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林拉斯兰．越南让东盟看到了方向

东盟如何应对中国的崛起是个值得关注的现象。越南人，过去几千年与中国如此精密共处的关系，是否就是东盟各国最好的模版？


越南河内闹市街景。

河内的巴亭县，距离何志明博物馆以及国会不远的地方，在她的家族祠堂，我与77岁的寡妇高玉蝶（Cao Ngoc Diep）以及她的家人会面。


其中一个小神殿就摆放着她已故丈夫高明Phi的遗照，他于1968年在芽庄遭美国人杀害。当年他才28岁，留下了样子甜美的高玉蝶以及四名幼小的孩子，他们是越南战争百万阵亡者之一。

高玉蝶通晓英语的孙女玉带我参观四周雕工精细的神殿，上头都雕刻了华文碑文以及神像，而供奉的祭品包括了火龙果、干邑白兰地还有现金——从分展现了越南文化的兼容性。

最近关于南中国海的新闻事件，多数人对中国有各种意见。的确，边境不过3个小时的车程，双边关系是一个非常迫切的课题。

玉用英语告诉我说：“我们对中国有戒心，我们不喜欢他们。”

她的祖母即可点头认可，并用越南话回应：“当然！”

前一晚，一个知名的记者刚从东盟外交部长会议回到越南，他解释说：“我们在经贸层面上合作，但论及主权，我们争斗不休。”


越南人基因当中就有着猜忌中国的成份。

东盟如何应对中国的崛起是个值得关注的现象。越南人，过去几千年与中国如此精密共处的关系，是否就是东盟各国最好的模版？

早在公元40年前，越南最为人知的英雌：征氏姐妹就骑着战象武装反抗汉朝。1400，黎利，后来的黎太祖驱出明朝大军，建立越南主政最久的朝代。近代，在1979年就有越南的战士就曾经反抗中国入侵的军团。



越南还剑湖景色。

另一方面，越南文化里有浓厚的中华影响，华文是越南宫廷、文学以及精英的官方语言。10万币值的越南盾纸钞背后就印着河内的孔夫子秒。

中国是越南最大的贸易伙伴，占总入口的30%。河内最繁忙的织品市场大都在售卖中国商品。在越南，你会看到很多印上“中国制造”的书本、碗碟、腰带等，就连河内最新的大型基建计划，价值超过5亿美金的河内地跌，都是有中国投资者建造。

不过这些共同点并没有稀释多年来的猜忌。2014年，因为中国在南中国海争议地段建立钻油台引发抗议。两国也分别在1974年以及1988年为了西沙群岛以及南沙群岛而发生冲突。

前政府边境课题委员会陈功轴博士曾说：“其实让人很难理解的是中国与越南如何能在经济课题上取得合作却在主权课题上争斗。这必须从两国之间悠久的历史开始探讨。”

虽然对中国有所顾忌，越南一直都很理性以及策略性的选择伙伴还有敌人。

一名前资深情报人员告诉我，这意味着没有任何不变的法则。以美国为例，他强调：“越南会站在任何支持其主权的那一方。”

这名军官年少时曾与美国人交战，如今却越冷战时期的敌人合作。今年初，美国总统奥巴马就宣布了解除长达几十年禁止售卖军火予越南的禁令。

越南也一直在加强与韩国、日本以及欧盟的经济合作，减少对中国的依赖。

与韩国的合作就看到了非常好的绩效，其中最显著的就是三星注入越南的120亿美金投资。

越南人（有别于菲律宾）在处理与中国的经济、政治、军事课题上表现出色，与中国保持距离却小心翼翼不触怒巨人。

因此中国与东盟的未来到底路在何方，尤其各国与北京的关系如错综复杂？

我们可以从越南官员，例如陈博士口中感受到一些挫败感，尤其东盟最近在南中国海议题上的立场：“当你邻居的家着火了，请不要以为你可以坐视不理，认为这是他家的火，不会蔓延。如果我们不合作，这场火终究会摧毁大家。我真的感谢菲律宾将南中国海课题带到海牙的仲裁庭，我们相信这样的举措，将是东盟解决问题却能维持区域繁荣与稳定最好的途径。”

中国若继续在这个区域采取强硬姿态，它将必定付出代价。

东盟各国在权衡国家利益的同时，决策者可以向长久以来成功捍卫自主的越南取经。

文章来源：
星洲网／凯唾成珠．文：凯林拉斯兰．2016.0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