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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哈努克家族连载(1-5)
slina 发表于:2010-12-14 10:29:05 复制链接 发表新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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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锡镇
柬埔寨曾是中南半岛的大帝国
      法国人成了柬埔寨的太上皇
      祖父盼望他成为柬埔寨的“狮心王”理查一世
      星占家的占卜使小西哈努克远离王宫
      法国军官说,西哈努克是“疯子”,但“他是天
      才的疯子”。
      第一次激起他情感的居然是他的一位老师
      柬埔寨失去了她自己的“阿尔萨斯—洛林”

  古代柬埔寨强盛时期的版图并不像今天这样。
  在东西亚,湄公河流域是古代文明发祥最早的地区之一。后来,柬埔寨人在这里建立了帝国,创造了灿烂的文化。12世纪的吴哥王朝是它的极盛时期。列为东方四大奇观的吴哥窟,是这段辉煌历史的见证。那时,它的版图几乎占了大半个中南半岛。只是到了13世纪,随着泰人暹罗帝国的兴起,吴哥帝国才走向了衰败。后来,在暹罗和越南不断对它进行争夺和瓜分之后,版图急剧缩小。到19世纪中叶,当安东王登位的时候,柬埔寨已经成为暹罗和越南的纳贡国。暹、越两国达成协议,各自从柬埔寨割取了大块领地:越南得到了交趾支那,而暹罗得到了柬西北部的大片领地,双方承认安东为柬埔寨国王。柬埔寨成了暹罗和越南的共同的保护国。
  正当安东王为他国家的存亡忧心忡忡的时候,法国的传教士米希主教来到了安东的王宫。他很快博得了安东国王的信任,并成了他的顾问。安东王天真地相信法国人会帮助他收复被越南吞并的领土,保障柬埔寨的独立。正当法国人草拟了一个不平等条约、要求安东王签字的时候,这位国王病逝了。王位传给了他的长子安·沃代,正式执政时改名为诺罗敦,这是暹罗王给他起的名字,此人就是本书主人公西哈努克的诺罗敦家族的始祖。
  他就位后不久,就遭遇了他弟弟西伏塔亲王的反叛。于是,诺罗敦携带象征王权的宝物——金剑和长矛逃到了暹罗。这时,法国人进行了干预。米希主教号召柬埔寨的天主教徒起来捍卫诺罗敦的王位,平息西伏塔的叛乱。原先支持西伏塔叛乱的法国军人这时也转向了效忠诺罗敦的军队。结果西伏塔的叛军被驱赶到了湄公河东岸人烟稀少地带。
  在法国驻曼谷领事的干预下,暹罗蒙库王派兵用汽船把诺罗敦送回柬埔寨,并恢复了王位。由于法国在捍卫和恢复诺罗敦王位中所起的作用,诺罗敦于1864年同法国签署了《法暹条约》,正式确立了法国对柬埔寨的保护权。为换取泰国对法国保护权的承认,法国同意将柬埔寨的马德望、诗梳风、暹粒三省割让给暹罗。
  1884年,当法国在越南确立了殖民统治之后,法国驻交趾支那的总督带领一支军队闯入了柬埔寨王宫,用刺刀对准国王的喉咙,迫使诺罗敦签署了另一项柬法条约,从而最终确立了法国对柬埔寨的宗主权。
  从此,国王的权力被大大削弱,法国人成了柬埔寨的太上皇。他们控制了柬埔寨的军政大权,这激起了诺罗敦的极大不满,他感到了亡国的耻辱。于是,他决定同法国宣战。但他又不想冒险丢掉自己的王位,因此采取了特别隐秘的手段——支持一个表面上看来似乎是自发起义的抗法运动。这场反法斗争持续了两年多。虽然法军进行了血腥的镇压,但反抗此伏彼起。最后,法国作了让步,归还给国王部分权力。但却派一个高级专员协助国王处理政务。由于专员的权力很大,特别是后来驻金边的代表直接担任了内阁的主席,使国王的权力降到了最低点。诺罗敦国王一气之下,含恨而死。
  诺罗敦去世以后,本来按照传统,王位应该由他的长子诺罗敦·尤根托继承。但是这位王子有强烈的民族主义倾向。他曾受他父王的委托前往巴黎,要求法国恢复高棉君主的权力。他无情地向法国政府揭露了法国殖民统治的种种罪行和弊端。于是,他被当作反法的激进分子,被禁止返回柬埔寨。后来,他被流放到泰国,在那里度过了他的余生。
  诺罗敦·尤根托显然被剥夺了继承王位的资格,这样,理所当然的应该轮到诺罗敦的次子诺罗敦·功他罗亲王,即西哈努克的祖父。他被法国当局选为“法定继承人”。但是,这位王子性格倔强,在一批民族主义者的支持下,对法国人常出言不逊。这样,法国又剥夺了他的王位继承权。
  法国当局为了维护自己的殖民利益,决定打破柬埔寨王位继承的传统,寻找一个驯服温顺的国王。于是,西索瓦被选中了。
  西索瓦是诺罗敦国王的异母兄弟,他野心勃勃,尽管已经60岁,仍伺机攫取王位。为此他对法国人俯首贴耳,最后终于继承了王位。
  这样,王位没能在诺罗敦家族中继续下传,而是转到了西索瓦家族手里。从此,两大家族关于王位继承权的纠纷不断。
  西索瓦执政时期,在法国的压力下,暹罗归还了曾经被暹罗割走的柬埔寨西北部地区。由于西索瓦同法国采取了合作态度,这期间双方关系没有出现大的波折。
  1927年,西索瓦国王逝世,法国当局看中了西索瓦的长子西索瓦·莫尼旺,所以,又恢复了长子继承王位的传统。西索瓦·莫尼旺毕业于法国军校,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他战功赫赫,誉满法国。由于他同法国的亲密关系,被法国当局推上了王位。这样,王位就在西索瓦家族传下来。
  莫尼旺的叔伯兄弟苏他罗,对此耿耿于怀。因为王位本来应由诺罗敦的后嗣来继承。不过,这两个家族也不会结成世仇,因为按柬埔寨王族的传统习惯,各家族之间可以相互联姻。自安东王以后,国王的男性后嗣达数千人,有的国王和亲王的妻妾达几十个或上百个。各亲王之间都可有血缘关系。表兄妹之间、堂兄妹之间、同父异母兄妹之间,甚至不同辈份之间的青年男女都可通婚。西哈努克的祖父苏他罗的妻子,就是他的异母妹妹。西索瓦家族的莫尼旺国王的妻子,则是他的侄女,即诺罗敦国王的孙女。
  莫尼旺国王在位期间,他的子女和诺罗敦家族苏他罗的子女再次联姻。这就是诺罗敦·苏他罗之子诺罗敦·苏拉马里特同莫尼旺国王之女西索瓦·哥沙曼之间的结合。他们两人就是西哈努克的父母。西哈努克,便是这两大王族支系结合的产儿。
  西哈努克的父亲苏拉马里特亲王,年轻时是一个花花公子。在中学时代就到处拈花惹草,但他是一个音乐天才,萨克斯管和笛子吹得相当漂亮。
  哥沙曼是莫尼旺国王膝下最疼爱的公主。她生在王宫里,受过良好的教育,长得也十分漂亮。这位美丽的公主聪慧睿智,意志坚强,崇尚尊严,具有民族自豪感。自从嫁到诺罗敦家族,她就决定按照自己的理想和追求重振诺罗敦家族。她渴望有一个儿子,渴望像一个雕塑家那样把这个儿子塑造成她心目中的形象。
  命运之神真的成全了她。一天,哥沙曼感到怀孕的身体有些不适。她急忙回到离王宫不远的小别墅里。自从她结婚以后,就同她的丈夫住在那里。
  傍晚时分,她感到肚子一阵剧痛。她临产了。这时,屋外突然刮起了一股强劲的焚风,这是印度支那特有的风。树木在风中嗖嗖作响,干热的风好像要把一切都烧焦。这一切谁都没有注意,房子里的人们正在紧张地等待和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终于,“哇”的一声,一个男孩子降生了。此刻是1922年10月31日晚上7时正。
  这个小生命的诞生使这两大王族支系都十分高兴。这不仅是诺罗敦家族的一个新继承人,也是莫尼旺国王心爱的小外孙,因为他的母亲就是这位国王最疼爱的女儿。
  祖父诺罗敦·苏他罗亲王是一个著名的巴利文专家。他仿照一位印度佛教传奇式的王子的名字,给他起了一个巴利文名字,叫作“西哈”(也可读成“星哈”或“新加”)。按巴利文的解释是“狮子”的意思,大概他的祖父对他寄于厚望,想使他成为当代柬埔寨的“狮心王”理查一世。
  外祖父莫尼旺国王则预言说:“诺罗敦·西哈努克将有一天会占据着柬埔寨最高的职位。他的一生将是非凡的,而且具有足以对付一切要毁灭他的敌人的意志。……他将能经受一切考验,渡过一切险境,战胜他的敌人。”
  他外祖父的这番话,后来几乎都应验了。

