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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天空之星(翻译小说)
lisan 发表于:2017-2-7 17:15:02 复制链接 看图 发表新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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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天空之星(翻译小说)



译者:王忠田


【编者按】苏杰是一位出身贫寒的农村青年,他和盲人母亲、残疾妹妹生活在德朗村。苏杰靠做农活和开出租车支撑这着个穷困的家。苏杰意外救了一位受伤的美丽女孩,将女孩带回家里,为女孩疗伤。女孩不愿回去金边的家,和苏杰一家共同生活。这位自称为楚的美丽女孩已经怀有身孕。苏杰承受了一切,接纳了楚和她生下的小女孩,并为小女孩取名为苏蝶。苏杰的一家虽然贫穷但是善良,母亲松婶、妹妹苏卡都接受了楚母女。苏杰心地善良且有音乐才华,妹妹苏卡虽腿有残疾但嗓子很好。在一次歌唱比赛中,苏卡得了大奖,继而暴露了楚的身份。楚来自金边的权贵之家,她的本名叫葛萝芬姬,她的父母和姐姐将她抓回了金边,将楚和自己的女儿及苏杰一家强行分开。苏杰也被关了起来。在电视台主持人维萨尔先生的帮助下,楚回到德朗村看望女儿和苏杰一家。结果人去楼空。原来,为了救出苏杰,松婶和苏卡几乎卖光了家里的财产。音乐公司老板森本先生拯救了苏杰一家,他救出了苏杰,让苏杰和苏卡成为公司的职员,创作并演唱了大量脍炙人口的歌曲。苏杰和苏卡成了明星。在一次电视台访谈节目的直播现场。葛萝芬姬见到了苏杰一家和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葛萝芬姬和苏杰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葛萝芬姬的父亲森巴将军、母亲达妮太太、姐姐达丽娅也在现场。他们阻止葛萝芬姬与苏杰一家团聚。在访谈节目的现场,事情的真相被一层层剥了开来。森巴用假造文件买到将军的军衔,以掩盖自己贩卖人口和走私毒品的罪行。达妮在十三岁时就被森巴强奸,虽然后来成为了森巴的妻子,但森巴逼着达妮招待别的男人,以换取自己的利益。森巴还强奸了自己的女儿葛萝芬姬,让女儿生下了女儿。森巴是一个十足的恶棍,他在电视台的演播厅里被当场逮捕。和十恶不赦的森巴相比,以苏杰为代表的劳苦大众的正义、善良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宏扬美好、鞭挞丑恶。


摘要:《迷失天空之星》是居住在美国明尼苏达州的柬埔寨女作家高占波创作的一部小说,于2006年在柬埔寨《和平岛报》连载。小说描述一对出身于不同阶级的恋人纯洁的爱情,他们经过错综复杂的悲欢离合,最终获得了真正的幸福。小说歌颂了贫苦农民的善良和家庭的友爱和睦,鞭挞了为富不仁的权势者,揭露了其丑恶面目。这部小说情节曲折,充满悬念。为配合故事情节,小说中还不时插入一些歌词,使文字更加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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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迷失主人的心
  
   快到7点半了,今天晚上访谈节目的主持人和组织委员会主任维萨尔先生还没有来到演播大厅,打他的手机也没有人接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很多观众朋友都已经来到了,整整齐齐地坐满了电视直播采访三位明星的演播室。访谈节目的职员们心情都很紧张,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那时,节目组委会副主任尼莎女士被委员会推选来代替维萨尔先生。而三位重要明星也已经来到了,并且做好了准备,以便通过电视屏幕与观众们见面。
   节目开始了……
   维萨尔先生仍然没有到来,因此,尼莎女士便出面开始主持节目,同时在场的还有一位男士和两位美女并排坐在漂亮的沙发上。那时,尼莎女士开始说道:“观众朋友们,你们好!三位尊敬的明星,你们好!请明星向观众朋友们亲自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和专长。”
   一位衣着时尚性感的美女首先开言:“我叫茉莉萝,是录制卡拉OK的性感明星,我已经多次在舞台上为观众表演过了。”
   第二位女子穿着传统式的服装,态度谦逊,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多看一会儿,就会给人一种最吸引人的美感。
   姑娘鞠躬向来宾致敬,然后开口说道:“我的名字叫苏卡,是新时代的歌手,只为电影和卡拉OK录制歌曲,没有亲自在朋友们面前露过面。今天是我第一次来与观众朋友们见面。”
   听到这里,尼莎女士补充问道:“看上去姑娘的身材也是很美丽漂亮的,但是你为什么不喜欢在舞台上与观众见面呢?”
   “是这样的!因为我的腿有残疾,不能在舞台上表演,所以制片主任才选择茉莉萝姑娘来表演,而我给她配唱,我们两个配合得非常默契。”
   尼莎女士转身去采访已经默默地坐了很久的那位男明星:“现在来请问男明星,先生能够向我们的朋友们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和这么年轻就成为著名明星的历史吗?”
   “好!我的名字叫苏杰,是苏卡姑娘的亲哥哥。我的家乡在马德望省,喜欢玩传统乐器,比如笛子和胡琴等。其实我更喜欢吹叶子,因为它更加接近自然界。我天生就有作曲和唱歌的天赋,因为我的父亲是古典音乐家。在他去世以后,我每天仍然玩乐器和唱歌,几乎没有中断过。有时候我也创作新的曲子,来纪念我的父亲。后来我运气好,遇到了制作卡拉OK歌曲和电影的森本先生。他为我提供了全面训练的机会,直到现在取得这样巨大的成就。”
   尼莎女士接着问三位明星:“现在,你们能够告诉观众朋友们吗?你们三位有了心上人没有?”
   性感美女茉莉萝最先摇摇头:“我非常热爱我的性感明星职业,现在还没有结交男友的计划。”
   “我还年轻,仍在老人的监护之下,还不能考虑谈恋爱的事情!”歌星苏卡接着回答。
   怪的是那位男星,他沉默着似乎不想回答。看到这样,尼莎女士便问道:“那么苏杰先生呢?你的心意历程是怎么样的?”
   苏杰长叹一口气,才回答道:“其实,我的心正在迷失,正在寻找它已经失踪将近两年的主人,不知道她在哪里,是否平安。”
   “那么你的心的主人是谁呢?你可以告诉我们全体观众朋友吗?”
   “好吧!她是金边天空一轮巨大的高贵的光彩夺目的月亮,像我这样矮小的小兔,只能在地面上偷偷地仰望她,并且虔诚地祈求上天的怜悯。”
   然,青年苏杰眼中充满了泪水。为了调和气氛,尼莎女士接着说道:“就是说,你的心正在呼唤爱情的主人,是吗?如果是这样,你有没有一首纪念歌曲献给你的心的主人,以表明你正在等待她的归来呢?”
   听到这样说,苏杰心想,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把自己的心声传达给爱情的月亮,希望亲爱的姑娘听到对她发自内心深处的真诚的爱意。
   苏杰站起身来,拿起麦克风说道:“我苏杰,把一首歌献给一位我无时无刻不在日思夜想的女子。希望我的心的主人听到,而且知道苏杰此生只爱她一个人。”
  
   爱情之心寄月亮
   嗬!嗬!嗬!……
   一、月亮升起在天空,群星环绕放光明。月亮升空高又远,只恨手短难攀登。
   二、初十月牙渐成形,我心微笑望月空。遗憾伸手难揽月,孤独之心隐隐痛。
   和声:身为小兔卧草丛,仰望天空月光明。何能与月共命运,同心相伴影随形。
   三、只有凝视心暗恋,一颗忠心献月前。有朝一日身先死,爱月之心永不变。
  
   演播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那时,突然维萨尔先生来到了。也就在那时,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子跟着来到了。
   看到维萨尔先生出现了,工作人员都把目光投向尼莎女士,想让她休息,换上维萨尔先生来主持。但是,尼莎女士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把节目进行下去。她说:“太好听了,而且含意深刻,苏杰先生。我本人和所有的观众朋友相信,这首歌曲一定会很快传播到苏杰先生的心上人那里,而且我们都祝愿苏杰先生很快就会见到他的心上人!”
   突然……
   “杰哥!……杰哥!……”
   跟着维萨尔先生一起走进来的美女回头看见在访谈舞台上的明星,立即大声呼叫着冲过去迅速扑向男子的怀里,使得在场的观众和节目参与者大吃一惊。但是我们的美女对此时正在面对电视直播毫不在意。姑娘只想跑过去紧紧地抱住苏杰的腰,使我们的男子像被人抓住甩出去一样狼狈。到他低头看清楚女青年的脸时,突然他睁大了眼睛,说道:“天呀!这就是我的楚吗?是真的吗,妹?我不是在做梦吧?楚……我是多么想你呀!!楚啊!!”
   “杰哥!楚也一样想哥呀……杰哥!我的生命之主啊!我太爱你了!我太想你了!我的心肝啊!!……”
   一对爱人心情激动地紧紧拥抱在一起,相互表现出深深的爱情与思念之情。这一切都被电视镜头直播出去。无论如何,他们两人都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只有拥抱在一起微笑着,欢笑着,流着泪水,哽咽着,却找不到任何语言来表达,只是放任两颗心剧烈地撞击来表达深切的思念和深情。无论是尼莎女士、与女青年一起来的维萨尔先生,还是参与这次节目的工作人员,都对这位不在计划之列的美女的突然出现感到震惊,使得今晚的这场特别节目无法解释地乱作一团。相反,观众们反而想到,这是特别节目组织委员会事先安排好的,以便吸引观众的眼球,让观众激动兴奋。没有任何人想到,获奖作曲明星苏杰与名叫楚的美女相遇,完全是一次没有事先安排的偶遇。因为从表面上看,这与感情戏剧表演中的场面非常吻合,没有任何破绽。
   为了调和气氛,尼莎女士宣布节目休息,她说:“亲爱的电视观众!今天我们的节目在一对爱人重逢的欢乐气氛中结束……”
   “还不能结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
   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尼莎女士正在对电视观众的讲话。尼莎女士吃了一惊,脱口说道:“天哪!今天怎么有这么多奇怪的节目呢?连我这个节目主持人事先都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现象在我们这次晚间节目中发生!”
   观众哄堂大笑起来。
   但是刚才说话的漂亮太太没有表现出跟大家一起高兴。那位太太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突然大步走上舞台,抓住一对恋人,迅速把他们分开,使他们两人吃惊得像是触了电一样。漂亮太太大声对苏杰说:“喂,年轻的明星!她已经有她的终身伴侣了……请你让开,让她按照自己的生活道路走下去,可以吗?像你这样的明星,是不会缺少女孩子等着嫁给你的!”
   名叫楚的美女突然挣脱那个女人的手,回答说:“那不是真的!妈不要这样说!我的终身伴侣只有杰哥一个人!”
   “哎!葛萝芬姬,孩子!如果你的终身伴侣是这位明星青年,那么你把维萨尔先生放到什么地方呢?”
   楚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忽然歌星苏卡搀着一位穿着农民服装的盲目老妇人走上舞台。在老妇人的另一只手里,还拉着一个大约4岁的漂亮小女孩的手一起走来。那时,苏卡喊道:“楚姐!有人想见你!!”
   回头一看到那个老妇人,楚睁大了眼睛:“苏卡!妈!蝶,女儿!”
   说完,楚便马上扑过去跪在地上向老妇人磕头行礼,并且说道:“妈!我亲爱的妈妈!女儿也总是强烈地想念妈,一时一刻也没有忘记!!”
   老妇人弯腰摸索着抱住楚,高兴得直颤抖:“两年了,妈没有得到女儿的任何消息,妈太想你了,我们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想念你。楚!你还好吗?”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令人非常怜悯。突然,漂亮太太再一次冲过来分开两个人,并且说道:“哎!女儿!我是达妮太太,你的亲生母亲在这儿呀!你为什么对这个农村来的外人比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还要尊敬呢?”
   但是楚反而装作不懂,然后转身扑向站在旁边的小女孩,紧紧地抱住她,抽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论是摄像师、节目组织委员会,还是在场的观众,全都保持沉默,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这奇特的一幕。每个人都张着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跟踪着事态的发展,因为大家都对故事情节一无所知。苏杰走近正在抱着小女孩抽泣的楚,开口说道:“楚妹!苏蝶盼望见到妈妈已经很久了……她非常想念你,你知道吗?”
   楚抬起头凝视着小女孩的脸,小女孩也在用思念和爱的眼神望着她。
   “苏蝶,妈妈的女儿!妈妈爱你如命!妈妈请女儿原谅,两年来,妈妈没有能力回到女儿身边……”
   说到这里,楚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再次紧紧地搂住女儿。突然,一只手马上把小女孩从母亲怀里拉开了:“太大胆了!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头露面来找男人,一点也不顾及我这当父亲的声誉!你知道吗?你这么做,让我们做父母的丢多大的人?”
   众人吃惊地一齐看向声音的主人,只见一个上年纪的帅气男人,穿着象征权力的将军制服,走上舞台,走向楚和她的女儿。一见到他,楚表现出非常害怕的神情,但是,当她回头看着小女孩苏蝶的脸时,突然她又充满了力量。她勇敢地回答道:“是啊!爸爸真是太爱您的声誉脸面了,爱到宁可毁坏您女儿的生命,让她这样生不如死,这也是为了爸爸的声誉!其实,您的声誉只是空有其名!看吧!森巴将军有巨大的军衔,有富足的财产,但是缺少……缺少……缺少……甚至对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的一点点爱……!!”
   啪!当着正在跟踪情况的众人的面,森巴先生伸手一巴掌把我们的女青年打倒在地。森巴先生抬手指着女儿的脸:“我们已经告诉过你了,在你找到你的孩子的父亲之前,你没有权力见这个孩子!如果你还不开口说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们就会认为你在说谎,是在找借口去见这位光棍明星。”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苏杰的脸,使苏杰万分惊愕。
   忽然,楚快速站起身来,面对着将军,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苏杰的前面,回答道:“爸爸!您为什么这样夸大其辞?苏蝶是我的骨肉不假,但苏杰哥只是孩子的义父,其实并不是苏蝶的亲生父亲。请爸爸不要因为他对我和孩子有恩而怪罪他,可以吗?”
   “如果他不是这个小女孩的父亲,为什么他会代替你这样精心照顾这个小女孩?另外,如果你说他不是孩子的父亲,那么你告诉我们,谁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森巴先生追问道。
   一直站在旁边的楚的母亲达妮太太也对楚说:“对了!如果不是这个男人,那么究竟是谁呢?或者是维萨尔先生?如果是这样,那太好了,妈妈现在马上让你们结婚,不用等什么了!”
   “不是!我非常清楚地知道,不是维萨尔哥!”
   又一个漂亮女子突然出现,大声回答达妮太太的问话。
   所有的人都迅速转过头去。达妮太太回头看见那个女子,便说道:“达丽娅!你也知道你妹妹的事,是吗?”
   “我不知道,妈妈,只是知道,维萨尔哥不是这个小女孩的父亲。”
   “说什么?你为什么相信是这样的?”达妮太太问道。
   天哪!处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每个人心里都感到奇怪,这事越来越复杂了。而电视节目根本无法结束,因为观众正在被舞台上这件充满秘密悬念的奇特故事的内容所吸引。苏杰抱起小女孩苏蝶交给她的母亲楚,并在楚的耳边轻声说道:“楚妹!无论你周围的情形如何破坏你的心情和你的名誉,都请你放心,我爱你和女儿苏蝶的真心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对于我来说,你和女儿是照亮我生命的星,使我的生命永远有意义。坚强起来吧,妹!我们携起手来,共同与困难作斗争。现在我不会让他们像以前那样再把你从我的手里抢走了……相信我吧!!”
   楚接过女儿来亲吻,然后抬起头来满含泪水望着苏杰的脸:“长期以来,我是一个心肠软弱的女子,现在到了我下决心坚强勇敢起来的时候了,我要面对困难,找回我自己的生活,就是不再被别人控制的生活!”
   说完,她回头看着她的还不懂事的小女儿苏蝶,再看看苏杰、苏卡、盲目的老妇人、母亲达妮太太、姐姐达丽娅、维萨尔先生,然后牵着女儿和苏杰的手,走向由于电视节目严重脱离原定计划的情况而吃惊地愣在一边的尼莎女士。我们的女青年鞠躬向尼莎女士致敬,然后说道:“我对今天的节目陷入混乱请您原谅。但是,只有在这一刻,我才脱身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曙光,也只有在座的各位,才能作为我本人过去的暗淡生活故事的法官和证人。事情已经透露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不应该再继续隐瞒事实了,尽管事情牵涉到我的名誉,但我相信,当事情的真相揭露以后,佛祖一定会下凡来,拯救像我这样拍打着翅膀的小鸟脱离一切苦海。请女士恩赐我一个机会……”
尼莎女士站着愣了一会儿,才说道:“确实,无论是我本人,还是节目组委会,或者各位观众,一定都非常想知道,究竟小姐和苏杰先生的关系有多深?有些什么障碍?是什么因素促使你们二人这样克服困难满怀信心地相互寻找呢?”
   默默地站了很久的苏杰忽然开口补充道:“好吧!今天有幸成为观众心目中的明星,我苏杰非常荣幸来给各位观众朋友介绍我本人和与我心爱的人相关的生活,让大家判断,我有没有资格接受明星的荣誉和成为今后各位弟弟妹妹们的榜样。我和楚妹的故事是这样的……”
   观众们纷纷站立起来,报以雷鸣般的掌声,似乎是一种强大的力量,鼓励这对恋人冲破使他们长期分离的巨大的生活藩篱……那时候,即使有谁想要反对,想要辩解,也全都听不到了,也失去了任何效果,只有放任节目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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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n 发表于 2017-2-7 17:16:31 | 阅读全部
第二章、偶然踩到手
  
   天快亮了……淅淅沥沥的雨水似乎在给已经干旱数月的大地送来清凉的甘霖。今天,苏杰比往日醒得早,准备去住在奥达吉的老板家里取车,因为他以开出租车维生。取到汽车后,他开向马德望市批发市场,因为有一位客户约好早晨5点钟运货去金边市。当汽车开近奥达吉桥头时,突然反常地颠簸起来。苏杰把汽车靠路边停下,冒雨下车,打开手电查看四个车轮,忽然看见一个轮胎瘪了。他不高兴地摇摇头,便赶紧更换轮胎,因为怕耽误了约定的时间。轮胎换好后,他走向汽车右侧的树林,想找个地方存放破了的轮胎。忽然他感觉到,他正在踩着一个软软的东西,好像是人的手。他吃了一惊,便用手电照着看,看见了一个穿着华丽但全都已经破烂的衣服的女子,而且浑身是血,昏迷不醒。苏杰非常惊奇,也不知道他遇见的这个女子还活着没有,因为她一动不动。他用手去试探女子的身体,感到还是温热的,他才知道女子还活着。年轻人用手电在周围照来照去,看见一条明显的车轮痕迹从柏油路穿过树丛一直通到水沟里。他心中翻来覆去地考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方面,现在刚刚凌晨4点钟,而且天还下着雨,还没有人走动,想找人来帮助也有困难……如果把她拉到马德望的医院去,又怕人家说他强奸或者开车把这个年轻女子撞伤了。另一方面,他也没有钱给这个女子付医疗费呀。如果丢下不管,他作为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又不忍心看到一个发生危险的女子而不救命。但是,如果把时间花在拯救这个女子上,他一定会耽误早晨运送货物的约定,而且会失去日常的收入,特别是他还要照顾家里需要靠他养活的另外两个人。他究竟该怎么办才合适呢?想来想去,他再次看了一会儿那位女子,才决心弯腰托起女子的身体,抱去放在他开来的出租汽车上。
   那时,苏杰忽然看见女子抱着一个小黑包,紧紧地抓在左手里,虽然她现在失去了知觉,但她的手仍然紧紧地抓住不放。苏杰把女子平放在汽车座椅上,然后上车掉转车头。当汽车到达5号国家公路通往德朗村的路口时,他便呜地一下拐了进去。咦?他到底要把女子带到哪里去呢?对了!其实年轻人是在把女子带回自己的家里呀!一回到家,他马上把女子抱进屋里,让她躺在自己陈旧的席子和枕头上。那时,一个年纪大约12岁的女孩从她的蚊帐里爬出来,看见后便问道:“杰哥!带谁来了?为什么受了伤满身是血?”
   苏杰转向她,叫她来帮忙:“苏卡!来帮她把伤口擦干净!”
   “哎!”
   卡很快地走过来帮忙。过了一会儿,苏杰走到外面去挑水来擦洗沾染在汽车上的血迹。苏卡看到后,问道:“哥哥今天不去跑车啦?”
   “看来大概要耽误一天了,而且也超过约定的时间1个小时了。我想把车擦洗干净后还给车老板。”
   “那么,和哥哥约定的人不是要被气死了?”
   “那让我怎么办呢?因为我忙着救人……看到有人遇到危险而不救助是不行的……帮助了别人,自己却陷入了困境……咳!”
   看到哥哥叹气,苏卡就不再问什么,赶紧去烧水拿来给奇怪的女子擦洗满身的淤血。那时,一位老妇人摸索着从蚊帐里出来,看上去像是个盲人。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后,便问道:“苏卡……苏杰救什么人来了,孩子?”
   “妈!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看样子像是个城里人,好像是富人……”
   “他不会是拐带了人家的女孩子又发生车祸了吧?”
   苏杰正从高脚屋的梯子走上来,听到母亲这样问,便回答说:“不是,妈!她是我在路上偶然碰到的一个遇到车祸的人……”
   “哦……是这样就好了……只要你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苏杰笑起来,说道:“是,妈!”
   说完,年轻人便拿起钥匙把车开出去了。
   到了老板家里,他把车钥匙交给老板的妻子,因为老板不在家。突然,老板娘吃惊地问道:“小伙子,你今天不去跑车了吗,这么一大早就来把钥匙交给大婶?”
   “是!正赶上有点急事,大婶,等明天我再来取车。”
   完,他合十告别,然后推出靠在老板家房子后面一棵牛奶果树下的旧自行车,骑上回家了。回到他家高出地面1米、用到处是破洞的篱笆围着的陈旧的小高脚屋时,便见苏卡已经在房子前面等他了。看到他以后,苏卡便悄悄地对他说,那个奇怪的女子已经醒过来了。但是苏杰不敢进屋去让女子看到,他想,自己是一个男人,怕那个女子在他面前感到害羞,因为那个女子身上的衣服太破烂不堪了。他小声对妹妹说:“苏卡!你为什么不拿合适的衣服先给她换一换……让她穿着这样的破衣服好像不合适吧,妹妹!”
   但是苏卡却瞪着眼睛地回答说:“我们哪里有能够给这个姐姐穿的衣服呀,杰哥?只有妈妈的带补丁的旧纱笼。而我的衣服太小了,她穿着肯定不合适。”
   年轻人用手挠着头,想不出办法来:“看来只有先借妈妈的衣服了?”
   那时,奇怪的女子轻轻呻吟着喊叫苏卡:“哎哟……太疼了……给我吃点止痛药片,可以吗,妹妹?”
   苏卡睁大了眼睛,跑进屋里:“只有草药……姐姐吃吗?我去给你熬来喝吧……”
   “不……吃西药可以吗?”
   “西药!天哪!我没有呀,姐姐……”
   那时,忽然老妇人伸过手来并且说道:“妈还剩了两片阿斯匹林,孩子先吃了吧,大概也能止痛。苏卡,去帮你姐姐拿水来!”
   “是!妈。”
   苏卡便帮助把我们的女子扶起来,并且给她喂药。苏杰坐在外面偷偷地通过墙上的破洞看那位奇怪的女子,一个人心中暗想:“看来这个女子的相貌是非常漂亮的……但是,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危险呢?这个女子太可怜了!”
   苏杰去挑水来倒进水缸里,又劈柴烧水,然后急急忙忙喊母亲:“妈!我烧好水了,妈下来洗澡吧!”
   听到后,老妇人摸索着走出来。苏杰便跑过去拉着母亲的手带路。
   那时,苏杰的母亲松婶问他:“孩子!你把她救到这里来,你觉得做得对吗?”
   “是的!妈妈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吗……我们很穷,你跑出租车挣的钱几乎连我们三口人的口粮都不够,再添上一口人……会困难到什么程度呀,孩子?”
   “就……这么过下去吧,妈,只不过是一段很短的时间,她遇到危险了,有什么办法呢?等打听到她的家在哪里,我就送她回去。”
   杰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母亲兑洗澡水。突然苏卡喊道:“杰哥,到这儿来一下。”
   苏杰跑进房间,看见那个女子脸色苍白,正在挣扎着坐起来。他问我们的女子:“小姐……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是!就是……先生看到我的一个黑包吗?”
   “看到了!我帮小姐收起来了。”
   “那么,给我拿来吧……”
   “好的!”
   苏杰跑去把挂在墙上的黑包拿来递给她,然后问她:“小姐,你的家在哪里呀?可以告诉我吗?我送你回去……”
   突然姑娘睁大了眼睛……摇着头回答道:“不……我不能回家去……别送我回家……我求你了……我一定不能回家去……”
   然后,奇怪的女子便用手捂住脸哭喊起来。听到她这样回答,苏杰感到忐忑不安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居然不敢回家。他心里暗自猜测:“她这样不敢回家,难道是做了什么错事害怕长辈惩罚她吗?”
   这时,突然他看见那个奇怪的女子浑身发抖,似乎感到非常恐惧。年轻人便问她道:“小姐!怎么了……?”
   “不……我一定不能回家去……不能……请可怜我,别送我回家去……我求求您了……我不回去……不去……”
   说着,她抬起手来双手合十,然后挣扎着站起来,顺着梯子跑下去,不知要去哪里……。苏杰看到这样,便跑下去跟在后面:“小姐想去哪儿呀?小姐……”
   但是她没有听见年轻人的喊声。她只是拼命向前跑,而且一直重复叫着:“不……不……我不回家……不回去……别再欺负我了……我怕……”
   苏杰回头向苏卡喊道:“妹妹下去照看妈妈!我跑去找她一下……”
   说着,苏杰冲向女子,快到院子的篱笆时,才抓住她,紧紧地抱住她的腰,但是那女子反而拼命挣扎,想挣脱苏杰。实在忍不住了,苏杰大声喊道:“天哪,小姐!!别穿着这样的衣服乱跑!小心人们都跑来围着你看热闹,而且全村的人都说你是神经病……!”
   听到年轻人这样说她,女子一下子就不再挣扎了,而且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身体,愣愣地站在那里。苏杰看到这样,便抓住她的手很快地拖回到屋里。年轻人拿了自己的一套最好的衣服来递给美丽的女子:“小姐先换上衣服……等会儿我们再说话。”
   姑娘抬起头,从垂下来遮住她美丽脸庞的头发缝隙中望着男子的脸,似乎在猜测他的心意:到底要不要接受他的衣服。那时,她用手把头发撩到耳朵后面,再一次凝视着我们的男青年。噢,是的!她的明亮、温柔的黑眼珠太好看了。一碰到我们的女子的视线……苏杰的内心深处便产生出一种奇特的难以言表的激动之情。
  
