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企业举办尾牙时，员工们会一边吃饭一边欣赏表演。（资料图片）

春节临近，台湾又到尾牙季。尾牙本是福建传统民俗，在岛内演变出了“年会”“犒赏”“释压”等现代含义。2018年，台湾经济有点冷，但老板们仍须咬牙办好尾牙宴，因为这是年终总结，也是期许来年，事关员工士气和企业心气，马虎不得。

从民俗到企业文化

在福建传统习俗中，“牙”是一种民间祭拜土地公的仪式。过去，生意人每逢农历初二及十六，都要准备菜肴祭拜，是为“作牙”。祭拜后的菜肴分给大家食用，就是“打牙祭”。根据传统，农历二月初二是“头牙”，六月十六是“半年牙”，腊月十六是每年最后一个“牙期”，也就是“尾牙”。

现代社会，尾牙逐渐演变成了企业文化。很多台湾企业、机关单位都会在农历新年前宴请员工，既是保留敬神传统，也是感谢员工一年的辛苦。除了吃大餐外，主办方还会邀请明星或演艺团体演出，并在宴会上抽奖、发奖金。

早些年，尾牙有“转鸡头”环节，如果白斩鸡的鸡头对准哪位员工，就暗示老板要解雇他。但随着时代变迁，尾牙逐渐变成雇主对员工表达感谢的宴会，且法律日益保障劳工权益，“转鸡头”辞退员工的事变成了历史。

尾牙办与不办，请的明星大不大咖，发的红包够不够大，反映出企业的生存状态，也折射经济景气。岛内1111人力银行调查发现，今年有八成六的受访上班族确定能吃到尾牙，其中包括历年都有的83.24%、今年有但去年没有的2.79%，去年有尾牙但今年取消的比例占7.45%，还有6.52%最悲伤的上班族坦言，历年都没有尾牙可吃。

“北冷南热”前所未见

台北是台湾的经济中心，所以历年尾牙无不“北热南冷”，但今年却一反常态地“北冷南热”。1111人力银行副总经理何启圣介绍，高雄尾牙逆势成长，餐饮、尾牙表演的接案量，较去年逆势成长二至五成，景象前所未见。究其原因，只因高雄出了个承认“九二共识”并以拼经济为主轴的市长韩国瑜，让高雄企业看到了“人进来，货出去”的希望，当然乐于大手笔办尾牙。

每年，岛内一些科技企业的尾牙宴常引来媒体竞相报道，因为这些尾牙宴经常发放大红包，数额之大令人乍舌。比如鸿海集团某员工曾在2015年的尾牙上一人独得1288万元（新台币，下同），另一名员工抽中200张股票，换算市价高达1716万元。鸿海今年会准备多少尾牙奖金，目前尚未揭晓，但请的明星阵容确定很豪华，主持人是台湾综艺“大哥大”张菲，光出场费就高达500万元。

据台湾媒体报道，广达电脑今年的尾牙奖金总额从去年的4000万元增加到4300万元，和硕集团的尾牙总奖金额则超过8000万元。华硕电脑近日在尾牙送出8台汽车，最大奖是价值超过百万元的休旅车。

大陆元素闪耀尾牙

尾牙是犒赏大会，也是解压妙品。宴会上，平日高高在上的老板会“服低做小”，演出“老板秀”。他们有的亲自给员工敬酒，有的扮成服务生给员工上菜，有的展现才艺或来个变身秀，员工也可乘机没大没小，将老板好好“整一整”。

如果老板不能放下身段，还要居高临下大段训话，就犯了尾牙大忌。岛内调查发现，员工最讨厌的尾牙桥段，就是“老板说话太冗长”，其次则是提供的奖项不好。至于什么奖项才叫好？调查发现，员工最喜欢的奖品是现金，其实是手机、汽车、购物券等。而最让人讨厌的奖品是茶叶礼盒，其次是塑身健身体验券和自家公司产品。总之，尾牙的精髓就是让员工“翻身做主人”，趁机轻松一天、惊喜一下、放肆一把。做不到这几点，不算好尾牙。

尾牙少不了娱乐节目。这几年，岛内尾牙多了大陆元素。自从《甄嬛传》等大陆古装剧在岛内热播以来，不少员工喜欢在尾牙上表演古装创意节目，间接带火了岛内古装租赁行业。大陆“神曲”《小苹果》，则成了尾牙最火舞曲，因为这首歌曲风欢快，朗朗上口，歌词又喜庆贴切，十分适合尾牙气氛。有台湾舞蹈表演者表示，今年像《学猫叫》等大陆网络流行歌曲，在尾牙宴中也颇受欢迎。

（本报台北电）

《人民日报海外版》（2019年01月26日第04版 记者 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