  儿童时代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值得回忆的。西哈努克虽然出身皇族,但他的童年经历却同其他皇家子弟迥然不同。这大概要归因于那个星占家。根据他的占卜,西哈努克不宜留在王宫内。
  西哈努克的母亲笃信命运。他还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他母亲的外祖母那里。他的外曾祖父叫哈桑甘亲王,同西哈努克的曾祖父一样,是安东国王的儿子。哈桑甘亲王和他的夫人周坤·巴特居住在乡下,西哈努克远离王宫来到这里。不知道是对那位星占家的占卜过于认真,还是他的父母或外曾祖父有意培养他的某种品格,他被寄养在一个农民家里。虽然他也有很多机会与他的外曾祖父母同住。但总的来说,他过的还是平民的生活。
  这种处境对西哈努克思想品格的铸造起到了重要作用。这几乎影响了他的终生。这种思想品格的精华就是他对柬埔寨农民的深厚感情,以及捍卫农民利益,捍卫这个农民国家的坚强性格。
  西哈努克周围的人是农民,和他玩耍的是农民的孩子。他知道农民吃什么,做什么,想什么,需要什么。他看到了他们怎么生活,并逐渐习惯了他们的生活。他把自己当做他们中的一员。在他幼小的心灵里,从未滋生出皇家贵族子弟的那种特有的优越感和自命不凡。
  正由于这一点,后来登基了的西哈努克才有可能成为大概是柬埔寨历史上最平民化的国王;也正是由于这一点,才使西哈努克后来没有那样地看重那个金光闪闪的王位和王冠;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尽管西哈努克几度沉浮,几经流亡,但最终,柬埔寨农民唯一能够接纳和拥戴的只有西哈努克一人。
  西哈努克热爱农民。在当国王或执政期间,他不断地到各地巡视,同他们亲切交谈。而农民们也热烈地欢迎他,竟相同他握手。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但是70年代,一个朗诺分子却诋毁他说,西哈努克厌恶农民,和农民握手之后,还要回到房间里用酒精或香水洗手,而且低声抱怨说:“呸!”这些农民多么脏呀!”对于这一中伤,西哈努克感到一阵刺痛。他在他的回忆录里还特意回顾了朗诺分子借以攻击他的那件“洗手”事件。他说,“实际情况完全是另一回事,而且非常简单。在我的一生中,我喜欢我的农民。我去各省巡视的时候,许多小姐们和女士们,根据我们这里的习惯,都抢着用带着又长又尖的指甲的手来同我握手,我也把手伸向她们。由于她们很热情,我的手就像经过按摩一样,在无意之中被她们的指甲划破了。离开人群以后,我的手很疼,只好找护士涂上一些酒精或红汞,医治一下由于感情流露所造成的皮肤划伤。”
  西哈努克的外曾祖母巴特夫人是一个慈善的佛教徒,她虽然弄不懂不应当压迫和剥削人的道理,但她知道应该按照佛教的教义对待他人。她始终同农民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尽管她属于皇家贵族门弟,但当地的农民仍然可以随时走访她,而且给她送去他们自己的最好的大米和其他农产品。巴特夫人热情平等地对待这些普通的农民来访者。他们的这种关系对年幼的西哈努克有着深刻的影响。西哈努克承认,他同农民的感情来自他的童年、他的外曾祖母以及他童年时居住的乡村环境。
  巴特夫人对西哈努克进行了严格的宗教训导,要把他培养成未来柬埔寨的阿育王。从五岁起,西哈努克就必须遵守佛教的五条戒律:不撒谎、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饮酒。当然对一个儿童来说,比较适合的是第一条:不说谎。对这一条戒律,西哈努克终身恪守。甚至对不大光彩的艳史和隐私他都不粉饰。从他的自传作品中,人们可以看到一个色彩斑斓的西哈努克,其中不乏污点。
  当年老的外曾祖母去世的时候,小小的西哈努克为了给她举行葬礼,还当了24小时的和尚。他身着黄色袈裟,俨然像一个小僧人。那天,他必须戒忌晚餐,但是人们还是给他送了几块糖果。当第二天她火化之后,他便还了低。
  外曾祖母去世以后,西哈努克到了上学的年龄。他不得不离开乡间,回到了他父母身边。但是很快,他又被送到了他的祖父母那里。在那里,他开始接受初等教育。
  他的祖父苏他罗·诺罗敦亲王是一个文人,在文学方面造诣颇深。他大概想把小西哈努克培养成为一个文学家。但天真活泼的西哈努克却热衷于踢足球,他早已习惯于同乡下那些平民的孩子在一起玩耍。尽管如此,他祖父的影响还是在他身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他后来在歌曲作词、电影编导、戏剧创作方面的才能说明他在文学方面的根底。尤其是他对戏剧的酷爱,是与他祖父的熏陶分不开的。他小小年纪居然能够把一群小伙伴集结到一起,组成小剧团和小乐队。
  西哈努克在音乐方面的特长应归功于他的父亲苏拉马里特亲王。苏拉马里特是一个出色的萨克斯管和奋于的演奏家。这位精通音乐的父亲很想把儿子培养成一个小提琴手,但西哈努克无论如何也不喜欢用下巴颌夹着小提琴的那种呆板姿势,总是特别欣赏他父亲吹萨克斯管的优美姿态。所以,小提琴课他常常缺席,而他的萨克斯管却吹得相当漂亮。尽管他父亲的笛子也吹得非常动听,但始终没有引起西哈努克的兴趣。
  苏拉马里特寻求一切能对他的感官产生新奇刺激的娱乐。这当然少不了看电影。而每次看电影总拉不下西哈努克。以致小小年纪的他便成了电影迷。他崇拜玛琳·黛瑞西和莫里斯·谢瓦利埃等电影明星并为之倾倒。这大概是他后来能成为电影编剧、导演兼演员的原因吧。
  苏拉马里特的生活对西哈努克影响不小。西哈努克虽然不同他父亲住在一起,但却经常同父母一起吃饭。父样对饮食相当讲究,而且也特别擅长品尝各种美食。他的母亲爱吃高棉菜,而父亲酷爱法式大菜。几乎每个月,父亲都要花很多钱购买鹅肝和其他精致的法式大菜。他常以这些美食去讨好住在金边、西贡、河内的那些容易得手的漂亮姑娘,包括一些外国姑娘。西哈努克对美味佳肴的喜好和对法国菜的酷爱,就是从那时开始的。70年代他流亡北京期间,只要一想起那法国式的香喷喷的奶油鹅肝,就垂涎欲滴。一次,一位著名的意大利女记者想到北京采访他,并希望他能说服周恩来同意向她发放签证。西哈努克同意帮她忙,条件是必须给他带两公斤法式奶油鹅肝。但遗憾的是这个忙他没能帮上,两公斤鹅肝也就落空了。
  如果说西哈努克在文学和艺术方面的发展还是循规蹈矩的话,那么,他在体育方面的发展则是奔放不羁的了。他虽然是足球、篮球和排球的爱好者,但却仅仅停留在消遣娱乐的水平上。他从来没有迷上过哪种体育运动,不过,这些爱好为他后来身体的健康打下了基础。
  西哈努克的母亲哥沙曼出嫁之前是莫尼旺国王十分宠爱的女儿。西哈努克是哥沙曼的独子,因此他倍受外祖父的宠爱。但是这位国王没有心思教育这个王族的后代,因为他不能摆脱成群妻妾的纠缠,终日陶醉于歌舞具平之中。
  西哈努克就读的弗朗索瓦·博杜安小学,并不是一个贵族学校。他同平民的孩子坐在一条板凳上,同他们一起学习、劳动和玩耍。他们之间友好和睦,亲密无间。这个学校培养了他不自恃高贵,同情下层的思想感情。
  在小学,由于他受父亲的影响,总是贪图娱乐,而不刻苦钻研功课。但奇怪的是,期末他总能得到优良的成绩。如果不是老师偏袒这位皇族公子的话,那只能说明年幼的西哈努克并不愚笨。他的聪明连他的敌人也不否认。1953年11月,当驻柬的法国军人听说准备承认柬埔寨的独立,把权力移交给西哈努克时,有人就惊呼,难道要把这个国家交给这位“疯子”君主?法国驻军总司令官朗格拉德将军则回答说:“先生们,国王是个疯子,但他是一个天才的疯子。”西哈努克对这一评价洋洋自得。后来,他曾多次为此津津乐道。
  西哈努克童年的大部分虽不是在王宫里度过的,但他始终受到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的宠爱,家庭为他的自由发展创造了一切条件,他从来不必像其他平民孩子那样承受生活上的负担。
  说来也怪,尽管他是在宠爱的氛围中长大起来的,但这并没有使形成专横跋扈、权欲熏心的性格,相反,仁慈、妥协、宽容却成了他性格中的主要组成部分。
  可见,童年时代还是给他留下了许多珍贵的东西。
  西哈努克无忧无虑,在不知不觉中告别了自己的童年。1936年,他14岁,该上中学了。苏拉马里特亲王对儿子的中学教育格外关注。
  按照柬埔寨王族的传统,作为一个亲王,仅仅标志他有贵族的爵位,而不意味着他有多高的社会经济地位。在安东王后裔中的上百名亲王中,只有少数人有个人的财富,而大多数亲王们则像普通平民那样以个人的能力和才智来谋取公职。有不少亲王就是军官、警官、士兵、海关职员,甚至商店店员。这种情况使苏拉马里特亲王特别重视西哈努克的中学教育。
  为了保证孩子的教育,西哈努克的父母决定为孩子选一所理想的中学。那时,只有西贡的中学才有最好的教师。他们选中了一所法国人办的沙土鲁·罗巴中学。这也是西哈努克父亲曾就读过的学校。这一次,他要远离父母,寄宿远在异国的中学了。
  习惯了舒适环境的西哈努克讨厌那种寄宿生活。他在金边看到过那些中学寄宿生们可怜的生活状况。更何况他留恋那些童年时代的小朋友,珍惜同他们结下的友谊。
  母亲语重心长地向他讲述到西贡学习的重要性。她说:“你看到了吗?我的孩子,我们的国家是法国的保护国,只有非常精通法语的高棉人,才有可能在政府机关中找到肥缺。因此,不论如何,你也要进入拥有最佳法语教员的最好的学校,这就是法国人办的沙土鲁·罗巴中学。”母亲一再开导他:“你很快就要成为青年人了。不能还像小时候那样玩耍了。青年人应该努力学习。”
 
  
你问我有没有宗教信仰,我说:“自恋算不算?”
12 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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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ina 发表于 2010-12-14 10:29:31 | 阅读全部
 西哈努克听从了父母的劝说。那天,他父亲亲自开着达尔波小轿车送他到远在交趾支那的西贡。这是西哈努克平生第一次远离柬埔寨。他没有任何兴奋感,对异国也没有一丝好奇。他缩在车子后面的一个角落里,好像一只要被带到屠宰场的羊羔。他一想到要长期离开他的母亲和那熟悉舒适的一切,就想哭出声来。但他没有,他毕竟开始成为青年了。
  沙士鲁·罗巴中学给西哈努克的最初印象确实令他厌恶。在西哈努克看来,这座用栅栏围绕着的旧式的教学楼,同附近豪华的印度支那总督府相比,简直就象一座监狱。它几乎不能同金边的西索瓦中学相媲美,凹凸不平的运动场,阴暗凄凉的宿舍和盥洗室,陈旧的教学设备……但是,它确实是一流的学校。它为高棉人培养了两位未来的国王。
  西哈努克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西贡的四年的中学生活,完全改变了他的想法。他先前对寄宿生活的恐惧被一扫而空。沙士鲁·罗巴中学为西哈努克开辟了一个新的世界。他的思想感情开始在更广阔的原野上驰骋开来。到西贡来,再也不是厌恶和无奈,而是喜欢和庆幸。
  这是一所以法国历史上非凡人物的名字命名的学校。沙土鲁·罗巴是19世纪中期法国的社会活动家。他先后任过议员、部长和内阁总理。学校聘任了第一流的教师。这些男女教员都严格而理智,对各国的学生都彬彬有礼。他们多数是法国人和混血儿,均受过良好的教育。
  在这个学校就读的,绝大多数是法国人的子弟以及越南、柬埔寨和老挝的王家贵族子弟,还有其他富商豪门之子。来自柬埔寨、越南和老挝的青年一般来说比较聪明好学,而那些法国青年则十分好动,爱开玩笑。
  西哈努克似乎先天不具备理化头脑,这几科的成绩总是比较差。但他却有极好的语言天赋。他的拉丁语、希腊语、英语都很好,法语也不错。这要归功于那位教法语、拉丁语、希腊语的教师。他是一个获得文学学衔的年轻人。虽然,他一见女学生就有点害羞,但讲起课来却有板有眼,一清二楚,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他讲课,再闹的学生也被他吸引住了。西哈努克对这位老师十分敬佩,以致使他下决心以后回金边到西索瓦中学当一名法文、拉丁文和希腊文教师。
  西哈努克的祖父希望他在文学上产生兴趣的愿望在这里实现了。这里有一所市立图书馆,他每星期六都到此阅读一些世界名著。他最喜欢著名作家皮埃尔·伯努瓦的著作。在这里他大大丰富了对法国文学的知识。他说:“这些著作使我避开了对未知世界的幻想。我似乎漫游了撒哈拉王国的沙漠绿洲和科尼斯玛城堡,访问了黎巴嫩城堡主夫人,我还看到了北极的白昼。”
  在西贡的课余生活,比在金边的童年生活更丰富多彩。在40年代,西贡已经有了几家设备很好的带空调的电影院了。每星期日,他都要到电影院欣赏美国的、法国的著名影片。
  在饮食方面,他当然不可能再像家里那样,随心所欲地品尝和饱餐。然而,只要每月除了看电影和其他开销之外还有富余,那他必定要光顾冷饮店和小餐馆。不过,这里最奢侈的消费也只是杏仁冰激淋。如果手头拮据,充其量也只能喝一碗中国菜汤和一瓶本地产的桔子水。
  使西哈努克觉得西贡中学时代更加惬意和兴奋的是,这期间,他开始奏起了多彩多姿的大型罗曼蒂克史诗的序曲。
  在这方面,他多少步了他父亲的后尘。他父亲在这个学校读书时选学了越南语,这为他和那些美丽的西贡女郎的风流韵事提供了方便。西哈努克说,他没有他父亲那么早熟,但实际上他也早已春心萌动。但是第一次激起他的情欲居然是他的一位老师,而且这位老师还是有夫之妇,名叫戈德里夫人。她是一个法国人,长得并不十分漂亮,脸上有雀斑,但她特别爱笑,笑起来特别可爱,嘴角两侧露出深深的酒窝。他承认,她十分迷人,几乎所有的男孩子都喜欢她。当时,他还是一个见了漂亮女人就脸红的男孩子。他终于把那种欲望遏止了。但是两年后,在他19岁当了国王的时候、又在河内见到了这位戈德里夫人。这时,她已离了婚。他突然又萌生了追求她的念头,还差一点就提出了求婚的要求。但他再次抑制住了。这时,他已变得冷静些了。他心里明白,“法国人可能不喜欢看到我和他们的一个女同胞结婚,而高棉人也不喜欢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成为他的丑皇后。”
  他爱上的第二个女子是他的一个同学。那是在六年级A班时。她叫埃莱娜,是一个极富魅力的姑娘:那飘逸的秀发衬托出青春的活力,乌黑明亮的眼睛总饱含着一种深情。她也特别爱笑,一笑便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胸前高高隆起的曲线散发着无穷的诱惑力。
  她就坐在他的前排,所以他有足够的机会和时间不声不响地欣赏她。这常常使他心不在焉,胡思乱想。有时,他竭力克制自己,把眼睛转向黑板,但不知为什么,也不知什么时候,目光又移到了她那漂亮的脖颈上。
  他特别喜欢她转过头求他帮她做练习。每当她转过身来时,两个人的头几乎碰到了一起,他总是贪婪地深深地吸闻她身上那种诱人的香味。每当这时,他总感到胸中一股热流翻涌上来,使他感到兴奋而甜蜜。
  但是,这时,年纪轻轻的西哈努克还缺乏勇气和果断。他自己也承认,他这时还仅仅处在“精神恋爱阶段”。不过,这段时间持续得并不长,因为他学业还未完成就回国登基临朝了。西哈努克后来一直感到很遗憾,他登上王位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姑娘。
在西贡学习期间,初涉情场的西哈努克,确实不如他父亲当初那样成熟和老练。为了说明这一点,不妨听听西哈努克自己讲述的下面这段故事。
  这是在1941年,即他当国王前的几个月。为了了解越南的社会情况,他和小他四岁的堂弟威利亚一起到西贡居民区散步。一个人力车夫立刻靠上来,以带有浓重越南口音的法语对西哈努克说:“先生,这里有漂亮的姑娘,我可以帮您找一个。”听到此语,西哈努克感到他“处在感情和义务的矛盾之中,一方面,不管越南小姐多么漂亮,但我一点也不想落入她们熟练的手腕中;另一方面,我也不想给这位老实巴交的人力车夫留下如此印象:刚满18岁,我就那么虚弱和阳萎了。” 于是他灵机一动故意推脱说:“老弟,谢谢你的建议,可是我的堂弟和我在一起,请你接受我的歉意。”可是那车夫不觉尴尬,他以特别的神情说:“先生,我可以给您找一个我认识的年龄大一点的青年姑娘,还可以给您的堂弟找一个年纪很轻的小姑娘。”他们还是推掉了车夫的美意,匆忙赶回学校去了。
  西哈努克在西贡的这五年大概确实未发生过什么真正的艳事。但后来,他的反对派们,特别是朗诺分子却攻击他把柬埔寨出卖给越南人,是因为他热恋了越南姑娘。西哈努克矢口否认这一指责。他在回忆录中声称,“我愿意坦率地告诉大家,在我这一生中从来就没有同一个越南女郎有过暧昧关系。在沙士鲁·罗巴中学,我倒认识了不少非常迷人的富有魅力的漂亮越南女郎,但无论在上学的时候,还是在离开学校之后,我从未被她们的妩媚所倾倒,但我并未以此夸耀自己,因为有的人喜欢玫瑰,有的人却喜欢兰花。……”
  总之,在沙士鲁·罗巴中学的生活是令西哈努克难忘的,这是他一生中吸收知识的黄金时代。他后来回忆道:在这所中学度过的岁月“是我一生中最愉快的年代”。
  就在西贡读书阶段快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一场严重危及柬埔寨安全和领土完整的战争。战争的一方是日本支持下的泰国,另一方则是法属印度支那。
  1941年,法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沦亡。它的印度支那殖民地失去了强大的保护国。泰国同柬埔寨在领土上早有纠葛,它一直伺机进攻柬埔寨,夺取邻近泰国的几块富饶的土地。法国被希特勒占领之后,泰国认为这是实现其领土要求的极好时机。
  而恰逢此时,日本正在谋划太平洋战争。它妄图征服整个东南亚。它为此需要首先在东南亚寻找一个合作伙伴。日本看中了泰国,而泰国也需要寻求大国的支持,于是日泰之间一拍即合,达成了默契。就在这种情况下,泰军入侵了柬埔寨。
  法—印(支)军队虽然装备较差,但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为了抗击泰国的入侵,沙士鲁·罗巴中学的成年人都武装起来了。校长萨莱先生也身着炮兵上尉的制服,脚蹬挣亮的皮靴,其他老师也都穿上了军人的制服。西贡到处是穿军服的军人,一批批地开往往柬埔寨前线。
  在西贡的贝朗热海军上将指挥印度支那的海军,巧妙地把泰国的大部分战舰引诱到暹罗湾的戈张湾,然后用重炮将敌舰一艘接一艘地击沉。戈张大捷在西贡、在沙士鲁·罗巴中学激起了欢呼胜利的浪潮。
  在陆地上,法国、高棉、越南士兵也英勇杀敌。在空中,马力不足而且装备也很差的法国老式飞机击落了许多比法国先进的泰国飞机。最后,泰国军队被完全击退了。法属印支军队向泰国长驱直入。这时,日本突然出来干预,结果迫使法国殖民当局派出代表到日本东京同泰国代表签署了一个不平等的和平条约,并要求柬埔寨承担这场战争的全部费用。根据该条约的条款,高棉王国把西哈努克称作“我们的阿尔萨斯——洛林”的大片领土“归还”给泰国。这些领土包括被称之为粮仓的马德望省,盛产宝石的拜林地区,暹粒省的一部分,磅同省的一部分,还有上了省和菩萨省的一部分。这个条约使柬埔寨失去了国土的1/3。
  在沙士鲁·罗巴中学,所有的高棉学生举行了“国丧”仪式。在金边,西哈努克的外祖父莫尼旺国王也发表声明,拒绝承认法国人代表柬埔寨签订的割让领土的条约。
  这场战争和这个条约改变了西哈努克的中学生活。莫尼旺国王为蒙受国耻而一病不起,不久便驾崩了。西哈努克被选为王位继承者。于是他不得不中止即将完成的中学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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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ina 发表于 2010-12-14 10:30:54 | 阅读全部
2 继承王位