   瞳仁中的爱魔
   一、偶然触及妹的眼睛,温柔甜蜜玉洁冰清。偷偷窥视美丽瞳仁,无须言表脉脉含情。
   二、清澈黑眸俘获哥心,陷入爱魔心情激动。晶莹泪珠威力无比,哥的爱怜难以形容。
   和声:噢!明亮眼珠炯炯有神,犹如天际闪烁之星。光辉照耀哥的爱情,拜倒在妹双眸之中。
   三、假若阿哥今生有幸,与妹相随相伴终生。日日凝望妹的瞳仁,至死不渝永葆忠诚。
  
   观察到苏杰的态度没有恶意,而且看来真的在为她担心的时候,奇怪的女子便胆怯地伸手接过了苏杰的衣服。把衣服递到女子手里之后,苏杰立即转身退出到屋外。
   换好衣服后,我们的女子又艰难地躺到了席子上。她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抚摸着额头,似乎有什么大的忧愁不能解决。那时,她睁开眼睛环视身边这个狭窄的小屋子,屋里没有分隔成房间,只用两块布帘分开,以便挂蚊帐睡觉。除了一个放衣服的木箱子和旧的被子、蚊帐、席子之外,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那时,她突然听到悦耳的笛子声从房子后面传了进来。听了之后,我们的女子心里更加感到凄凉悲哀,一个人泪流满面抽泣起来……回想起自己昔日的生活,感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苦。过了一会儿,苏卡端着一碗稀饭走了进来。看到苏卡端着稀饭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女子便努力抬起身来从小姑娘手里接过碗,并且问道:“小姑娘怎么这样走路呢?”
   卡露出腿来让她看,然后说道:“我小的时候得了疟疾,妈妈太穷了,没有钱买药治病。等疟疾好了以后,这条腿就萎缩了,一直到现在……”
   唉!小姑娘太可怜了!!”
   说完,女子用手抚摸着小姑娘的腿,显得对苏卡非常可怜。苏卡看到她可以坐起来了,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痛苦,便奇怪地问道:“姐姐!好些了吗?”
   “还没有……还是全身疼痛……但是我可怜妹妹端着稀饭费力地走来给我,所以就起来帮帮你。”
   “那么,姐姐就先靠墙坐着吧,让苏卡来喂姐姐!”
   女子听到这样说,便望着小姑娘的脸,心中很感动:“我们素不相识,但是为什么小姑娘对我这样好心呢?就是她的母亲和哥哥,也都那么善良,真是太值得尊敬亲近了。”
   那时,苏卡问道:“姐姐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地方的人?我想认识……”
   女子望着小姑娘的脸看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姐姐的名字叫楚,来自很远的地方,妹妹大概不认识。你呢?”
   “我叫苏卡!”
   “名字太好听了……你去上学了吗?”
   “是的,我曾经上了三四年学,但现在很久不去上学了。”
   “为什么妹妹不接着学习了?”
   “因为学校很远,我的腿又有残疾,行动不像别人那样方便。另外,还要在家里帮助照顾妈妈,因为她的眼睛瞎了,而杰哥要从早到晚去跑出租车,没有时间骑自行车带我去上学,所以我就停止上学了。”
   “那么,妹妹想再去学习吗?”
   “很想去,但是……让我怎么能去上学呢。如果……”
   “如果姐姐自愿在家里教你,你想学吗?”
   “万岁!看来楚姐大概学问很深了!”
   “懂得很少,但是足够分一些给妹妹了。”
苏卡听到这样说,便咯咯地笑起来:“对了!我非常想认字,好能够看小说和歌本。姐姐知道吗?我很喜欢唱歌的。”
   楚微笑地坐着。听到小姑娘对她这样愉快地说话,她完全忘记了疼痛。女子又问道:“刚才是谁在吹笛子呀?太好听了!是你哥哥吗?”
   “是的!杰哥非常善于吹笛子和吹叶子,只要有空闲时间,他总是吹着玩,特别是吹给妈妈听,给她解闷。另外,我听杰哥说过,父亲在世时每天都吹叶子给妈妈听。父亲去世以后,母亲非常伤心地哭,甚至哭瞎了眼睛。因此,每当有空的时候,杰哥总是摘叶子来吹,有时候也吹笛子,来安慰妈妈,这已经成了每天的习惯。”
   听着小姑娘的讲述,我们的女子更加怜悯这个从小失去父亲的小姑娘。而苏卡也很会说话,非常可爱。两个人高兴地亲密地聊着天,使我们的女子感觉比过去温暖很多,以致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痛苦。过了一会儿,苏杰也带着母亲回到了屋里。看到女子坐起来和苏卡聊天,而且看见她穿上了他的衣服,年轻人脸上露出了微笑,心中想道:“她穿上这样的衣服也还是那样美丽,令人称赞,如果穿上城里人合适的好服装,还不知道有多漂亮呢,大概不会比柬埔寨的电影名星逊色。”
   那时,苏卡告诉哥哥说:“杰哥!这个姐姐的名字叫楚姐,会认很多字,她还说要教我呢。”
   天哪!小姑娘的详尽报告使我们的女子害羞起来。苏杰听妹妹这样说,便转向女子,说道:“请小姐保重身体……对于妹妹唠唠叨叨地打扰小姐,我替她请求原谅。”
   楚微笑着回答说:“妹妹没有打扰我……其实她是一个很可爱的人!”
   苏卡听后,也微笑着向哥哥做了个鬼脸。苏杰用手抚摸着妹妹的头,又接着说道:“苏卡!哥到外面去一下……你在这儿照顾妈妈和姐姐啊!”
   “哎!”
   说完,苏杰便走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楚听到了舂臼的声音。便问苏卡:“你哥哥做什么呢?”
   “不知道,姐姐!大概是在捣药吧?”
   一会儿,年轻人走进来,对楚说:“我给小姐捣了一些敷伤口的草药。如果让伤口暴露得时间长了,恐怕会化脓,那就更难治疗了。”
   楚看到那捣成一团的草药,似乎感到很讨厌,便回答说:“我已经好多了,不用敷药也可以了……”
   但是苏杰反而坚持道:“古话说,人穷不要想得短。已经有药了,就应该治疗!”
   无可争辩,女子便不再说什么了,放任我们的男子在苏卡的帮助下把草药敷在她的伤口上。
   那时,我们的男子由于有机会接触一位美女的身体,心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但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正处于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嗬!看哪!她的肌肤雪白,怎么那么可爱呢,天哪!苏杰一边给女子敷药,一边心脏在颤动,而且偷偷地欣赏女子的美貌,心里不断地赞美。
   而楚也是一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到一阵激动,被一位陌生的男子这样前前后后地接触自己的身体,真是太紧张了!两个人各自在心中想着。说也奇怪,我们的女子只顾对苏杰感到害羞了,似乎完全忘记了身上伤口的疼痛。
   同一天下午晚些时候……
   楚正在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养伤,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喊声:“苏卡!在家吗?妹妹,苏卡……”
   楚侧身通过墙上的破洞偷偷地向外观看,只见一个大约20岁的女子骑着摩托车进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饭盒。苏卡高兴地跑下去迎接:“宁姐!给我带什么来了?闻着太香了,让苏卡直流口水!”
   宁笑起来,回头看到了松婶坐在梯子旁边,便合十问好:“您好,大婶!我给您带来了竹笋香汤!!”
   松婶听到后,便回答道:“太谢谢你了,宁啊!你这样经常给大婶送汤来,大婶不知道用什么来还你呢……”
   “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大婶,别在意……杰哥在吗?大婶。”
   “在……但是在房子后面的烟田里浇水呢。”
   宁把饭盒交给苏卡拿去放好,便走向房子后面的烟田。正好苏杰也刚刚挑水来到了。宁便微笑着对我们的年轻人说:“杰哥!今天这么早就回到家了?”
   苏杰看见女青年,也微笑着回答说:“我有点事儿……那么你呢?今天为什么也到这儿来了?听说你的碾米厂里现在很忙,是吗?”
   宁咯咯地笑起来:“只是宁想哥就来了,不行吗?我是给哥和大婶送香汤来的!!”
   “是吗?真不错!宁每次都带来好吃的。只要这样,哥每天都想让宁来玩!”
   看到苏杰开玩笑,宁更加大声地咯咯笑起来。楚静静地在屋子里偷偷观察着,见他们两人互相亲切地说说笑笑。楚看到,他们两人一边牵着手走着,一边唱着跳着,她一个人心中暗想:“他们大概是一对恋人吧……”
   那时,她又听到宁对苏杰说道:“今天早晨,我听说在奥达吉桥头有一辆汽车翻进了水里,我害怕极了,怕是杰哥出了车祸,但等到老乡们把尸体从水里打捞上来后,才知道是别的男人,我这才放心了。”
   “噢,有人认识那个男尸是谁吗?”
   “不认识,只知道大概像你一样是跑出租车的人。”
   楚看到苏杰经常偷偷地望着在屋子里的她,而且有时候也会与她的目光相对,但是她听到苏杰根本没有向宁谈到她在他家里的事情,甚至没有叫那个姑娘到屋里来坐坐,只是一直坐在房子一侧的一棵番石榴树阴影下的竹床上聊天。过了一会儿,宁便告别回家去了。
   那天傍晚,虽然严重的伤口仍然疼痛,但楚还是努力挣扎着坐起来,和苏杰的家庭一起吃饭,因为她感觉到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她担心。她不想让人家为自己过于担忧。至于食物,也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滋味,好像是缺少点儿什么。无论如何,她也不敢抱怨,只不过吃得很少罢了。但是,为了尽快痊愈,增强体力,楚还是尽量忍耐着咽下去……。
   吃过晚饭以后……
   松婶坐着摸索着卷烟。楚看到了,感到很奇怪,便问道:“对不起!大婶也抽烟吗?”
   “噢,不,侄女……是卷了烟让苏卡装盒拿去卖……”
   楚凝视着松婶的脸,然后望着正在把烟叶卷起来放进一个工具里切成烟丝的苏杰的脸。她还是感到奇怪:“在现在的时代,人们都买从外国进口的香烟了……大婶拿这种用手工切的烟去卖,还有人买吗?大婶……”
   “还有一些哪,侄女,特别是穷苦的农民,没有钱买香烟,就总是买我们当地种的烟……它很便宜,而且给得多。”
   楚看到,这一家三口人虽然生活困难,但他们好像互助互爱,相互之间非常关心。看吧!尽管她是一个外人,他们还是把家庭的温暖毫不吝啬地与她分享,有什么食物也一起吃。另外,她也偷偷地观察苏杰一天了,看到他不停手地做这做那,但他仍然多次来看望问候她。不仅如此,他还提醒苏卡来陪着她。
   苏卡收拾好了烟盒以后,便去挂蚊帐,然后和松婶一起钻进去睡觉了。看来她好像没有力气了,因为陪着楚服务了一整天。看到苏卡忘记了给楚挂蚊帐,苏杰不敢把妹妹叫醒,便起身去给楚挂蚊帐。楚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苏杰的动作,使苏杰心里一动:“小姐有什么事儿要告诉我,是吗?”
   楚听到后,便向苏杰双手合十:“我……谢谢哥哥和全家这样全心全意地帮助楚!”
   苏杰吃了一惊,抓住楚的手放下来,不让她合十:“噢,这……没有……什么可感谢的,小姐……不要对我合十……”
   只是两个人的手一接触,无论是苏杰,还是楚,都感觉像是触电了一样,使他们两人的心不由自主地一阵激动。楚吃惊地迅速抽回手,使苏杰非常羞愧,赶紧躲到一边,感到不知所措……脸上像是被火烤过一样通红……在同一时间,楚把头转向一侧,用头发遮住面孔,不敢再接触苏杰的目光。
   在半夜里……
   我们的女子由于身上的伤口疼痛而醒过来。她没有呻吟,因为怕惊醒屋子里的其他人,便咬着牙强忍着,浑身直冒汗。那时,她翻身向一侧,眼睛忽然看见苏杰盖着一块旧水布一个人睡在屋门口。【注:水布是柬埔寨人日常使用的一种长条格子布。——译者】
   温柔的月光从苏杰打开透气的一扇窗口照进可怜的小屋子里。楚看见苏杰抱着双臂静静地睡着,但是没有挂蚊帐来防蚊子。她看到他不时抬起手来拍蚊子,然后翻个身继续睡觉。忽然,我们的女子感觉到肚子疼,需要上卫生间,便起身蹑手蹑脚地绕过苏杰,打开房门,沿着用竹筒做成的梯子慢慢地走下去。那时,突然有人用手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并且有声音阻止她说:“小姐这样半夜想到哪里去呀?不要走,恐怕出什么事儿……”
   楚转过身来,看见苏杰拉着她让她回到屋子里去。她便回答说:“先放开我!我不到哪里去,只是……要去卫生间。”
   苏杰听到这样说,便放开了手:“噢!请原谅!刚才我误会了,以为小姐要逃走呢……”
   “不是,是……因为我不敢叫醒哥哥给我带路……”
   苏杰向她望去,只见她走路摇摇晃晃的,便过去搀住她,带她去房子下面的卫生间。当有男子多次来接触她的身体时,楚似乎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奇怪感觉。但是,由于自己没有办法帮助自己,她只好忍着接受人家的帮助。至于自己的矜持,只有先搁在一边了。过了一会儿,苏杰便带着楚回到她的蚊帐里,并且坐在蚊帐外面她的脚头陪伴着她,直到她躺下盖好被子,才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
   第二天早晨……
   苏杰天一亮就起了床,像往常一样去跑出租车。但在出门之前,他叮嘱苏卡说:“苏卡……今天不用去卖烟了,你在家照顾妈妈和姐姐吧。姐姐身上疼痛,妹妹不要离开她,听到了吗?等下午回来时,我就把菜买来,你只要做熟饭等着我就行了。”
   “哎,哥哥!那么哥哥什么时候回家呢?”
   “我想,今天我要早点回来,因为怕妹妹太累,一个人又要照顾妈妈,又要照顾姐姐。我先走了啊!”
   “哎,哥哥!”
   那时,楚听到了苏杰说的每一句话,尽管他尽量压低声音悄悄地说。看到苏杰这样宽阔的胸怀,楚似乎感到不同寻常的激动。虽然现在她浑身疼痛,但她完全忘记了痛苦,反而心情出奇地高兴温暖……
  
   满怀希望的心
   一、望着你微笑的面孔,顿觉无限温情,你的宽宏大量,让希望融入我的心中。枯萎凋谢的生命,变得热血沸腾,因为你的关爱,注入我的心灵。
   二、屋顶漏雨的草房,墙壁四面透风,在落难人的眼里,变为辉煌的宫廷。残破陈旧的草席,成为豪华睡榻,因为你的善心,是那样纯洁透明。
   三、谢谢你!谢谢你宽广的心胸,没有任何语言,能够表达你对我的恩情。你就是天上的神仙,拯救了一个濒临死亡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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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n 发表于 2017-2-7 17:18:24 | 阅读全部
第三章、金翅鸟
  
   在柬埔寨首都金边市一座豪华的住宅里……
   一位打扮得异常华丽的美女,戴着墨镜,走出房间,沿着漂亮的楼梯走下来,口中喊道:“珍……去给我拿一双高跟鞋来!”
   “是!小姐!”
   名字叫珍的女佣跑着去把高跟鞋拿来递过去,突然美女愤怒地抓起来扔了出去,差点儿砸到女佣的头。
   “不是这一双!哎呀,它早就过时了!快去把我昨天刚从苏里亚商场买的那双拿来!”
   “是,是!”
   那时,另一位美少女也进来了。
   看到正在穿鞋的美女,少女便问道:“达丽娅姐姐!今天这是又要到哪里去呀?”
   “喂,不要想知道!葛萝芬姬……姐姐想干什么由姐姐决定,想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别来捣乱!如果没钱花了,喏!爸爸在家里还没有去上班,快找他要去!小心他把钱都花到其他特殊的地方去了。”
   达丽娅说完,咯噔咯噔地走向汽车,轰的一声把汽车开了出去,只留下葛萝芬姬站在后面望着敞开的大门。那时,一个年近四十容貌俊美衣着奢华的女人也从楼上下来了。但是非常奇怪,那个女人的左臂和面部左侧有青肿的痕迹,使人想到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殴打。当看到我们的少女后,太太便说道:“葛萝芬姬!今天妈妈到外面去,不回来和你一起吃饭了。”
   说完,太太招手叫来司机,汽车载着太太开出去了,没有容女儿问一句话。佣人珍摇摇头:“今天恐怕没有人在家里吃饭了,葛萝芬姬小姐!”
   “但是……大概还有爸爸吧,珍!!”
   那时,忽然一个50多岁服装高贵的男人走下楼梯,对我们的少女说道:“葛萝芬姬!今天不去上学吗?”
   “是的,爸爸!两点钟去!”
   “哦!努力学习吧!给,拿400美元去花吧。今天爸爸不回家来了,有点事儿……”
   说完,他也让汽车司机送他走了。葛萝芬姬呆呆地站着,样子好像很不高兴。她的家里有4口人,有用不尽的财产,但是反而没有时间聚在一起吃顿饭。看吧!几年来,日复一日,她看到家庭成员的时间都不超过半小时。姑娘愣愣地站着,手里拿着400美元,脸上挂着忧愁。那时,女佣珍诙谐地说:“如果没有人陪着去市场,我可以送小姐去呀!!”
   但是少女没有回答珍的话,反而把钱攥在手里失声痛哭起来。珍看到这种情况,感到害怕,躲得没了踪影。
   下午晚些时候,葛萝芬姬穿好衣服,把头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开车出去了。但是她没有像对爸爸说的那样去学校学习。她心里非常烦闷。今年,她已经上大学三年级了,但是各科成绩每个学期都在下降。如果不是因为她已经交了足够的学费,大概人家早就把她赶出学校了。按照学习进度,葛萝芬姬心里非常清楚,今年考试肯定又不及格了。有什么办法呢,有时候她要和父母讨论一些事情,他们根本没有时间用在女儿身上,只是把大把的钱抛给她和姐姐胡花乱用。
来到河边,少女停下车呆坐了一会儿,心里又厌烦起来。葛萝芬姬便下了车,走进一家有很多外国客人热热闹闹地就餐的现代化饭店。开始,服务员把她安排在通道旁边的一张桌子,她好像不喜欢,便要求换到二层楼上,目的是想享受从河里吹来的凉风。来到一张收拾得很干净的桌子,葛萝芬姬便坐下来,而且立即开始点西餐。那时,她抬眼向餐厅的一角望去,突然看见她的母亲正拥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相互喂菜。她看出来,那个男人一定不是她的父亲。姑娘脱口说道:“妈妈?……为什么妈妈这样做?”
   姑娘心里又疑惑,又生气,便马上毫不迟疑地站起来走向母亲。走到面前以后,她叫道:“妈!”
   转眼看见女儿,太太吃了一惊。那时,坐在太太身边的年轻男人说道:“这个女孩是谁,达妮太太?是太太的女儿吗?”
   那个男人比达妮太太年轻多了,年龄还不到30岁。
   回头一见到葛萝芬姬,那个男人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乎对我们的少女的姿色很满意。
   而达妮太太没有回答那个她心爱的男子,因为她只顾对女儿的出现感到震惊了。太太开口问道:“是谁让你到这里来找妈妈的……?是你爸爸吗?”
   葛萝芬姬望着妈妈的脸,用手擦着流到脸颊上的眼泪,回答道:“我是自己来的……爸爸没有让我来……”
   因为太伤心了,姑娘忍不住捂着脸哭起来。她跑了出去,尽管母亲叫她回去,她也没有停下来。我们的少女发动汽车,“呜”的一声快速冲了出去,毫不顾及马路上的交通情况。来到水净华桥头的环岛,突然她感到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厉害,使她眼前一阵发黑,汽车失手撞向路边正在行驶的长长的一串摩托车。骑摩托车的人跌倒一片,互相叠压在一起,满路都是……
   在医院里……
   “天哪……葛萝芬姬!!你怎么回事呀,开着车撞了满城的人?知道吗,当电台广播爸爸的女儿喝醉酒撞人的消息时,爸爸丢了多大的人呀?叫你去上学你不去,反而去闲逛……像你这样子,把你卖给饭店去当服务员才合适……闲着没事儿去把一大群人撞成重伤,汽车、摩托车也毁坏很多辆。你到哪儿去找钱来赔偿人家的精神损失?天哪!你真烦人,让爸爸把工作都耽误了,还要替你去赔偿人家。”
   那时,葛萝芬姬已经恢复知觉。她知道,她的肩部骨折,四肢多处皮肤被碎玻璃划伤,但是她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只是感到心痛。看呀!就连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来看她的爸爸森巴先生,实际上并不是来慰问她的,而是来指责她给他造成了什么财产和名誉的损失!从她恢复知觉以来,她一直忍着什么都不说,只是躺在病床上心里祈祷,让爸爸问候她一声,她就会告诉爸爸今天的事故发生的原因。可惜呀!一切都与她想象的情况完全相反。森巴先生走来走去,显得既着急,又焦虑,又生气,不住嘴地指责女儿。过了一会儿,他抬起手表看看时间,说道:“葛萝芬姬!爸爸该去上班了,如果你需要什么,就给家里打电话,让珍给你拿来。”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甚至都没有抚摸一下女儿的头表示一点安慰。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少女一个人孤独寂寞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根本没有见到母亲和姐姐来问候她。唉!她们都忙着到哪儿去了呢?葛萝芬姬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姑娘一个人躺着想,想到了班上一些同学称赞她的话,说她运气好,出生在富人的家庭里,有花不完的钱财,不像他们中的很多人,为了挣钱来应付家庭的困境,要去学习,去工作。但是他们不清楚,她的家庭,只是表面上好。自从她懂事以来,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家庭像其他人的家庭那样有欢乐和亲情。她的父亲经常和她的母亲争吵,有时甚至还动手动脚,特别是在见面1个小时以上的时候。另外,她也疑惑,不知道她的妈妈是她爸爸的第几个女人,因为每次只要和她母亲生气,她的父亲总是瞧不起她的母亲,好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女人似的。说到她的姐姐,根本没有进过学校,每天只见她打扮、花钱。如果她想问,想见姐姐,或者想和姐姐像亲密的姐妹那样一起去玩,达丽娅总是回答她说,葛萝芬姬是小孩子,不能进入她们的圈里。因此,葛萝芬姬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只有坐在镜子前面与自己说话,既扮演葛萝芬姬,又扮演小鬼,一个人在寝室里说来说去,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无论是她的爸爸、妈妈,还是她的姐姐,总是反反复复地对她说,要努力学习,要努力学习,要努力学习,不要偷懒,但是没有任何人关心她学习了些什么,怎么样学习,有什么不足,有什么长处,学习到几年级了,哪年毕业,根本没有人想看看她的学期或学年记分册。如果她把分数拿去给他们看,他们就总是想,葛萝芬姬只是因为努力学习而想得到奖金,因此,每个人都只会给她钱,并不想知道她的学校的事情,而且总是说:“没有工夫……太忙了。”
   葛萝芬姬想来想去,便一个人在病房里哭泣,她为自己孤独地住院感到可怜,不知道什么时候、哪一天,她的家庭才会想到她,来问候她。
  
   忧愁
   一、可怜自己孤独一人,虽有家庭却无爱心。钱财富足无须忧虑,反而精神空虚苦闷。
   二、爸妈虽在但少爱抚,不如邻家充满温馨。徒有身躯远离母爱,女儿渴望妈妈温存。
   三、可怜我心无人理解,哀伤忧愁痛苦万分。就像天空一片黑暗,只有自己怜悯自身。
   四、不知何日才得安宁,跳出苦海梦想成真。有朝一日阳光灿烂,扫尽忧愁幸福降临。
  
