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在柬埔寨扮演的重要角色

进入21世纪后，正当日本因为历史问题、参拜靖国神社和领土争端与一些亚洲邻国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柬埔寨和日本的关系却显得格外顺畅。柬埔寨总理洪森在一次为日本援建的项目剪彩仪式上提出，“柬埔寨应学习和借鉴日本战后重建的经验，使之成为推动柬埔寨经济发展的强大发动机。”洪森的讲话标志着柬埔寨对日本的需求，开始从单纯的经济援助，提高到向柬埔寨提供先进的管理经验的更高层面。

      2006年2月21日，在美丽的柬埔寨金边王家大学校园，占地4400平方米，建筑面积2670平方米的柬埔寨日本合作中心（简称柬日合作中心CJCC）建成并正式投入使用。洪森在日本驻柬大使陪同下为这个两层楼的大厦落成剪彩。

   洪森在致辞的时候，希望柬日合作中心成为一个强有力的研究机构，为柬埔寨学习日本和东亚国家的建设经验提供帮助，让柬埔寨在繁荣经济方面有更多的模式可供选择。作为同样是在战争废墟上重建的柬埔寨政府首脑，洪森说，许多亚洲国家十分重视日本二战后快速实现经济现代化的经验，日本的成功让周边国家和全世界震惊。“作为一个发展中的国家，柬埔寨将学习和利用日本的经验，这与寻求日本的经济援助同样具有重要意义。”

   日本国际协力机构（JICA）出资440万美元援建的柬日合作中心，由柬埔寨金边王家大学文学博士奥拉薇女士担任主任。她告诉周刊，柬埔寨政府零二年向日本提出请求，希望日本在人才培训方面提供帮助。零四年两国政府签订协定，由日本援建柬日合作中心。该中心将通过开设人才培训、日语教学和开展文化交流活动，用日本的方式和经验为柬埔寨培养经济管理人才，推动柬埔寨市场经济的发展，增进两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巩固和发展两国友谊。柬日合作中心大厦2004年12月破土动工，2005年11月底建成。各种培训课程则在两国签订合作协定的时候就陆续开始了。担任柬日合作中心顾问的中村三树雄（MIKIONAKAMURA）先生，实际上是日方主任。他明确表示，尽管中心大厦由日本援助，但却完全为柬埔寨所有。所有在中心担任课程和行政安排的日本职员大都也只冠以副职，刻意放低身段，突出柬埔寨人的主人地位。除了柬埔寨，日本协力机构还在越南、老挝、缅甸、蒙古、俄罗斯、乌兹别克斯坦等6个国家建立了7个类似的合作中心，其中越南有两个，分别建在河内和胡志明市。

   柬日合作中心的建立，显示柬埔寨领导人开始经意识到外国援助再多终有用完的时候，只有掌握发展经济成功经验，才能创造柬埔寨经济的奇迹。日本有意顺应柬埔寨要求，将日本建国经验和专业知识介绍给柬埔寨，并在此过程中让更多的柬埔寨民众认识日本的民族精神和文化。

   柬埔寨从1863年起就沦为法国殖民地，在二战后期的1941年9月，日本曾经占领过柬埔寨，1945年日本投降后，法国殖民者有重返柬埔寨，所以柬埔寨对那段历史的记忆远没有其他一些亚洲国家来得那样沉重，与日本的关系比较好。1954年，弱小的柬埔寨宣布放弃对日本的一切战争索赔，让日本政府和国民为之动情。从那以后，日本政府和民间对柬埔寨都颇有好感。柬埔寨去日本的人不多，但是到柬埔寨的日本人却不断增加。零三年到柬埔寨旅游的日本游客只有9万，到零五年已增加到14万人，2007年日本游客的数量已经排名第二。