     成千上万的光头在热带骄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僧王为西哈努克戴上了王冠
     必须点燃三天三夜的那根蜡烛被风吹灭了
     “三人帮。”
     一群老师围着一个学生转
     法式马术和美国西部牛仔
     首次公开演讲赢得了他的臣民,尤其是许多漂亮
     女人的心。

  法国人和泰国人在东京签订的那个条约刺伤了柬埔寨人,尤其击垮了柬埔寨国王莫尼旺。他感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曾是法国圣·梅克桑军校的士官生,后来又成了法国军队的预备役准将,他懂得军事。因此,他无论如何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法国人在战场上战胜了泰国人以后,却在日本屈服于失败者。他一想到那个条约,就想到将有1/3的土地丢给泰国,自己将受子孙后代的千古唾骂,他绝望了。一气之下,便昏厥过去,从此一病不起。他不能再呆在王宫里,因为这里总使他想起他的责任和罪过。他不能在这里忍受切肤之痛。他让人把他送到了和交趾支那交界处靠海滨的一座别墅。他想远离尘世,闭门谢客,甚至拒绝会见法国殖民当局的官员。他身边旧日的宠妃们现在也都失宠了。
  1941年4月复活节前,西哈努克从西贡回金边度假,正好赶上国王病情加重。他同父母一起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山区旅行,来到了国王的别墅。整个别墅笼罩着悲痛、凄惨的气氛。这时,只有国王的近亲才能接近国王。来到国王病榻前的,有西哈努克、他的父母,以及他的两个舅舅西索瓦·莫尼勒亲王(国王的长子)和西索瓦’莫尼庞亲王。几个小时之后,国王驾崩了。
  悲痛之中,人们开始着手处理国王的后事。人们都以为作为国王长子的莫尼勒会成为王位继承人,所以大家都拜倒在他的脚下,等着一切都由他来决定。他征求了别人的意见之后,决定把先王的遗体秘密送回金边。因为按照传统,国王不应该在远离王宫的别墅里驾崩。于是大家给国王穿好衣服和简单化装之后,便把他安放在黑色雪铁龙轿车的后排座位上,莫尼勒亲王坐在司机的旁边。紧跟着的是西哈努克及其父母乘坐的达尔博轿车。再后面是莫尼庞的汽车。表面上与往常的国王归驾无什么区别,照旧举行仪式。
  第二天,举国致哀。根据传统,先王遗体被安放在一个饰有吴哥式金色雕刻、散发香味的棺木内,供人瞻仰。在三个月内,有64名和尚(必须同先王逝世时的年龄相同)每天诵读经文,为先王超度亡灵。
  为先王举行葬礼的日子到了,成千上万的人参加葬礼。按照传统,先王的60名嫔妃身穿白色孝服。这些嫔妃和臣民百姓都要剃成光头。成千上万的光头,在热带骄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除了白色就是金黄色,这是各位亲王、各级官员和军官们的袖饰和领饰,童男童女仪仗队放在先王棺木上的金色假花,王家舞蹈团女演员们戴着的金黄色的锥形冠以及宫廷侍从们打着的金色王旗。护送先王出殡的是身穿金黄色和白色制服的仪仗队。传统的乐队演奏着清脆的乐曲。这时,大家已不再感到悲伤,因为根据佛教的理解,葬礼是让人脱离尘世,走向极乐世界。
  莫尼旺国王驾崩之后,对国家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由谁来继承王位。虽然人们认为先王的长子莫尼勒是当然的继承人,但最后还是要等待王位最高委员会来选举决定。
  根据柬埔寨王位继承传统,王位最高委员会要由王国的政府首相、佛教两大派(摩河尼迦派和达摩育特派)和婆罗门教的最高领袖组成。最终的结果是,这个最高委员会选中了19岁的西哈努克。
  这种选举在法国殖民统治时期只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实际上,一切由法国人决定。
  法国人选中西哈努克为国王是有它的考虑的。根据西哈努克的分析,法国人首先是为了安抚吵吵闹闹的民族主义者。在这一势力中,比较突出的是山玉成和沈法等行政官员。他们的报纸叫嚷王位不应该成为对法国百依百顺的西索瓦家族的专有特权,而应当归还诺罗敦家族。
  自1884年法国把保护条约强加给柬埔寨以后,当时的诺罗敦国王就开始丧失了权力。诺罗敦国王对法国人极为不满和憎恨,以致后来他胆敢鼓动人民起来反抗。诺罗敦的长子尤根托亲王居然要求法国恢复高棉君主的权力,这当然得罪了法国人,所以他丢掉了王位继承权。法国人本来要选诺罗敦的次子,即西哈努克的祖父继承王位,但由于他对法国人出言不逊,也失掉了王位继承权。于是,法国人就把王位给了诺罗敦的异母兄弟西索瓦。这样,西索瓦家族就继承了两代王位。
  为了平息民族主义者们的不满,法国人把目光转向了诺罗敦家族。而这时,这个家族恰好出现了一位举止文雅、性格温顺的中学生。他就是西哈努克。他们认为,这位温顺的中学生,一定会成为为法国效劳的驯服君主。
  莫尼旺国王的长子莫尼勒本来是可以成为继承人的,但他也有相当亲法的历史,他曾在法国参加了二次世界大战。如果他被选中,肯定会引起人们更大的民族主义情绪。他还有口齿不灵的毛病。这使他在法国人那里不大得宠。法国驻柬埔寨的高级专员蒂博多也极力反对莫尼勒,因为莫尼勒的夫人是三朝元老秀首相的外孙女。秀在王宫里称王称霸,使那位专员难以忍受。如果莫尼勒当了国王,将同秀结合在一起,法国更难以控制,所以专员坚决否决了莫尼勒的继承权。
  由西哈努克继承王位,他的父母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在他们看来,这是诺罗敦家族的光荣和自豪。因为从诺罗敦国王以后,本来王位应该在这个家族里继续下传,然而由于法国人的干涉,才转到西索瓦家族。
  对西哈努克来说,他并不感到高兴。相反,他感到一种恐惧。原因是他害怕自己太年轻,挑不了这么重的担子。为此他甚至还哭了一场。
  父亲被儿子的反应弄愣了。他对儿子说:“你是诺罗敦家族最后的希望。西索瓦家族已连续传了两代,使我们蒙受了几十年的耻辱。现在,诺罗敦家族总该出口气了,可是,当王位最高委员会一致选你为国主的时候,你却拒绝继承自我们伟大的诺罗敦一世去世之后丢失已久的王位。如果你继续坚持这一令人费解的态度,那我只有一死。”父亲简直是在威胁他。
  他的母亲也劝道:“我的孩子,不要这么哭了,你的眼泪会给我们的家庭、我们的王朝和我们的国家带来灾难。你可怜的妈妈央求你。你是诺罗敦家族唯一的希望。为了这个家族的荣誉,还是同意继承王位吧,你一定能像你显赫的祖先一样,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伟大君王。如果你拒绝继承王位,西索瓦家族就会把王位永远继承下去。”说着她也哭了。
  接着,母亲又讲了拒绝王位的利害关系,她说:“好好想想吧!你拒绝继承王位,法国人会认为这是对他们的极大冒犯。你已经知道了那些顶撞法国当局的亲王们有什么样的下场。你的父母、祖父母是要对你的态度承担责任的,他们会被流放到我都不知道的地方去。尽管你很年轻,但你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请你可怜可怜我们!你还是说‘同意’吧,我求求你。”母亲真的是在乞求他了。
  西哈努克知道大局已定,一切都不可逆转了。于是他接受了母亲的请求,同意继承王位。他父亲听到这一消息后,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并以诺罗敦家族的名义感谢他。他的祖父母更是兴高采烈。祖父苏他罗松了一口气说:“现在我可以闭眼了,诺罗敦家族终于赢得了公正。”
  当天晚上,吃了一顿不寻常的晚餐。当然,晚饭本身没有什么特殊。只是大家就座的位置发生了变化。按照法国的礼仪,只有主人才能坐在餐桌一侧的正中间。平时这个位置是属于父亲的,西哈努克坐在餐桌的一端。然而,今天,父亲却让西哈努克坐在正中间,自己坐到了儿子原来的位置上了。西哈努克回忆说:“我感到非常不自在,看到我那尊敬的和受人爱戴的父亲为了我而‘降低地位’,真感到惭愧万分。”
  西哈努克加冕的日子选在1941年10月31”日他19岁生日那天。这是由宫廷内的星相家经过认真的占卜后确定的。
  在进入金銮殿进行正式加冕之前,新国王由仪仗队护送,在首都主要街道进行正式巡游。其场面相当热烈、雄壮和威严。
  国王的前后是锣鼓喧天的乐队、色彩缤纷的民间舞蹈团。衣着华丽庄严的文武官员、身穿金丝绒装饰服装的年轻侍从,以及身着艳丽服装的公主和宫内的女官们。接着是一头白色神象和披着用金、银线绣的丝绸的深灰色象队,手执黄蓝两色新国王王旗的王家骑兵、首都和外省高棉人代表、占族代表团、少数族代表团、旅柬华侨和越侨代表团,他们都穿着自己的传统服装,奏着民族乐曲,跳着民族舞蹈。法国的男女宾客和各外国代表国站在观礼台上观看盛大巡游。法国驻印度支那总督德古海上将和老挝国王西萨旺·冯陛下也光临了这次典礼。
  整个巡游分四个阶段,每个阶段都乘不同的交通工具。第一阶段乘坐轿子。轿杆上饰有金色花纹的暗红色大轿由身穿上个世纪制服的皇家卫队的身强力壮的士兵们抬着。第二阶段是乘车辇。车子形似凤凰,由六匹黑马牵引。第三阶段是骑大象,这是一头长着长牙的印度式打扮的大象。第四阶段是骑马。西哈努克的那匹高头大马叫“欧百里香”。它身上披着金色和银色的盔甲,在欢呼和鼓乐声中昂首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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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ina 发表于 2010-12-14 10:31:11 | 阅读全部
巡游结束之后,西哈努克进入金銮殿接受加冕。佛教两大教派的僧王和婆罗门教僧王为他戴上了王冠。
  就在加冕的当天晚上,在高棉人看来,出现了不祥之兆。按照传统,新国王在加冕的那天上午在佛教僧侣和宫廷文武百官的簇拥下点燃了象征胜利的蜡烛。这个蜡烛要连续燃烧三天三夜不能熄灭。但是,到了那天晚上,一场大风把蜡烛吹灭了。
  王宫内外的人们闻讯后都惊呆了。人们预言,新国王将会大祸临头,国家和民族将蒙受大灾大难。西哈努克对此并不以为然。然而,不幸的是,这些预言居然应验了。20年后,西哈努克被废黜了。又过了近10年,柬埔寨被越南占领了。
  西哈努克从一开始就似乎是一个命里注定的不幸君主。