   两个星期过去了……
   我们的少女仍然没有见到她的母亲和姐姐露面到医院来看望她。她多次给家里打电话,但没有找到她们,只有女佣珍总是给她同一个回答:老爷不在!太太不在!大小姐不在!没有听到比这更好的话,使我们的少女更加可怜自己,而且心里更加烦躁,直到再也不能在医院里忍受下去了。
   今天早晨,葛萝芬姬感觉身体似乎好一些了,她便决心请求医生让她出院回家,但是医生根本不同意,理由是打电话找不到森巴先生,不敢让她在没有人来接的情况下出院回家。另外,医生说,葛萝芬姬还没有恢复正常,因此他不敢让她一个人回家,恐怕再一次发生什么危险事故。葛萝芬姬听到这样说,心里很不高兴,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在医院里的孩子。由于没有得到准许,姑娘再一次一个人偷偷地躺在床上流泪……思虑良久,葛萝芬姬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少女设法偷了一位男护士带来备用的衣服。换好衣服后,我们的少女悄悄地从后门走出了医院,然后叫了一辆出租摩托车。在路上,姑娘害怕得浑身冒汗,她可怜自己变成了一个偷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的罪人。这次,她一个钱财用之不尽的富家小姐,却偷别人的东西,还未经允许偷偷地跑出医院,而且是一个在金边市的大街上制造车祸撞伤人的罪犯……为什么她的命运会坏到这种程度?
   来到森巴先生的豪华住宅围墙大门口,葛萝芬姬便下了摩托车,走去按门铃,突然出租摩托车司机说道:“先给我租车的钱好吗,小姐?”
   葛萝芬姬眨巴着眼睛,用手摸摸衣服口袋,回答说:“叔叔等一会儿可以吗?等我先进家里去,我再把钱拿来给你。”
   摩托车司机好像不信任我们的少女。葛萝芬姬没有听到有人来开门,便大声喊道:“珍!在家吗?快来给我开门!珍!”
   寂静!没有任何人回答。摩托车司机对她说道:“大概没有人在家吧,小姐!”
   我们的少女回身走向摩托车司机,回答说:“那么叔叔先等一下啊!我翻墙进到家里去,一会儿我就拿钱来还叔叔。”
   说完,她便爬上墙头,但是开摩托车的叔叔大声阻止她:“姑娘!不要翻墙进入别人家,小心警察抓你,说你是贼啊!”
   突然响起了吹哨子的声音,而且很快就有人喊道:“喂!站住!坏孩子……胆敢来做贼跳墙进去偷人家的东西!”
   葛萝芬姬感觉到有人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脚。等她回过头来,忽然看见一个警察凶狠地盯着她,并且说道:“马上下来,坏女孩子!!”
   少女便马上下来了,而且微笑着对警察说:“叔叔!这是我的家呀!我不是贼……”
   天哪!看呀!葛萝芬姬的衣服很怪,那是她偷来混出医院的大人的衣服,比她的个子还大,让人从外表看她根本不像是生活在这座极其豪华的住宅里的人。那个警察看见后,皱起了眉头,并且大声对她说:“喂,坏孩子!别学着骗人!你哪点儿像是这座房子里的成员?天哪!如果你真的是这座房子里的人,为什么还要跳墙进自己的家?好像不大合情合理吧……”
   说着,警察便抓住少女的胳膊拧到背后,给她戴上了手铐。葛萝芬姬心里奇怪,问道:“叔叔抓我干什么?”
   “先到警察局再说……”警察回答。
   “我告诉叔叔了,我是住在这座房子里的!”
   “喂,不要再多狡辩了……小心拿毛巾塞住你的嘴!”
   警察不听她的,只想把她拖进汽车里去,使开摩托车的叔叔站在那儿张开嘴合不拢,不知道是要阻止还是放任警察把她带去警察局,因为他也不认识葛萝芬姬。如果开口说话,又怕警察说他和那个少女相互勾结,因此他宁可静观其变。那时也有几个人围过来看热闹,他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但也没有人出面证实我们的少女是住在那一带的人。少女对于受到警察指控而且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感到非常生气。
   那时,“嘀嘀”的汽车喇叭声响起来,一个美丽的女子走下汽车向围着一群人的这边走过来,并且说道:“这么多人吵吵闹闹地挤在我家门口,出什么事了?劳驾,给我让个路行吗?”
   说完,她便又回到汽车里,准备开车穿过人群进入那座豪华住宅。葛萝芬姬偶然回头看见了她,便急忙高兴地喊道:“达丽娅姐姐!!”
   达丽娅听到有人这样喊她的名字,便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忽然看到了正在戴着手铐坐在警车里的葛萝芬姬……
   “是姬吗?天哪!你干什么了?怎么被警察抓住了?”
   警察看见她们两个人认识,睁大了眼睛……
   在家里……
   “你把姐姐的脸都丢光了,天哪!”达丽娅生气地说,“姬!十几二十天没有见你,你跑到哪儿去了?现在刚刚见到你,忽然又被警察戴上了手铐,真让我丢人!”
   达丽娅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包甩到桌子上,并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把鞋从脚上脱下来。葛萝芬姬静静地跟在姐姐后面走进家里。听到这样问她,少女心中想道:“达丽娅姐姐究竟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不知道我出车祸了?难道爸爸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家里人吗?那么妈妈呢?她怎么样了?珍又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看见她在家里?”
   看到葛萝芬姬没有回答,达丽娅把头转向妹妹,眼睛睁得大大的:“老天爷呀!瞧你的衣服穿得像个强盗似的,真不像是体面人家的孩子!看你,脸像个野猫。你到底去哪儿了?都干什么了?我告诉你,如果爸爸妈妈知道你在外面胡搞了些什么,肯定会扒了你的皮。”
   葛萝芬姬望着姐姐的脸,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听达丽娅刚才说的话,姐姐的心里认为葛萝芬姬肯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这跟警察和她的爸爸没有什么区别,总是认定她做了这样那样的错事,但是没有任何人想听到从她本人的嘴里说出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只会认为他们所想的就永远是正确的。唉……有谁会想到别人的好处呢?难道他们只要看到一点儿与自己的习惯不同的事情,就会往错的、坏的方面去想吗?
   过了一会儿,少女对她漂亮的姐姐说:“如果妹妹有点儿事要告诉姐姐,姐姐听我说吗?”
   达丽娅看着妹妹的脸,回答说:“你想出什么合适的理由进行辩解了吗?如果想出来了,那么你就留着那个故事去讲给爸爸妈妈听吧,因为姐姐没有时间坐在这里听一个像你这样的坏孩子讲辩解的故事。”
   说完,达丽娅便站起来上楼进她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葛萝芬姬从背后望着她的姐姐,一个人心里生气:“如果我是坏孩子……那么达丽娅姐姐每天都逃学去玩,又该叫什么才合适呢?”
   那时,忽然珍走了进来。看到了葛萝芬姬,珍睁大了眼睛喊道:“姬小姐……出院了吗?”
   少女点点头,反问道:“为什么这个家里根本没有人知道我出车祸住院了呢?”
   珍左右看看,然后在葛萝芬姬的耳边轻声说:“老爷太太吵架了,从小姐出车祸的那天开始就互相不说话了,大概小姐的妈妈还不知道小姐住院的事儿呢,因为他们两位谁也不理谁。至于达丽娅小姐,听说到外省去还没有回来。”
   “错了,珍啊!达丽娅姐姐回来了,正在她楼上的房间里。你到哪儿去了,怎么不知道她回来了?”
   “是……是……我昨天晚上只顾看电视连续剧,所以睡过劲了……请原谅,小姐……”
   “没关系……珍……给我一碗饭吃行吗?我太饿了!”
   “是,小姐!”
   在饭厅里,葛萝芬姬正在一个人坐着吃饭,突然听到汽车停在她家房子前面的响声。她跑出来看,只见她的母亲从汽车上下来,还带来了一个很帅的青年。葛萝芬姬自己心中暗想:“妈妈?妈妈带谁到我们家来了?来干什么?这个男人是妈妈新的相好的吗?为什么妈妈敢把他带到我们家里来?或者因为爸爸总是欺负妈妈,所以妈妈要顶撞爸爸?”


一见到葛萝芬姬,达妮太太便招手叫女儿到身边来:“葛萝芬姬!过来,去向哥哥问好啊!他叫维萨尔,是我们金边电视台的主持。”
   葛萝芬姬礼貌地双手合十。那位男子也温柔地合十还礼,但眼睛直视着她。过了一会儿,达妮太太便躲进房间里去了,留下小女儿和年轻的主持人两人聊天。虽然葛萝芬姬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但是维萨尔先生却很善于引导葛萝芬姬愉快的说这说那。
   我们的少女自己心中想道:“现在我感觉好像被妈妈许配给这个男人了似的。无论如何,通过他的语言和心意来看,他对我妈妈非常尊敬,不像我在河边饭店碰到的那个男人。”
   过了一会儿,维萨尔便告辞回去了。
   看见年轻人维萨尔走了,达妮太太便从楼上下来见女儿。葛萝芬姬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母亲,但是不知道该怎么问母亲。她正等着母亲给她作出解释。
   那时,达妮太太开口说道:“现在,妈妈要给你介绍认识一些男朋友了。维萨尔是一个好人,出身好,职业也好,如果你和他一起出去玩,他肯定是一个没有坏心眼的好伙伴。你就不要再忌妒妈妈和一些朋友出去了。你看到了,你的爸爸没有时间陪伴妈妈,他只对特殊地方的年轻女人感兴趣……”
   太太面色忧郁地说。葛萝芬姬吃了一惊,她又一个人心里感到奇怪:“为什么妈妈会想到我忌妒她呢?难道妈妈不知道她的行为严重违背家庭的道德吗?因为她是已经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了……妈妈忘了吗?她想得到爸爸的关怀和时间,而且对爸爸没有把时间用在她的身上而生气……那么女儿呢?女儿也想得到妈妈的时间和亲热,为什么妈妈对女儿视而不见呢?”
   看到女儿低着头不说话,达妮太太便接着说道:“如果你感到烦闷,你就到外面去走走吧……给你!先拿这500美元去花吧,花完后告诉妈妈,妈妈再给你,只是不要再来打扰妈妈了,因为现在妈妈需要时间与客户联系,好挣钱来给你花,让你生活得更舒适,听到了吗?”
   葛萝芬姬很吃惊,心里接着想道:“又来了……为什么爸爸妈妈总是想,上百上百的美元就能给女儿买到幸福和温暖呢?错了!我想要的是妈妈,是爸爸,和我们家庭中的欢乐气氛……不是钱!”
   那时,我们的少女问母亲:“我想和妈妈说点事儿,妈妈有时间听女儿说吗?”
   “天哪!妈妈有约会,马上就要出去了。你等以后哪天妈妈有空再说吧!”
   葛萝芬姬愣愣地站着,对女儿在过去两个星期到哪里去了,女儿没有在家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儿,妈妈一句话也没有问,这使她感到很伤心。每次妈妈都是急急忙忙给她塞点钱了事……
   两三天过去了……
   葛萝芬姬根本没有见到爸爸回家里来,便问珍说:“珍!爸爸跟你说过他什么时候回家来吗?”
   “没有,小姐!有时候出去两三天,有时候很久都不回来……而且老爷每次都绷着脸,我也不敢问他。”
   葛萝芬姬一个人愁眉苦脸的咳声叹气。那时,她忽然听到汽车按喇叭的声音,嘀!嘀!珍跑过去打开大门,看见维萨尔先生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篮水果:“对不起!葛萝芬姬小姐在吗?”
   “在!先生请进!”
   葛萝芬姬看见客人开车进来了,便按照礼貌出来迎接,虽然今天她的心情不大好。
   一见到我们的美女,我们的男青年便开心地微笑着,抬手合十问好:“我没有事先约好就来找小姐玩,小姐不介意吧?”
   少女回答道:“是的!没关系,先生想着我而且到我家里来玩,是我巨大的荣幸。请先进来坐吧!”少女礼貌地说。
   在给客人倒冷水后,她便对维萨尔先生说道:“先生有空来和我玩,今天不工作吗?”
   维萨尔先生露出愉快的笑容,回答说:“今天是星期天呀……我才有空……”
   那时,我们的少女心里感到羞愧:“真不好意思!从医院里出来后,我就变成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了!”
   但是,为了掩饰害羞,葛萝芬姬便回答帅哥说:“噢!对不起,我都忘了。”
   维萨尔先生咯咯地笑起来,但是并不介意我们的少女的态度:“今天我想来带小姐出去到外面散散心……小姐能够给我这种荣幸吗?”
   葛萝芬姬吃了一惊。这还是在她生命中第一次有男人来约她只有两个人一起出去玩。她感到奇怪,便问道:“那么先生想到哪儿去玩呢?”
   “去森莫诺隆饭店,在巴肯寺的后面波莱列附近的河边上,有很好吃的食物,还有美味举世无双的煮玉米呢。”
   说到食物,葛萝芬姬好像在流口水了。她便回答说:“如果先生不介意这样做,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两个人相互开心地微笑着。
   不大会儿的工夫,帅哥便带着美女来到了建在湄公河边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荫下的茅草盖顶的饭店里。在那里,人们按照柬埔寨古老的方法,坐在铺着的席子上吃饭,而且拴着吊床供客人坐在上面摇着玩,的确是供身心疲劳的人休闲的好去处。维萨尔先生点了非常美味的食物,两个人一起吃。实际上,先生的话非常温柔悦耳,虽然看上去他的年纪大约有30岁了,但相貌还是很漂亮,令人赞赏。
   今天,葛萝芬姬感觉忧郁的心情得到了释放,格外高兴,因为维萨尔先生跟她讲了一些幽默的故事。吃过饭后,维萨尔先生从汽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一把吉他。我们的少女看到后,便问道:“哦?先生还会弹吉他呢?”
   “是的!会弹一点儿。那么小姐呢,会唱歌吗?”
   葛萝芬姬羞涩地不敢说什么。实际上她也喜欢唱一些歌,但是除了自己之外,她还从来没有唱给别人听过。
   那时候,维萨尔先生又接着说道:“如果小姐不会唱歌,也没有关系,等我唱给您听。”
   姑娘听后,便开心地微笑起来。维萨尔先生开始拨动吉他,用引人入胜的清脆嗓音唱起来:
  
   高棉之鸟
   一、噢!大榕树上一只鸟,啄食种子悲声叫。可怜高棉好国土,吴哥传统遭毁掉。
   二、高棉民族品质好,情操高尚有礼貌。就像吴哥四面佛,面向四方露微笑。
   三、噢!大榕树上那只鸟,吃完种子飞去了。高棉民族受苦难,怜悯之心难寻找。
   四、因此请求大榕树,多结种子供小鸟。填饱肚子无痛苦,心胸宽广品德高。
   五、待到榕树结硕果,高棉人心都变好。民族和谐与友爱,幸福生活乐陶陶。
  
   维萨尔先生的声音非常悦耳,并不比金蝉、金狮和月亮之星等卡拉OKDVD制作公司的歌星秦乌敦先生、索桑维嘉先生或云索皮先生的歌喉逊色。这个男人温柔清爽的声音,使葛萝芬姬极其激动兴奋。她自己心中暗想:“我的生活能够一直像这样幸福吗?”
   那时,维萨尔先生换了另一首新歌:
  
   星星和月亮的威力
   男:月亮升起,美丽无比,光芒四射,照亮大地。一对爱人,窃窃私语,面对明月,山盟海誓,永不分离。
  
   一听到这首歌,葛萝芬姬的心情突然激动起来,因为她也会唱这首歌。姑娘拍着手,高兴地接口唱道:
  
   女:星星升起,环绕月亮,闪闪烁烁,烘托月光。星光洒向,爱人心房,心心相印,儿女情长,幸福安康。
   男、女:啊!月亮星星,布满天空,你给夜晚,带来光明。感谢你们,月亮星星,灿烂美景,幸福时刻,永留心中。
   男:祈求星月,光芒永驻。
   女:你我恩爱,无尽无穷。
   男、女:真心相爱,地久天长,永结同心,不弃不离,共赴天堂。
  
   唱完这首优美动听的歌曲,两个人同时鼓起掌来。
   那时,维萨尔先生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转过头来向我们的姑娘请求:“请原谅,小姐,我去跟老板通一下电话,马上就回来。”
   说完,维萨尔先生便进入汽车里,关上玻璃谈秘密事情,留下葛萝芬姬一个人晃着吊床观看河中流水。那时,姑娘突然听到一个好像恶狠狠的声音对她说:“姬!为什么不去上学,乱跑到这里来玩?”
   听到这句话,葛萝芬姬吓了一跳。她迅速回过头去,只见达丽娅带着一群男女朋友走进来了,她接着说道:“只是妈妈爸爸不在家两三天,你就胆大得敢偷偷地跑出来玩了啊?姬!现在你的脑子好像越来越坏了!快回家去!”
   葛萝芬姬皱着眉头心中想道:“达丽娅姐姐!虽然你拼命摆出当姐姐的威风,在这些朋友面前装模作样地骂妹妹,但是,你并不能显示你比我高多少!看吧!你不也是正在和朋友一起来这里玩乐吗?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或者你骂我是为了让我生气地走开,免得我再看到你和朋友们的活动?”
   那时,达丽娅转身对一个男朋友说:“喂!宾隆,有空吗?帮我把妹妹扔到家里去!”
   那个名叫宾隆的男青年点点头:“没问题!但是不要忘了出汽油费啊,还要再加一顿饭!”
   “哎呀!什么都行,只要把姬平安地带回家去就可以了。”
   达丽娅说完,转过头来对葛萝芬姬说:“以后只要在家里看家就行了,别再这样乱跑了,听到没有?”
   葛萝芬姬心想,就是对姐姐反抗也没有用,只会换来姐姐的朋友们对她们姐俩的嘲笑。因此,她宁可沉默着向姐姐认输,然后起身走进宾隆的汽车,准备对维萨尔先生一句告别的话也不说就走。实际上她也不想去向维萨尔先生告别,因为她不想让维萨尔先生看到姐姐这种蛮不讲理的样子,带来无谓的羞耻,所以甘心让他对自己一个人生气。在葛萝芬姬坐进宾隆的汽车之前,我们的姑娘最后听到达丽娅对她的朋友们说:“我得小心点儿才行,因为我这个妹妹傻乎乎的,不很聪明,如果让她到处乱跑,就怕被人骗得失了身。所以,我想让她回家去,她才舒服,才安全。”
   听到这句话,葛萝芬姬感到很不是滋味,但是她没有顶撞姐姐,只是心中想道:“我只不过是一个不大爱说话或者不爱说些废话的人罢了,为什么姐姐就敢断定我是一个傻瓜?其实我只是不愿意争个输赢而已……或者姐姐认为在家里只有她自己是最聪明的人?”
   葛萝芬姬一边想着,一边坐进了汽车,任凭宾隆开车把她送到家。一路上,她几乎对宾隆忍无可忍,因为他摆出傲慢的姿态,不停地对她说些嘲讽挖苦的话。尽管如此,我们的姑娘忍着一句话也不说,一直到返回住宅。
   维萨尔先生在打完电话后回到原处,突然失去了姑娘的踪影。当他环顾四周寻找葛萝芬姬时,忽然看见美女达丽娅和两三个男女朋友走进来坐在旁边。达丽娅拿出烟盒准备吸烟。当她向一边转过头时,便遇到了帅气的维萨尔先生的视线。看到这样,维萨尔先生像平常一样向她微微一笑,便拿起吉他,出来向汽车跑去。达丽娅的一个女友用手挠挠达丽娅,说道:“诺!你看见了吗?这个男人真是太英俊了,而且还向你微笑呢。我怀疑他爱上你的美貌了。”
   达丽娅微笑着高傲地扬扬眉毛:“在这个世界上,哪个男人敢说不被我达丽娅的美貌迷住……你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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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n 发表于 2017-2-7 17:19:49 | 阅读全部
第四章、乌鸦窝里的天鹅
  
   楚来与松婶一家一起生活已经两个多星期了。的确,松婶家的生活确实比较拮据,但是他们家每个人对楚都很关心。虽然楚只不过是他们家里的一个奇怪的外来人,但是他们对她还是很亲切,像自己的家人一样关心她的病情。每天清晨,苏杰出门去跑出租车,下午晚些时候便回到家里来,然后去挑水浇烟田,并且挑回来家里日常要用的水。此外,家里其他人都是女人,而且都有残疾。松婶是盲人,苏卡小姑娘瘸腿,而楚的病还没有好,帮不上什么忙。苏杰真是令人称赞,只见他辛勤劳作,却对自己的生活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每天下午他跑出租车回来,总是给家里人买回一些吃的东西。而苏卡小姑娘虽然有残疾,但她总是闲不住,帮助哥哥做些事情,有时候她还一瘸一拐地挑着烟叶去奥达吉给人家送货。松婶对楚非常怜悯,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每次和儿女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她还经常讲一些让大家高兴的故事。
   现在,楚的身体已经好一些了,只是她还不适应穷人家的艰苦生活。但是无论如何,她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努力。另外,如果她不自己进行调整,还要按照旧的习惯生活,这个缺吃少穿的贫穷家庭如何能够做到?
   由于感觉自己的力气已经恢复了,楚便自愿请求和苏卡两个人一起到奥达吉去给客户送货,松婶也同意让她去和苏卡作伴。其实从松婶家至奥达吉只有3公里远,而在以前的生活中楚也从来没有干过重活,所以,只是用头顶着一小捆烟叶,楚也会感觉像是顶着一包大米一样重。她汗流浃背地努力顶着烟叶走路。当看到姐姐这样挣扎着努力时,苏卡便让楚分一部分放在自己的担子上,但是楚太可怜有残疾的妹妹了,不敢说话,只有拼命坚持送到目的地,几次累得差点儿摔倒。在回家之前,楚看见有人卖糕点,她想让在家里的松婶和辛苦工作的苏杰尝一尝,便决定买两盒来给他们。
   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突然有一个男人骑着自行车带着另一个男人来到了。当看见她们两人时,一个男人说道:“嘿,瘸子!你从哪儿找了一个占族姑娘来一起走呀?”【注:占族是柬埔寨信奉伊斯兰教的民族。——译者】
   苏卡听到后,便悄悄地告诉楚说:“楚姐不要理他们。他们是流氓!”


  楚拉过水布盖住脸,牵着妹妹的手继续向前走。两个男人看到了,便说道:“喂!妹妹!哥哥正在和你说话呢!为什么不回答哥哥的话?”
   “是啊!看上去很面生呀!妹妹是这一带谁家的孩子?怎么哥哥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呀?”第一个男人补充说。
   但是楚仍然不说话,只是带着妹妹赶快走。
   两个男人似乎对这两个姑娘不理他们的傲慢态度不甘心,便从自行车上下来,一边一个走在楚和苏卡的两旁,而且说道:“喂,亲爱的妹妹!小脸蛋真是太漂亮了!有情人了没有?如果没有,做哥哥的情人也行啊。哥哥还是光棍呢……”
   第一个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楚的肩膀上,但是姑娘马上用手拨开了他的手。苏卡看到后,便用力打了那个男人一扁担:“喂,叔叔!别碰我姐姐!”
   “哟嗬!爱她才碰她!为什么小东西这么生气!你好大胆,敢来和我动手?”
   说完,那个男人把苏卡推倒在地上。看到这样,楚便冲上去抓住那个男人的手,把他拉开,不让他打妹妹,但被那个男人打了的巴掌,倒在苏卡的旁边,而且把糕点脱手掉到了地上。突然:“住手!”
   一个男人来到了,抬脚把那两个男人踢翻在地,然后指着两个坏小子说道:“快从这儿滚开!你们没有权力小看这两个姑娘!”
   楚抬起头来,一看见那个人,心里就高兴起来:“杰哥!”
   见到苏杰狠狠地瞪着他们,那两个小子态度软了下来:“哎呀!是杰呀!我们跟她逗着玩呢,但是这小东西敢打我们,所以我们教训教训她……”
   苏杰并不想和他们两人交朋友。他回答说:“不管怎么样,你们是男人,怎么能够这样欺负女人呢?”
   “我们没有想欺负她,只是想勾引她玩玩儿,你何必这样嫉妒呢?难道她是你的老婆吗?”
   忍受不了两个坏小子的下流话,苏杰又一拳一脚地和他们打起来,最后把他们打得跳上自行车抱头鼠窜了。楚站起身来,拉着苏卡,帮她站起来,然后回过头来对苏杰微笑,对他及时赶来帮助感到很高兴。但是,苏杰反而对她皱起了眉头。看到他的态度似乎不大高兴,楚感到害怕,不敢开口和苏杰说话了。她把苏卡扶上苏杰的自行车后座,以便让苏杰驮着苏卡回家。那时,楚听到苏杰用很重的语气谴责说:“现在怎么这么奢侈了?病还没有好利索,就敢出来乱跑,还高兴地买糕点吃,满村子显示自己的美貌,谁都不怕了啊?或者钱太多花不完了,所以带着妹妹出来吃喝玩乐?知道我为挣钱养家有多困难吗?”
   楚听了以后,低下了头,不敢进行解释,因为她看到苏杰正在不高兴,所以只是低着头轻轻地跟在推着自行车驮着苏卡的苏杰后面,蹑手蹑脚地向家里走去。苏杰也不时转过头偷偷地看一看楚,好像下不了决心骑上自行车,把楚丢在后面一个人走。回到家里,苏杰拿药敷在苏卡的胳膊肘和膝盖上,然后回头看着低头坐在梯子上挠着手指头的楚,补充说道:“今后,如果楚想到哪里去玩,就一个人去吧,但是不要再这样带着苏卡一起去了,看见没有,你的凶运传给苏卡了!”
   听到这样说,楚便眼泪汪汪地低头走了出去,也许有什么想不开的。听到苏杰大声说话,松婶问道:“儿子!出什么事儿了?”
   但是苏杰没有回答。苏卡看到这样,便替他回答说:“杰哥生气了,因为有两个男人欺负我和楚姐。”
   “那么,你有什么危险吗,女儿?”
   “没什么,妈!只是摔倒了,手脚擦破了点儿皮。”
   “那么楚呢,她怎么样了,孩子?”
   “她没什么!以后妈不要再让她远离房子去乱跑买糕点吃了。”苏杰好像很生气地回答。
   “不是,儿子!楚没有出去玩买糕点吃。其实是妈让她去奥达吉帮助苏卡给人家送货的!”
   苏杰听说后,吃惊地睁圆了眼睛:“真的吗,妈?”
   “嗯!苏卡说,她挑不完,妈才让楚姑娘帮着顶了一捆去。”
   那时,苏杰感觉似乎从树尖上掉了下来,因为他蛮横地怪罪了楚。他回头去找坐在梯子上的楚,忽然发现那里失去了她的踪影,只看见她留在门口的两盒糕点。当时,苏卡对自己的哥哥说:“其实,楚姐说,她可怜妈妈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东西,而且看到杰哥每天工作很辛苦,所以她才买了糕点,但是杰哥只顾发火严厉地指责她,所以她不敢告诉哥哥。”
   苏杰听到这样说,心里感到十分怜悯楚,后悔自己不该那样爱生气,对她产生了误解。我们的男子冲过去拿起那两盒糕点,看到上面粘了很多土。苏杰对用那样的重话责备姑娘深感自咎。他骑上自行车去寻找楚,一直到5号国家公路边上,也没有看到楚的影子。那时,我们的青年心里非常着急,不知道如果找不到姑娘该怎么办。他骑着自行车来来回回跑了两三趟,还是没有遇见楚。过一会儿他就用手抓抓头发,为自己误解她而发火感到非常生气。我们的青年非常心焦,喉咙发干,他很担心,不知道姑娘跑到哪里去了,出什么事了,因为她只穿了一套衣服。
   至于松婶和苏卡,也是一样焦急,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楚。她们两个人愁眉苦脸地呆坐在房子前面,等着苏杰一个人跑来跑去寻找楚。
   苏杰灰心失望了,便回头向家里走,心里充满了奇怪的伤感。那天傍晚,我们的男子饭也吃不下去。所有的饭好像都变成了石头、砂子。苏杰的心里火烧火燎的,手脚发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楚在他的心中有这么重要?太阳就要落山了,天边出现一片金光……楚还是不见踪影,仍然没有回到家里来。
   在苏杰的家里,似乎不同寻常地寂静,听不到往常那快乐的笑声。松婶静静地躺着,让苏卡读经书给她听。苏杰非常担心,便拿出他的笛子,走到房子后面的荷花池边,坐在木板桥上,开始吹奏一首非常忧伤的歌曲:
  