   日本积极参与了柬埔寨和平的实现和重建，在柬埔寨大国外交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从1993年以来日本一直是柬埔寨最大的援助国之一。对于柬埔寨来说，日本是个出手大方的富朋友。到2007年底，日本已向柬埔寨提供了将近17亿美元经济援助，其中包括无偿援助，技术援助和贷款等，平均每年超过1亿美元。日本的援助大约占柬埔寨所接受的外国援助总合的20%。日本外务省官员曾向柬埔寨媒体透露，按援助数量多少排列，柬埔寨在日本受援国家中排名第30位。虽然日本经济近年来不大景气，对外援助削减了30%，但是对柬埔寨的援助数量并没有减少。

   日本政府提供的援助，往往用于柬埔寨许多具有重大国计民生意义的大型标志性的基础设施建设。首都金边的洞里萨河上有座连接东西两岸六号公路的“水净华大桥”，是金边连接西北部地区的交通咽喉。70年代抗美战争期间，大桥被红色高棉炸断。1994年由日本出资首先修复了大桥。柬埔寨政府将其改名为“柬日友谊大桥”，并在大桥中央树立旗杆，让日本国旗与柬埔寨国旗一道在旭日和晨风中飘扬，每天成千上万的汽车、摩托车和行人从桥上经过，感受日本援助带来的便利，日本获得如此殊荣，在其他援助国中是没有的。

   面对慷慨的日本，洪森有时在一些公众场合发起“突然袭击”，说笑中向日本使节提出新的援助要求，而不必拘泥烦琐的礼节和程序。日本政府对他亲口提出的要求大多给予积极回应。2003年，应洪森的要求，日本在离金边120公里的磅湛省省会磅湛市，在7号国家公路上修建了柬埔寨境内湄公河上第一座“磅湛大桥”，结束轮渡历史，大大便捷了金边到东北地区的交通，对促进东北部地区经济有重要作用，深得柬埔寨人民的赞扬。“磅湛大桥”通车后不久，洪森又开口请求日本在金边通往越南胡志明市的一号国家公路的乃良渡口修建横跨湄公河上“乃良大桥”。日本已答应援助7000万美元修建这座2公里长的大桥，并提供2400万美元修缮一号公路金边至乃良路段。“乃良大桥”是东盟公路网的重要工程，已经动工建设，估计需要三年时间。大桥造好后，将连通泰国、柬埔寨和越南三国的公路网。此外，柬埔寨还可以分享日本向东盟提供的20052007年“三年行动计划”的15亿美元贷款，以及另外15亿美元用来发展湄公河区域的道路、桥梁、铁路和港口等基础设施的实惠。

   柬政府对日本好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虽然日本提供的援助最多，但是却不象美国等国家对柬埔寨政府充满傲慢与骄横，给了几个钱就对柬埔寨内政指手划脚，支持反对党，用自己的价值观改造柬埔寨。

   正是因为日本不轻易在柬埔寨问题上发表意见和提出要求，反而使日本在关键时刻的影响力发挥的淋漓尽致，柬埔寨政府不好顶回去。1997年7月，洪森的人民党与拉那列的奉辛比克发生军事冲突后，拉那列流亡国外。多少国家和国际机构出面要求洪森同意拉那列回国参加大选，洪森就是不准。最后还是日本出面成功说服洪森，使拉那列顺利回国，大选如期举行，这是最典型例子。现在日本出巨资推动对前红色高棉领导人的国际审判，也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政府对日友好政策大环境下，柬埔寨百姓虽对日本知之不多，但是对日本汽车、摩托车和家用电器的推崇却数十年痴心不改。中国同类产品成功进军欧美和东南亚一些国家的市场，却至今难以突破日本产品在柬埔寨的防线。另外，柬埔寨媒体也极少谈论日本二战对柬埔寨的侵占，不大报道日本同一些亚洲国家在历史问题上的矛盾和冲突，更没有发生过民众反日暴力事件。人们清楚记得，2002年1月29日夜，金边发生民众暴力攻击和火烧泰国大使馆的时候，只有一墙之隔的日本大使馆却安然无恙，没有受到任何冲击。柬日两国能有今天这般友好关系，得益于两国政府和民众一致认同的深厚社会基础。而日本经济建设经验在柬埔寨的实践将对两国关系的发展带来新的质变。

