是京剧肢体语言性强，它能够代替说话来体现表演层次，让大家理解。在两年时间里，他通过肢体表达，带领美国大学生表演了京剧的传统剧目：穆桂英挂帅、孙悟空大闹天空、白蛇传。虽然美国学生不会说中文，但是每个人都能够心领神会，体会到京剧的感染力。

在做客串教授期间，曹晨还把莎士比亚的名剧李尔王中的武打场面用京剧手法来表现，双方叛军打斗的过程也得以更具有观赏性。这个给外国人启蒙京剧的过程令外国人很震撼，惊叹京剧的深奥和趣味性，也令曹晨很有成就感。

2013年开始，因为教育资源丰富，地理位置优越，西雅图的华人猛增，美国对中国文化也越来越有兴趣。曹晨看到了传承中国传统艺术的机会，所以下定决心开设了西雅图曹晨京剧学校，希望在西雅图华人舞台上也有京剧的一席之地。

在曹晨的学校里，学员的年龄差距幅度较大，有退休后的老人、年轻白领、大学生，还有四岁半的小学员等。

京剧海外粉丝众多

2017年12月2日，“西雅图京剧锦绣之夜”是西雅图历史上首次以京剧为主题的大型晚会。曹晨邀请了当代名家名角，精心筹划多重经典作品，《走边》、《趟马》和《枪下场》三段表演没有一句念唱，通过动作把京剧武打艺术刻画得入木三分，惟妙惟肖，让现场不懂中文的美国观众也能沉浸在故事情节中。“深深感受到中国传统戏曲文化在西雅图有着深厚群众土壤，当地美国人民也爱中华文化。”上海京剧院老生演员、著名余派京剧大师李军如是评价道。

“西雅图从未有过这样的演出，大家能够来看，坚持几个小时不动的坐在那儿，印证着京剧的魅力，这是毋庸置疑的，更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确实将京剧多样化的特色精彩展现出来了。”曹晨欣慰地说，“无论是专业水准还是后期配备，所有的细节都非常圆满。”“每一次运作都会有困难，用我太太的话说就是劳民伤财，嗓子冒烟了还在坚持，这就是所谓的艺德吧。最后观众和艺术家们的评价，证明我们的努力没有白付出。”

第五场的《天女散花》，曹晨特意邀请了他的大学同学、新加坡戏曲协会艺术总监黄萍。黄萍表演用的10米长绸是直接连在袖子上的，甩袖没有深厚的功力是很难做到的。“最令我感动的是演出当天，台下观众竟然有这么多懂戏的。在西雅图这片土地上，我们的传统艺术、国粹京剧，有这么多人懂她、热爱她。不禁使我想到，曹校长的辛苦耕耘，为京剧艺术作出的贡献。”黄萍说，“身在异国他乡，远离京剧故乡，还坚持着自己的初心，为传统文化的传承、推广不遗余力，令人敬佩。”

观众对曹晨说：“曹老师，这回你真的立住了。”

有困难但热情不减

在中国做戏剧有国家的支持，因为国粹需要传承，剧团道具和剧本配备都很完善，可在美国，一切都是零。

无论是教学，还是文化艺术交流活动，曹晨需要讲解和示范以及唱说表演，一个人应付下来，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曹晨梦想着能够做一个沙龙式的“国粹园”，有切磋象棋、书法的空间，有教室可以学习武术、京剧；把展览室布置成小型的京剧空间，有衣服、道具等，让大家实景感受京剧的全貌，带动周边的人一起帮助传播中国传统艺术。

正如曹晨父亲曹志光所说，要将中国传统艺术与海外文化水乳交融，绝不是一段舞、一场戏就能达到的。

曹氏父子对艺术怀有的信仰，也并非仅仅呈现于舞台上，他仍要让观众跟随表演体味人物的喜怒哀乐，跟随人物命运的起伏跌宕感受共鸣。

他们不断突破阻碍传统艺术传承和发展的枷锁，无论是带领中国文化走向世界，还是在海外只身弘扬国粹，这种坚持在每一次教学和交流中都感染着身边每一个人。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8年01月03日   第 06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