   请原谅
   一、后悔自己产生误解,没有机会请妹原谅。心中可怜美丽姑娘,不知生气哭成啥样……
   二、遗憾阿哥考虑不周,如今难过充满胸膛。哥想阿妹我的宝贝,你在何处我心惊慌。
   三、金乌西坠妹无踪影,心里忧虑腹中凄凉。祈求再见我妹芳容,快快回到哥的身旁。
   四、假若阿妹知哥心意,请求美女对哥原谅。阿哥向妹敞开怀抱,迎接阿妹暖我心房……
  
   苏杰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准备回家。忽然他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坐在离荷花池不远的田埂上的一棵格罗桑树下。看到她后,年轻人马上高兴地微笑了,由于激动而声音颤抖地嗫嚅着说:“楚!……”
   他马上高兴地深一脚浅一脚地照直向姑娘跑去。到了楚的身边,苏杰弯下腰温柔地对她说:“楚!为什么一个人这样悄悄地呆在这里?知道吗,我们家里的人都在焦急地找你呢?”
   一听到这话,楚马上抬起头来很快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脸色发紫浑身发抖,好像对苏杰非常害怕。看到这样,苏杰便紧紧地握住姑娘的手,让她不要害怕,然后说道:“楚!请原谅我今天下午发火,还蛮不讲理地指责你,因为我对那两个男人太气愤了,所以没加思考就把火发到了你的身上。”
   那时,楚抬起头来用颤抖的声音回答说:“楚……没有生哥哥的气……”
   “如果没有生气,那么为什么楚不回到我们的家里去?”
   “因为……楚害怕……怕楚让哥哥更加生气,因为我是给家里带来麻烦的灾星……”
   听到这样说,苏杰心中非常怜悯我们的姑娘。他用手指捂住姑娘的嘴,不让她再这样说下去:“我说的话太难听,是我错了……!别再害怕了啊!另外,这里也是楚的家呀!别再抛下我们到哪里去了……好吗?”
   听到这里,我们的姑娘又抬起头来望着苏杰,轻声回答说:“楚也没有别的家了……除了这里……楚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
   苏杰听到这话,心里非常可怜楚:“那么……楚回我们的家里去吧!妈妈和苏卡正在盼望着呢!”
   苏杰站起身来,伸手让姑娘抓着站起来。楚抬头望着苏杰的脸,似乎在猜测,他是真的来接她回家去还是什么。当看到他脸上愉快的笑容时,姑娘的心里好像再次感到了温暖。她高兴地抓住苏杰的手站了起来。那时,我们的苏杰也感觉到,世界变得光辉灿烂起来,不再是沉沉的黑暗。在回家的路上,我们的青年一直握着姑娘的手没有松开,似乎怕她再跑得无影无踪。年轻人不时偷偷地望望楚的脸,而且一个人偷偷地微笑。那时,他忽然看到姑娘的两个胳膊肘上都有血流出来。我们的男子吃惊地问道:“楚!你的胳膊怎么了?”
   “啊,没什么!”楚抽出手藏到背后。
   苏杰不放心,又抓过姑娘的手来看,突然看见她的两侧胳膊肘都深深地擦破了皮:“哎呀!那两个男人欺负楚到了这种地步?”
   “楚没关系!哥哥不要想去报复他们啊!楚不想让哥哥为了这些没意思的事去吵架伤身。只要哥哥健康愉快,楚也就不再有疼痛了。”
   苏杰听到这样说,更加怜悯楚,他心中想道:“看来她是非常关心我的,但是我反而对她有些不好的想法。唉!真是太遗憾了!”
   回到家里,苏杰便拿棉花和药来把楚的伤口清洗干净,并且假装问道:“苏卡告诉我说,今天楚给我买了糕点,是吗?”
   “是!”
   楚便马上起身到厨房里去,把苏卡拿去放在厨房里的糕点打开包装,放在盘子里,端来递给苏杰:“今天,楚不小心把糕点脱手掉到地上了,但只是外面包装的盒子沾上了土,里面还是好的,希望哥哥不计较。”
   苏杰微笑着伸出手去接糕点盘子,却紧紧地抓住了楚的手:“来!一块吃吧,楚?”
   楚惊慌地迅速抽回了手,样子很害羞,而且转过脸不敢看苏杰的脸,也不敢回答苏杰的问话。
   松婶听到儿子这样说,便挠挠女儿:“苏卡!送妈去一下厕所!”
   其实,她是听到孩子们说得融洽了,便想让他们两个人单独交谈,所以才装作要去卫生间。当苏卡带着松婶出去以后,楚和苏杰偷偷地用眼瞟向对方,而且微笑着扭扭捏捏地表现出害羞的神态,两个人都脸红了。
   很多天过去了……
   楚到厨房里帮助苏卡生火做饭和学习按照乡下人的方式做菜。她们两个人一边烧汤一边聊天,突然一个男人用摩托车带着另一个男人来到房子前面,并且喊道:“哎,杰……杰……在家吗?”
   松婶正坐在房前的水酸枳树下卷烟叶,听到了喊声,她记得声音,便赶紧回答说:“杰去跑出租车还没有回来。吉罗侄子有什么事吗?”
   “噢,没什么,大婶……我太想阿杰了,所以带着恩医生来玩玩。”
   “是这样啊!先进来坐吧!哎,苏卡!拿冷水来给哥哥喝!”
   苏卡便跑去拿一个白瓢舀水来给两个男人,然后又回到厨房去做饭了。那时,吉罗撇眼向厨房看去,忽然看到了楚的背影,而且看到了她的乌黑亮泽的长发,便问松婶道:“我听人们传说,阿杰娶媳妇了,是真的吗,大婶?”
   “噢,没有,侄子!像大婶这么穷,挣一天吃一天的,哪里有聘礼去娶人家的姑娘呀?”
   但是吉罗不死心,便捅捅他的伙伴,让他看在厨房里的姑娘。那时,他的朋友恩医生也看到了,但他偷偷地捅捅吉罗,让他保持正常的态度,不要失礼。但是……虽然松婶的眼睛看不见,但她好像能听到吉罗在问什么。松婶便开口继续说道:“在这个家里,只有大婶的子女,侄子猜疑什么呀?”
   “噢,是!不是!只是问问,因为很久没见到杰了,以为他有了老婆孩子了呢。”
   吉罗还不甘心,便假装到厨房里去看苏卡:“做什么菜呢,小姑娘?”
   嘴里说着,但吉罗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看。姑娘觉察到了,便把背对着他坐着,而不转过身来表示礼貌。恩医生好像为自己的朋友感到很羞耻,便冲过去拉着吉罗的手,把他从厨房里拉出来:“喂,朋友!这里是女人的天地,离远一点儿吧。”
   真的!看来吉罗似乎是一个非常想知道别人的事情的人。这是为什么呢?没有看到厨房里的姑娘的脸,他好像心里很不舒服。看哪!他脖子伸得像仙鹤,张着大嘴观望着,就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过了一会儿,恩医生就拉着吉罗回去了,因为他再也不能忍受自己朋友的行为。
   下午稍晚的时候,苏杰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手里还提着滴里嘟噜的一堆东西。在把自行车靠在房柱上以后,他就马上跑去担水浇烟田,然后担水把房子后面的水缸灌满,才洗干净身上进屋吃饭。那时,太阳已经下山了。苏卡点燃鱼油灯照明,然后告诉哥哥说:“杰哥!今天吉罗哥和恩哥来找你玩了。”
   “哦!他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只说是来玩玩儿,和妈妈说了几句话就告别回去了。”
   苏杰听完,微微一笑,然后盛汤呼噜喝了一口,忽然脸上现出疑惑的表情:“苏卡,今天的汤怎么和往日的不一样呀?”
   “这不是苏卡做的汤,而是楚姐当了农民。”苏卡回答。
   楚看见苏杰皱起了眉头,便感到害怕了:“让我请求原谅,做的菜不合哥哥的心意……”
   苏杰立即回答说:“噢!不是的!其实……这汤口感不一样,而且很好吃!”
   一听到这样说,苏卡和楚高兴地相视微笑了。
   松婶听到这里,也拿起汤匙摸索着去找汤碗:“嗯,让妈也尝尝,孩子!”
楚便赶紧把汤碗递给松婶。松婶喝了一口,说道:“咦,味道真好啊……真没想到像楚这样的城里人还会做这么好吃的汤呢。妈曾经听说,城里的有钱人自己是不做饭的,家里的所有事情都由佣人做。”
   楚微笑着不回答,只是保持沉默,而且自己心中想道:“大婶呀!像我这样的城里人,生活是跟人家的佣人没有什么区别的……”
   苏杰随时都会偷偷地注视楚的脸,就是今天他也仍然经常偷偷地微笑着注视她的脸,但是除了楚一个人之外,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这一动作。看到这样,我们的姑娘便总是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因为每次见到他注视着自己的脸,楚便害怕得手脚发抖浑身冒汗。
   吃过饭后……
   苏杰跑去把他白天背的那个包拿来解开,拿出东西首先递给母亲:“妈!给!儿子给妈买了一件衣服,很好看的。”
   松婶表现出愉快的神情:“哦,哦,太谢谢杰了!来,让妈试试看!”
   苏杰便把衣服递给松婶。
   “杰哥!哪是给哥哥亲爱的妹妹苏卡的?”苏卡追问道,因为看见在包里还有东西。
   “这个!一套纱笼和粉色的上衣是给亲爱的妹妹的!”
   听到这样说,苏卡的脸上乐开了花:“多谢杰哥。”
   楚坐在旁边,脸上带着微笑,由于看到苏杰的家庭这样和睦,她感到很愉快。那时,苏杰望着她的脸,说道:“至于楚呢……嗯……让我……把我的旧衣服换回来,行吗?”
   楚听到这样说,既害羞又高兴,而且心中想到:“天呀!他还想到我了吗?大概是我把他的衣服都穿完了吧,他才去买新的来换回去旧衣服?或者因为他觉得我穿男人的衣服太难看了,所以才买新的来给我?哎呀!他家这样穷得缺吃少穿,如果还要花钱给我买东西,不知道要给他的家庭带来多大的负担呢?他能这样关心我这个从前素不相识的人,这样的好心太值得尊敬了……”
   姑娘不好意思地伸手接过苏杰递过来的衣服。
   “别不好意思啊,楚!快去试试看吧!”苏杰说道。
   楚没有拒绝,马上起身躲到房间里的旧布帘子后面换衣服,也是因为她正渴望着穿上女式的衣服。而松婶和苏卡也正在高兴地试穿衣服。过了一会儿,楚穿着新衣服走了出来。苏卡回头看见了,便喊叫起来:“哎呀!快看哪!楚姐这样穿上女式的衣服简直是太美了!”
   苏杰很快地转头去看楚,一下子惊呆了,忘情地凝视着姑娘的脸。真的!楚确实像苏卡夸奖的那样,跟以前穿着肮肮脏脏的衣服大不一样了!虽然她现在穿上的这套衣服也是很普通的,但她的美貌完全显现出来了,非常引人注目。
   看到苏杰不错眼珠地望着自己的脸,楚不知为什么害羞得身体僵硬,突然心慌意乱起来,脚下拌了一下,扑地倒在墙板上。
   “楚!怎么了?”苏杰惊叫起来,并且冲过去把楚搀扶着坐起来。苏卡也跑过来在另一边帮助她。那时,忽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进入高脚屋的梯子那里响起来:“杰哥!……你为什么这样对待宁?”
   苏杰正在搀着楚让她坐起来,一听到这句话,便抬头转向声音的主人,而且说道:“宁!这样黑夜来找我……你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是的!那是宁,是苏杰经常往来的恋人。实际上,宁从来没有见到过楚,而苏杰也没有向宁提到过楚,因为他不想让人们到处传说他的家里藏着一个奇怪的女人,也是为了保护楚的安全。宁用手擦着眼泪回答说:“如果宁不是这时候来,大概永远不知道真相!杰哥!为什么你偷偷地娶了妻子也不告诉我一声?宁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这样对待我……”
   说完,她捂着脸跑出去了,使苏杰一句话也没有来得及说。
   苏杰在扶着楚坐好以后,便冲出去跟在后面,他紧紧地抓住姑娘,说道:“宁!我们先谈一谈好吗?”
   宁掰开年轻人的手,回过头来对苏杰大声说:“吉罗哥告诉我说,你已经有老婆了,每天生活在一起,但是我不相信,才来亲眼看一看。现在,看到确实与吉罗哥说的一样……杰哥!你太狠了!竟敢完全杀死宁的心!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你了……”说完,宁便冲出去了。
   “宁!你能听我作一点解释吗?给我一点说话的机会吧……”苏杰跑着跟在后面阻止她。
   “不,不听……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宁越跑越快,回到她的家里去了。而苏杰也一直跟在后面追赶,突然吉罗出面拦住了路:“喂,杰!你已经有老婆了,还纠缠宁妹干什么?”
   “吉罗!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老婆,不像你想的那样。”
   “别来骗我啦……如果在你家里的那个女人不是你老婆,那么她是什么?是你隐藏的情人,是吗?”
   苏杰对吉罗非常生气,因为这不仅诬蔑了他,而且还嘲笑了一无所知的楚:“吉罗!好朋友是不会破坏朋友的爱情的。你挑拨宁,让她对我生气,就是你正在破坏我的爱情,也就是杀死我对宁的爱。”
   吉罗傲慢地抱着双手:“但是像你这样背叛女友、有两三个女人的人,也不配做我的朋友!我真没想到,你连宁这么好的姑娘都要欺骗。你这么做,把全村男青年的脸都丢光了,你知道吗?”
   “你想错了!我没有背叛宁妹!”
   苏杰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但是吉罗伸手拦住了他:“喂,向后转!回你家的路在后边呢!别再往前跑去追宁了……听见没有?”
   苏杰只想冲过去,而吉罗也总是挡着他,而且说很多难听的话来挖苦他,苏杰非常生气,出手狠狠地打了吉罗一巴掌。吉罗也忍不住“啪”的一掌重重地打在苏杰的脸上。苏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那时,正好苏卡和楚跑到了,便急忙跑过去把两个人分开。苏卡喊叫起来:“两个哥哥别打了!吉罗哥!我求求你了!你别打我哥了!如果他有个好歹,我们家还能靠谁呀?”
   看到残疾的小姑娘苏卡很可怜,吉罗便握紧拳头后退一步,然后指着苏杰的脸威胁说:“以后别再找我妹妹宁的麻烦,听到了吗?”说完,他就走掉了。
   楚扑到苏杰的身边,看见有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就用手去给他擦:“杰哥!”
   苏杰正在生吉罗的气,等楚和苏卡来了,前前后后碍手碍脚的,他更加不高兴,因此,他抓着楚的手很快地甩出去,使她扑倒在一边,但苏杰也没有关注,因为他正在气头上。他威胁楚说:“从我面前走开,行吗?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才使我现在的生活变成这个样子?”
   苏卡见到这样,便冲上去阻止:“杰哥!别发火,哥!看!你把楚姐摔疼了!来!咱们回家去吧,哥!”
   但杰不听她的。他用手把苏卡拨开,又跑去追宁,直到她家的门前。在那里,我们的青年遇到了宁的母亲,她已经和吉罗站在一起等他了。一见他来到了,宁的母亲就说道:“我的女儿宁不想跟任何人说话。现在夜也深了,如果有什么事,侄子明天再说吧!”说完,便带着她的儿子回家去了,只留下苏杰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一座没有灵魂的雕像……
   那天夜里,楚失眠了。她责怪自己成了由于误会而拆散一对情侣的根源。她躺在床上,想到了自己过去不堪回首的倒霉日子。天啊!她刚刚得到愉快的心情没有几天,忽然再次遭遇到了苦恼。为什么她的生活总是这样没完没了地遭受苦难呢?她想啊想啊,总是感到自己的世界越来越狭窄,越来越黑暗,使她的生活没有出路,没有光明……使她不再想作为一个人而活下去……
   苏杰也同样睡不着。他躺在席子上,双手放在额头,心烦意乱。大概到半夜了,他起身下到地面,准备去坐在房子外面的竹板长凳上看天空,看星星,一个人舒解心中的苦闷……
   忽然,他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已经坐在那个竹板长凳上了,而且正在哭泣。我们的青年心里感到奇怪,便轻声叫道:“宁!真的是你吗?”
   忽然那个身影用手擦掉眼泪,静静地站起身来。
   “宁!”苏杰再次悄悄地叫着,他又惊又喜,因为宁又回来找他了,但他更为在寂静的半夜里来会姑娘这种不符合传统风俗的行为感到害怕。
   那时,姑娘转向我们的男子,开口回答:“哦……我是……楚呀!……”
   苏杰吃了一惊:“楚?天哪!你为什么这样半夜里一个人来坐在这里?”
   楚沉默着没有回答。苏杰心中感到疑惑,便靠近了姑娘身边。在黑暗的夜里,没有月亮,只有闪耀的星星散发出微弱的光线。苏杰影影绰绰地看到楚的身上披着水布,而且又穿上了她那身破破烂烂的城里的衣服。这次,苏杰心里更加迷惑了:“楚!这是准备连夜到哪里去呀?……”
   楚仍然低着头不说话。
   不知为什么,我们的男子似乎感到心头发颤,便伸手抱住了楚,要把她拉回房子里,忽然姑娘挣扎着摆脱了他的手,哽咽着说道:“楚给你们每个人都带来了厄运,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不能活下去了,不能再给别人带来危险痛苦了……”
   一听到楚这句对生命失去希望的话,苏杰猛然站住,转身望着楚:“楚又生苏杰的气了,是吗?”苏杰问道。
   “楚不敢生哥的气!其实楚是对自己倒霉的命运感到绝望……不知道还要为什么再活下去……。”
   楚一边说着,一边抽泣,好像感到自己非常可怜。苏杰听了,大吃一惊,他紧紧地抓住楚的手,说:“天哪!楚这是……准备偷偷地自杀呀……”
   楚低着头默默无语。苏杰又接着说道:“天哪!为什么楚这样脆弱?知道吗?我们人的生命是很有价值的!为什么楚想这样毁灭自己的生命?”
   楚仍然不回答,只是不停地抽泣。苏杰还不甘心,又继续对她说道:“楚知道吗?当初我宁可放弃自己的工作来救楚摆脱危险,就是不想让楚毫无价值地死在丛林里。看吧!我的母亲和妹妹都是残疾人,而且穷苦不堪,但她们仍然想要活下去,而且努力自力更生,从来没有哀叹自己不幸的生活。不仅如此,她们还与楚一起分享自己生活的快乐,而不考虑取得任何报酬和报答。但是,楚在获得新的生命以后,为什么又想这样毫不怜惜地毁灭它呢?如果楚真的下决心这么做,那就无异于毁灭了我们三个人的心意。”
   听到这里,楚又哭泣起来。是的!在几分钟之前,她确实像苏杰说的那样想要自杀,因为她缺乏坚强的意志。在她的生命中,只是充满了失望和不幸。但是在听了苏杰的话以后,她感觉到,苏杰还是在关心她的,因而对自己想寻短见感到后悔。如果不是苏杰及时出来,恐怕……
   看到楚静静地站着,苏杰最后又加了一句:“楚啊!虽然我们的生活今天遇到了一些暴风雨,但是仍然不要放弃我们的希望,因为明天的太阳正在准备放射光芒照亮我们生活的道路,让我们继续前进,去寻找我们新生活中的幸福和胜利……”
   苏杰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擦掉姑娘面颊上的泪水:“苏杰也请求原谅,傍晚的时候我对楚说了一些不合适的难听的话。是我不好,暴燥地不知道克制愤怒,但是……我保证,从今以后,苏杰再也不这样胡乱发火了!楚别哭了啊!”
   听到这里,楚马上擦掉了泪水,好像有一种清凉的感觉。苏杰看到后,便拉着她的手返回屋子里:“来!进去睡吧,夜深了!”
   没有拒绝,楚任由苏杰拉着她的手上到屋子里进去安静地睡觉了。从旧蚊帐的缝隙里,苏杰还在望着姑娘由于释放了痛苦的心情闭着眼睛熟睡的脸,然后轻声地唱起了歌,似乎在安慰楚的心,让她在这只有星光的半夜得到幸福安宁的心情……
  
   擦去姑娘的眼泪
   一、妹有什么忧愁悲伤,为何泪水挂在脸庞?见妹伤心哥哥难过,怜悯阿妹哥心恐慌。
   二、有啥痛苦对哥言讲,且勿强忍心中悲伤。哥为阿妹擦掉眼泪,妹快与哥倾诉衷肠。
   和声:哥唱一曲送与阿妹,抚平阿妹心里哀伤。亲爱阿妹别再哭泣,噢!深夜有哥伴妹身旁。
   三、放心睡吧哥的宝贝,痛苦忧愁一扫而光。阿妹的心不再枯萎,甜美笑容永驻脸上……
  
   松婶和苏卡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暗中倾听两个人的动静很长时间了。等到苏杰回到房子里,开始轻声唱起动听的歌曲,她们两个人也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听着,直到再次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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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n 发表于 2017-2-7 17:20:38 | 阅读全部
第五章、一枝两芽
  
   在金边市……
   因为车祸受伤住院,葛萝芬姬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没有去上学了。现在虽然已经痊愈了,但她仍然不想去学校。起初,她非常喜欢学习。现在,只要一想到课本和学科,她的心里就感到非常厌烦。至于她的爸爸,她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而她的妈妈达妮太太,还像以前的习惯,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说到达丽娅,葛萝芬姬开口问一句话,达丽娅就会像爆炸了一样。最后,葛萝芬姬只剩下一个人做朋友,就是她的妈妈从农村找来在家里帮忙的佣人珍。珍是一个勤劳的人,但是不识字,让她帮助出点主意根本不可能。过一段时间,珍就请求回老家去一趟,一去就是两三天。因此,我们的姑娘就要一个人孤独地睡在这座宽大的豪宅里……
   今天上午,葛萝芬姬一个人在家里……她正在打扮自己,想到外面去散散心,忽然维萨尔先生来到了:“你好,葛萝芬姬小姐!你身体好吗?”
   “好!您好!”姑娘抬手合十回答道,然后补充说,“让我请您原谅,前天我走得太匆忙,没有向您告辞。”
“噢,没关系!其实是我的错,打电话用的时间太长,让小姐等烦了。”
   姑娘没有说责怪姐姐的话,宁可保持沉默,然后转移话题和维萨尔先生谈些其他的事情。
   实际上,维萨尔先生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说话动听而且有意义。虽然他的年龄比葛萝芬姬大10岁左右,但他们两人有很多共同爱好,比如喜欢歌曲、诗和作曲。今天,两个人坐在一起非常高兴地聊天。葛萝芬姬还请他吃自己亲手做的饭菜。
   从那天起,维萨尔先生和葛萝芬姬小姐的关系逐渐变得越来越亲密,使我们的姑娘感觉到,他并不像以前想像的那样心胸狭窄。
   许多个月过去了……
   维萨尔先生下午一下班,就来和葛萝芬姬一起玩。姑娘一见到心爱的人,便高兴地跑过去迎接:“维萨尔哥……”
   维萨尔先生听到后,开心地微笑着对美女说道:“姬妹!你猜猜看,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看见了……是一束鲜花,太漂亮了……”
   “还有呢……比这个好多了!”
   “有什么呀?让我看看,可以吗?”
   维萨尔先生坐到房子前面花园里的一张秋千椅上,并拉着葛萝芬姬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然后说道:“姬!你还记得吗,我们认识多久了?”
   “有……快一年了吧?”
   “但是哥说比这个更久……”
   葛萝芬姬望着维萨尔先生的脸:“今天哥的话怎么这么怪呀?有什么事吗?哥。”
   听到这句话,维萨尔先生微笑了:“哥想,我们两人的心都互相了解了,情投意合了。”
   “是的!自从我们相识以来,我们一次也没有吵过嘴。”
   “那么,如果哥向妹请求一件生命中的重要事情,妹接受吗?”
   “先告诉妹,哥要求妹什么事情?”
   维萨尔先生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妹打开看看!”
   葛萝芬姬又惊又喜地接过小盒子打开。是的,那是一只闪闪发光极其漂亮的钻石戒指。
   维萨尔先生微笑着说道:“姬!如果哥请求和妹结婚,妹觉得怎么样?”
   姑娘吃了一惊:“天哪!是不是太快了,维萨尔哥?”
   “但是我爱你,我们两个人可以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
   “哥的心里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考虑清楚了!妹是哥决心想要选作爱人的唯一女人。下个星期,哥就让长辈来向妹提亲。”
   一听到这句话,葛萝芬姬的脸立即耷拉下来,嗫嚅着说道:“可是爸爸已经有几个月不在家了,而妈妈也不知道有没有留给你的时间。”
   “对于达妮太太,我可以直接告诉她,因为我跟她很熟悉,至于你的爸爸……”
   “他已经快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回家来见老婆孩子了,哥。”
   那时,维萨尔先生的脸也耷拉下来。是呀,其实葛萝芬姬一定不知道她的父母的矛盾有多深……只见他们不停地吵架,有时候还使用暴力,让她的母亲满身伤痕。吵完架后,森巴先生就出去了,几个月甚至几年才在家里露一下面。
   看到葛萝芬姬满面愁容,维萨尔先生便鼓励她说:“没关系,妹!那么我们就先保持亲密朋友关系也可以。什么时候长辈和好了,我们再结婚也行。”
   葛萝芬姬抬起头来望望维萨尔先生,然后愉快地微笑着接受了他正在给她戴到手上的戒指。维萨尔先生拉起姑娘的手指充满爱意地亲吻了一下:“让我们的爱情直到永远啊,妹。”
  