   日本已经在认真回应洪森提出的学习日本经验的要求，他们在2006年3月召开的柬埔寨与援助国磋商会议上，提出了日本对柬埔寨经济的三大支柱产业农业、成衣业和旅游业发展的具体建议。柬日合作中心顾问中村三树雄认为，尽管柬埔寨和日本都是在战争的废墟上重建，但是日本在战后保留了科技专业人才，而柬埔寨却没有。所以柬埔寨的当务之急是培训人才。柬日合作中心开办有多种人才培训课程，由日本著名大学的教授、学者和企业家，专程从日本飞来授课，或者通过电视远程授课方式，介绍日本企业的管理经验和企业文化。柬日合作中心举办的会计、工商管理和日语培训课程和专题讲座，吸引了大批柬埔寨青年、公司企业管理人员和政府官员。但是在他看来，向柬埔寨学员灌输日本人勤奋工作、上下班准时，遵纪守法，讲究卫生，团队精神，顾客至上等看似简单的观念，可能是对柬埔寨私有企业的提高管理水平更有针对性，更重要。

   柬埔寨政府已经注意到，日本虽然是柬埔寨最大援助国，但是在直接投资方面却显得谨小慎微，裹步不前，日本企业在柬埔寨的投资少得可怜，至今还没有进入前十名。日本企业不愿到柬埔寨投资的最大担心是这里缺少完善的法律保障，投资环境问题较多，市场比较小。鉴于这种情况，洪森一方面继续争取日本的经济援助和学习日本先进的管理经验，一方面创造条件，推动日本商家到柬埔寨投资。2007年6月，洪森率领代表团对日本进行了正式国事访问，这次访问的重要内容就是争取日本对柬埔寨的投资。访问期间，双方签署了《投资保护协定》，改善投资环境，吸引日本企业到柬埔寨投资和扩大两国贸易；双方还就经济合作、联合国改革等问题交换了意见。日本承诺投资7000万美元在柬埔寨东部的乃良建造长2000米的湄公河大桥。洪森还会晤了日本国际协力银行行长，双方就扩建西哈努克港国际码头和规划经济特区，贡不省到西哈努克市和从金边市到磅湛省，一直到桔井省等的连接电缆系统等问题举行了磋商。洪森还要求日本援助柴桢省怀科河水利系统和扩建２号公路从干拉省到茶胶省６０公里路段的修复工程，提供修复基础设施的机械等等。作为后续行动，日本在7月派遣以经济产业副大臣山本幸三为团长、数十家相关商社等参加的政府和民间代表团访柬埔寨，对石油、天然气和铝土矿等资源进行调查。终于，日本企业出手了，而且都是大手笔，日本三井公司决定参与美国雪佛龙公司和韩国的LG公司联合开发的柬埔寨海上A区块的石油和天然气；日本琵琶湖生物有限公司拟在柬埔寨种植4800公顷蓖麻，并投资8亿美元建炼油厂；雅马哈集团也承诺在柬埔寨开设摩托车装配厂。

       2006年2月20日，日本驻柬埔寨大使高桥文明通过柬埔寨国家电视台全面阐述了日本对柬埔寨的政策和向柬埔寨提供援助的情况。他强调，日本援助主要是用于柬埔寨基础设施的建设方面，包括兴建道路、桥梁、电站、水净化工厂以及其他基础设施，包括、学校、保健中心、医院和其他农村发展项目、水利项目和提高农作物产量等。日本援助几乎涵盖所有的领域。日本在确定援助项目时，充分尊重政府的优先考虑项目和目标，每年日本政府都会与柬埔寨政府、日本大使馆以及柬埔寨发展投资委员会进行磋商与协调，最后才加以确定。

