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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贝,柬埔寨——听到我要从妓院老板那儿替她们赎回自由,Srey Neth和Srey Mom目瞪口呆。
“真是难以置信,”Srey Mom说,带着能照亮整条大街的热情微笑着。“拍照和把我的故事讲出来没问题。我想讲出来。但我有点担心妈妈若看到会心碎的。”
在我决定买下这两位十几岁的妓女后,正如我在周六的专栏里所说的,我让她们发誓保守秘密,因为担心妓院老板会把她们偷偷运走,不让她们讲出自己的故事。不过第一次很平稳地就把Srey Neth买下来了。
黎明时分我叫醒了她所在妓院的老板,递过去150美金,没理会所谓“债务兴趣”的要求,还收到一张“150美金为一名女孩赎身”的收据。然后Srey Neth和我赶紧溜了,妓院老板甚至还在床上呢。
但在Srey Mom所在的妓院,老板声称债务不是如这女孩所想的是70美金,而是400美金。
“账目在哪?”我问。一本账簿拿来了,显示Srey Mom所欠等价于337美金。但它也表明了这些女孩子简直是妓院的ATM提款机,被骗榨出大量现金。怒气冲冲地协商后,老板接受了203美金换取Srey Mom自由的价格。但Srey Mom又告诉我她把手机抵押了,需要55美金拿回来。
“忘了你的手机吧,”我说,“我们得离开这儿。”
Srey Mom开始哭起来。我告诉她她必须选择要手机还是要自由,于是她跑回自己在妓院的那间小屋并锁上了门。
在我上篇专栏里,我描绘了柬埔寨这类地方的性交易,并相信这是现代形式的奴役。但下个展现的情景强调了这个世界的道德复杂性,这个世界里的一些女孩子对获救的心情是矛盾的,而且也并非所有的妓院老板都是恶魔式的人物。一些妓院老板用殴打和门锁奴役他们的女孩,但大部分则用债务和表面上的和善操纵她们——而这些女孩子常常是如此天真,如此地被所有其他人污蔑以致精神上都垮掉了,于是这些方法就奏效了。
Srey Mom在她屋里抽泣着拒绝不拿着手机得到自由的同时,其他的妓女——她最亲密的朋友们——开始恳求她要理智。妓院老板也是这样做。
“能抓住这个机会就要抓住,”老板求她。但这女孩子不肯屈服。经过半小时为了手机的歇斯底里后,我感觉自己真是受人操纵,几乎就走掉了。但我最终还是认了。
“好,好,我会把你的手机拿来,”我隔着门跟她说。眼泪停止了。
“还有我的珠宝?”她哀哀地问,“我还抵押了些珠宝。”
于是我们拿回了手机和珠宝——而就我所认为,这些根本就不是她真正关心的。Srey Mom晚些时候解释说,她的反抗与想要手机根本无关,全是因为最后时刻的临阵胆怯,不知她的家人和村子是否愿意接纳她的返回。被她母亲拒绝的可能性几乎与在妓院终其一生的想法一样恐怖。
我们拿回手机和珠宝后,妓院老板的家人为Srey Mom燃起了香,并在妓院的门厅里一座佛坛前为她祷告。老板(女孩们所叫的“妈妈”)警告Srey Mom不要再折回到卖身的路上。
最后,Srey Mom跟“妈妈”说了再见。“妈妈”曾奴役她,欺骗她,甚至有可能脱不了害她染上艾滋病毒的干系——但“妈妈”也在她思乡情切时友善待她,在她病时从不强迫她接客。这场告别五味杂陈,但的确温柔无比。
就这样,我为人类的两个成员买来了自由以便能送她们返回自己的村子。但这解放能帮到她们吗?她们的家人和村子愿意接受她们吗?或者还有,她们是否会像其他一些从性奴役中得到解放的女孩们,发现自由是如此令人不安,便又偷偷回到妓院里的奴役之下?我们拭目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