   爱情生命托付妹手
   一、爱情之夜微风拂煦,蟋蟀欢鸣陪伴情侣。心情激荡相依相偎,心中滋润温柔甜蜜。
   二、月亮升起微笑祝福,祝有情人吉祥如意。忠贞爱情连绵不断,今生今世永无绝期。
   和声:微笑吧阿妹,微笑吧爱人,哥爱阿妹始终不渝,此生结束相约来世。
   三、哥把心脏分成两半,一半送妹一半留己。爱情生命托付妹手,噢!哥妹同心永不分离。
  
   两人坐在秋千椅上慢慢地悠来荡去,在他们的生命中第一次甜蜜地相互倾诉衷肠。
   那时,一辆崭新的汽车呼啸而至,一位美女抬腿走出汽车。葛萝芬姬回头看见,立即喊起来:“维萨尔哥!今天你的运气太好了,见到了我家的第一位成员。那是……达丽娅姐姐,哥去见她一下吗?”
   维萨尔先生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葛萝芬姬便拉着他的手直接走向达丽娅。看到妹妹牵着一位英俊男人的手,达丽娅站着直愣神儿,然后惊呼道:“阿姬!他是谁呀?”
   是啊!达丽娅喜欢出去玩,很少在家里,而且她从来不想花时间作为姐妹与妹妹亲热,所以,她对与妹妹有关的生活一无所知。
   那时,葛萝芬姬回答说:“这是维萨尔哥……维萨尔哥,这是达丽娅姐姐!”
   维萨尔先生合十问候:“您好,达丽娅小姐!”
   天哪!看吧!达丽娅呆呆地望着维萨尔先生,表现出对这个男人非常满意的神情。接着,美女转头责问妹妹:“姬!为什么不请客人到屋里去?为什么带着先生在房间外面说话?你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维萨尔先生和葛萝芬姬互相望望。葛萝芬姬自己心里想道:“维萨尔哥不是客人,是我的爱人……姐姐才没有礼貌呢,什么事都不知道,还在外人面前指责妹妹!”
   “维萨尔先生!请先进屋里去坐坐啊!”
   达丽娅说完,又转过头来命令妹妹:“姬!去端一盘饮料来!”
   “是,姐姐!”
   维萨尔先生转头看看葛萝芬姬,然后望望达丽娅,但出于客气,他还是迈步跟在美女后面走进屋里。当我们的姑娘端着饮料盘来到后,忽然她的姐姐赶她说:“放在这儿就行了,出去吧,让大人在这儿说话。”
   葛萝芬姬抬起头来望着姐姐,皱着眉头,然后看看维萨尔先生,心里感到怪怪的。看到妹妹犹犹豫豫的样子,达丽娅补充说道:“哎!如果妹妹想出去到河边玩就去吧,叫珍陪着你去,不要一个人去,听见没有?”
   姑娘听后,回答说:“天黑了,姐姐!晚上出去玩不太安全,另外,珍也不在,回老家去一个星期了。”
   “哦,哦,不去河边也行,那么,你出去给姐姐买点煎芭蕉来,好吗?”
   “达丽娅姐姐?今天你想吃煎芭蕉?太怪了。”葛萝芬姬心中暗想,“如果真想吃煎芭蕉,只要打个电话就行了,不至于大黑天地赶妹妹到外面去买,大概只是找借口赶我离开她的面前吧?”
   葛萝芬姬这样想着,便退了出去,而没有和姐姐争辩。她一边走向自己的汽车,一边回头看,心里疑惑地想:“不知道维萨尔哥对达丽娅姐姐有什么感觉?他们两个人会说些什么呢?为什么我的姐姐对维萨尔哥这么感兴趣?”
   姑娘怀着烦燥的心情开车出去了。她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也下不了决心去什么地方,因为现在已经夜里8点钟了,像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可去呢?其实她也有两个朋友,但是她已经有一段较长的时间没有去上学了,也就没有见到她们了。她们两个人,一个是王族,另一个住在雷西郊。如果这样大晚上去找她们,好像不大礼貌。如果不去找她们,她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后来,她把车开到住在雷西郊的朋友家门前,然后熄火,但她不敢去敲自己朋友家的门。过了一会儿,她便回到了自己家的住宅一带。她停下车,犹豫着,不敢把车开进家里,因为怕被姐姐责备,所以,她宁可静静地坐在停在住宅旁边街角的汽车里。汽车发动着,开着空调,时间一长,电耗尽了,汽车自动熄了火。
   我们的姑娘从汽车里下来,轻手轻脚地向家里走去,突然有两个人骑着一辆摩托车来到近前,抓住她,捂住她的嘴,把她抱上摩托车,飞快地开走了。我们的姑娘拼命挣扎叫喊,但是无法脱身,而且她感觉到,她中了迷药,使她非常困倦,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维萨尔先生坐着与达丽娅聊天,感觉谈到深夜了,便起身告辞:“请原谅!小姐!今天夜里我还有夜间电视节目,现在要回去工作了。”
   但是达丽娅反而阻止他:“先再玩一会儿嘛,然后打电话到电视台,说自己有些私事,要耽误一天工作。别忙着走啊,因为我和您谈得还不够亲热呢。无论如何,总是应该等着和我妹妹先告别一下吧,等会儿她就买煎芭蕉回来了。”
   维萨尔先生更加疑惑,他心中想道:“为什么这亲姐妹两个的品格有这样大的差别呢?看呀,妹妹心地善良,朴实可爱,漂亮好看,而姐姐伶牙俐齿,美丽性感,让人对她的姿色不能不感到激动。但是,唉……我不是来这里选对象的,现在我满意的女子是葛萝芬姬妹,而不是这个美丽的女子。”
   那时,达丽娅走进厨房,倒了两杯酒出来:“先喝一杯漱漱口,别太烦闷了……”
   维萨尔先生从达丽娅手里接过酒杯,虽然他的心里还在想着葛萝芬姬。他刚刚接过酒杯抿了一小口,就突然感到天旋地转起来。
   达丽娅拿起电话按了号码:“宾隆!帮助看好我的妹妹……开她本人的汽车……已经出去一会儿了……去买煎芭蕉……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你有空就跟踪她啊……哦,哦,谢谢!!”
   达丽娅望望俯身倒卧在地板上站不起来的维萨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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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n 发表于 2017-2-7 17:21:44 | 阅读全部
第六章、我们家庭的歌
  
   今天清晨,苏杰起床后,想着应该再去见宁一面。但是等他到了宁家里后,宁的妈妈告诉他说,宁和他的哥哥吉罗到刁奶奶家去玩了。苏杰感到很背兴,就无可奈何地回家去了。快到家的时候,他忽然看见苏卡气喘吁吁地走来找他:“杰哥!去看看楚姐吧!她倒在梯子旁边昏过去了!我使劲扶她,但是扶不起来……”
   苏杰听到这样说,便飞快地冲过去,看见楚倒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而且脸色非常苍白。他赶紧冲上去把她抱进房子里放好。松婶也摸索着过来帮忙:“楚姑娘怎么了,儿子?”
   “噢,不知道,妈!她脸色非常苍白!”
   看到楚得了这样的怪病,苏杰猜想,她也许又偷偷地吃毒药自杀了,因为她已经在半夜里想要自杀一次了。由于心里太担心了,苏杰便跑去找他在奥达吉的朋友恩医生。
   过了一会儿,楚苏醒过来了,正好苏杰也带着恩医生来到了。
   “楚!你出什么事儿了?”苏杰问。
   楚转头看看在她周围的每一个人,声音嘶哑地说:“我没什么……只是有些头晕目眩。”
   恩医生马上开始检查她的病情。过了一大阵子,医生便告辞出来,而且把苏杰叫出来悄悄地说:“苏杰,我恭喜你了!你的妻子怀孕了!”
   天哪!这个消息使苏杰大惊失色,好像被人推下了万丈深渊。
   “完了!”苏杰暗自想道,“事情越来越离谱了!杰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呢?难道我正在把绞索往自己的脖子上套吗?”
   恩医生告别,骑上摩托车回去了,苏杰也转身回到屋里。但是,他心里不知道该怎样向楚透露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如果他把这件事情告诉楚,她对这个消息是会高兴还是会恐惧。另外,看来她是一个生活中充满苦难的女子,不知道她腹中胎儿的存在是推动她挣扎着继续活下去的精神力量,还是对她克服生活中困难的勇气产生威胁的敌人?
   看到我们的青年像要下蛋的母鸡那样心神不宁的样子,苏卡问道:“杰哥!今天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哥没什么……只是担心楚的身体。”
   听到这样说,楚开口说道:“哥哥不要担心!我跟哥说过了,我没关系。哥哥今天还去跑出租车吗?”
   “我想休息一天,大家一块儿吃个中午饭。”苏杰回答。
   “那么,等我和苏卡给哥哥做汤喝吧!”楚说。
   “哦!多做点儿吧!妈也想吃点好吃的了,别把妈忘了啊,孩子!”松婶接过话茬说道。
   “哎!”楚答应着。
   大家都微笑起来,使沉重的气氛变得愉快活跃起来。吃完饭,苏杰便一个人出门到房子后面的田里去了。
   楚和苏卡一起在高脚屋下面切烟叶,让松婶休息休息。过了一大阵子,突然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楚想起了一个人在田里的苏杰,便对苏卡说:“雨这么大,杰哥一定都湿透了,冷死了!”
   “没关系,楚姐!我们是穷人,风吹雨打地干活已经习惯了。杰哥一定没事的。”
   楚坐着望望天空,心里还是感到忧虑,便又问道:“妹妹有雨衣吗?我想给杰哥送去!”
   苏卡咯咯地笑起来,她摇摇头:“从来没有过,姐姐,只有草帽或直接用一片香蕉叶子挡雨就行了。但是姐姐不要着急。杰哥一定会很健康的。一会儿他就会回家来了。”
   但是,楚还是不放心,总是没完没了地为苏杰担心。实在忍不住,楚便呼的一下冲进雨里,冒雨去田里找苏杰,不管苏卡怎样大声喊着阻止她,她都不听。她一边走,一边喊叫,找遍了香蕉园和烟田,直到田边的荷花池畔。她喊着:“杰哥!……杰哥!”
   但是雨太大了。她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掉落下来的雨点实在太凉了,使我们的姑娘冷得牙齿直打颤。但是苏杰的安危对楚来说太重要了。她对苏杰的担心使她忘却了寒冷。在她的心里,这时的感觉只有祈求苏杰健康快乐。当她走到田头的芒果树下时,突然看见一个人躺在血泊中,身上压着折断的芒果树枝。我们的姑娘看到后,害怕起来,嘴里叫着:“杰哥!哥听得见吗?哥……”
   那时,忽然苏杰转动了一下身体,声音沙哑地说:“楚……帮帮我……”
   姑娘奋力把芒果树枝搬起来,让苏杰从下面爬出来,然后才跑过去把苏杰慢慢地搀扶起来:“杰哥!你能走吗?”真是好运气,当楚到达的时候,苏杰正好苏醒过来。他努力靠着楚,极其困难地挣扎着走回家来。无论如何,当看到楚对他的安危这样关切的时候,他感觉一切痛苦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苏杰被芒果树枝砸中太阳穴和左肩,肌肉被撕裂得很深,但他没有发出一声呻吟让家里人担心,而且他不让楚冒着雨去请医生。苏卡和松婶见苏杰受了重伤,心里也非常害怕。楚用温水给闭着眼睛忍受疼痛的苏杰把伤口清洗干净,突然苏杰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尽管那时他还闭着眼睛。楚使劲拉开他的手,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松开。楚感到非常害羞,便偷偷转过头去看苏卡,见她正在把苏杰染上血迹的衣服拿去洗,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因此,楚的心里好像放松了一些,便再一次把他的手拉开,但苏杰仍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愿松开,使姑娘心里更加发慌,不知道他正在想干什么。过了一会儿,我们的青年睁开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姑娘,然后微笑了。虽然那时他由于受了重伤而在脸上还显出有些痛苦,但他温柔的眼神分明是在悄悄地向姑娘传达一句意义重大的心里话:“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妹……是哥的心肝……!!”
   楚看到了那个眼神,也立即理解了它的深意,使她不知为什么感觉一阵慌乱,她咬着嘴唇低头避开了,突然苏杰再一次抓住姑娘的手,拉过来放自己的胸脯上,然后微笑着闭上眼睛睡着了。见到这样,楚便静静地坐着,放任苏杰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那时候她感觉到,她的心里得到了一种奇特的温暖,这种感觉是过去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那天夜里,楚不敢睡觉,宁可忍受着困倦和一次次打着瞌睡,整夜陪伴苏杰直到天亮。我们的青年因为失血很多而发起了高烧。在房子外面,倾盆大雨还在不停地下着,让楚想去请医生来给苏杰看病都做不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鸡叫了,苏杰醒过来,看见楚在他的蚊帐旁边盖着水布靠墙坐着打盹儿。他偷偷地凝神观察着姑娘,一个人心中想道:“楚!妹的心太善良了!但是为什么你的生活这样漂泊不定穷困潦倒呢?你究竟是谁?难道你是神仙送来和我做终身伴侣的仙女?”
   那时,楚惊醒了,看见苏杰坐起来了,便问道:“哥!好些了吗?”
   “是的!没关系!谢谢楚救了我,要不我就要被雨淋一夜了!”
   “哥救了楚的命,难道楚不能够帮助哥吗?”
   苏杰听了,嘻嘻地笑起来:“就是说,楚也担心哥的安危,是吗?”
   楚不敢回答,因为好像在苏杰正在望着她的闪闪发亮的目光下感到害羞。她转移话题问道:“天快亮了,哥喝粥吗?楚去做了送来!”
   苏杰点点头,对她微笑着:“好吧!只要是楚的手艺,我全都吃。”
   因为对苏杰注视她的眼神太害羞了,楚便站起来躲进厨房去点火了,留下苏杰一个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微笑着偷偷地望着楚的背影……
   早晨,雨停了,太阳升起,光芒四射……
   楚跟着苏卡去房子后面,穿过香蕉园,直到池塘旁的水田边。水田里的稻秧绿油油的。姑娘看到,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有荷花、水浮莲花、空心菜花正在盛开,令人赏心悦目。昨夜的大雨,使田中的秧苗和自然界的一切都变得鲜艳秀美。那时,她听到苏卡小姑娘用清脆的声音唱起来:
  
   田野里盛开的鲜花
   一、空心菜花遍地开,百花争艳放异彩。鲜花绿叶相映衬,自然美景多可爱。
   二、粉色荷花真高贵,各色浮莲花更美。群花绽放露笑脸,清香扑鼻心欲醉。
   三、野花野草野趣浓,田间水稻郁葱葱。花香鸟语景色好,拥抱自然心高兴。
   四、雨季群花香四溢,鲜花盛开多温馨。红白黄绿紫蓝粉,多彩自然景象新。
  
   “太好听了!太好听了!苏卡!妹妹唱得真是太棒了。”
   楚一边说着,一边鼓掌。苏卡听了,马上吹嘘起来:“这首歌太不同寻常了,姐姐!从来没有在电台播送过,因为这是杰哥专门为我谱写唱着玩的。”
   “噢?杰哥还会创作歌曲哪?”
   “不仅会创作,而且还唱得很好听呢。只是杰哥是农民,和城里人没有联系,所以杰哥没有机会显示他的才能。”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采摘水浮莲花。过了一会儿,苏卡走上田梗,扑通一声跳进田梗边的水渠里。
   “苏卡!你干什么呢?”
   “采野酸菜呢,姐姐!你看,好香呀。摘了拿去做水浮莲花酸汤,肯定是第一美味。”
   两个人一边摘水浮莲花,一边高兴地互相泼水玩耍。
   过了一会儿,她们就回家了。忽然看见苏杰正在坐着搓麻绳,苏卡感到奇怪,便问道:“杰哥,做什么呢?”
   “我想编一个婴儿吊床呢,妹妹!”苏杰回答。
   “哎呀!咱们家又没有婴儿,编吊床干什么?”
   苏杰听到这样说,便岔开话说:“苏卡!你快去做饭吧!我饿了!”
   苏杰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偷偷地望着楚。楚也正在用惊奇的目光望着他,心中想道:“为什么苏杰哥知道我怀孕了?难道是医生告诉他了?”
   楚正在低着头出神,忽然苏杰走到身边,用温柔的声音对她说:“楚不要再担心了啊!从今天起,我保证永远保护你一生的安全!”
   楚心情激动地抬头望着苏杰:“楚……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来报答哥的好心……”
   苏杰用手捂住楚的嘴,不让她这样说。他转换话题说道:“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汤给我喝吗?我很想尝尝楚的手艺!”
   “好,好,我这就去做来给哥吃。”
   说完,她马上跑进了厨房,留下苏杰怀着喜忧参半的心情看着楚的背影。
   那时,松婶把苏杰叫到跟前,附耳低声问道:“儿子!楚姑娘怀孕了,是吗,孩子?”
   “是!……妈怎么知道的……?”
   “妈也是怀过孕的呀。哎!杰!你老实告诉妈,楚姑娘到底是不是你的媳妇……?”
   “妈……!这个……嗯……”苏杰结结巴巴地回答,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那时,松婶接着说道:“孩子呀!看来她是一个受到了伤害的女人啊,孩子!而且还有了身孕……你要帮助照顾她呀,孩子!怜悯她!!”
   苏杰低下头,因为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她相信。他又对母亲说:“妈的儿子是一个妈妈教育出来的好人,妈妈认为儿子的一生怎么过好,儿子都永远尊重妈的教导。”
   他跪下给妈妈磕头,然后静静地坐下。松婶见儿子不说话了,便说道:“或者你还惦记着宁姑娘,所以不敢下决心接受楚做正式的妻子?无论如何,孩子!做生意就近不就远。看来宁的生命之船正在驶离你的港湾哪!你不要再对她存在什么梦想了。她是碾米厂老板的女儿,不知道她的父母会不会同意让女儿下嫁像你这样的穷小子作女婿,特别是现在,人家也知道你在家里藏着一个女子,而且已经怀孕了,人家会怎么想呢?孩子。”
   苏杰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因为每个人的生活都是有原因的。另外,他也对拯救了楚的生命不感到后悔,因为在他的眼里,楚是一个最值得怜爱的女子。
   松婶又接着说道:“看来楚姑娘是一个没有坏心眼的女人。从她住进咱们家里以来,妈看到她努力适应咱们的生活方式,没有一句抱怨的话,特别是楚很善良,看来和苏卡也很友爱!她们两个要好得水泼不进。至于妈呢,如果儿子同意娶她作正式的妻子,妈也没有什么话说。”
   苏杰转眼望向正在刷锅做汤的楚。确实!虽然她在这个家里做事情好像有些不大习惯,但是她还是努力去做,从来没有叫过苦或者表现出不满意的态度,不管做得对还是错,但一直在做。其实,苏杰早在与楚第一次目光相对的时候就已经对她一见倾心了。另外,每次看到楚的面孔时,他的心脏便不由自主地激动兴奋起来,相反,当他与宁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像对这位奇怪的姑娘一样激动过。只是有一样他心里不明白,就是他对楚的经历一点也不了解,她究竟是谁呢?
   时间一天一天一月一月地过去了……
   楚向苏杰请求养鸡养猪,只是为了贴补家用,因为松婶已经有一块香蕉田了,只要花点钱买谷糠就行了。每天,楚和苏卡一起切香蕉树杆,捣碎后与谷糠拌在一起喂猪,而且每天撒些稻谷喂鸡。苏杰一家的生活也有了一些改善,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辛勤地谋生。过一段时间,楚便从香蕉园里砍一些香蕉拿去卖,挣点钱来供家里花用,一方面是感觉到善良的主人对她太好了,另一方面也是想为以后生孩子攒点钱。尽管如此,楚还是感觉到,虽然累点儿,困难点儿,但现在她的生活已经很幸福了。
   在一天夜里……
   每个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楚一个人不同寻常地忧郁。她起身撩开蚊帐走到外面,一个人坐在房门口的梯子上。天高云淡,一片月牙正在升起,把光芒洒向大地,好像试图安慰排解楚那颗忧愁的心。
   那时,她感觉到,有脚步声走近了她。姑娘回过头去,忽然看见苏杰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而且说道:“楚!你有什么忧愁的事吗?可以告诉我吗?”
   楚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太害怕城市里的生活了,哥!城市里混乱的生活使我陷入不幸的深渊……直到现在,我的心情还没有调适过来。”
   “想起了在金边混乱的生活了,是吗,楚?”
   楚睁大眼睛望着苏杰的脸:“哥怎么知道我是金边人?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杰微笑着,回答说:“一听到你说话的口音,我就已经知道了!金边人说话吐字不清,不像马德望人说话按照高棉字母直接发音。有时候你跟我说话还掺杂着一些外语,让我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说的什么意思……”
   楚听到苏杰说得有趣,也跟着笑起来:“听你说的……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外语了?”
   “怎么没有?有时候你跟苏卡说,她还来偷偷地问我,让我给她翻译呢。另外,我也曾经偷偷地观察你教苏卡,看得出来你是很有学问的。”
   “天哪!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当间谍了?”姑娘开玩笑地问。
   “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你没有感觉到吗?”
   听到这样说,楚便笑着反问道:“那么你呢,学习到什么程度了?”
   “没有考上高中,就不上学了。那时候我住在寺庙里,去上学就不能周到地照顾家庭。后来我的父亲去世了,我就决定回到村里来,因为没有人在家里照顾妈妈和苏卡。”
   “哥的家庭真是太可怜了!”
   “但是现在我的家庭已经不穷了呀!”
   “为什么这样?”
   “因为很快楚妹就要升级为猪老板、鸡老板了。在德朗村、奥达吉、奥达盖、斯莱巴朗、波雷多登、索玛努、埃普农寺一带,谁不认识苏杰老板呀,噢,说走嘴了!不是的,让我再说一遍:谁不认识猪老板楚阿姨呀?哎哟!这名字多好听呀……”
   苏杰咯咯笑着和楚逗着玩儿。姑娘听后,又想笑,又觉得苏杰像是在挖苦她,于是偷偷地在苏杰的胳膊上拧了一把:“胡说八道!……这个杰哥,真讨厌!”
   “不讨厌!我说的是事实呀。”
   “那么,善良的楚就接受了吧!”
   虽然如此,楚还是忍不住跟着苏杰一起笑了起来,使她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
   两个人坐在雨季舒适的天空下说说笑笑,看上去像是一对正在得到幸福的小鸟,非常欢乐自在。过了一会儿,苏杰接着对我们的姑娘说:“楚!如果我问你一件事,你能告诉我吗?”
   楚听到这样说,不知为什么似乎感到一阵颤栗。她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宁可低着头听下去。苏杰补充问道:“你来和我的家庭生活在一起已经好几个月了,你对我有些信任了吗?”
   楚抬起头信任地望着苏杰的脸:“你为什么要问这些?你和妈是我今生最信任的人!”
   “如果是这样……你能告诉我你的家庭在哪里吗?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想念过他们?”
   楚长叹一口气,低下头轻声地回答说:“楚的过去太令人厌恶了,楚不想回顾它……其实,如果你知道了实际情况,大概你没准儿也会讨厌我了……”
   苏杰听楚这样说,便紧紧握住她的手,然后用同情的明亮温柔的目光望着楚的脸:“错了,妹!不管楚的过去什么样,但现在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好姑娘,我也永远可以接受你的未来,无论是坏是好,只要你对我毫不隐瞒地告诉我事实……”
   “杰哥……真的要说出事实吗?”楚问。
   苏杰点点头:“是的!因为有佛祖作证!你相信我的心吗?”
   “但是……我的事说来话长,而且太悲惨辛酸了,现在楚心里正在高兴,更想听哥唱歌。”
   “那么,如果我唱歌给你听,你讲你的事给我听吗?”
   “是的!我保证……把和楚有关的事最先讲给哥听……”
   苏杰听到这里,便灿烂地微笑起来,扳着楚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拿出笛子,吹出悠扬动听的乐曲,在阵阵清风中格外动人心弦。那时,我们的楚感觉到,她现在的生活非常有意义,令她很想活下去,特别是当她能够生活在一位理解她、懂道理、而且总是帮助她排解忧愁、总是让她恢复轻松心情的男人身边的时候。
  
   爱情之夜
   女:今夜里,天晴朗,月光明。微风吹,拂人面,好心情。蟋蟀鸣,似佛音,暖心胸。撩拨得,小妹我,心弦动。
   男:噢!亲爱的,妹看那,满天星。真可爱,光闪闪,亮晶晶。望圆月,放光彩,多秀丽。如少女,哥所爱,美芳容。
  女:爱情夜,唱一曲,慰心灵。
   男:哥的爱,甜如蜜,在心中。
   男、女:这爱情,山不摇,地不动。妹与哥,永相伴,终此生。
  