  西哈努克荣登国王宝座,对一直被看作王储的莫尼勒是一个打击。他曾经是一个很有作为的军官,在柬埔寨军人中享有很高的威望。他的失宠,也使那里的军人大为不悦,但他们又不得不效忠这位由法国人选出来的新国王。
  然而,对民族民义者来说,西哈努克的登基则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他们总算盼到具有敢于顶撞法国人名声的诺罗敦家族继承王位了、他们在自己的报纸《诺戈瓦特》上大肆宣扬这一胜利。为了争取这位年轻国王的支持,他们的领导人亲自拜见国王,力图说服国王关心他们的反殖民主义的斗争。但是,刚刚离开中学校门的西哈努克对政治确实感到很陌生,而且他不愿过深地卷入政治,因此,他只是耐心地听他们讲。
  法国殖民当局很快意识到,国王有可能受到民族主义分子的影响,于是切断了国王同他们的联系,对他们的报纸《诺戈瓦特》也加强了监督。此后,该报纸的调门变得低沉了。
  为了加强对国主的控制,法国当局派了三个法国人到西哈努克身边工作。。一个是作为法国的代表(或称高级专员的特别大使)加斯东·巴罗尔先生;一个是作为西哈努克私人顾问的雷内·莫里宗先生。他既是国王的家庭教师,又是国王的高级秘书,为他起草正式讲话和草拟信函。还有一个是作为西哈努克副官的阿梅代· 菲利普·戴布瓦松先生。西哈努克后来称他们是确有很高水平的“三人帮”。
  尽管他们三人的职责是对西哈努克进行监视,但由于他们个人的特长和魅力,西哈努克同他们相处得相当不错。
  巴罗尔是一个留着小平头、长着宽肩膀的举重运动员。他头脑敏捷、口齿灵利。他常绘声绘声地讲述安德烈·莫鲁瓦写的《布兰布尔上校的沉默》中的故事。西哈努克为他的漂亮口才和彬彬有礼的风度所折服。于是,这位国王成为监督者的俘虏。西哈努克对他几乎毫不避讳。
  莫里宗作为国王的顾问,主要协助国王料理民政事务。他也相当有魅力,优美标准的体态,总是风度翩翩,像个花花公子,但却忠于他娇美的妻子。他总是能为西哈努克起草出修辞讲究、语言风雅的演讲稿,这使西哈努克从中获益不浅。
  作为国王的副官,戴布瓦松同西哈努克朝夕相处,最后居然成了西哈努克最忠实可靠的朋友之一。他出身贵族,曾当过海军上尉。他高高的个头,细条身材,英俊的脸庞,有一种希腊神话雕像的古典美。他举止文雅,知识渊博,极富教养,对宫廷的装饰和布置有极高的审美能力。这正好与这位亚洲君主崇尚和追求西方文化修养的强烈愿望相吻合。可以说,西哈努克是最西化的东方君主之一。显然这同他这位副官的影响和熏陶不无关系。在后来西哈努克漫长的人生中,不能说没有他的影子。西哈努克似乎对他达到了崇拜的程度。他说:“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出身高贵和心灵高尚的统一。”
  作为国王,西哈努克应该管朝政;但作为一个人,他才只有19岁,需要继续学习,但不是学校里的普通学习。他有权享受一群老师围绕他一个学生转的特权。在西贡读书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能有这样的学习条件。让他高兴的是,这种学习使他彻底摆脱了令他挠头的数理化各科的考试。
  西哈努克学习的课程有法国文学和哲学基础知识。这是他颇感兴趣的。他的老师是法国教育界负有盛名的文学大师戈尔贝先生,不但教文学、哲学,而且教西方古典音乐。他的副官戴布瓦松还找来了一大堆音乐大师的唱片和其他古典作品。西哈努克对这些古典音乐却怎么也产生不了兴趣。他只喜欢吹他的萨克斯管,拉手风琴,奏爵士乐,后来又学会了吹单簧管。
  其他一些重要的课程是有关金融、经济、财政方面的知识,承担课程讲授的是经济学专家宋双。早年,宋双就读于法国的商学院,后任西哈努克的财政大臣、副首相、首相。讲授这方面课程的另一个老师是大资本家陈豹。作为给国王上课的柬埔寨人,他们希望这位年轻的国王博古通今,学贯东西,去重建柬埔寨的未来。但是,当这些老师为他讲授枯燥的经济学的时候,西哈努克却在想着玩漂亮的法国式马术。
  玩马术大概是西哈努克除了艺术、美食之外又一个酷爱的项目。从少年时代起,他就对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是从他外祖父的一张照片引起的。有一天,他的外祖父给他看了一张照片,外祖父身着法国圣·梅克桑军校军服,骑着一匹英俊战马,显得格外威武神气。他看着这张照片,入迷了。那时他就对美国的西部片产生了兴趣。那些粗犷骠悍的西部牛仔和侠客精湛娴熟的马上功夫,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于是,他让父母给他买了两匹高棉马。他经常同邻居的小朋友模仿牛仔的姿势,甩动着套马缰,在手指上转动着左轮小手枪,跃马狂奔。
  当了国王,再也不能玩西部牛仔的游戏了。这时,法国驻印度支那总督德古海上将,特意送给国王三匹良种马。一匹是名叫达达朗的枣红马,一匹是叫欧百里香的带白斑点的灰马。它们都是阿拉伯马和安南马的杂交马。还有一匹叫卡拉波芙的母马。
  西哈努克同他的顾问莫里宗和他的副官戴布瓦松组成了一个小马术队。后来莫里宗不幸在一次马术训练中严重摔伤。他们的马个个技艺高超。都能越过很高的障碍。西哈努克特别钟爱那匹漂亮的欧百里香。它被选为他加冕时的御用坐骑。
  作为一个新国王,他第一次面对他的子民,是他在王宫的占猜雅殿的敞廊上公开发表演讲。这次演讲使他在公众中大放异彩。年轻、干练、漂亮的身姿,清脆、响亮、悦耳的嗓音,激昂、慷慨、动人的演说词……这一切使他的听众惊喜不已。他的讲话激起了听众们的一阵阵欢呼。初次亮相就赢得了他臣民,尤其是赢得了许多漂亮女人的心。
  然而实际上,这个演讲稿并非出自他自己之手,而是莫里宗先生先用法文起草、然后又翻成高棉文的。他的演讲技巧也远未成熟。只是到了1955年他逊位以后,他才真正认真地去培养和锻炼自己的演讲艺术。
  尽管西哈努克初出茅庐,对政治还一窍不通,但他以真诚和纯朴来处理王宫内一些本来很棘手的复杂关系。明争暗斗是一切宫廷内的通病。本属于西索瓦家族的王位却落到诺罗敦家族,这当然不会使整个王宫平静。西哈努克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进行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改革。例如,他免去了他的祖父母、叔父、舅父、姑母、姨母朝见国王时“下跪叩首”的传统礼节。相反,西哈努克对这些长辈首先行礼。堂表兄弟之间相互行礼。这使整个王族成员不感到屈尊,从而减少了许多人的不满情绪。
  这位十分平民化的青年登基之后,无论如何也不大适应宫廷的生活,他受不了那些繁文缛节。同时,在法国殖民官员的控制下,他又无所事事。这种空虚无聊的环境,很快就将西哈努克引入了肉欲横流的情场。这位青春勃发的多情国王很快就在这方面展示了他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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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ina 发表于 2010-12-14 10:31:43 | 阅读全部
3 浪漫婚姻


    无数次关于“花花公子”的辩论
    西哈努克似乎掉进了“母老虎的牧场里”
    他要像爱德华八世那样,不爱江山爱美人?
    万象舞会采“奇花”
    莫尼克天香国色今西哈努克情有独钟
    西哈努克说,莫尼克是他外交的“秘密武器”。
    了解苏加诺的人一定明白:他为什么老往柬埔寨跑。