   这位大使认为，巴黎和平协定签订之后，柬埔寨各派开始逐步实现和解，建立了自己的政府，并最终实现了政治稳定。柬埔寨已经到了发展社会经济的时候了。柬埔寨要发展经济，减少贫困，就必须把维持政治稳定，民族和解，国际援助结合到一道。无论柬埔寨将面对什么困难，都需要继续在各方面进行改革。进行基础建设，最重要的是人才，对柬埔寨这样一个在教育的数量和质量方面都还很不够的国家，这是个关键。柬埔寨政府和人民应当做更大的努力。

   高桥文明大使在这次接受柬埔寨国家电视台专访的时候，似乎希望人们注意到日本在柬埔寨所扮演的政治角色。所以他表示，“我们刚才一直谈的都是两国之间的经济关系，但是两国的关系并不只是表现在经济关系方面。实际上，关于柬埔寨和平的巴黎谈判开始之后，日本就开始扮演确保谈判成功的角色，并成为巴黎和平协议上签字国之一。后来柬埔寨进入在联合国驻柬埔寨机构领导下的重建时期，日本自卫队首次走出国门，到柬埔寨监督1993年举行的大选。”

   他接着说，1997年，奉党与人民党发生武装冲突。我们担负了调和两党的角色，我们在政治方面做出了很深的努力。现在审判红高进入十分重要的时刻。我们认为，审判的成功，对于民族团结有重要意义。我希望我们的经验有助于完善柬埔寨的司法体系。在这方面，日本不只是在资金方面做出贡献，而且也在政治局面方面做出了贡献。日本与柬埔寨的关系是随着环境和形势的发展而发展的。在联合国，我们两国有紧密的合作。我们感谢并继续感谢柬埔寨政府支持日本改革联合国安理会的方案。我认为，柬埔寨整个社会经济的发展已经使日本和柬埔寨两国的合作扩展到地区和国际。同时，地区争端也是我们所担心的。而我们两国能够在去年12月在马来西亚召开的关于开发湄公河地区的首脑会议上持有相同的观点。日本再次确认签订协议帮助柬埔寨-老挝-越南之间的合作计划（CLV）。日本也支持包括柬埔寨在内的东盟国家的合作。日本提供的援助并非都是政治方面的，人们应当记得，在90年代，日本在ICC公约框架下积极参与了吴哥古迹的保护和维修工作，日本和法国一道成为该项目协调工作的联合主席。我认为，这些行动对提高柬埔寨的国际形象和促进柬埔寨的旅游业发挥了重要作用。只要柬埔寨的稳定和治安继续得到改善，游客的人数就一定会继续增加。

   高桥文明大使还指出，旅游，农业和成衣业构成柬埔寨工业的三个主要支柱。我们希望看到柬埔寨经济的发展，首先是发展农业，而发展农业必须有水利灌溉系统，这很重要。柬埔寨的农民非常贫困。我认为柬埔寨农民应当有更多的互助，建立协会或者合作社，这不可避免会出现贷款和其他金融活动。日本可以在生产，分配和金融等方面提供更多的合作。这是很紧迫的工作。其次，在成衣业方面也还有很多要发展的地方，应当推动行业内更广泛的竞争，柬埔寨政府应当介入其中，以便吸引更多的投资者。政府应当提出一站式的更好的政策，特别是建立经济特区。日本还将与柬埔寨政府合作，引进日本的制造业和工业的管理经验，这需要时间和对一些政府部门的改革，但是更需要人才的培养。这对于加强工业企业的基础很有好处。我们将这些合作继续与柬埔寨政府磋商。

   当记者请大使发表对柬埔寨目前的民主状况看法的时候，大使不愿意多谈，只是表示这个问题还是交给柬埔寨人民和一些政治家自己回答更好。但是他非常欢迎政府开始与反对党对话。一些人民支持政府，但是也有一些是批评政府的，让人民自由交换和表达看法是很重要的。