   几个月过去了……
   楚的肚子逐渐大了起来。苏杰家里的每个人总是在猜测是女孩还是男孩。现在,楚的生活是最舒服的,在苏杰的家里,生活水平一般,虽不富裕,但苏杰供应得什么都不缺少。至于松婶,也接受楚满口叫着妈妈而不感到讨厌。
   今天,苏杰跑出租车中午就回来了,他想带楚到医院里去检查一下,因为快要到分娩的时候了。当他骑着自行车从奥达吉回到家里的时候,碰见楚正在教苏卡认字,便停下来转念想去坐着看教妹妹的年轻漂亮的女教师。
   实际上,每当有空的时候,楚总是带着苏卡学习读书写字和算算术,特别是让苏卡学习把她会唱的歌词写下来留作资料,一是为了进行文学方面的的训练,二是让苏卡可以保存和帮助记忆歌词。
   看到哥哥推着自行车来到和把车放在水酸枳树下之后,苏卡大声喊起来:“杰哥,你看!楚姐谱写给我唱的歌曲,可好听了!”
   苏卡一边说着,一边把笔记本拿给自己的哥哥看。
   “看哪儿?让我看一下!”苏杰回答。
   楚默默地坐着微笑,不敢开口说话,因为不知道苏杰对她的这首歌感觉如何。
   苏杰瞥了楚一眼,偷偷地向她微笑,然后从苏卡手里接过笔记本来读:
  
   我们家庭的歌
   一、我们的歌发自肺腹,象征我们心中幸福。我们共同纵情歌唱,一切忧愁全都排除。
   二、第一首歌献给母亲,农村家庭充满艰辛。三个子女同唱一曲,感谢母亲养育之恩。
   三、第二首歌送给大哥,细心照顾妹妹生活。送哥一曲分担劳苦,哥的恩情暖在心窝。
   四、我们的歌唱全家人,四口之家和睦同心。唱出幸福健康快乐,共建家园永不离分……
  
   那时,低沉悦耳的声音从苏杰的口腔中发出来。苏卡听到后也用清脆的声音加入合唱。听到了这首歌,松婶也走出来坐在房前的梯子上,脸上挂着愉快的笑容,好像对这首歌非常满意。看到两个人高兴地合唱,楚也跟着节奏鼓起了掌,使这首歌变成了苏杰全家的和谐幸福安康奏鸣曲。
   正在高兴地唱歌,突然四个人都听到从东方远远传来乐曲声。松婶说道:“今天谁家的孩子结婚了?这音乐声好像是从德朗寺一带传过来的。”
   听到母亲的这句话,苏杰的脸一下子沉下来,而且抓起自行车骑上出去了。楚和苏卡瞪大眼睛对视着。苏杰究竟到哪里去了呢?过了一会儿,苏杰就无精打采地回家来了。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抛下自行车走进房子后面的香蕉园里去了。三个人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原因,也都默默地坐着。过了一会儿,楚站起来走去偷看,只见苏杰一个人坐在木板桥上,双腿垂下在荷花池里,脸上布满愁容。楚不敢走近他,因为怕他需要独自呆着,但也不敢抛下他走开,宁可默默地站在远处望着他。又过了一会儿,楚下决心走近苏杰,说道:“杰哥!……让楚和你坐在一起可以吗?”
   苏杰回过头来,一看见姑娘,便换了脸色,挪出地方让楚坐在旁边。在苏杰的身边坐下以后,楚便问道:“今天宁结婚了,是吗?”
   苏杰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有人告诉你了,是吗?”
   “没有!是你的脸色告诉我的……”
   苏杰又低下了头。楚接着说道:“楚不知道该怎么向你道歉,使你的爱情生活变成了……这样子……”
   苏杰听到这样说,便握住楚的手回答说:“这不是你的错,楚!实际上,我只是遗憾我和她相处了几年,突然分开了,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
   听到这里,楚自己心里想道:“杰哥呀!也许是宁已经在她的心里和你告别过了,所以才决心抛下你与别人结婚的吧?”
   楚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杰哥还记得你经常提醒我的一句话吗?”
   苏杰转过头来看着楚,脸上现出疑惑的表情,好像非常想听她要对他说的话:“我跟你说过些什么呀?”
   “你曾经告诉我说,楚啊!虽然我们的生活今天遇到了一些暴风雨,但是仍然不要放弃我们的希望,因为明天的太阳正在准备放射光芒照亮我们生活的道路,让我们继续前进,去寻找我们新生活中的幸福和胜利……”
   一听到这句话,苏杰的脸上立即绽出了欢快的笑容,而心中的复杂情绪也一扫而光。他回答楚说:“楚!谢谢你现在来帮助鼓励我!”
   说完,苏杰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姑娘的头发,好像在表达他内心对姑娘巨大的爱意。那时,我们的青年除了对有楚在身边无时无刻不在关怀自己所产生的深深的激动心情之外,似乎忘记了一切。在农田里徐徐的清风吹拂下和下午的阳光照耀下,苏杰和楚相视微笑着,通过眼神表达着心中最甜蜜的秘密感情。而宁的身影也开始在苏杰的心中一点点地消失。
   同一天的夜晚……
   楚一个人坐着切烟叶,而苏卡正在读佛经给松婶听。苏杰到房子后面去劈柴。突然宁穿着新娘服装骑着摩托车来了。见到苏杰在房子后面,宁便马上走去找他:“杰哥!”
   苏杰抬起头来,立即看见了宁:“宁!你为什么到这儿来?今天不是你结婚的日子吗?”
   “是……宁想知道,哥现在对宁有什么想法?”
   宁怀着伤感的心情望着苏杰的脸,但是苏杰却瞪着眼睛呆呆地站着,心里想道:“宁啊!今天你的爸爸妈妈已经让你拜堂了,还让我怎么回答呢?……”
   正在失神地想着,突然苏卡从房子里大声喊道:“杰哥!楚姐肚子疼,要生孩子了……快来呀!快上来……”
   听到这里,苏杰便飞快地冲了过去,连一句向宁告别的话都没说,留下宁眼泪汪汪地从后面望着他的背影。
   那天夜里,松婶家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高兴,他们成了一个漂亮女婴诞生的见证人,特别是楚本人,高兴得流下了眼泪。
   松婶伸出手慈爱地抱着孙女:“来……!让奶奶抱抱孙女,来……”
   苏卡坐在旁边用手抚摸着婴孩:“小女孩很漂亮,太可爱了,妈!”
   苏杰望望楚的脸,再望望女婴,心里一阵颤抖。
   松婶没有听到儿子说话,便把他叫到跟前:“杰!到哪儿去了,儿子……快过来抱抱小婴孩!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要抱一抱表示祝福,这个小婴孩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幸运的,儿子!”
   “是,妈!”
   苏杰挪近母亲,接过女婴,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胸膛,心里不知道是喜是忧。当苏杰看着小女孩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像是从他的胸膛得到了舒适温暖的时候,苏杰感觉到,自己不能够拒绝接受她为自己的女儿。
   那时,松婶问苏杰道:“哎,儿子!你想过给她起个什么名字了吗?”
   “是的!嗯……我想,应该由楚来给她命名才合适……”
   “那么,你是父亲,为什么不考虑给她起个名字呢?”
   “让我来给她起名也可以呀……”苏卡抢着回答,“应该给她起名叫水浮莲,这样才和她妈妈的名字荷花相配……”苏卡咯咯地笑起来。【注:在柬埔寨语中,“楚(chhouk)”的意思为“荷花”。——译者)
   大家全都笑了起来,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我想,还是请妈给孙女起个名字吧,妈觉得怎么样?”楚说道。
   松婶听到这样说,微笑起来:“哦!妈给起名也可以……她的爸爸叫苏杰,妈妈叫楚……哎呀!好像很难找个名字……噢,对了,那么……如果给她起名叫苏蝶,再加上苏卡的名字,你们大家觉得怎么样?”
   “太好听了,妈!”苏卡最先回答,并且鼓起掌来。
   楚望着苏杰,似乎是想知道他的意见。苏杰见到这样,便回答说:“我同意!苏蝶,意思是美丽纯洁。因此,等她长大以后,她会变成一个好孩子的,妈。”
   听到苏杰这样解释,楚的心情非常激动。姑娘抬手合十向松婶和苏杰致敬:“楚太感谢妈和杰哥了!!我和苏蝶今生就交给妈和杰哥了。”
   松婶听了,伸出手去抚摸正在盖着被子用热水熏蒸的楚的头,说道:“别担心,孩子!妈也不会让你到哪里去的。我们要永远像现在这样一起生活下去……”
   苏杰抱着苏蝶放在楚的身边,而且俯身靠近她的身体,然后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楚的手,温柔地对她说道:“楚!我想,我要继续迈步前进,去寻找即将在明天升起的太阳的光芒,以便照亮我们两个人的生命,楚同意和我一起走吗?”
   楚对苏杰这个时候说的话吃了一惊。实际上,这些话对她这个生命没有任何依托的人来说有着无比巨大的意义。那时,楚内心激动得再一次流下了眼泪。姑娘反过来紧紧地握住苏杰的手,心情激动得几乎不知如何表达。她回答说:“由于哥的宽宏大量,楚发誓永远跟着哥走下去!”
   两个人握着手相互望着,心里充满最深厚的爱情。
   是的!不知是什么原因,女婴的存在使得苏杰对楚更加倍地怜爱。那时,我们的青年感觉到,他的心变得无比柔软,已经无法再拒绝接受她进入自己的生命了。
   看到他们两人这样甜蜜地相互表达感情,松婶便招呼女儿:“苏卡!去给妈拿三根白线来!”
   “是,妈!”
   苏卡马上跑去剪了三根白线来给母亲。松婶叫苏杰和楚来坐在她的身边,然后说道:
   “楚呀!妈很穷,没有什么聘礼送给你,只有妈现在给你拴在手腕上的白线。让神仙保佑你永远健康愉快。至于苏杰呢,妈也让你照顾好楚和孩子。虽然我们穷得缺吃少穿,但是心意是不能缺的呀,孩子。只要你们亲密相爱,那么,你们两个人就能渡过生活中的任何难关。”
   松婶把线拴在楚和苏杰以及小婴孩的手腕上。【注:拴线是柬埔寨传统婚礼的一个仪式。——译者)楚和苏杰再次相视而笑,而且跪下向松婶磕头行礼。苏杰用温柔的目光望着楚,好像在告诉楚,他的心情也非常激动,因为今天他成了楚的新郎。
  
   为了明天
   一、牵过郎手心欢喜,跪拜母亲行大礼。良好祝福牢牢记,比翼双飞好夫妻。
   二、牵着郎手不放松,从今开始并肩行。共同奔向光明路,幸福愉快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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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n 发表于 2017-2-7 17:22:43 | 阅读全部
第七章、暴风骤雨
  
   现在,小女孩苏蝶已经长到两岁多了。她会说一些话了,但是她经常生病,不像她的母亲楚那样身体健康。
   苏杰还是每天跑出租车,但是家里的生活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因为楚闲不住地帮助苏杰忙前忙后。她坚持让苏杰盖了一个猪圈和鸡棚,而且买了更多的小猪、小鸡来喂养,等长大了就拿去卖。然后,他们减少了烟田的种植面积,因为她看到苏杰每天下午挑水浇烟田太辛苦,而且也不如卖猪、鸡挣钱多。虽然过农民的生活身体劳累一些,但是楚感到充满愉快的心情,不像她以前在城市里时的生活那样不幸。有些时候,她也因为想念父母和家人而暗自落泪,但无论是松婶、苏杰还是苏卡,都总是在家庭中带给她欢乐。松婶一家人之间深切的爱,使楚感觉到,家庭中温暖的生活才是我们人类身心健康的源泉,而不是金钱,不是权势,不是财产,不是阶级或漂亮的外表。看吧!苏杰是个大个子,皮肤黝黑,头发卷曲,乍一看像是一个凶狠的恶人,但是相反,他是一个最亲切、最值得尊敬的心地善良的好人。至于松婶呢,虽然是一个眼睛残疾的人,但她心中清明,关爱子孙,经常用佛经教育子女。而苏卡腿脚有残疾,一瘸一拐的,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走路,但她并不懒惰,不为自己的命运而悲哀。每天每日,她总是高高兴兴的,而且喜欢唱歌。有些时候,苏杰创作歌曲让她唱,但在苏杰忙的时候,楚也代替他创作一些歌曲让苏卡唱。苏卡最喜欢唱的歌曲,是两三年前楚作的歌曲《我们家庭的歌》。现在,苏卡已经长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楚心中暗想,如果苏卡有着像其他人一样的正常身体,楚就会带着妹妹去参加选美比赛了。
   今天下午,楚正在站着数刚刚孵出来的小鸡和数准备明天清早让苏杰运去卖给市场上屠户的猪,突然她听到有一辆摩托车开过来的声音。那时,苏蝶高兴地跑出去迎接,嘴里喊着:“爸爸!”
   苏杰放好摩托车,便跑过去抱起苏蝶,慈爱地亲了一口:“蝶!想爸爸了吗,女儿?”
   苏杰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瞟了一眼正在喂猪的楚。
   楚听到了,但是她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站在那里对苏杰瞥了一眼,假装没有听明白苏杰这句话的意思。苏卡看到了,马上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便代替回答说:“有人每天都在想哥,杰哥不知道吗?”
   “那个人是谁呀?”
   “就是苏卡呗……嘿嘿!”
   苏卡咯咯笑着高兴地逗哥哥玩。苏杰很不好意思,便用手指去捏苏卡的鼻子,逗得苏蝶也拍着手哈哈地笑起来。
   那天晚上吃过饭后,大家坐在苏蝶周围,苏蝶跑来跑去和每个人玩耍。那时,苏卡唱起了歌,由苏蝶给她伴舞:
  
   蝴蝶
   一、在花园里,犹如天堂,风景秀丽。蝴蝶起舞,兴高采烈,围绕花丛,采集花蜜。
   二、舞姿翩翩,飞来飞去,从东到西。芬芳花蕊,饱含蜜汁,心情激动,开怀吮吸。
   三、噢!蝴蝶翅膀,黄地黑纹,多么美丽。漫天飞舞,欢欢喜喜,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四、噢!种种动物,装点自然,花园林地。心中盼望,好似蝴蝶,自由生活,幸福无比。这时家庭中的气氛非常愉快温馨。从前不幸的往事在楚的心中和感觉上几乎已经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在她的这个新家里的幸福和充满爱意的笑声。那时,苏杰给他的家庭带来了一个愉快的消息:“妈!明天在马德望省省会有一个大的节日庆祝活动,还有文娱表演和唱歌比赛呢。我想,我们全家从来没有一起出去玩过,如果我们一起去参加一次节日庆祝活动,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妈和我们一起去吗?”
   其实,苏杰是见楚隐居已经很多年了,除了到德朗寺去过节日以外,还哪里都没有去过,甚至连国家公路旁边的奥达吉村都不容易去到。他想让她到外面去走走,露露脸,同时也是为了调节一下气氛。
   忽然,松婶说道:“好吧,孩子!妈这样什么都看不见,就是去,妈也看不见什么,留下妈在家里照顾鸡照顾猪吧。”
   楚听松婶这样说,便开口说道:“我们不能留下妈一个人看家,如果妈不去,我宁愿和妈一起留下看家。”
   “唉,只剩下两个人了,杰哥。”
   苏卡脸上好像很不高兴,因为她实在太想去参加节日活动了。苏杰看到这样,便坚持请求母亲:“我们大家都去啊,妈。虽然妈看不见,但妈还可以听呀。另外,我还想带苏卡去参加唱歌比赛呢。”
   “哦,是吗?儿子。那么妈也去。”
   是的,等到松婶同意去了,楚也就找不到不去的借口了。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杰哥带苏卡和妈去吧。我想在家里给大家准备饭吃,另外,苏蝶还小,抱来抱去的也很困难。”
   但是苏杰仍然坚持:“楚!也去,去吧,妹啊!由我来照顾苏蝶,不会让你受累的!”
   楚沉默着。她不敢违背苏杰的心意,便微笑着保持沉默,但心里不知为什么感到踌躇,好像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待在家里,因为在这里她感到最安全。
   第二天早晨……
   苏杰正在准备挂在他的摩托车后面的有棚拖斗,忽然苏卡抱着苏蝶来到了:“哎呀,杰哥!今天穿着新衣服真邋遢!”
   苏杰低头看看自己,然后笑起来:“哥穿的衣服是哥的老婆努力给缝的呀,是隐藏着爱情的衣服哪!什么时候穿上它,心里就感到高兴!”
   苏卡又看了一遍,咯咯地笑起来:“哥哥太可怜了……楚姐昨天努力给缝这件衣服,但是还缺少两个扣子,想以后买到再钉上去。现在扣子还没有钉完,你就拿来穿上了……”
   “哦,哦!我已经用别针从里面别上了,我再用水布系在腰里挡住……就行了。哎!苏卡!我说没关系嘛!你别再这样在我面前看着咯咯笑了……!”
   苏卡还是不停地对哥哥咯咯地笑着。当她转眼看见苏杰的带棚子的拖车时,忽然睁大眼睛喊叫起来:“天哪,杰哥!我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到马德望市去参加节日庆祝活动,你为什么让我们坐你运猪的拖车去?天哪!等会儿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是猪呢!”
   苏杰听了,哈哈地笑起来:“哈哈……坐这个去不就省下坐汽车的钱了吗?”
   那时,楚领着松婶来到了,还带来了饭盒。
   苏杰看到后,说道:“噢?还要到寺庙里去布施吗?”
   “不是!妈带着饭菜去,饿了就不用费劲去买了。”
   “叮叮当当地带去干什么,妈!我们在城里买着吃就行了。”
   楚听到后,便鼓励松婶说:“妈是想帮我们省点钱呀,哥!另外,我们家的菜也很好吃,不用去买别人的,免得不合口味。”
   听楚讲得合情合理,苏杰也就不说什么了,并且笑着说:“那么,我们就赶紧出发吧。”
   在路上,楚的感觉很奇怪。自从她来与苏杰一家生活在一起后,这是她第一次重新见到国家公路。但这时候,她已经不像以前的她了。她已经成了一个新人,有着乡下女人的形象,穿着黑黑的衣服,围着水布,坐着有棚子的摩托拖车,但是她最高兴了,因为她再也不是一个生活在孤独中的人。现在她有了一个漂亮的女儿,有了慈祥善良的母亲,有了关心体贴她的男人,而且有了一个最爱她的妹妹。虽然她现在还缺少一些按照穷人的生活方式所需要的东西,但我们的姑娘感觉到比她生命中的任何时候都激动愉快。一路上,她看到老乡们向苏杰挥手问候。也有一些人带着家属儿孙去参加节日庆祝活动,看上去他们之间都很热情,不像是城里人,连隔壁的邻居都不认识或者从不来往。
   过了一段时间,苏杰便带着他的家庭成员到达了马德望市。今天,城里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卖吃食的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楚正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看见一辆装着大喇叭的汽车宣布说:“今天我们有男女唱歌比赛特别节目,获得第一名的将得到100美元,获得……”
   楚听到这里,便约苏卡说:“如果苏卡上去比赛,我敢说,你一定会夺得金奖!!”
   苏卡听了,笑着大声对哥哥说:“杰哥!唱歌比赛场在哪儿?我想去报名。”
   “噢!等我带你去,但是如果你得了奖,别忘了分给哥一半啊!”
   “行,行!你全都拿去也行!”苏卡高兴地咯咯笑着。
   在唱歌比赛舞台上……
   苏卡首次有机会上台参加比赛。她很可笑,她这回首次上台,却穿着纯粹农民式的服装和打扮,但是她毫不怯场。她抬头望着观众和评审委员会,既坚定又勇敢,一直面带微笑,说出了下面的话:“我是苏卡。我把这首歌献给我的母亲以及所有做母亲的女人……”
  
   妈妈啊……
   一、窗外传来千百蝉鸣,好似妈妈哄儿歌声。凉风习习夜晚安静,妈妈轻拍儿入梦中。
   二、细心呵护亲吻儿面,妈妈哺乳胸膛温暖。流水叮咚宛如音乐,妈妈笑容沁入心田。
   三、妈妈虽苦强露欢笑,寄望儿女前途美好。教诲言语情深意切,妈妈大恩儿当回报。
   四、离开妈妈儿身孤独,儿在心中合掌祈求。请求慈母给我力量,妈妈的爱永记心头。
   五、妈妈逝去身影永存,妈妈恩情长留儿心。无论走到天涯海角,至死陪伴妈妈灵魂……。
  
   雷鸣般的掌声一阵接着一阵,无论是观众、评审委员会,还是工作人员,全都起立,报以热烈的掌声,因为对她美妙的歌声非常满意,而且对含义深刻的歌词深受感动。
   松婶一边听着女儿唱歌,一边擦着眼泪,似乎在为自己作为一个母亲而感到骄傲。看到楚满含热泪地抱着女儿坐在那里,苏杰伸过手去紧紧握住楚的手,以便鼓励她心中保持坚定的热情。他的另一只手也搂着母亲,表达对母亲深深的爱意。
   那时,一位评审员向苏卡提问道:“请问苏卡小姐,这首歌曲是你自己创作的,还是有老师帮助你创作了这首歌曲来参加今天的比赛的?”
   苏卡勇敢地回答说:“是!这首歌曲是由三个人创作的,第一个是我的母亲,她经常给子女提供温暖;第二个是我的哥哥,他是作曲者;第三个是我的姐姐,她创作了这含义深刻的歌词。”
   掌声再次响了起来。那天下午,苏卡获得了唱歌比赛的主角奖,而且得到了比委员会宣布的奖金数目多得多的奖金,因为她还得到了许多参加活动的观众特别赠送的奖金。苏卡高兴激动得热泪盈眶。在结束之前,评审委员会要求认识苏卡的家庭,以便照相留作资料。最初,所有人都拒绝了,特别是楚。但是当委员会总是坚持,而且答应再增加50美元奖金时,苏卡好像舍不得这增加的奖金。她坚持让大家站起来和她一起与观众见面,直到实现了这一愿望。忽然,照相机的闪光灯竞相照向这五个人。对于这样出面暴露在闪光灯下,楚非常害怕,心里不住颤抖。正当她拉起水布来遮挡面孔的时候,楚突然听到两三个男女喊叫的声音:“葛萝芬姬!那是葛萝芬姬呀!喂!停下!停!”
   他们拼命分开举着相机拍照的人们,向楚冲过去,但是她反而扑过去抱起苏蝶,很快地跑开了。哪里有出路?到处都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根本就跑不动。她被一个男人拖着后退,而且扯下了她头上蒙着的水布,然后吃惊地叫道:“姬!真的是你呀!!为什么这样肮肮脏脏地,都认不出来了?”
   楚低着头,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苏杰见出了这样的事情,马上扑过去用身体挡住楚,并且问道:“先生是谁?为什么要用暴力欺负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
   那个男人回答说:“我是她的父亲,永远有权力打骂女儿。你又是谁呢?竟敢这样大声大气地对我说话!”
   苏杰像触电了一样,吃惊地愣住了。天哪!这个手上戴着几乎能照瞎人眼睛的大钻石戒指、肩膀上扛着将军军衔、有警卫在身前身后保卫的老男人就是楚的父亲吗?苏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紧紧抓住楚的手不放,心中惊恐地对楚说:“楚!告诉我,这个男人说的话是真的吗?妹!”
   但是楚还是不说话,只见她泪流满面,仍然默默地呆站着。松婶紧紧抓着苏卡的手,恐惧地等着听事情的进展。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站在那里。那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开口说道:“葛萝芬姬!见到了爸爸妈妈,见到了姐姐,还不问好?”
   楚抬起头来,看见两个女人在她面前,一个年纪大,一个年轻,便嗫嚅着说:“妈!达丽娅姐姐!”
   确实,那就是眼泪汪汪的达妮太太,而另一个人,正是她的姐姐达丽娅。今天是什么风把他们三个人吹来见到她这个想一辈子躲开他们的人的呢?但是现在,尽管她拼命想跑也跑不掉了。在见到自己的父亲时,楚也不想和他说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那时,她的父亲森巴先生说道:“达丽娅!马上把姬带回家去!我有话要跟她说。”
   达丽娅便走过去拉妹妹的手:“走!回家!”
   但是楚仍然呆站着不想往前走。苏杰看到这样,就马上用手去挡在楚的前面:“楚不能跟他走!因为楚已经变成我们的家庭成员了!”
   森巴先生回过头来瞪着苏杰:“你是什么东西,敢来这样阻挡我?”
   苏杰听了,吓得直冒冷汗,但他努力勇敢起来保护正在害怕得浑身发抖的楚:“我……我是……是她的丈夫!我们是夫妻,您不能把我们两个人分开。另外,我们已经有孩子了……求您不要分开我们……让我求求您了……”苏杰抬起手来向森巴先生合十。
   听到苏杰这样说,楚轻声说道:“杰哥……”
   森巴先生睁大了眼睛:“什么?你是想告诉我,你就是把我的女儿姬从金边拐带来的人,是吗?大胆!!你知道你竟敢偷走我们的宝贝女儿该当何罪吗?”
   那时,森巴先生的粗大嗓门把小女孩苏蝶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回头看见小女孩,达妮太太说道:“姬!这小女孩是你们两个的孩子吗?”
   楚抬手抚摸安慰女儿,但仍然沉默着什么也不回答。
   那时,森巴先生对他的女儿站在那里拒绝回答她的问题,似乎是想在包括记者和评审委员在内的围着看热闹的这么多人面前让他出丑感到不耐烦了。他的脸色由于生气而变得通红,然后他下达了坚决的命令:“马上把我的女儿葛萝芬姬带回家去。谁再敢出面阻止,抓去关监狱!听见没有?”
   说完,他便迈步走了出去,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只是表现出“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慢神气。两个警卫马上抓住小女孩苏蝶从楚的手里夺过来,另外两个人拖着楚向汽车走去。小女孩苏蝶伸着手悲惨地哭喊着找妈妈:“妈妈!妈妈!不要走……妈妈!!!……”
   而楚也挣扎着奋力跑向女儿,但可怜的是没有人同情她和她的孩子!
   “苏蝶!妈的女儿……苏蝶!!……杰哥……”楚呼喊着。
   甚至在旁边的楚的亲生母亲也没有出面干涉帮助她的小外孙女,相反,她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毫不留情地把楚和苏蝶母女分开。再看苏杰,他冲过去从狠心的警卫手里抢过小女孩苏蝶,递给苏卡,然后跑过去用力把楚从汽车里向外拉。真是太可怜了!那时候,苏杰被一群凶恶的警卫围住连踢带打,躺在地上打滚,鲜血从嘴里和鼻子里淌了出来。苏杰呼喊着哀求:“请你们可怜把楚放回来吧……我求你们了……不要把我们分开……我求求你们……把楚放回来吧……楚!不要抛下哥呀……楚啊!!!”
   “杰哥!!!……苏蝶女儿!!!……杰哥!!!”
   楚从正在向前飞驰的汽车车窗里探出头来不住嘴地呼喊着她的女儿,喊着苏杰、松婶和苏卡。她抓着车窗想要跳出去,但是被达丽娅和达妮太太紧紧地抓住了。苏杰拼命冲过去跟着汽车跑,但是没有用处,汽车飞快地开走了,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好像正在把苏杰的灵魂从他的身体里拉出来毁灭掉……
  