  西哈努克是一个花花公子吗?这似乎成为他举行的无数次记者招待会上一个永恒的话题。在50年代和60年代,他曾花费了很多时间,同西方记者特别是美国记者进行过所谓“花花公子”的辩论。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对这一问题津津乐道,穷追不舍,他搞不清他们为什么要干预或非难他的私生活。难道他没有权利去享受生活的乐趣吗?
  实际上,在他看来,不论是从高棉王室的传统还是从当代世界领袖的范例来看,他的行为都不为过。
  从柬埔寨先王们的情况来看,他的曾祖父即诺罗敦国王有300个妃子,他的祖父苏他罗亲王有60个妃子。西哈努克说:“与他们相比,我有5个妃子不算多。”他的父亲苏拉马里特亲王情况有所不同,他除了西哈努克的母亲之外,只有一个妃子,但有无数个情妇和数不清的艳事。他到处拈花惹草,令西哈努克的母亲毫无办法。
  从世界领袖来说,西哈努克认为除了极少数伟人能做到业绩和美德两全之外,没有一个人不去追求那种情爱生活。他说,现代第三世界国家的总统中,“许多人的爱情生活比我们更为活跃。不说还健在的人了,我仅以我已故的朋友苏加诺总统为例。他是印度尼西亚独立的真正英雄,不结盟国家的伟大领导者,然而在他的一生中有无数的艳事,而且每次都尽情享受”。
  西哈努克以极为开诚布公的态度对待那些专门猎奇的和居心叵测的新闻记者。既然他们对这一问题如此兴趣盎然,既然这在柬埔寨和当今世界又无可厚非,那么又何必躲躲闪闪呢?应该说西哈努克对自己的私生活如此不加掩饰,在世界领袖中是少有的。他从不像许多政治家那样在回忆录中对自己的私生活避而不谈。
  西哈努克坦率地承认,他的真正爱情开始于他登基之后。在他1952年4月最终赢得莫尼克公主的爱情之前的这11年里,西哈努克确实称得上是一个花花公子。他自白他“不是一个圣人”。
  在他这位年轻的国王第一次向公众发表了一篇漂亮的讲话之后,他的风度,他的才华,他的英俊,就一下子把宫内外的美女们迷住了,甚至包括上了年纪的妇人。她们把他比作“神话中的主人公,简直就像神一般”。的确,19岁的西哈努克绝不像他后来发福以后那样,确实是一个英俊青年。他一时成了宫中美女追求的对象。
  先王驾崩以后,克马林王宫里的后宫仍住着几十位先王的年轻的妃子。西哈努克的两个舅父莫尼勒和莫尼庞经常寻找借口闯入后宫。莫尼勒生得潇洒、英俊,所以成了那些妃子猎取的对象。莫尼庞缺乏优势,只好在他哥哥的剩余者中寻欢作乐。西索瓦家族的其他成员西索瓦·拉塔里是后来推翻西哈努克政权的主谋之一施里玛达的父亲。这位长得像瘪三一样的干巴老头,也常到后宫来撞桃花运,但常常是一无所获,败兴而归。
  西哈努克进宫之后,就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好心的法国高级专员不无担心地描述这种环境说,这就等于把“沙士鲁·罗巴中学的这位高材的寄宿生放进‘母老虎’的牧场里”。
  西哈努克承认,她们中间确实有些长得相当漂亮,是“可以受用的”。但是,有些嫔妃对西哈努克无多大兴趣,认为他过于稚嫩,缺乏经验。
  她们当中一个最年轻的、但仍然比他大的石夫人却屡屡向他发起爱情攻势。然而,西哈努克认为她并不合意,只是在两年之后,他才对她表示了爱情。
  西哈努克首先爱上的是王家芭蕾舞团的一位明星甘霍小姐。甘霍姑娘身材婀娜窈窕,又极富艺术品味。她那一招一式、一颦一笑都弄得人心荡神摇。西哈努克对甘霍小姐一见钟情,很快就同她如胶似漆。
  西哈努克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建立归功于他母亲,因为他母亲致力于王家芭蕾舞团的训练和表演,这使得国王有更多的机会结识这些天仙般的美女。
  西哈努克说,不论是谁,“只要同这些舞蹈演员接触,迟早会丧失自己的节操的。”他的父亲就曾为美丽的舞蹈演员叶小姐所倾倒。
  甘霍小姐虽是貌妍姿佳,舞技超群,却出身风尘之家。母亲因穷途潦倒,嗜酒如命。甘霍小姐为生计所困,被迫栖身于他人,做了腰缠万贯的富翁乍华的情妇。乍华也曾是一个一贫如洗的穷汉,一次偶然机会中了头彩,顷刻间成了阔佬,由此勾上了美丽动人的演员明星。自年轻英俊的国王频频出入芭蕾舞团,甘霍小姐便倾慕上了这位风度翩、倜傥风流的国王。他们双双坠入了爱河。
  西哈努克同甘霍的恋情一经公开,即刻引起了轩然大波,文武百官无不感到震惊。年轻的国王刚一登基,政绩未建,先堕情网,终日沉湎美色,不理朝政,在世人眼里成何体统?这件事也惊扰了法国殖民当局,法国专员蒂博多先生大为失望。这一排闻已在上流社会闹得沸沸扬扬,长此下去有伤皇室风雅。法国人和王室成员不能允许堂堂的一国之君竟钟情于风尘女子。
  为了使西哈努克断绝同甘霍小姐的恋情,王族和法国当局费尽心机。一天,西哈努克的祖父苏他罗亲王兴致勃勃地对西哈努克说,打算给他娶一位年轻美丽的泰国公主。不料,西哈努克坚决拒绝这门婚事。面对这个可爱而执拗的年轻国王,老祖父无计可施。
  还是法国人有招,给西哈努克安排长时间地赴外省巡视,以转移他的注意力,冷却迷恋甘霍小姐的热情。哪知,此举竟适得其反。沿途虽有旖旎风光、豪华住所,也有考究的法式大菜与山珍海味,能大饱西哈努克的眼福和口福,但同甘霍小姐的离别情绪更使他牵肠挂肚、魂不守舍,此致他刚一回宫,便一头扎进甘霍小姐的怀抱。
  在一片责备声中,只有一个人同情和支持他俩的恋情。这就是西哈努克的母亲哥沙曼王太后。或许出于对芭蕾舞的热爱,母亲非常喜欢这位美丽、杰出的舞星。在母亲的庇护下,他们的恋情结出了果实,他们生了一女一男。1943年生了帕花·黛维公主,后来成为高棉古典舞王后;1944年又生了拉那烈王子,即现在的柬埔寨王国第一首相。这两个孩子也是西哈努克14个孩子中最受王太后宠爱的。
  这一“触犯公怒”的恋情终于没能持续太久。1942年两人不得不断绝关系。分手后,甘霍小姐又回到她的情夫乍华那里,而西哈努克则另觅新欢去了。
  接下来的是跟一位王族公主的一段较为长久的恋情。这位公主是已故国王莫尼旺和他的一位妃子坤娜夫人所生的女儿蓬姗莫尼。坤娜夫人曾是西哈努克母亲的继母,蓬姗莫尼也就是哥沙曼的同父异母妹妹。因此,西哈努克爱上的竟是他后外祖母所生的姨妈。西哈努克同他的小姨妈结成姻缘,这种情况在王族中并不少见,也谈不上乱伦和有伤风化。
  蓬姗莫尼第一次进宫时正是丰腴修长、亭亭玉立的早熟的少女。见面的第一眼,就使西哈努克精神为之大振,兴奋不已。她如花似玉的美貌顷刻便把西哈努克迷住了。失去甘霍小姐所造成的精神空虚更助长了求爱的欲望。熊熊的欲火驱使他背着母亲向这位天真纯情的小姑娘进行试探。不久,便占有了她,而她也心甘情愿地委身于这位年轻的国王。
  同蓬姗莫尼的恋情很快在宫廷内外,甚至在法国政界再次卷起了轩然大波。法国人怎么也不能理解,这位自幼接受西方教育的君主,居然要与姨妈结婚,而且公主还只是一个13岁的姑娘。依法国人的伦理道德,他们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因此,他们的态度十分干脆:“法国是反对这种婚姻的。”
  对于宫廷内外的流言蜚语,甚至法国人的强烈态度,西哈努克并不在乎,因为他同甘霍相恋时,已经过此种压力。然而,这一次使他没有想到的是,最坚决反对她们婚姻的是他的母亲哥沙曼王太后。蓬姗莫尼的母亲作为哥沙曼的继母,同哥沙曼长期感情不和,积怨颇深。西哈努克的母亲一想到她的继母作为国王莫尼旺的妃子曾背着国王与王子莫尼勒有过一段奸情,就气急败坏。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要同那个继母的女儿成婚,而且还要同继母成为亲家,哥沙曼无论如何不能容忍。她对西哈努克说:“和蓬姗莫尼结婚?你就不想想,她的母亲坤娜夫人和她的哥哥莫尼勒亲王欺骗过咱们的莫尼旺国王,这在整个宫廷中是众所周知的。蓬姗莫尼和她的母亲一样不诚实,你是国王,她将来会欺骗你的。以后人们对这方面的议论,你妈妈这辈子是无法忍受的。”驻金边的法国驻扎官戈蒂埃也出来添油加醋地帮腔。
  这时,西哈努克突然想起了六年前英国国王爱德华人世为爱情弃位的故事。这位国王为了同一位已离过两次婚的女人辛普森夫人结婚,甘愿放弃了王位,尽管这引起了朝野的指责。西哈努克想,要想保持同蓬概莫尼的爱情,只有放弃王位。
  他向母亲诉说了自己的打算,得到的却是一顿训斥:“你要把自己打扮成滑稽可笑的英国爱德华八世吗?你也要让人责骂吗?”
  西哈努克努力坚持,说:“蓬姗莫尼不同于辛普森女士,”她是王族化身,而且还是处女。”母亲劝说道:“王儿,你的一切活动都将编人王国历史。恐怕历史学家们会把在位期间的你,写成只会寻欢作乐,不关心国家事务的腐败君主。”她接着说:“假如有一天,你因为不能从法国那里为王国争得独立而弃位,我国人民和全世界都会对你的功绩表示敬佩。但是,如果你为一个女人而抛弃王位,尽管你认为她还是个处女,但对你的父母这是一个难以忍受的奇耻大厚,对热爱你的子女们也是一种严重的罪过。”
  最后,西哈努克让步了,答应不同蓬姗莫尼结婚,尽管这时他的父亲表示赞同,因为他正热恋着那个舞蹈演员叶小姐,他能体谅儿子的那种热烈的爱情。
  婚可以不结,但深深的爱情仍然保持着。作为妃子,她同国王的爱情保持了九年。这九年里,她为西哈努克生了四个王子、三个公主。其中一个王子是夏卡朋。
  西哈努克在同蓬姗莫尼保持恋情的情况下,又同前面提到的那位先王妃子石夫人发生了一段艳事。他几乎抵御不了这位夫人的进攻。但是他们的爱意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
  这之后,西哈努克又同另一个姑娘坠入了爱河,这就是西索瓦·莫尼盖姗公主。她与西哈努克同时爱着的蓬姗莫尼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为西哈努克生了一个王子纳拉迪波,他后来被送到中国学习。
  莫尼盖姗在生下纳拉迪波几小时后便去世了。这使西哈努克悲痛欲绝。
  但还未完全从悲痛中解脱出来的西哈努克又对另一个公主如痴如醉,她就是天生丽质的表妹诺罗敦·诺丽亚。诺丽亚是西哈努克母亲的姐姐的小女儿。西哈努克自幼同她来往密切,青梅竹马。后来,诺丽亚嫁给了西哈努克的堂弟诺罗敦·瓦克里亚亲王。婚后,由于性格、志趣的不合,导致两人分离。
  离异后,诺丽亚心绪烦乱,孤独寂寞,经常来找感情细腻、善解人意的表兄畅谈,以排遣心中的郁闷。久而久之,兄妹俩情投意合,进而情柔意蜜起来。
  对于他们俩的关系,西哈努克的父母则感到高兴,因为诺丽亚的身份、家族、教养均符合王室的要求,他们愿意接受她为儿媳。
  但是,外界对西哈努克和诺丽亚的恋情却一片哗然,甚至激起了公愤。有人同情莫尼盖姗,认为西哈努克在她尸骨未寒时就移情别恋,缺乏人情味;有人也为瓦克里亚鸣不平,斥责西哈努克居心叵测,充当了“第三者”,搅散了瓦克里亚同诺丽亚的婚姻。还有人嘲笑瓦克里亚,说他为捞取荣誉,而将老婆让给了西哈努克。总之,人们认为诺丽亚和瓦克里亚的婚姻破裂与西哈努克有关。为了平息外界的非难,西哈努克不得不暂时避开诺丽亚。于是,已经扬起爱情之帆的小船暂时搁浅了。
  三年后,西哈努克又增加了一个新的情人,即比他小12岁的老挝万象姑娘玛尼婉·帕尼旺。这是1949年的一天,西哈努克在他的姑母的陪同下到老挝度假避暑。在一次南旺舞晚会上,他认识了一位15岁的漂亮姑娘。她的修长丰腴的身段、婀娜婆娑的舞姿以及她那妩媚动人的笑容,立即把西哈努克惊呆了、迷住了。一连几个晚上,这些男女歌舞演员都到他的住处演出,他们以动听的歌喉、优美的舞姿向这位高棉国王献媚。群芳之中,玛尼婉是最艳丽动人的一朵奇花,于是他便把它摘了下来,带回了金边。
  临走之前,出现了麻烦。原先西哈努克只想把她安置在后宫,不一定要同她结婚。但是,老挝人告诉他,如果不同玛尼婉结婚(哪怕是象征性的),那她的亲友将会遭到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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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ina 发表于 2010-12-14 10:32:25 | 阅读全部
为了尊重老挝人的习俗,为了保全高棉宫廷的体面,他的姑母为他安排了一个“象征性的婚礼仪式”。这使玛尼婉的母亲十分高兴。仪式上,西哈努克身穿王服,神气十足地同这位美丽少女站在一起。
  尽管如此,西哈努克仍然没有忘记诺丽亚公主,他要想尽办法实现他同诺丽亚的这桩姻缘。恰好,这时西哈努克为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而宣布退位,将王位交给他父亲,而自己则投身于政党政治的漩涡。放弃了王位倒使西哈努克摆脱了过多的束缚,获得了更多的自由,特别是婚姻方面。于是,就在他宣布退位的第二天,西哈努克趁大家忙于他父亲的登基大事,便同相恋了多年的诺丽亚举行了婚礼。这是西哈努克婚恋史上第一次正式的婚礼,由此,”诺丽亚也理所当然地成为西哈努克第一位正式的妻子。但哪知这个婚礼举行仅24小时,西哈努克同另一个女子又举行了一次婚礼,同她又结成了万年之好。这位女子就是莫尼克,于是,莫尼克便成了第二房夫人。由于莫尼克的魅力远胜于诺丽亚,西哈努克越来越宠爱前者而冷落后者,最后导致诺丽亚悄然离去,莫尼克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夫人。
  除此以外,西哈努克还有许多短暂的艳事,多数是同那些王家芭蕾舞团里美丽的舞蹈演员。同她们一般没有留下深刻的爱情,只图一时的欢快。从继位到 1952年最后赢得莫尼克公主的爱情共11年间,给西哈努克留下较深印象的情人有19位之多,他还不敢保证没有遗漏。他说:“这就是我全部的‘不可胜数的艳事’,它引起了‘美好社会’的伪善斥责和我的传记作家的不怀好意的评论,唯有热爱我的高棉‘子民’们认为,在我年轻时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快乐快乐。他们还说,如果同我们宫廷的前辈们相比,我还是相当有理智的。”
  他没有说错。他的父亲可能终生都在寻欢作乐,而且没有固定的对象,还不负任何责任。而西哈努克则不同,他说:“我与那些被我宠爱的女子,都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的关系,她们和我所生的孩子都不是没有父亲的,而且都无例外地被封上了王子或公主殿下的称号。”
  年轻的西哈努克有如此多的风流韵事,细究起来,这同他的母亲哥沙曼不无关系。她反对儿子过早地结婚,表面看来,似乎不无道理。但她的主要动机是出于维护她自己的地位。这大概是一切王太后的普遍心理。一方面,她相信卜星师的预言,说他注定过独身生活,永远找不到婚配。但另一方面,她试图永远主宰柬埔寨的一切,包括她的儿子和整个王国。如果有了王后,太后的位置将被排到王后之下,这是她不能容忍的。正因为如此,她屡屡阻挠西哈努克的婚姻。她反对立正妻,却同意纳嫔妃,这助长了年轻的国王广播情种。
  1952年,当西哈努克征服了一个绝代佳人莫尼克·伊吉公主的芳心之后,便开始了他情有独钟的爱情新篇章。