   为什么这样无情
   一、噢,有恩之人如此心狠,动手毁灭女儿的心。令她母女骨肉分离,无知幼儿痛哭伤心。
   二、可怜女孩小小年纪,宝贝今天离开母亲。从此一别不知何日,幼女有幸再见娘亲?
   三、可惜情侣曾处一室,如今心灵惨遭蹂躏。德朗金边相距遥远,恩爱眷属两相离分。
   四、妹失踪影让哥心碎,思妹倩影胸中郁闷。哥的心脏被人割裂,叫哥还能如何生存?
   五、胸中难过泪珠滚滚,恰似铁锤敲击我心。哥要奋斗至死不渝,跟踪寻找我的爱人。
   六、等着哥啊我的阿妹,哥将帮你解除危困。无论天摇还是地动,阿哥爱妹永不变心。
  
   直到没有希望了,苏杰才回过头来向母亲走去。突然出现两个警察,抓起他的双手,咔嚓咔嚓地扣上了手铐。
苏卡非常害怕,便冲过去阻止:“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哥哥?他有什么错?”
   “他犯了拐带将军女儿的罪……你没听到吗?”
   “但是苏杰哥没有拐带楚姐……”
   “喂,不要啰里啰嗦地问这么多!小心把你也铐起来!!”
   松婶吓得浑身发抖,也冲过去合十乞求:“请先生可怜放了我的儿子吧,他没有……”
   “我们说过了,不要啰里啰嗦地……听到没有?哎呀,听不懂高棉语吗?”几个警察没有心思听他们三个人的任何解释,威胁他们说。
   那时,苏杰感到伤心,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出来,只有挣扎着想要逃走去把楚寻找回来。
   警察把苏杰带走了,而且告诉苏卡:“你的哥哥要先关押在拘留所,再等着将军新的命令,但是如果想把你哥哥赎出来,要交1000美元的赎金才行。”
   说完,他们就把苏杰带走了,只留下苏卡和松婶伤心地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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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n 发表于 2017-2-7 17:23:27 | 阅读全部
第八章、迷失天空之星
  
   在金边……
   楚被她的父母囚禁在房间里已经很多个月了,还奇怪地派了警卫日夜轮流值班看守,不让她去任何地方。此外,森巴先生还对楚拒绝跟他说话和不向他讲出她生活中的真实情况感到非常生气。楚的父母二人对于囚禁楚有着不同的目的,但是他们两人没有商量过究竟要让他们的小女儿怎样生活,因为只要他们两个一开始谈话,马上就会吵得电闪雷鸣。而达丽娅很少关心身边人们的行为和事情。最奇怪的是,达丽娅目前发生了很大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花天酒地到处疯玩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很多次楚偷偷地跑出家,想回去找她的女儿,但每次都被抓回来,因为守卫很严。现在楚又变成了毫无希望的葛萝芬姬小姐。她绝食或不理所有的人,只有坐着悲伤流泪,几乎变成了没有血气的人。她虽然身在金边,但她心中的感觉仍然留在德朗村那里。每天她只是坐着向佛祖祷告,祈求让她恢复自由,以便回去与自己的女儿团聚。她不再喜欢城市里悲惨的生活,虽然金边是她的出生地,但她对父母的爱似乎自动衰退了。她想不通,为什么她的爸爸要让人日日夜夜地看守着她,表面上看是担心她的健康和安全,但是他为什么不想着来问候问候她,看看他的女儿自从回到金边以后究竟过得好不好呢?的确,他从来没有对女儿问候过,只是有时站在那里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她的脸。怎么会有孩子喜欢跟把自己当作敌人的父亲说话呢?至于达妮太太,倒是也来问过她几次,但是看见女儿总是鼻涕眼泪的样子,太太就躲开了,而且已经很久没有再来过。
   两年过去了……
   葛萝芬姬孤独地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突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她没有心思跟任何人说话,便默默地躺在床上。忽然珍开门走进来:“小姐!吃点东西吧!看看,小姐都瘦得皮包骨了!”
   “珍呀!我吃不下去……我很想念我的女儿。”
   “小姐!如果小姐真的爱女儿,就应该吃东西增加力量,才能保持健康,寻找机会去找回女儿呀。”
   是呀!珍说得太对了。姑娘应该保护自己,保持力量,以便设法再去见到她的女儿苏蝶。自从回到金边以后,珍是第一个关心她的身心疾苦的人。在回去之前,珍悄悄地告诉楚说:“今天早晨,维萨尔先生打电话来说,他要在上午9点钟来看望小姐。”
   然后珍就回去了。
   确实,维萨尔先生经常来找她,但是楚总是把他拒之门外。而达丽娅也总是喜欢代替她出面,虽然她也知道,维萨尔先生想要见的只有葛萝芬姬。目前,达丽娅不敢出去玩,怕错过和维萨尔先生见面的机会。实际上,达丽娅对维萨尔先生非常感兴趣,尽管维萨尔先生并没有对她表现出亲热的感情。两年来,虽然维萨尔先生努力对他的前女友葛萝芬姬表达爱意,但是毫无用处,就跟达丽娅努力向他示爱而看不到任何光明一样。但是,无论如何,维萨尔先生仍然没有抛弃他的希望,尽管达丽娅努力前前后后围着他转。
   葛萝芬姬望着盘子里的食物,拿起勺子准备吃饭,忽然她又一次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但是,无论是谁敲门来找她,她都不屑回答。那时,她听到达妮太太叫她的声音:“姬!让妈进来和你说会儿话行吗?”
   葛萝芬姬呆坐着什么也没有回答,但她心中想道:“如果妈妈真的爱女儿,也应该理解我爱我的女儿苏蝶的心情。妈不应该这样无情地囚禁我,把我和女儿拆散……”
   达妮太太没有听到女儿回答,便开门走了进来,然后坐在女儿身边:“你实话告诉妈!你真的有丈夫有女儿了,还是为了逃离咱们家而找借口欺骗爸爸妈妈?”
   葛萝芬姬抬起头来望着妈妈看了一会儿,才回答说:“苏蝶的确是我的亲骨肉,妈妈!”
   “那么,可以告诉妈妈吗?那天出面保护你的那个男人真的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吗?如果他是一个农民,从来没有到过金边,你又怎么会认识他呢?”
   葛萝芬姬低下头,回答说:“他不是女儿苏蝶的父亲,但他是对我和女儿有恩情的人……”
   “如果不是苏蝶的父亲,那么谁是小女孩的父亲?或者是维萨尔先生?如果真是这样,妈就和他说,让他来对你的生活负责。”
   “不是,妈!维萨尔先生不是……”葛萝芬姬停顿下来,不敢继续说下去。
   “那么究竟是谁?姬……你告诉妈妈!”
   葛萝芬姬什么也不想再说了,只是垂下头再次流出眼泪。
   达妮太太见到这样,就对女儿再也没有什么兴趣了:“现在妈很生气。妈想,你是一个好孩子,不该这样有一个找不着父亲的女儿!”
   葛萝芬姬听到这样说,再一次产生了讨厌的感觉。她究竟能够怎么样告诉妈妈呢?如果不告诉她,她的误解会越来越深;但如果告诉她,她会相信女儿说的是实话吗?对于苏杰,葛萝芬姬非常尊敬他,爱他。她绝对不能回答说苏蝶是苏杰的女儿,尽管苏杰心胸宽广,自愿接受小女孩是自己的女儿。
   那时,达妮太太接着说道:“如果你不告诉妈,那么妈也不让你回到马德望那个肮肮脏脏的家里去,你要记住了!……”
   达妮太太撂下这句狠话后,又补充说道:“今天维萨尔先生到我们家里来玩,你打扮得好一些出来接待客人,听见没有?”
   说完,达妮太太起身走了出去。姑娘抬起头来看母亲的背影,突然碰到了森巴先生的目光,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了她的房间门口。自从葛萝芬姬回到家里以后,森巴先生就没有给她好脸色看,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只是在远处用威胁的目光望望她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汽车的声音停在房子前面。葛萝芬姬心中想道,一定是维萨尔先生了。她又失去了心中的力量,便抓过被子盖上躺下了。忽然女佣人珍来到了:“小姐!维萨尔先生来了!太太说,让小姐必须去接待客人!”
   但葛萝芬姬用手捂住耳朵不听她说。珍不甘心,便俯身靠近姑娘,悄悄地补充说:“小姐!只有维萨尔先生才是老爷太太最放心的人。如果小姐要求和维萨尔先生一起出去玩,大概老爷太太会允许的。”
   葛萝芬姬翻过身来面对着珍,回答说:“珍啊!我太想念我的女儿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出去玩呢。”
   “这正是珍想要告诉小姐的。小姐出去到了外面以后,就一定会有机会偷偷地跑去找您的女儿。”
   听到这里,葛萝芬姬好像被惊醒了,便跳起来紧紧地把珍抱住:“珍!你简直是神仙下凡来拯救我脱离苦海呀。我太感谢你了!”
   但是她的脸色突然又暗淡下来,补充说道:“但是……我身上没有钱呀。爸爸妈妈把我的所有东西都没收了,让我怎么走得了呢?”
   那时,珍从她自己的钱包里掏出来一沓钱递给葛萝芬姬,说道:“这是我攒下来的三个月的工资。我把它先借给小姐,以后有机会,小姐再还给我吧。”
   那时,葛萝芬姬抱住珍哭了起来。珍轻轻地拍拍葛萝芬姬的后背,接着说道:“下决心勇敢起来吧,小姐!如果总是让自己的心这样软弱,您是不能帮助自己去见到您的女儿的。”
   听到这里,葛萝芬姬马上擦掉眼泪,急忙回答说:“太谢谢了,你帮助提醒我重新获得了坚强的信心。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回来报答你的恩情!”
   说完,我们的姑娘便起身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下楼去见坐在客厅里由达妮太太陪着聊天的维萨尔先生。看到葛萝芬姬从楼上下来了,达妮太太和维萨尔先生都很高兴。确实!正如计划好的那样!当维萨尔先生邀请葛萝芬姬出去玩的时候,她的母亲立刻就同意了,刚巧当时森巴先生和达丽娅都不在家,因此没有任何人阻挡他们两个。看到葛萝芬姬面带微笑,而且同意一起出去玩,维萨尔先生的脸上乐开了花。
   一出围墙,维萨尔先生立即问他的心上人:“姬!哥太想妹了,你知道吗?”
   但是葛萝芬姬没有听到他的话,反而对他说道:“如果我想求哥一件事,哥帮助我吗?”
   “是什么事呀?如果能够帮助,哥马上就帮助你!”
   “是……哥要先保证不告诉我的爸爸妈妈……”
   “天哪!到底妹有多大的事,还要这样瞒着爸爸妈妈?”
   听到这样说,葛萝芬姬便低下头,然后轻声说道:“看来哥大概是帮不了我了。”
   看到她这样伤心失望,维萨尔先生便向她表明心意:“好吧!哥同意不告诉你的爸爸妈妈。你告诉我,究竟你让我帮助做什么事呢?”
   “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了,请你先听我把事情说完,而且下决心不要对葛萝芬姬生气,不要发火啊!我只有这个请求……”
   “天哪!哥唯一的葛萝芬姬!哥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对妹生过气,自从我们相识以来,甚至你离开我的那段时间,我也从来没有对你生气……”
   “但是我的事情比哥所想的差得太远了!请哥先保证在知道了事实真相以后也不对我生气……”
   “好!我保证,我不对你生气,无论事实真相如何……”
   葛萝芬姬听了,脸上立刻绽出了灿烂的笑容……
   在5号国家公路上……
   一辆漂亮的汽车载着维萨尔先生和我们的姑娘向马德望省飞驰。那时,我们看到葛萝芬姬非常高兴,但她只是坐着焦急地祈祷赶快到达。至于维萨尔先生……无论他如何努力微笑,但还是难以掩盖他脸上的悲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那时,维萨尔先生对我们的姑娘说道:“今天晚上,我要亲自主持7点半的节目,我们来得及回去吗,妹?”
   葛萝芬姬马上微笑着回答:“一定来得及,因为现在刚刚上午9点半。从金边到马德望来回大概需要7个小时。我相信,哥一定来得及返回。但是为了不让你为难,把我放在公共汽车站就行了,我再继续乘公共汽车去。”
   “不行!我要保护你的安全!别担心!等我直接把你送到德朗村。”
   “太感谢了!维萨尔哥有善心带我来见女儿……”
   维萨尔先生尴尬地苦笑着,但由于可怜我们的姑娘在生活中已经遭到过多次磨难,他实在不能找什么借口拒绝帮助她。天啊!如果现在葛萝芬姬已经有心上人了,他对她来说会变成什么呢?思来想去,他还是想不明白……
   4个小时以后,汽车来到了德朗村。维萨尔先生把车转向葛萝芬姬指给他的一座旧房子。那时,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一座旧房子居然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能把一个像星星一样高阶层女子的心吸引得离开金边市广阔的天空,这样满怀激情地回来寻找这个屋顶破旧的房子。
   到达房子前面时,楚兴奋激动地下了汽车,突然……她的高兴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那座房子被关门遗弃,没有人居住了,只见杂草丛生,好像已经荒废很久了……楚跑上跑下,呼叫着寻找松婶,寻找苏杰和苏卡,但是毫无用处,她没有听到任何回答。那时,由于没有找到女儿和亲爱的人,姑娘掩面痛哭起来。因为担心苏蝶,她的心在战栗,手脚酸软得像是脱离了身体。现在她感觉到,自己正在又一次掉进地狱。维萨尔先生站在旁边怀着怜悯的心情看着她,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帮助姑娘减轻痛苦。
  
   迷失天空之星
   一、暴风骤雨天空黑暗,浑身颤抖姑娘心寒。风暴凶恶摧残良善,切断亲情撕裂心肝。
   二、日月无光漆黑一片,思念挚友肝肠寸断。母女分离身受煎熬,迷失天空星星可怜。
   三、天降大雨散布寒冷,心怀恐惧胸中打战。风暴停吧别再肆虐,为了明日艳阳满天。
  
   第九章、漂浮的碎片
  
   再说苏杰的家庭……
   自从与楚和苏杰分离以后,小女孩苏蝶哭着找妈妈找爸爸,根本不想睡觉,使得松婶和苏卡每天更加难过。另外,这几天,苏卡把猪、鸡和苏杰的旧摩托车全都卖掉了,以便凑够1000美元去赎回苏杰。但是……无论怎样努力,苏卡仍然凑不够1000美元。每天,她用力蹬着自行车到马德望市去看望被森巴先生的警卫们关押的苏杰。其实,那里并不是监狱,而是一般的住宅,只不过有很多人巡逻而已,这使苏卡更加怀疑那些人对待她哥哥的行为是非法的。但是,对于像她这样一个贫穷的残疾小姑娘来说,她又能够去依靠谁、向谁投诉来为她的哥哥主持正义呢?
   今天,她到马德望去给苏杰送饭,并且带着苏蝶一起去了,因为小女孩找爸爸找妈妈哭得太厉害了。而苏杰也已经消瘦了很多,脸色苍白,满面愁容。看到妹妹带着苏蝶来了,我们的青年高兴极了,就像是秧苗得到了雨露。他跑过去从苏卡手里接过苏蝶抱着,由于思念而眼里满含泪水:“蝶!爸爸太想女儿了!也同样时刻想念你的妈妈……”
苏杰抱着女儿泪流满面……这在他长大成人以来的生活中还是第一次。在与宁分手的时候,他只是心里有些难过,而且也很容易把这种难过从心中抹掉。但对于楚,让他不想念,不爱怜,他做不到。那是他没有能力向楚提供帮助的遗憾的眼泪,也是对以前整天偎依在母亲怀里而今与母亲分离的小女孩苏蝶怜悯的眼泪。而且现在,也没有谁知道小女孩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母亲。最初,苏杰并不知道自己会对楚的爱情能够达到什么程度……但如今他体会到了心灵深处对楚的爱是多么巨大。一旦楚离开了他的怀抱,他的生命肯定不会再有什么意义……
  
   如果世上没有妹
   一、如果世上没有妹,阿哥的心会凋零。生命完全无意义,我心疼痛不欲生。
   二、如果世上没有妹,哥心暗淡无光明。生命之中失去爱,不如死去更清静。
   三、如果世上没有妹,恐惧忧愁填满胸。祈祷佛祖帮助我,让妹返我怀抱中。
   四、如果生离成死别,哥愿出家诵佛经。谨将我心献佛祖,来生与妹再重逢。
  
   而小女孩苏蝶也太令人可怜了!她一到了苏杰的手里,突然立刻止住了哭声,笑着和苏杰玩耍起来,就像以前每天一起玩耍的那样。过了一会儿,苏杰问苏卡:“妈妈身体好吗,妹妹?”
   “她身体还好,只是为了筹不够钱来赎哥哥心里难受……”
   “唉!那么咱们该怎么办呢?”
   “妈妈说,如果走投无路,她就要卖掉咱们的香蕉园了。”
   “别!如果都卖掉了,那么咱们还能剩下什么生活的资本呢?告诉妈妈别卖!咱们坚持求求他们试试看,也许能够减少一些赎金。”
   “是!等我再去试试,哥哥。”
   在苏卡离开那里回家之前,苏杰最后又嘱咐说:“苏卡!如果有楚的消息就告诉我啊!我实在太想念她了!……”
   苏卡可怜焦虑的哥哥,就怀着悲伤的心情告别了他。一路上,她骑着自行车过了桥向西面走,经过各种商店,忽然听到一家CD商店中传出一首非常动听的歌曲。因为她是一个从小就喜欢歌曲的人,便停下自行车站在商店门外听起来。忽然有一个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那个男人走出商店,向苏卡走来,并且说道:
   “姑娘!叔叔请问你一下可以吗?你的名字叫苏卡,前几天获得了唱歌比赛一等奖,是吗?”
   苏卡吃了一惊,犹豫着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那个男人又接着说道:“你知道吗?叔叔找你好几天了,因为有很多观众对你的歌声非常满意,而且打电话来坚持要求让我找你来,由我们公司录制一些新歌唱片,制作成CD和VCD。”
   天啊!苏卡听后,高兴得脚都要离开地面了,但她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她回答说:“我的确是叫苏卡,但我要唱好听的歌曲还要靠另外两个人,否则我是不能帮助叔叔的。现在我家里有痛苦的事情,没有心情唱什么歌。”
   但是,这个回答没有让那个男人灰心,他反而说道:“我叫森本,是生产卡拉OK的CD盘和VCD盘的公司老板。如果你相信我不是在开玩笑,就请你告诉我,你家里有什么事,也许叔叔还能帮助你解决呢。”
   “那么,叔叔请到家里去见见我的母亲,可以吗?”
   在德朗村,同一日……
   “妈!卡拉OK公司的森本先生来看妈了!!”
   “哦,哦,女儿呀!那么……森本先生找妈有什么事吗,孩子?”
   “妈看这里!……先生带着谁一起来了!!”
   “妈怎么会知道,妈的眼睛又看不见。……到底是谁呀,孩子?”
   “妈猜猜看,妈最想念的,最担心的是谁?”
   “啊!杰儿?……妈的好儿子……你被释放了吗,儿子?”
   “是的!妈……儿子太想念妈了。”
   苏杰扑过去,跪在母亲身边磕头:“儿子今天回来见到妈妈,真是太有运气了。”
   由于思念,松婶摸索着抱住儿子又哭又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接着,森本先生告诉松婶说:“我在马德望偶尔遇到了苏卡姑娘,就邀请她到我的卡拉OK公司去唱歌和录制唱片。她请求我先支付报酬去赎出被关押的哥哥。本来我确实想拿钱去赎人,但是,当她带我到了她哥哥被关押的地方的时候,才知道关押苏杰的那些人是假冒警察骗钱的。其实,根本没有法院关于逮捕苏杰的传票。那一小撮人只是为了勒索一些钱自己去花。我去了以后,便请合法的人士帮忙,通过法院发出传票,把那帮人逮捕法办了,并且一分钱赎金也不用交就释放了苏杰。而那些勒索者也都被警察关押起来了。其实,那些勒索者都是一些小流氓,只会欺负老实巴交的穷人。还算运气好,有警察及时出面镇压了他们,否则大婶家的痛苦就大了。”
   松婶用手捋着胸膛:“谢天谢地!像我们这些乡下人,分不清谁是执法的人,谁是钻空子的人。太感谢好心的先生了,你帮助释放了我的儿子,让他平安地回来了。我不知道怎么感谢先生,只有十个手指……合十谢谢先生……”松婶双手合十流着眼泪喉咙哽咽着说。
   森本先生看到这样,便抬起双手合十答礼:“没什么值得感谢的,大婶!咱们是好人,佛祖总是随时随地保佑着咱们的!”
   接着,森本先生便提出把苏卡带到金边的工作室录制歌曲,但松婶坚决拒绝。至于苏杰,在他的心里只惦记着楚。当他听说苏卡有可能去金边时,便坚持请求母亲和苏卡一起去金边,目的是想去寻找楚。由于苏杰对吹笛子和吹叶子具有很高的造诣,而且会创作歌曲,森本先生也坚持请求松婶,最后她无法拒绝了,因为松婶也喜欢楚。看到她的儿子心里那么痛苦,大婶便决定跟着两个孩子一起去金边,以便寻找机会打听大家都喜欢的楚的消息。
   在首都金边市……
   森本先生在德洛呵为他们一家4口人租了一座小房子,他还有很多工作人员也住在那一带。苏卡和苏杰便开始与森本先生及很多公司的职员一起工作,创作了很多著名的歌曲,并且为很多著名的电影配了插曲,逐渐使他们两人的名声越来越响。他们的工作越来越忙,时间越来越紧,以至根本抽不出时间去打听楚的消息。自从来到金边以后,苏杰工作非常繁忙,但是他也没有忘记离开母亲的小女孩苏蝶。而苏卡也成了全国有名的金嗓子明星,但由于她的腿有残疾,所以从来没有在舞台上露面,只是唱歌为电影或卡拉OK配音而已。现在苏卡的甜美的声音可以说不亚于柬埔寨以前的老歌星。由于他们二人的顽强奋斗,再加上他们特殊的天赋,以及公司老板森本先生的善心,苏杰一家的生活逐渐变得越来越好过了。虽然有时候松婶对金边市热闹的生活感到厌烦,但她还是努力自我调节,以便更容易适应金边人的生活方式。这一方面是由于大婶爱自己的两个儿女,另一方面也是为他们两人发展到最著名的水平而感到骄傲。
   一天……
   四个人正在准备吃午饭,突然森本先生带着性感舞蹈女明星茉莉萝和另外两位职员来到了。森本先生从汽车上下来,面带微笑走向苏杰和苏卡:“苏杰!叔叔有好消息告诉你!”
   我们的青年吃了一惊,既感到高兴又有些疑惑:“天哪!我又有新的工作干了,是吗?”
   “对了!今天晚上7点半,电视台想要采访你们三位,还要现场直播呢。”
   “我们三位?”苏杰问道,“是哪些人呀?”
   “还能有谁呢?”茉莉萝回答,“就是杰哥、苏卡和我呀!!”
   无论是苏杰,还是苏卡,还是松婶,眼睛都吃惊地瞪得像鸡蛋那么大。见到这样,森本先生便解释说:“这是你们三位的好机会,也是我们公司的好机会。知道吗?目前我们公司的产品正在广受大众喜爱。我相信,苏杰、苏卡和茉莉萝一定会登上10年明星排行榜的顶峰。”
   苏卡高兴得跳了起来,她向森本先生抬手合十:“非常感谢叔叔一直帮助支持我们。如果没有叔叔,我们就没有今天的生活。”
   “哦,哦!叔叔知道了!你这样每天合十说感谢叔叔,我已经全都记住了。喂!如果真的爱我和尊敬我,就不要忘了把访谈节目搞好啊。”
   但是这时候,苏杰不知为什么似乎感到有些踌蹰,好像有些高兴,又有些害怕,心里有些担心,怕因为自己做不好而影响整个公司的荣誉。另外,今天下午本来是他的休息时间,他要利用这个机会去外面打听森巴将军的住处。实际上他的目的只是去寻找他的心上人楚。自从在金边市进入文艺界以来,苏杰遇到了很多特别的姑娘,但是没有哪个姑娘能够拨动他的心弦让他再次动心。尽管现在他成了著名的词曲作家,但是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感到完全高兴,因为他的心一直在呼唤他的心上人回来实现充满爱情的愉悦。虽然性感舞蹈明星茉莉萝也深爱着他,但是苏杰从来没有对她分心或者表现出让她存在希望的态度。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的青年对楚这样难割难舍呢?现在苏杰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小女孩与她的母亲重逢,尽管苏杰、松婶或苏卡都对小女孩热情照顾,但是苏蝶自从离开母亲以后总是心情忧郁。现在苏蝶不再像小的时候那样活泼了,变成一个总是静静地呆坐着低着头不愿和别人说话的孩子。有些时候,她哭闹着找妈妈,直到哭得没了力气才睡着觉,无论谁哄她都没有用。
   苏杰只顾自己坐着凝神思考,忽然森本先生拍拍他的肩膀,使他吓了一跳:“杰!今天晚上7点半在电视台见面啊!”
   森本先生带着性感明星和他的职员回去了。
   在金边市电视台……
   苏杰没有让他的母亲和苏蝶两个人留在家里。今天夜里他和苏卡也带着她们一起来到了访谈演播大厅。
   在尼莎女士主持下和充满演播大厅的雷鸣般的掌声中,访谈节目开始了。
   苏杰和苏卡相互望着,心里既兴奋又激动,为自己有机会来坐在这里回答问题,并通过电视直播与全国高棉同胞见面感到非常荣幸。
   森本先生坐在台下的椅子上看着,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只见他对三个人的胜利满意地点着头。
   在访谈演播厅后面,松婶抱着孙女坐在一台电视机前面,听着她的两个儿女参加访谈的声音。她又感到高兴,心里又有些忧虑:“楚啊!现在你在哪里呢?你知道吗?我们大家都在想念你呢,特别是孙女苏蝶。祈祷佛祖发挥威力,让楚看到我们的电视节目吧,让她现在就到这里来找我们吧!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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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n 发表于 2017-2-7 17:24:11 | 阅读全部
第十章、星星落地
  