  1952年,在金边的西索瓦中学和戴斯卡特法语中学举行了一次选美活动。在这次活动中,有一位带欧亚混合血统的少女特别出众。她有苗条而柔软的身材,一头浓密的秀发,粉白的脸蛋嫩得像刚刚绽开的白玉兰,长长的睫毛下镶嵌着两潭秋水般的大眼睛。她那西方美人型的嘴巴微微一笑是那样甜蜜而醉人。
  西哈努克一下就被超凡的魅力倾倒了。她就是莫尼克·伊吉。
  关于莫尼克公主,西哈努克给我们提供的资料并不多。实际上,他们并非初次邂逅。他们从小就相识,而且他早就领略过她的天生丽质和窈窕淑女的姿容。那时他就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情人。但是当时他还没有想到她能美到像今天这样光彩照人,令人消魂。
  莫尼克公主的父亲叫弗朗索瓦·伊吉,是一个有意大利血统的法国人。伊吉先生一直是西哈努克祖父和父亲的好友。他长期生活在柬埔寨,娶了一个柬埔寨姑娘为妻,后称博夫人,她还带点中国血统。因此,他们的女儿莫尼克既具有西方式性感奔放的外表,又有东方式柔情蜜意的内涵,是一位在柬埔寨人中不多见的天香国色,如果不令这位“花花万岁”倾倒,岂非咄咄怪事?
  关于莫尼克的身世还曾有过非议。1970年朗诺上台以后,一些朗诺分子攻击西哈努克之所以投靠越共,是因为他热恋着一个“越南女郎”。这位所谓的越南女郎指的就是莫尼克。他们编造了一个荒诞的故事,说莫尼克不是伊吉和博夫人的女儿,而是一个越南弃儿,她刚出生就被当时在西贡工作的伊吉抢走了。她成了伊吉夫妇的养女。显然这是一个十分笨拙的捏造。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莫尼克酷似西方人,甚至“没有一个法国人说莫尼克是外国人”。看来朗诺分子对西哈努克的中伤是无所不用其极。
  在这次选美中西哈努克是如何赢得莫尼克的劳心的,人们还不得而知。西哈努克对此也秘而不宣。不过,人们完全可以相信,西哈努克已不是西贡中学里的腼腆少年,进入而立之年的他已经成了谈情说爱的老手,已经具备了征服各种女人的丰富经验。
  他们热恋了整整三年之后,西哈努克正式同莫尼克举行了婚礼。尽管这是他的第二次正式婚礼,但从实际意义上来说,第一次正式婚礼远不能同这一次相媲美。
  西哈努克确实宠爱过他的每一个情人和嫔妃,但自从有了莫尼克以后,他的情感便渐渐专一起来,越来越集中于莫尼克一人。毫无疑问,其他恋人一个个地被冷落了。和他在万象举行过象征性婚礼的玛尼婉一气之下,于1970年投奔了朗诺集团。他的第一个结发妻子诺丽亚于70年代中,当她的姨母、西哈努克的母亲去世之后,便移居法国。其他旧情人也都纷纷离去。
  莫尼克居然能够使这位风流君主变得情有独钟,忠心不二,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她有什么回天的魔力?用西哈努克自己的话说是“她受到的良好的教育,为人谦虚,举止稳重,很有教养,聪明伶俐,再加上高雅的性格。”的确,莫尼克不仅仅有外在的美,而且有几乎接近于完美的品格,稳重矜持的举止,优雅高贵的气质,温柔善良的脾性,有经历大场面所需的贵夫人风采,大有莫尼克所到之处,满堂生辉之效应。而这些是西哈努克以前的所有情人所欠缺的。
  正因为这一点,西哈努克说:“从1952年到1981年(即他写回忆录时),尽管我仍有‘花花公子’的雅号,但我还是可以自夸地说,我是一人正派人,一个好丈夫,根本就不像我父亲那样,在他长时间昏迷不醒的前几周内,不顾他的爱妃叶夫人的真挚爱情,还同王家芭蕾舞团的几个漂亮的女演员有过一些短暂的艳事。而我,完全忠于莫尼克。而他也是我一位循规蹈矩的妻子。”后来,西哈努克在许多场合声明,他变成了一夫一妻制主义者。
  随着西哈努克成为频繁活跃于国际舞台的政治活动家,莫尼克作为他的夫人的地位和作用就愈来愈显得重要了。西哈努克说:“对于一个国家的政治活动家和频繁出国的政治家来说,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我都为有莫尼克这样理想的妻子在身边而感到自豪。她所到之处,即使是在共产党国家也一样,都得到上至最高级领导人,下至地位低微的人的赞美。”他引用菲律宾前总统马卡帕加尔的说话:“你妻子毫无疑问是世界上最漂亮和最难以抵抗的女人,她给柬埔寨带来了荣誉。”
  西哈努克对世界领袖们的妇人问题颇有见地。他说,他所认识的领导人在他们荣华之后都弄了个不愉快的结局。“有些人的垮台归咎于灾难性的缺点太多,但有些却仅仅由于一个妇人。不要低估支撑着领导人的夫人和对他忠心不二的家属的重要作用,甚至在外交上,我的秘密武器也常是我那无价之妻——莫尼克公主。”
  莫尼克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为西哈努克、为柬埔寨赢得了世界。有的国家的领袖仅仅是为了欣赏莫尼克的美貌而邀请西哈努克夫妇去友好访问;有的国家首脑也只是为了一睹莫尼克的风采而频繁造访柬埔寨。他的确是一个无法抗拒的外交秘密武器。
  60年代初,莫尼克的美貌已经享誉世界。一次,在联合国总部,赫鲁晓夫遇到了西哈努克,他极想领略一下西哈努克的那位绝代夫人的风采。于是,他向西哈努克发出邀请,希望他能访问莫斯科,而且还当着众多记者说,如果他不带他的妻子莫尼克的话,莫斯科将不予接待。
  很快,这次访问便成行了。这次访问的主要任务是就苏联援建柬埔寨的一个水电站进行谈判。然而在整个访问过程中,谈判本身似乎并不是访问活动的中心,而围绕着西哈努克夫人却妙趣横生。
  西哈努克渐渐发现,那些苏联领袖对他本人没有多大兴趣,而对莫尼克却备加殷勤。赫鲁晓夫完全不顾外交礼仪,硬要莫尼克参加在克里姆林宫的水电站谈判。更为甚者,他竟把莫尼克的座位安排在他的正对面(那本来是西哈努克的座位),以便仔细欣赏她的国色天香。同西哈努克对面坐着的第二把手勃列日涅夫,西哈努克发现,勃氏的眼神也不时地斜向莫尼克。结果,真正在谈判的只是西哈努克和像得了忧郁症的外交部长葛罗米柯。宴会上,趁赫鲁晓夫把注意力从莫尼克转向西哈努克时,对赫氏有点畏惧的勃氏插空向莫尼克递上一些甜食并甜言蜜语了几句。莫尼克对他报以动人的但仍有保留的莞尔一笑,就是这样,勃列日涅夫也感到十分满足。
  西哈努克在他的回忆录中这样记述了前埃塞俄比亚皇帝海尔·塞拉西访问金边的一幕:
  “海尔·塞拉西皇帝一下飞机就被莫尼克迷住了。他不看热情欢呼的民众,不看青少年,不看美丽的纪念碑,甚至不看特地为他操办的模仿吴哥的王家仪仗队。后来去吴哥窟他竟然也无心赏玩。
  “皇帝在亚得斯亚贝巴习惯了宫廷里的唯命是从,他要求在金边我们到哪里都有莫尼克陪同。我礼貌地答应了,我不怀疑我们的爱情!……”
  “海尔临走那天一定要莫尼克和我访问埃塞俄比亚,他说不去就不够朋友。在去波成东国际机场路上,海尔全不顾两旁10多万柬埔寨人的热烈欢呼,他跟我谈的尽是莫尼克品质超凡、如何美貌、完美无缺。”
  苏加诺总统是有名的风流总统,也是一个花花公子。按照穆斯林的习惯,他有四位正式妻子。即使这样,在他被软禁之后,在他去世前不久,他还同一个16岁的女学生结了婚。她成了他第五个妻子。此外,他还有无数的风流韵事。他对美女始终不懈地追求,而且有极高的鉴赏力。
  毫无疑问,莫尼克是他注意和欣赏的目标。这一点似乎也成了西哈努克同苏加诺亲密友谊的基础之一。
  从1959年到1965年的六年间,苏加诺对柬埔寨访问了五次,超过了任何其他国家的领导人。而且每次,西哈努克都要携夫人到雅加达回访。每次见到莫尼克,苏加诺都对她的美貌赞叹不已。西哈努克回忆说:“他常说,值得他称道的女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我的妻子莫尼克,但他对我的忠诚友谊使他不能有非分之想。”
  只要你真正了解苏加诺,就不难回答这样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老去柬埔寨?
  在西哈努克的回忆录中,他很少述及莫尼克在他整个政治生活中的地位和影响。但是,我们从西哈努克夫妇整整40年的风雨沧桑中,从他们形影不离、同甘苦共患难、同荣辱共沉浮的经历中,不难看出这位女性的伟大品格。不管西哈努克是万人之上的国君,或是流亡异邦的弃主,莫尼克始终是他精神上的主要支柱,始终是他事业动力的一部分,这大概是她不同于西哈努克以前热恋过的所有女人的最主要之处。这也大概是使这位花花公子改邪归正的秘密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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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ina 发表于 2010-12-14 10:32:42 | 阅读全部
4 日法争夺


    来得太突然的“独立”
    用“即位赠款”修了一所中学,命名为“西哈努克中学”。
    “在法国和日本之间,我一定选择法国。”
    国王答应法师他会来寺庙做和尚
    西哈努克发现,日本给予的独立是一棵“空心大白菜”。
    山玉成其人
    西哈努克说,法国“龙潭”比日本“虎穴”好得多。
    山玉成导演“逼宫戏”

  1939年,侵华日军占领了中国的大部分地区,包括最南端的广东、广西和海南岛。此时,日军正等待时机,推行其南下战略。它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印度支那。
  第二年6月,法国的陷落使印度支那成了“无主土地”,这为日本的南下提供了极好的机会。就在同一个月,日本同泰国政府签订了一个友好条约,允许日本利用泰国领土和设施,向其他东南亚国家入侵。作为交换,日本支持泰国夺回在1893年割让给法属印度支那联邦的柬埔寨马德望和暹粒两省以及考挝在湄公河两岸的土地。
  被德军占领以后的法国,维希傀儡政府不可能对抗作为轴心国的日本。因此,在德国的压力下,维希政府给予日本在印度支那的某些特权,日军有权使用印度支那的港口与机场。之后,又允许日本进驻印度支那北部。这样,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日军就进入了印度支那。
  日军进入印度支那以后,允许法国殖民统治机构继续存在,并迫使其为日本的战略目标服务。这样,在印度支那就形成了法国殖民当局和日本军事当局双重统治的局面。这种局面一直维持了4年半,直到1945年3月,日本认为法国殖民机构已毫无价值,才把它一脚踢开。
  即使在同法国殖民当局达成了一系列协议之后,日军仍未大举进占印度支那,因为它仍顾忌美国的太平洋舰队。直到1941年12月8日,日本空军偷袭美国珍珠港成功以后,日军才放心大胆地推行其南下战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东南亚。
  就在太平洋战争爆发的同一天,日军从暹罗湾登陆,其中一支部队长驱直入柬埔寨。法军抵抗不住,便全军覆没。
  当日军到来的时候,西哈努克国王刚刚在王位上坐了不到一年。日本的占领成为这位国王一生中一系列不幸事件的开端。
  自日本势力渗入印度支那以后,柬埔寨遭受的第一个损失和打击就是丢失了最富庶的地区马德望和暹粒省。这是一个阴谋丑剧的结果,而导演这一丑剧的是日本人。在日本人的应许下,泰国的技汉政府军佯装进攻柬埔寨,于是日本人师出有名地插手“调停”。在日本的压力下,法国的维希政府屈服了,被迫将马德望和暹粒以及老挝在湄公河西岸的领土割让给泰国。
  日军进驻之后,柬埔寨成了日本的战争基地。为了防备泰国为英法联军提供通道,柬埔寨成了日本屯集援军的防御基地。大批军人的耗费给柬埔寨经济和社会生活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学校成了军营,农田成了飞机跑道。到处布满了军事工事。
  在日本的占领下,西哈努克成了傀儡的傀儡。本来,在法国殖民主义者这个主人面前,他已经无所作为了。现在又有了更大的主人,他不仅要服从二主人,更要服从大主人。
  但是,西哈努克在双重压迫下,仍为他的臣民,特别是为年轻人做了些好事。由于日军的占领,许多学校被占用了,学生被赶了出去,唯一的一所初中也丢掉了,只剩下金边的一所高级中学。这时,法国的保护者交给了西哈努克一笔“即位赠款”,相当于5万法郎。有人建议他修建游泳池或在乡间修一座别墅。但他未为所动,而是在第二大省磅湛修建了一所初级中学,这博得了人民的好评。人们为了表达感激之情,将这所学校命名为“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中学”。
  尽管如此,这位国王仍消除不了人民对他的怨气。他的人民深感遗憾的是,作为一国之君,对于法、日的横征暴敛未做丝毫的反对。西哈努克在回忆录中写道: “我在法国人和日本人面前的无能为力,并没引起我国那些好心人的同情。”对于百姓的怨气,“我不能生气,但又让我怎么作回答呢?我答应向菩萨祈祷,请菩萨和神灵加速这些战争的结束。”
  太平洋战争到了1942年6月,战局发生了转变。中途岛一战,美国舰队击沉了装备精良的日本舰队中的四艘航空母舰,使日本海军损失惨重,这成了整个战争的转折点。1943年,盟军开始筹划一次以日本本土为最后目标的大规模进攻,与此同时,对收复东南亚也做了周密的计划。
  盟军的反攻势在必行,日军感到自己颓势的来临。为了挽回败局,作垂死挣扎,日本驻东南亚各国的军事当局,采取各种手段准备最后的拼死顽抗。这些手段除了扶植代理人,组织当地雇佣军以外,最重要的是消灭印度支那的法国殖民统治残余势力,废除双重统治,建立日本军事当局的一统天下。
  这一决定性行动发生在1945年3月,日本投降的前夕。这时在欧洲的反法西斯战争已取得了决定性胜利,戴高乐的临时政府早已成立,因此,在柬埔寨的法国人也开始活跃起来。他们暗地积极准备配合盟军的反攻。这期间,他们探听到日本方面的情报,说日本可能要结束法国在柬埔寨的保护制度和法国在整个印度支那的统治。3月初,法国驻金边的代理高级专员贝尔朱安告诉西哈努克这个消息,并向他表示,法国一定要武装抵抗到底,要他一听到金边市的警报,就把全家搬到其位于洞里萨河畔,塔仔山脚下,离王宫只有两公里的官邸。这似乎意味着,法国要同国王共存亡。西哈努克接受了代理高级专员的建议。他说,“在法国和日本之间,我一定选择法国。”
  1945年3月9日傍晚,刺耳的警报声响彻金边上空。西哈努克立即找到他的司机,乘上一辆普通的公务汽车急速驶向高级专员的官邸。他们到了官邸之后,一片寂静,罕无人迹。突然,在不远处传来一阵自动步枪声。西哈努克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又叫司机开车返回王宫。在路上他们看见了法国人横尸街头。国王一路上不断祈求佛陀保佑,不要被日军发现,但结果还是被发现了。但这些日本兵见这辆汽车是普通高棉人乘坐的破旧不堪的车子,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便把他放了过去。
  当他的汽车接近王宫的围墙时,突然发现一群日本军官正在审问皇家卫队。于是国王叫司机迅速将车子拐向附近的一座寺庙。这就是巴东·瓦岱寺,国王认识该寺的高乌法师。自西哈努克登基以来,他们俩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汽车开进了寺庙的后院,国王机警地跳下车,见院内空无一人,便径直向高乌法师的卧室走去。这位法师接待了国王,并让他在卧室藏了一夜。他们不停地在一起背诵佛经,乞求佛陀保佑。法师对国王说,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他的安全。最后,他还向国王建议,如果能躲过这场不幸,要求西哈努克日后到寺庙来做一段和尚,以报答佛祖的恩德。国王答应了这一建议,并于1947年真的还了愿。后来,为了对这位见义勇为的高僧表示谢意,他给这位高僧封了一个“桑岱”(王爷)的爵位。这是一种最高的荣誉称号。
  其实,日本并不打算废黜国王,所以在事变发生以后,日本军事当局就设法找到国王。不同的是,他们要变原来的一仆二主为一仆一主。为了找到国王,日本人调动了他们在柬埔寨的情报网。长期潜伏在金边的一个日本店铺老板是他们的情报官,西哈努克在小学读书时,他们就成了朋友。他常到店里买饼干,并得到老板的照顾。西哈努克的一个名叫布洪的舅父由于参加了地下反法集团,同日本的情报机构建立了联系。于是这位日本店老板同布洪也成了朋友。日本军事当局委托他们两个寻找国王。
  西哈努克在寺庙里熬过了心惊肉跳的一夜。第二天,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布洪,另一个就是那位满脸堆笑的店铺老板。他们向国王转达了日本当局的意图。
  在他们俩的陪同下,国王回到王宫,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欢迎。在东门口,一个连的日本士兵向西哈努克致敬。在王宫,他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安全无恙,而那些法国人,包括贝尔朱安代理高级专员,都被关进了一座日本监狱。
  的确,诺罗敦·西哈努克仍是国王,一个仍是没有实际权力的国王。代替法国高级专员的是日本的“高级顾问”久保田,他是一个能讲一口流利法语的职业外交官。
  久保田同驻柬的日军司令官真本将军觐见国王。他们宣称,柬埔寨从今以后就从法国殖民主义那里解放出来了。日本没有别的用心,只是为了阻止西方人把亚洲变成他们的殖民地。他们请求国王宣布王国独立。
  对此,西哈努克将信将疑,他没有想到独立竟来得如此突然。难道柬埔寨几十年的殖民地历史转眼就能结束。为了掩盖自己疑惑的心情,他回答道,按照柬埔寨的传统,要请一个占星术家,选择一个良辰吉日来宣布国家的独立。这一天确定了。1945年3月13日,诺罗敦·西哈努克国王宣布柬埔寨独立,同时颁布法令,废除1863年法国强加的保护条约和1884年的协议。
  当一群亲日的民族主义者游行庆祝国家独立的时候,西哈努克已经看清了这一独立的真实程度。他把这种独立看作是一棵“空心大白菜”,仅仅是宣布而已,一切依然照旧。国王向日本政府写了一封正式公函,要求它从法律上正式承认柬埔寨王国政府并互派大使。然而直到最后投降,日本对此从未作答。日本的“高级顾问”一直履行着前法国高级专员的职责,直到最后一刻。
  的确,日本许诺的独立是徒有虚名,就像它在缅甸对昂山,在印尼对苏加诺许下的诺言一样,从未兑现。
  正像西哈努克对日本人的不信任一样,日本人也从未真正依赖和信任西哈努克。就在这种独立宣布不久,日本的图谋就显露出来了。它要在西哈努克这个享有威望的保护伞底下安插它自己的真正代理人。在这方面,日本早有准备。时机已经成熟,该是代理人出场的时候了。此人就是柬埔寨著名的民族主义者之一山玉成。