   在访谈演播大厅里,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当明星苏杰和名叫葛萝芬姬又叫楚的美女的故事讲述到这里时,观众再次站起来欢呼,特别是祝贺我们的这对爱人再次重逢和祝贺小女孩苏蝶在与母亲分别两年之后又见到了她的母亲。
   苏杰满面笑容地牵着楚的手,好像对她的父母忧愁的脸色不再担心。
   那时,忽然达丽娅说道:“先不要鼓掌!故事还没有结束呢!”
   无论是主持人,还是工作人员,以及在场的观众,突然全都站住不动了,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看到这样,达丽娅也改变了犹豫的态度。尼莎女士似乎理解到达丽娅想要问什么,便代替她说道:“是呀!事情的原委都已经陈述清楚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楚小姐和苏杰先生还没有解释……那就是朋友们想要知道的,究竟侵犯楚的那个男人的身份证据在哪里?究竟需要我们怎样惩罚他?而且在我们揭发了那个无耻的男人以后,小女孩苏蝶的命运会怎么样呢?”
   那时,森巴将军阻止说:“算了吧!让事情就此结束吧!不用继续解决下去也可以了。”
   看上去,森巴先生好像对在他的家庭中发生的事情越传越远开始出现羞耻的神态。但是达妮太太还不甘心。她便接着说道:“但是我想看到剩下的证据……揭露出那个像社会蚂蟥的男人,把他抓起来,让他得到他的行为应有的惩罚……”
   森巴先生伸手扯扯老婆的衣衿示意让她住口,但是太太并不停下,反而“当当”地走向楚,问道:“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那么让妈看看证据,可以吗?知道吗?你爸爸是将军,有很大的权力把他抓起来,让他在监狱里受到最重最有效的惩罚……啊,孩子!!”
   “如果将军先生和太太决定让苏杰先生和葛萝芬姬小姐团聚了,还有什么必要追究那么远呢?”维萨尔先生说道。
   达妮太太瞪圆了眼睛望着维萨尔先生:“为什么先生不想把那个犯错误的人抓起来惩罚?”
   “这……这……”维萨尔先生答不上来了。
   达妮太太对尼莎女士说:“如果女士确实想为葛萝芬姬和这位明星主持正义,请女士打电话把警察叫来……以便在揭露出那个男人之后把他直接当场逮捕!我允许了!”
   观众立即鼓掌表示支持。乘此机会,尼莎女士走到后面,示意后台的工作人员与公安警察联系。
   突然,达丽娅冲到楚的身边,伸出手来索要:“姬妹!证据在哪儿?姐姐不想让妈妈误会说维萨尔先生是这个小女孩的父亲!”
   是啊!现在观众们几乎大气都不敢出,翘首等待,看楚怎样回答。
   楚转身望望所有她的家庭成员,然后望望维萨尔先生,然后是苏卡,并且转向默默地坐在墙角的松婶,然后对所有人说道:“楚忍痛承受这副枷锁已经很久了!现在到了楚挣扎追求真正的自由和安宁的时候了……每一个人,无论什么阶级的人,总是大声疾呼想要得到的安宁,是产生于父母在家庭中所给予子女的爱、关怀和恩情的安宁……但是,不幸的是……楚生活在寒冷、漂泊和孤独中已经很久了……”
然后,楚转身望着她的母亲,说道:“女儿非常感谢妈妈的恩情,您给了我生命,让我有机会和人们一起见到阳光。虽然身体得到了一些温暖,但非常可怜,我却是一个心中凄凉的人……太凄凉了。在我们的家庭中,我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光明,我的心中一次也没有得到过温暖!……”
   然后她转向森巴先生,继续说道:“女儿也感谢爸爸赋予了我生命……您是我最爱的人……而且……也是我的生活中最讨厌的人……”楚咬着嘴唇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反而瞪着眼睛直视着森巴先生,不再惧怕他的目光。
   她站着停止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她爸爸的回答,便微笑着问他:“现在,爸爸还想再骂女儿吗?爸爸的女儿正在准备接受爸爸的教训呢。其实,现在女儿并没有祈求佛祖来拯救不孝的女儿。但是,如果佛祖真的能够下凡来拯救人类,我更想祈求佛祖来拯救像爸爸这样的人,那时大概会看到和理解一些佛祖的教义,爸爸会抛弃一些心中的暴力恶魔……”
   “姬!”达丽娅打断她的话,“你为什么这样像诅咒魔鬼一样来指责、藐视自己的父亲?”
   但是楚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她的姐姐了。她转头望着达丽娅,用尖刻的语言继续说道:“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错误和不适当的行为都不知道羞耻了,即使佛祖来拯救他,也是不能让他从罪恶中解脱出来的。达丽娅姐姐理解这句话吗?”
   听到妹妹的这句话,达丽娅退缩了,不敢再回答楚的问题。是的,现在,楚似乎出奇的勇敢,不像以前那个柔弱的楚了。她转头望望苏杰,然后又转向森巴先生,才接着说道:“如果一个男人和他的家庭对我和女儿有无比巨大的恩情……我就应该在心中像敬神一样永远尊敬他们。而有的人极力表现出权威让我承认他是我生命中的神,但他的行为却表明是把我和这个小女孩活活杀死的刽子手……”
   她一边说,一边怒视着她的父亲。看到女儿这样谴责他,森巴先生忍不住愤怒地回答说:“葛萝芬姬!你好像极端藐视父亲了啊!”
   “是的!爸爸!……爸爸也知道‘极端’这个词,是吗?是吗?爸爸。”
   “闭嘴!你的胆子太大了啊……”
   “之所以女儿现在胆子大,究竟是因为什么,爸爸知道吗?那是因为爸爸把女儿的生命逼到了绝路,以致敢回过身来把爸爸推倒……现在,爸爸还想知道谁是那个糟蹋女儿身体的恶魔男人,谁是苏蝶的无耻的父亲,是吗?以前,爸爸欺负女儿还不甘心,还要欺负不懂事的小女孩苏蝶!爸爸到底还有一点儿人性没有?难道爸爸是没有心、没有任何感情的石头雕像?”
   森巴先生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而且握紧了拳头,但是真奇怪!这次他反而不敢像以前楚顶撞他的时候那样抬起手来打她的嘴巴。看啊!楚站在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森巴先生,好像对他已经讨厌透顶了。
   过了一会儿,楚走到松婶面前双膝跪倒:“妈!让女儿把我的黑包拿回来可以吗?”
   “哦,哦,妈随时带在身上,留着在妈见到你的时候还给你。喏,在妈的提包里,给你!”
   松婶拿出她放东西的提包来翻动,然后拿出来一个黑包递给楚。接过来后,楚又走向她的父亲。摄像师也飞快地跑上来,以免漏掉拍摄与情节有关的证据。来到森巴先生的面前,葛萝芬姬便用尽全力把那个包“啪”地一声摔在她父亲的胸口上,然后说道:“女儿受到爸爸惩罚已经很久了,但没有哪个女儿敢惩罚您,特别是当爸爸做出对女儿的错误行为……错误严重到不可原谅的程度的时候。今天,这个时候,这一刻!爸爸的女儿葛萝芬姬,请在座的各位作为证人和充当法官,来惩罚爸爸吧!这个!请爸爸看清楚了!看吧!这就是证据!!!!!”
   但是森巴先生咬紧牙关,不愿弯腰捡起来。他像雕像一样呆呆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葛萝芬姬的脸。达妮太太看到这样,便俯身抓起那个包来解开捆着的绳子,然后抽出一个男人用的钱包,上面还印着秘密部门的金星徽章。太太抽出那里面的身份证件来查看照片,突然她的眼睛瞪得像鸡蛋一样,表现得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可惜呀……那时,摄像师已经把证据全都拍摄下来了,即使想把它藏起来也没有用了。在回过神来以后,太太放声大哭起来,并且冲过去把拳头像击鼓一样擂在森巴先生的身上,同时用嘶裂的声音吼道:“魔鬼!魔鬼!你不仅蹂躏了我……你还糟蹋了我们的女儿……你知道吗?你强奸了自己的女儿……我要杀死你这个凶恶的魔鬼……我要杀死你!!”
   观众听到后,纷纷吃惊地站立起来。一下子发生了混乱,因此,公安警察立即冲进来进行干预。那时,忽然一名警官拿着法院的传票很快地来到了,并且对森巴先生说道:“对不起!今天你的星星要落地了!瞧!这是法院现在就逮捕你的传票,因为你与腐败官员勾结,假造文件买到将军的军衔,以掩盖你贩卖人口和走私毒品的罪行。传票指控你是政府正在拘捕准备送上法庭审判的一个团伙的头子。”
   那时,森巴先生无话可说了,只是对在大厅广众之下揭露他生活中的大量秘密而吃惊得目瞪口呆。
   突然,达妮太太从她的手包里抽出一支手枪,对着森巴先生的大腿和身上连开数枪。森巴先生一下子跌倒在血泊中垂死挣扎。
   达妮太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你的可耻下场!今天你的报应到了!其实,我也痛苦地生活在你的魔爪中已经很久了,轮到我来报复你的日子了。是啊,魔鬼!你知道一个13岁的小姑娘每天被人强暴是多么痛苦吗?虽然后来你娶了我,成了有头有脸的太太,但你还强迫我去侍候别的男人,让你有机会去获得生意上的利益和官衔荣誉,只是为了你自己去享乐淫逸。你知道吗?我的痛苦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你太有本事了,你就喜欢欺负蹂躏少女!!现在你居然奸污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太有本事了啊!哈哈哈哈!现在你理解了当自己的女儿受到别人性侵犯的时候作为父母是多么痛苦的感觉了吗?怎么样,能回答吗?难道你的喉咙被堵住了吗?……”
   森巴先生用手捂着正在流血的肚子,转头望望达妮太太,再望望楚……脸色难看……是的!现在他开始感到恐惧,对他正在面对的事情心中感到后悔,但是在他走过的一生中,他曾经有过高傲自大,有过高贵的官衔,而且对别人颐指气使,现在让他怎么能够开口向别人道歉呢?他望着小女孩苏蝶……过了一会儿,他招手用沙哑的声音叫小女孩,但是小女孩从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就感到害怕。小女孩走到他的身边。那时,楚拉着小女孩的手退到了远离森巴先生的地方。而达丽娅对她刚才所看到的感到震惊,只是失神地愣愣地站着。看呀!甚至当达妮太太抽出手枪向森巴先生打了三枪的时候,都没有人出面阻止她。站在旁边的公安警察,也全都一脸茫然。最后,森巴先生下决心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让我与我的女儿说几句话可以吗?……”
   所有人听到以后,都安静地站着,等着森巴先生继续说下去:“葛萝芬姬!让爸爸请求原谅吧,当时爸爸被毒品迷失了本性,才不知道是女儿……后来在你从酒店的房间跳楼自杀以后,我心里也有过怀疑,但是爸爸不敢问女儿……一方面是爸爸感到羞耻,另一方面是爸爸傲慢,不愿在事实面前低头,所以爸爸一直在欺凌你。那是为了掩盖我的丑恶面目……姬!你说对了!即使佛祖真的下凡来,也不会饶恕爸爸的罪恶,因为爸爸的恶劣行径太严重了,已经不可饶恕。现在爸爸理解你的痛苦有多大了!让爸爸了结了吧,女儿呀!了结了吧……!太可惜……爸爸没有改过的机会了……!!”
   “改过的时间已经错过了,森巴先生!”达妮太太打断他的话,“只是一句请原谅的话,是不能抹去过去一生中的创伤痛苦的。现在我也不杀死你,只是把你的那些肢体杀死了,我已经满足了,哈哈……你这个魔鬼去死在监狱里吧!!”
   看到达妮太太精神错乱越来越严重,葛萝芬姬便马上扑过去抱住母亲:“妈!女儿知道妈有苦说不出来,但是请妈不要再报复爸爸来摧残自己的心灵了。女儿爱妈妈!无论妈妈的过去如何,女儿还是永远爱妈妈的!!”
   达妮太太听到这样说,也抱住女儿啜泣起来,让紧张的心情随着泪水流出而得到了释放。看到这样,达丽娅也走近母亲,把她抱住:“妈!达丽娅也永远爱妈妈!没有了爸爸,只有妈妈来保护女儿了!请妈坚强起来……两个女儿太需要妈了!!”
   达妮太太也抱着两个女儿含着眼泪笑了起来:“太谢谢女儿了!女儿爱妈妈!太谢谢了!”
   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接着,达妮太太把小女孩苏蝶抱起来,说道:“外婆的外孙女!让外婆请你原谅吧,外婆想得不远,欺负你,让你受了几年的苦……外婆真是太遗憾了。”
   但是苏蝶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疑惑地望着达妮太太的脸。
   那时,公安警察把森巴先生带走了。但是在被带走之前,森巴先生转向苏杰,最后对他说道:“苏杰!你的确配得上是弟弟妹妹们的榜样明星。爸爸赞赏你,也为你的善良感到骄傲。现在,爸爸把葛萝芬姬和小女孩苏蝶交给你了!……爸爸希望你远比爸爸好地完成这个任务!……了结了啊,孩子!”
   森巴先生眼泪汪汪地说着。接着,两位公安警官架走了森巴先生,留下人们站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不知道是该为一对爱人重逢而鼓掌祝贺,还是要为这一个家庭的遭遇而感到悲哀。无论如何,现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苏杰和葛萝芬姬的生命之剧正在迈步走向新的幸福之光。
   那时,忽然苏杰拉着楚和女儿的手走下舞台,走向一直默默地坐着观察事态进展的森本先生。苏杰带着楚跪下向他磕头。
   “哎!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呢?”森本先生吃惊得像是被人抓起来甩了出去。
   苏杰抬起头来回答说:“叔叔是拯救我们家庭的生命和引领我的生命和事业取得各种胜利的神仙,您使我们两人再次重逢。我们两个来对您表示感恩之情……”
   森本先生接受了苏杰的致敬,并且打断了苏杰的话,说:“哦,哦,知道了,知道了!但是不用什么感恩!你是一个好人,心地善良。是你的善行引领你在你的生命中取得了胜利!如果你真的尊敬、热爱叔叔,就在你的生命中再更多地行善吧,你将永远得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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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n 发表于 2017-2-7 17:25:29 | 阅读全部
第十一章、星星升起在新的天空
  
   在德洛呵佛寺里……
   苏杰和楚牵着小女孩苏蝶的手走向一座小禅房,一位尼姑正在那里等候。走到以后,他们三人马上跪在那位尼姑面前。尼姑看到后,便绽开了笑容:“感谢两个孩子每个星期都带着外孙女来看外婆。看来小蝶的身体似乎不大好,外婆感到很担心。苏杰!妈就把苏蝶托付给你了,妈也非常感谢你,妈看到你为她们两个人提供了充分的安宁……”
   “是!妈妈!她们两个人已经成为我的心脏,我的生命!我要永远把她们照顾好。”
   实际上,那就是达妮太太,从森巴先生离开她们的生活之日起,她已经削发为尼好几个月了。过了一会儿,尼姑对她的女儿说:“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姬!在生了第二个孩子后,别忘了带他来看他的外婆啊!”
   “是!妈妈!”
   “那么,你知道了吗,是女孩还是男孩?”
   楚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回答说:“是!医生告诉说是男孩。”
   “哦,哦!让他生下来后成为像他爸爸一样的好人吧!”
   楚转过头愉快地望着苏杰:“女儿也希望这样,妈妈!”
   苏杰抱着苏蝶坐着,面带笑容偷偷地瞥了妻子一眼,听到她这句话,心里感到非常激动。
   同一天下午……
   “维萨尔哥!让达丽娅和你说句话可以吗?”
   “但是我没有什么事情要跟达丽娅说呀……”
   “维萨尔哥!达丽娅真的爱你……非常爱!但是你为什么不给我一点儿机会呢?”
   “达丽娅!我告诉过你了,我对任何女人都已经没有心情了……”
   “哥!为什么你要这样紧闭你的心扉呢?你知道,我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就是为了哥一个人呀,但是……为什么哥不能接受我呢……是的!以前的达丽娅做过一些荒唐事儿!但是自从见到哥以来,达丽娅就改变了自己,就开始学好了,为的是有一个好的前途,因为我总是希望,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心……但是很多年了,你还是不正眼看我……”
   “达丽娅!……你知道什么叫‘缘分’吗?现在我只有接受你为普通朋友的缘分!不能够再超过这些了……”
   听到这里,达丽娅低下头流出了眼泪,不再说什么了。
   维萨尔先生迈步走出去了……突然,楚和苏杰带着女儿正好来到了。楚从汽车上下来,对维萨尔先生微笑着:“维萨尔哥,你好吗?”
   “是!一般吧!你好,苏杰!”
   “好!您好,维萨尔先生!您的身体怎么样?”
   维萨尔先生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忽然楚回头看见姐姐站在门口偷偷地抹眼泪,便马上问道:“达丽娅姐姐!维萨尔哥!你们两个发生什么事了吗?”
   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沉默着不愿回答。楚便走过去拉起维萨尔先生的手让他握住达丽娅的手:“维萨尔哥还记得吗?你在送我去马德望的那天曾经跟我约定,你愿意当我的哥哥。”
维萨尔先生点点头。楚便接着说道:“达丽娅姐姐也是我唯一的姐姐。如果我要求把达丽娅姐姐托付给你,你接受妹妹的要求吗?”
   天哪!这次维萨尔先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非常爱楚,虽然现在她已经有了爱人。他可以为了她而抛弃一切。他便回答道:“给哥一些时间可以吗?让我在重新开始爱情生活之前先抚平旧的感情。”
   “可以!现在哥说定了啊!那么,达丽娅姐姐在你心中的少女花名册里应该排在第一名……啊,啊!”
   说完,她握住他们两个人的手举起来:“哥哥、姐姐是我最爱的人!请你们不要分离……我等着你们两个幸福生活的消息啊,哥哥,姐姐!”
   两个人偷偷地互相望着……好像正在衡量对方的心意,但是没有听到任何人表示反对的话语。看来,大概维萨尔先生正在考虑楚的要求呢……
   在金边波成东国际机场……
   珍拉着小女孩苏蝶的手,趿拉趿拉地跟在苏杰和楚的后面,他们正在送苏卡和母亲上飞机。在那里,森本先生和两位职员正在准备检查证件和机票。
   苏卡和松婶要出发到哪里去呢?
   那时,苏杰对妹妹说道:“苏卡!你真是运气太好了,能够有幸接受听众朋友的邀请作为歌星去美国明尼苏达州演出。你到了那里以后,别忘了给哥哥打电话来报告你和妈妈的情况啊!另外,你千万不要得意忘形啊!要永远保持明星榜样的荣誉啊,哥哥唯一的亲爱的妹妹!”
   苏卡灿烂地微笑着,回答说:“是!妹妹一定经常按照哥哥的吩咐去做。”
   站在旁边的楚也握着松婶的手嘱咐说:“妈!您以苏卡的监护人身份到美国去,因为苏卡还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姑娘。现在虽然妈看不到世界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们两个都对妈很放心,相信妈一定会心中明亮,保护好苏卡的安全!”
   楚拥抱了母亲,又走向苏卡,紧紧地拥抱着妹妹,嘱咐道:“苏卡!嫂子听人家说,美国的天空又高又大。在妹妹变成美国天空中升起的明星之后,请妹妹要让你这颗星星一直保持在天空中的灿烂光芒……千万不要让这颗星星陨落……啊,妹妹!”
   “是,嫂子!苏卡一定做得不让哥哥嫂子失望!嫂子也要保重身体啊。我和妈一定会在嫂子生孩子之前赶回来。”
   苏卡说着,抱住嫂子的腰,把耳朵贴在楚的肚子上,然后说道:“你好啊,亲爱的侄子!”
   苏卡和松婶抱起苏蝶来最后亲了一下,便转身跟着森本先生和职员登机了。她们又喜又忧,喜的是有运气去看看外国,忧的是离开家乡和离别最亲爱的苏杰、楚和小女孩苏蝶。
   苏杰最后高声嘱咐森本先生说:“叔叔!苏杰把苏卡和妈妈托付给您了!”
   森本先生微笑着抬起手来挥动着:“哦,哦,没关系!去准备吧……下次大概要轮到苏杰继妹妹之后出去了……”说完,他挥手告别。
   过了一会儿……飞机便载着全体乘客飞上天空消失了,只留下苏杰和楚心情激动地张望着……
   一个星期过去了……
   在马德望省……
   苏杰拉着楚的手从汽车中下来,捧着一束美丽的鲜花走向奥达吉桥。在他们两人身后,珍和苏蝶边走边玩耍,发出愉快的笑声。咦!他们正在做什么呢?那时,楚捧着花束平放在桥头,并且点燃三柱香,然后双手合十。苏杰、苏蝶和珍看到后,也全都抬手合十。楚转头看看苏杰和她的女儿苏蝶,然后跪下向桥头三叩首,说道:“司机叔叔啊!我的确不认识叔叔是谁,只是我知道叔叔是一个好人。现在我和丈夫来追悼叔叔,以便送叔叔的灵魂进入天堂。侄女感谢叔叔把我带到了这里……使我又遇到了一位好男人,他让我的生命重新见到了光明!如果真的还有来世,我一定会有机会报答您的恩情!”
   在许过愿后,苏杰便带着家属返回了他们两人爱情生活的起始点德朗村。在那里,苏杰看见有三四个木匠正在开始修理苏杰的旧房子。苏杰微笑着问妻子:“楚!是你雇这三四个木匠来修理我们的房子,是吗?”
   楚听到后也愉快地微笑着,回答说:“咱们的房子太陈旧了,所以我想把它修理修理,等着迎接咱们的妈妈和妹妹从美国回来啊,哥!……”
   “是吗?你的目的真的只有这些吗?但是我想……你的目的是要超过这些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方面的想法呢?”
   “怎么会不知道呢……一直以来,我总是知道我老婆的心意的。……”
   “如果真的知道你老婆的心意,那么你现在告诉我,我修理这座房子是为了什么?……”
   “那么你跟我来……”
   苏杰带着楚走到一座木板桥,那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曾经坐着,把脚伸进荷花池的里拍水玩、看日落,而且经常通过甜蜜的目光相互传达爱情语言的地方。我们的青年握着妻子的手,望着清澈的池水说道:“楚!你知道吗?当我每次想念你的时候……我总是来到这里站着看荷花,并且向佛祖祈祷,让这个池塘里的荷花变作你的形象……让我重新看到你的面容……”
   “楚也是这样的……没有任何房子像这座破旧的房子一样给我提供安宁……在这里,我的生活是最幸福光明的。”
   “所以你修理它,就是为了保存你我之间各种美好的纪念……”
   楚听到这样说,便笑了起来:“是啊!真是这样的,哥!这里是有一位好心的男人情愿接受一枝凋零的荷花,把她插进池塘的水里让她重新复活变得光彩夺目的地方……”
   女青年转脸看着爱人,接着说道:“而且那个男人就是我心中的神仙,他让我有了想活下去的愿望,以便重新获得安宁和希望之光……”
   “如果他是你心中的神仙……你也就是我心中的一枝纯洁的荷花,我愿意为这枝荷花诵经积德,保佑她在生活中充满希望,获得平安、光明……直到永远……”
   那时,我们的女青年最后对她的爱人说道:“我的生命之星迷失了天空,坠落在德朗村池塘的泥土里,这是事实,但是我也从来没有对在这里重建新生活而感到后悔,因为这里池塘的泥土充满了纯洁的气息,不像在我的旧的天空,充满了暴风骤雨和不断散发出毒气……”
   一对爱人手牵手站着仰望无限高远的天空,微笑着享受他们甜蜜安宁的生活……
  
   永恒的星融入爱情天空
   女:迷失天空妹之星,悲伤失望填满胸。投奔何处无方向,生命之中失笑容。
   男:哥的天空小又矮,只有一间小草棚。没有财产无所赠,只有哥心送星星。
   女:但妹之星愿变化,化作荷花池塘中。桥下水里是我家,从此生活得安宁。
   男:星星总会放光华,光彩夺目如明灯。茅屋顶下虽狭窄,照得阿哥心里明。
   女:感谢爱天慰妹星,脱离苦难得重生。哥的天空保护我,小妹之星又升空。
   男:哥的天空确实小,却能温暖水晶星。永远呵护妹之星,再不迷失在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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