  山玉成是柬埔寨最早受西方影响的民族主义知识分子之一。他出生在交趾支那的地主家庭。他父亲是高棉人,而母亲是华越混血人。
  18世纪以前,交趾支那一直属于高棉王国。19世纪初,安南人以武力占据了大约一半的交趾支那。法国人来了之后,把这里变成了法国的一个海外省。此后,尽管柬埔寨提出了对该地的主权要求,但法国为了粉碎胡志明的抗法斗争,还是把它划归了越南。这使包括西哈努克、山玉成在内的民族主义者始终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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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ina 发表于 2010-12-14 10:33:01 | 阅读全部
山玉成早年留学法国,在那里完成了他的中学和大学教育。但在获得法律学位之前,他便于1933年返回印度支那。很快,他参加了法国的殖民机构。他的表现不久便引起了一个法国女士的注意。这位女士领导了一个位于金边的“佛教研究所”。这个研究所建于1930年,其目的是减少泰国佛教对柬埔寨僧枷的影响,同时也为了培养柬埔寨僧伽对法国的忠诚。在长达40年的时间里,这个研究所成了作家、知识分子云集和活动的中心。这些知识分子多数是佛教僧侣,他们一直很少受到法国人的尊重。这位法国女士把山玉成带到了该研究所,并任命他为该研究所的秘书。
  这期间,山玉成接触了许多具有民族主义倾向的和尚和有影响的僧侣,巴春和沈法是其中的两个。在这两人的协助下,山玉成创办了第一份柬埔寨语的报纸《安哥瓦》(《吴哥窟》)。该报最初观点并不鲜明,谈不上什么战斗性,只是号召高棉人觉醒,要向中国人和越南人那样在商界进行竞争。该报也报道知识界头面人物的活动,对知识分子有一定影响。最初这个报纸并不公开反法,只是到了1941年5月底,日本的势力渗透到柬埔寨以后,山玉成和他的报纸才壮起胆来,因为日本支持山玉成和他的报纸。不过,它对法国的攻击仍然是不经常的和小心谨慎的。
  1942年7月,一个著名的高僧阿渣鸠和《安哥瓦》主要编辑之一巴春发动了一次反法的抗议示威。金边有2000多名和尚、大学生、教师和数万名群众参加了示威活动。示威者举着标语牌,高呼口号,要求柬埔寨独立。结果在法国高级专员住宅外边,示威群众和警察发生了暴力冲突。警察镇压了这次示威之后,进行了大逮捕,阿渣鸠和巴春被捕入狱。而山玉成则在日本军事当局的保护下逃到了曼谷。在这里他向日本使馆申请前往日本,寻求日本对柬埔寨独立的支持。他在申请中称自己是高棉民族主义党的代表,声称这个党的成员包括全体柬埔寨农民和百姓。这正中日本人的下怀,因为日本正在物色未来的日本政治代理人。山玉成的申请很快得到了批准。
  在日本,他寄宿在一个日本商人的家里,他以缅甸人的身份领取每月100日元的薪水。在“大东亚学校”学习了两年,最后他获得了日本陆军上尉的军衔。在日本期间,他表现了强烈的反法情绪,而对日本却大加赞赏。他幻想着日本能帮助他推翻法国的殖民统治,实现民族独立。
  当他还在日本的时候,在国内已名声大噪。这主要是僧你们的宣传,僧伽的领袖们多是他多年的朋友。和尚们也被1942年的暴力镇压和一个和尚被迫害致死之事激怒了,正酝酿着反法的民族主义情绪。他们正需要一个民族主义的领袖。另外,西哈努克的父亲是山玉成的老朋友,他看到了和尚们需要山玉成的迫切愿望。在父亲的劝说下,西哈努克同意山玉成返回国内。
  西哈努克在日本的保护下宣布独立才一个星期,山玉成按照日本人的旨意乘一架日本的轰炸机从东京回到柬埔寨,显然日本当局对他寄予厚望。
  在各方面的压力下,西哈努克任命山玉成为柬埔寨王国政府外交部长。但是山玉成的支持者并不满足。他们写匿名信,要求国王把这位“具有大无畏精神的民族英雄”任命为仅次于首相黄意的副首相。在山玉成主管外交部期间,他将具有反法倾向的僧侣一一安插进来。
  尽管山玉成同西哈努克父母的关系很好,但同西哈努克本人的关系却有一定距离,原因是他们在对法国的态度上存在重要的分歧。西哈努克希望柬埔寨独立,但无论如何,他不愿意利用日本人来反对法国。他主张以温和的手段从法国那里获得独立,同时仍和法国保持着某种关系。而山玉成则相反,为了反对法国人,实现民族独立,他宁可支持日本人,不惜自己的国家遭到前门驱狼后门进虎的恶果。这一分歧导致了二人后来在柬埔寨政坛上的长期对立。
  山玉成尽管在政府内阁成员中年龄最小,但由于有日本人撑腰,他逐步控制了政府内阁。政府的奏章、文件都要由他上呈国王。而西哈努克有怨而不能发,只得一一御准照批。日本在政府中有这样一个代理人,着实从中得到了不少实惠。如日本征调劳工、车辆、牲口和其他各种机械,政府都一一协助。
  西哈努克在他的回忆录中描述了柬埔寨这一新的不幸:“很显然,我国和我自己才脱龙潭又入虎穴”,但是“法国‘龙潭’比日本‘虎穴’要好得多。”
  到了1945年7月底,太平洋战争的形势对日本来说更加严峻了。盟军正整装待发,发动总反攻。驻东南亚各国的日本军事当局已惶惶不可终日,他们预感到了末日的来临。为了最后挣扎和拼死抵抗,日本驻柬的军事当局立即进行动员,建立一个准军事组织,准备用于配合日军进行抵抗。这个准军事组织大约有7万高棉人。其中有500名志愿者组成的精锐团,领导人是30多岁的剃欧孟(他在1942年同山玉成一起逃往泰国)。这个精锐团主要是来自柬埔寨的中学生。独立以后,这些人都成了柬埔寨武装部队的军人。
  这个准军事组织,是准备抗击盟军的,但他们还未来得及参加战斗,战争就结束了。不过它还是发挥了一点政治作用,然而不是对盟军,而是对西哈努克。
  面临盟军的反攻,日本军事当局迫不及待耍把王国政府变成赤裸裸的亲日政权。于是在它宣布投降的前一周,即8月9日,发动了一场推翻西哈努克的政变。山玉成在整个政变行动中没有露面,但西哈努克认为,这完全是日本支持下的山玉成政变。他认为政变的目的有三:“一、把我从内阁会议主席的位子上排挤下去,因为他们认为我在内阁会议上起着阻碍他们的事情顺利进展的作用;二、彻底改组王国政府,用以山玉成为首的忠实于日本的民族主义者来代替那些怀念保护制度的大臣;三、把柬埔寨投入为反对同盟国而战的最后阶段。”
  8月9日午夜,由那个精锐团成员组成的一个小组首先闯入黄意首相的家,然后又闯入各大臣们的家,并把他们扣留起来。与此同时,一辆挂着白旗的老式汽车驶人王宫大院,从车上跳下几名凶相毕露的人,每人手持日本产的大口径手枪。国王和他父母被从卧室叫醒,并被召到了接待厅。其中一个傲慢的武装人员走近西哈努克,问道:“陛下,您还认识我吗?”国王端详片刻,认出了这人是他在佛朗索瓦——博比安学校的同窗。西哈努克的母亲有点耐不住了,她有点气愤地问道: “各位先生,半夜三更来到我家并把我们唤醒,你们想干什么?”这位国王的同窗向太后展示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国王诏书,要求国王在上面签字。
  西哈努克仔细读完了诏书,上边写道:一、解散8月9日以前的内阁;二、国王放弃主持内阁会议,请首相代为主持;三、任命山玉成为首相,并允许他自由挑选内阁各位大臣和副大臣,组成新的王国政府。
  太后面对这个最后通牒,厉声质问这些政变分子,为什么要强迫国王解散内阁。他们说这些大臣都是把国家出卖给了外国人的叛徒。她又反问道:“他们把柬埔寨出卖给那个外国了?3月9日,法国的保护制度已经铲除了,那些没有被杀掉的法国人都被关进了监狱,在柬埔寨的唯一大国就是你们的伟大朋友——日本。除了日本人,在柬埔寨的外国人只剩下中国和越南的商人,难道王国政府想把国家出卖给他们吗?”
  政变分子不愿争论下去,他们的一个头目对太后说:“不要再提什么问题?高棉人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各位大臣的背叛行为由来已久。国王应在朝臣和子民之间作出选择,人民是信任我们的民族英雄和解放者——山玉成阁下的。如果国王还忠实于他的子民的话,他就应该立即签署这个诏书,并让山玉成阁下把国家从无边的灾难中拯救出来。”
  在这些武装青年面前,国王别无选择。他作好准备,甘心情愿地接受对他施加的压力。但国王辩解道:“各位先生们,对我来说,政府的权力并非独揽不可。自从1945年3月10日以来,我在行使这一权力的过程中是问心无愧的。但由于你们认为山玉成阁下可以比我更好地把柬埔寨引向光明的前途,我当然很乐意请他出来组织新的王国政府,并取代我来领导这个政府。”之后,他接过他的那位老同学递过来的钢笔,在诏书上签了字。
  签完字以后,国王同这伙人一起走到了克马林宫的庭院。在那里碰到了西哈努克的日本“侍卫官”多田熊中尉,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时包围王宫的装甲车开始启动了,然后听到轰轰声响,渐渐远去。显然,这是那位“侍卫官”布置好的,由于顺利达到了目的,那些装甲车没有派上用场。
  8月19日早上,山玉成容光焕发地来参见西哈努克的父母,向他们保证说,他将“忠于国王”。他们似乎没有理睬的他的忠诚。
  山玉成走马上任了,他任命了他的一批亲信,其中有从昆仑岛感化院释放出来的巴春。西哈努克的舅父布洪尽管与山玉成关系甚密,但拒绝参加新政府。他宁愿充当国王和山玉成之间的联络人。他后来被西哈努克任命为宫廷总监,接替已经退休的黄意。

  就在山玉成正式宣布就任首相的第二天,日本宣布投降了。这一消息很快传遍了金边。这对山玉成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但他仍强作镇定,并庄严表示要抵抗法军的入侵。
  然而,山玉成对法国人寄于了一线希望,指望法国能承认他的政府,并继而争取柬埔寨的彻底独立。为了加强他的政权的合法性,他决定举行一次公民投票。但实际上公民投票并未真正举行,只是由各省长代行其事,草草批准了山玉成政府。
  为了抵抗法国,山玉成准备向中国、胡志明的越南独立同盟和泰国寻求援助。9月初,他承认了共产党领导的越盟。这更促使法国决心要把他搞掉。
  山玉成派出寻求帮助的三位代表先到了河内,然后前往中国。但到达中国边界时,就听说山玉成政府已经垮了,山玉成也被抓了起来。这三个代表返回了金边,准备按照越盟的建议开展武装斗争。
  当那三位代表前往中国的时候,山玉成来到了越南他的出生地。在这里,他见到了越盟的领导人。他要求越盟给予合作。这次访问后不久,在金边建立了一个越盟顾问办公室。但是同越盟建立联盟的尝试失败了,因为山玉成坚持要越南承认归还过去越南占去的一大片交趾支那的领土。
  在进行上述努力的同时,山玉成还派出了一个代表前往泰国,寻求比里政府的支持,至少他要求在泰国控制的马德望和暹粒省进行反法宣传。
  关于向泰求援之事,山玉成觐见了国王,告诉西哈努克,他已派老政治家班英前往曼谷。国王一听,惊呆了,问山玉成,为什么这么做。山玉成回答说:“根据我掌握的情报,法国部队想借不久将来他们的英国盟军来柬埔寨的机会,重新征服柬埔寨。3月获得的独立,绝不能丧失。泰国王家部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而且在日本战败以后,他们正在设法阻止美、英占领他们的国土。泰国愿意帮助兄弟的柬埔寨王国,共同战胜法国军队。然而,唯一使泰国感兴趣的就是我们今后放弃收回马德望省和法国转让给暹罗的柬埔寨其他地区的要求。”
  西哈努克被山玉成的叛卖行为惊呆了。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对山玉成说:“阁下,我请你立即把班英召回金边,绝对不能让他完成你给他的使命。柬埔寨不能放弃收回我们的领土,假兄弟于1941年非法夺走的我国领土。我不能同意你的意见,因为国家独立要服从于领土完整。领土完整是我们这个小国生存必不可少的条件,而我们国家的领土早已被压缩到最小的范围。如果每一位国王、每一位首相为了保持他们的权力,都牺牲我们的一块国土给贪婪的暹罗人或安南人,那么不需要多长时间,我们的柬埔寨就会只剩下一座城市——金边了。”国王接着提醒山玉成:“请阁下注意,日本的失败和泰国人向日本人的妥协,为我们高棉人收复被窃走的领土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现在属于战胜国阵营的法国,也一定会要求收回马德望省和其他从法国人手里丢失的地区。请你们不要存在任何幻想了。……在法国的要求面前,泰国是顶不住的。我同你讲这话的用意是要向你指出,我决不希望一再回到法国保护的怀抱之中,但我坚信法国最终会明白这是时代“的错误,并将放弃保护国的政策。阁下,如果你允许,我可以就维护我们的民族独立去同法国人进行谈判。我请你把班英召回金边来,阻止他把我们被肢解的省份奉献给曼谷贪婪的人”。山玉成无言以对,但他仍然拒绝召回他派往泰国的使者。
  正在山玉成四处寻求援助的时候,盟军开始在越南登陆了。根据波茨坦协议,英印军队在道格拉斯·格雷西将军的率领下前来印度支那,解除日军的武装和履行受降工作。但在西贡遭到了越盟军队的抵抗,进行了巷战。这时盟军感到,立即占领柬埔寨尤为重要,因为柬埔寨对盟军的给养供应能提供保证。
  最初,格雷西将军打算同山玉成合作,就像在缅甸同昂山合作那样。但他得知山玉成准备抵抗以后,就改变了主意。
  山玉成虽然想武装抵抗,但在最后时刻他又犹豫了,于是赶紧派国防大臣钦迪飞往西贡。据说,盟军中的法国远东军总司令勒克莱尔将军还热情接待了他。
  就在钦迪去西贡几个小时以后,法军的特遣队到达了金边波成东机场,并乘英国吉普车向金边进发。
  勒克莱尔将军一到金边,便把山玉成召到他的办公室。山玉成以为勒克莱尔将会伸出双臂对他说:“你好啊!”但他刚一踏入门槛就被勒克莱尔的贴身保镖抓住了脖颈,捆了起来,扔进了汽车。接着他被押往西贡。1947年初,经过长时间审问之后,他被判20年监禁,后因西哈努克的说情,改为在法国政治监督。这期间,山玉成在法国继续了他没有修完的大学学业,获得了法律学士学位。
  当法军到达金边和捕捉山玉成的时候,西哈努克不在首都,他在一个佛教寺庙朝觐。逮捕山玉成的消息没有立即宣布,直到法国军队把国王接回金边、1945 年10月7日,正式宣布了逮捕山玉成的消息,罪名是一从事了有害于盟军安全和柬埔寨利益的阴谋活动”。同一天,西哈努克的舅父莫尼勒亲王成了首相。
  莫尼勒意识到不可能用武力争取独立,于是他试图争取比保护国更好一点的地位。在秘密内阁会议上,他主张把内阁变成一个部长会议,以便同法国谈判独立问题。这时西哈努克国王也正式欢迎法国专员的到来。
  新任驻柬埔寨的法国专员是阿莱桑德里少将。尽管西哈努克要求法国不要再使用已经不存在的“保护国”的称谓,但阿莱桑德里仍享有相当于日本“高级顾问”的地位。
  法国人回到柬埔寨以后并未理睬王国政府有关独立的要求,而是抓紧恢复他们在柬埔寨的殖民统治机构和商业机构。由于西哈努克已经于1945年3月宣布废除1863年保护条约和1884年协议,显然要原封不动地恢复旧殖民制度已无章可循。然而法国又不打算让柬埔寨独立,因此,如何确立法柬关系就需签定一个新的条约。在这种形势下,法国又迫使柬埔寨于1946年初签订了法柬临时协定。根据这一协定,法国承认国王在行政过渡时期享有自治权,但同时规定,法国的高级专员和各级地方政府的法国顾问享有较大权力;协定许诺柬埔寨制定一部宪法,有权成立政党。但是,法国继续控制少数民族、财政、国防,外交等权力。柬埔寨的自治权只限于新成立的法兰西联邦内的行政事务。这样,法国重新确立了对柬埔寨的统治。
你问我有没有宗教信仰,我说:“自恋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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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ina 发表于 2010-12-14 10:33:22 | 阅读全部
5 首次出访


     西方世界开始注意这位个子矮小的柬埔寨人
     巴黎舞会上的新明星
     初识戴高乐
     蒙巴顿总是滔滔不绝地讲述战功

  西哈努克自1941年登基以后到1946年初,从未以国王的身份出访他国。他的视野从未超出印度支那。他并不真正了解外部世界,甚至对统治他的王国达半个多世纪的法国也知之甚少。他的知识和眼界太有限了,他需要了解印度支那以外的世界。
  历史终于开始为他提供这样的机会。
  1946年4月,法国总统费利克斯·古安邀请诺罗敦·西哈努克以国王的身份正式访问法国。这次出访,使西方世界第一次注意到这位来自湄公河流域、个子矮小但有一副生动而丰富的面部表情的柬埔寨人。
  这次访问,无论对法国还是柬埔寨,似乎都无特别的意义。西哈努克没有任何重大使命,访问也未产生任何实质性的政治效果。但是这次旅行对西哈努克来说的确是愉快而惬意的。他对法国天生的好感以及对花花世界的向往,更使这位24岁的青年国王充满了难以名状的兴致。
  1946年4月的一天,柬埔寨国王诺罗敦·西哈努克率领一个庞大的政府代表团,乘坐王家海军“光荣”号驶往法国的马赛港。他的随行人员有首相西索瓦’ 莫尼勒亲王、财政大臣涅·刁龙等政府官员和私人随从,其中包括一批高棉青年学生。使法国新闻界感到遗憾的是,西哈努克没有带他的王家芭蕾舞团动人的女演员。
  在穿越印度洋、阿拉伯海、红海、地中海的20天的航行中,西哈努克及其随行并不寂寞,宽敞豪华的“光荣”号巡洋舰使国王格外舒适。丰盛的法式菜肴任他尽情品尝。
  西哈努克国王一行抵达马赛港后,受到该市市长和法国政府部长的欢迎。从那里乘坐总统座机直抵巴黎。到达布尔日机场,法国政府的官员正等候在那里。乐队奏起国歌,炮手鸣放礼炮,仪仗队向国王行军礼。法国总统费利克斯·古安在爱丽舍宫迎候西哈努克。中午举行了热烈而盛大的欢迎宴会。西哈努克用标准的法语向主人和来宾发表讲话,更使大厅气氛亲切而活跃。
  国王在巴黎第一流的里茨宾馆下榻。从房间窗户向外望去,可以看见美丽壮观的旺多姆广场和世界闻名的铜柱。置身于豪华的宫殿中,西哈努克第一次感到了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国王。
  活动日程的安排今他陶醉。他在著名的巴黎歌剧院观看了朱尔·罗曼的讽刺喜剧《克诺克医生》,并在化妆间会见了著名的导演路易·茹韦。国王酷爱电影,自然不少了光顾电影院。有一次,他居然以平民的身份和普通观众一起看电影。幕间休息时,有人认出了这位国王,顷刻间响起了一片掌声,他向大家鞠躬致意。在以后的参观访问中,只要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欢迎他的掌声。巴黎人的礼貌、好客,使他感到身处友好的海洋中。
  主人深知这位美食家的品味和爱好。令国王至今不忘的是里茨宾馆的两大名菜——与波尔图葡萄酒冻在一起的、新鲜的、粉红色的、可口的鹅肝和烤得又香又嫩的汉堡雏鸡;银塔餐厅的烧鸭;金铃餐厅的洋葱。
  更使国王及其随行惬意的还是巴黎的夜生活。西哈努克不时地出现在充满柔情蜜意的舞会上。尽管他身材矮小,肤色棕褐,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在那群苗条白皙、丰腴的金发碧眼女郎面前展示他青春的活力和幽雅的魅力。他的随从更是风流放荡,不时传出一些桃色流言。
  西哈努克的爱好极其广泛。他善于骑马,酷爱马术。细心的主人特意安排国王访问一所军事院校的全体骑兵教官。令主人惊讶的是,国王当即提出要求,要在这所军校修一门短期训练课。这着实使法国外交部和国防部的官员们忙乱了一阵。最后安排国王在这里作为法国预备役中尉,进行了两个星期的马术学习。法军骑兵中尉诺罗敦·西哈努克身着崭新的军装,头戴天蓝色军帽和银色的肩章,在死难烈士纪念碑前献上了一束高棉国旗颜色的花束。教官们十分吃力地校正他骑马的姿势,他们不得不对这位特殊的学员有所宽容。马术课结束以后,他被授予了一副皮制马鞍和教官荣誉证书。之后又进行了装甲车驾驶训练。两年后,当西哈努克重访法国时,又在这里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训练。为了这名特殊的学员,这所军校的校长迪罗絮上校在编写该校校史时,还专门辟出了一章,记述了这位国王在军校的经历。
  在法国访问期间,对西哈努克说来,真正有意义的是会见戴高乐将军。他对戴高乐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拯救法兰西的赫赫战功仰慕已久。他盼望着一睹这位伟人的风采。
  戴高乐将军在二战初期是一位装甲师师长,他孤军奋战,两次阻挡了德军向巴黎的进犯,补破格荣升为国防和陆军部长。当新任总理的贝当向德军投降后,他只身逃亡英国,在海外发动抗德救亡运动。后来在法国的海外殖民地阿尔及利亚建立了法国临时政权。他南征北战,最后同盟军一起战胜了德国,解放了法国。战后,戴高乐成为第一届临时政府首脑。后来,在讨论宪法过程中因与各政党发生分歧,愤然挂冠归隐科隆贝乡间故居,从事《战争回忆录》的写作。当西哈努克来访时,他就在这所乡间别墅接待了客人。
  这是一座风景优美恬静的花园住宅。四周是茂密的森林和广阔的原野。能够到这里来的人极少,除非他们是戴高乐特邀的老战友。西哈努克为能享受如此殊荣惊喜不已。但他被告知只能同一名便衣警察驱车前往,而这位警察也只能在门口守候。
  戴高乐身材高大,但由于他和蔼可亲,谦逊有礼,使西哈努克并没有感到身材上的压力。他们走进小客厅,戴高乐热情地把这位国王介绍给他的夫人。待他们坐定,被称为“伊冯娜大婶”的戴高乐夫人吩咐给国王和将军送上一杯茶和一块蛋糕。夫人的举止动作像所有上流社会的太太们一样高雅优美,也像所有的普通妻子那样体贴入微。西哈努克在回忆录中惊叹道,“我确实没有见过一位如此朴实的伟大的法国女性”。
  在同戴高乐的会晤中,这位将军的谦虚给国王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他既不说刚刚过去的那场战争,也不说他自己,而只讲柬埔寨的问题。,他对柬埔寨的关心和了解的程度令西哈努克吃惊。当然,戴高乐也高度赞扬了国王,充分肯定了他在确立法柬关系中起到的决定性作用。
  这次会晤是他们两人之间长期友谊的开始。50年代末,戴高乐重新登上政治舞台,成为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总统时,这种友谊更加发展了。
  西哈努克的法国之行,除了会见戴高乐以外,还意外地见到了另一位英雄——英国名将蒙巴顿。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由于战功卓著,路易斯·蒙巴顿被任命为盟军联合作战部司令。他为盟军诺曼底登陆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后来他担任东西亚盟军最高司令部司令,成功地指挥了同日军在缅甸的会战。1945年9月12日,他在新加坡代表盟军接受了驻东南亚日军的投降。
  当西哈努克途经新加坡时,蒙巴顿同国王共进了午餐。
  与戴高乐不同,蒙巴顿似乎并不想显示他的谦虚。他滔滔不绝地讲述战争,讲述他的军队的成功,讲述印度的圣雄甘地。
  西哈努克在回忆这次会面时,这样描述这位将军给他留下的印象:“蒙巴顿将军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他很有风度,夫人和小姐们都认为他像‘神仙一样美’。另外,他也是刚刚结束的战争中的真正英雄。在会见他之前,我只知道希腊神话中的英雄,……直到这个时候为止,我还没有见过活着的英雄。”
  巴黎之行对柬法两国关系没有立即产生直接影响。但是法国人的盛情款待,同英雄人物的会见,对这位正在成长中的年轻国王来说,却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以后几十年的政治生涯中,他既主张同法国友好、又坚持爱国的思想的形成,与此不无关系。
你问我有没有宗教信仰,我说:“自恋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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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cesinging 发表于 2010-12-14 15:55:02 | 阅读全部
好文章! 但生病了, 還未看完,  好了再續!
國王一點都不快樂, 喜歡什麼女孩子, 也有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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