   日本外务省外国援助项目司司长MITHIROWADA对柬埔寨记者说，日本对外援助始于1954年，上个世纪80年代达到顶峰，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援助大国，1990年日本超过美国。由于日本经济近年来不景气，日本对外援助已经削减了30%。但是对柬埔寨的援助数量却没有减少。按照接受日本援助数量排列，柬埔寨在受援国中排名第30位。1992年到2004年的12年中，日本总共向柬埔寨提供了包括无偿援助和贷款等在内的经济援助超过13亿美元。日本援助的目的是防止柬埔寨重新出现政治动荡，推动柬埔寨经济平稳发展，减少贫困。

   这位官员拒绝透露未来对柬埔寨的援助计划。但是保证将继续对柬埔寨、越南和老挝提供援助。日本首先关注对非洲的援助。在亚洲，日本关注湄公河次区域国家的援助，日本希望为缩小东盟10国之间的经济差距做出贡献。他还说，日本提供援助不与政治，人权或者是否支持日本成为联合国安理会常务理事国挂钩。但是日本也会评估双边国家关系。他特别说明，如果柬埔寨支持日本入常，日本人民将会更加高兴。他告诉柬埔寨记者，日本已经减少了对中国沿海地区的援助，今后还会继续减少对中国的援助。

   尽管柬埔寨政府对与中国和日本这两个重要的朋友之间的矛盾和争论采取不介入的立场，但是在柬埔寨仍然或多或少地可以感到中日较量的震动。

   2006年，就在中国与日本的关系因为一系列问题而极度紧张的时候，日本外务省邀请柬埔寨记者到日本访问，对柬埔寨的媒体讲了不少中国的坏话，内容几乎涉及中日关系的所有方面。接受柬埔寨媒体采访的日本外务省官员和大学教授，都对中国的经济崛起表示担忧。他们承认，按照中国目前的经济发展速度，而且得到保持，那么10年之后的2014年，中国将超过日本成为一个经济强国。加上中国拥有核武器，人口众多，国内市场庞大，都让日本倍感压力。

   东京国际关系大学教授TOSHIO TOYODA似乎对柬埔寨与中国的紧密联系微词颇多。他说，柬埔寨作为一个小国，要避免大国的影响是不可能的。但是柬埔寨必须清楚，只接受好的影响。比如泰国的经济总量是柬埔寨的10倍，因此柬埔寨应当保持与泰国的良好关系。柬埔寨也应当注意处理好与越南、马来西亚、新加坡等东盟国家的关系。而站在东盟背后的就是日本。就目前而言，中国自己都困难，哪里可以依靠。他还说，搞好同韩国的关系也有重要意义。

   他进一步指出，中国曾经支持红色高棉，而后者屠杀了数百万柬埔寨人民，对于这样一个曾经对柬埔寨产生过严重影响的国家，柬埔寨不值得与它建立亲密关系，而应当与对柬埔寨有经济影响的国家友好。

和上面这种看法相联系，日本在审判红色高棉问题表现十分积极。日本外务省亚洲和大洋洲处官员FUIKUNAGA MARY说，审红将掀开柬埔寨成为民主法制国家的新一页。尽管审判不到10名的前红高领导人要花费大量的钱财，但是却可以建立起司法体系，给投资者建立信心。

   有柬埔寨记者问，为什么日本不顾柬埔寨反对党停止提供援助的呼吁，在2003年大选后继续向柬埔寨提供援助？这位官员回答说，这是由于两个原因，一是日本认为2003年柬埔寨大选是正常和民主的；二是日本更关注柬埔寨人民的生活提高。

   日本与美国，欧盟等西方国家都对柬埔寨的大选后反对党与政府之间的关系给予关注，日本通过自己的大使向柬埔寨高级官员表达了自己的忧虑，但是没有象美国和欧盟那样采取发表声明或公开批评那样强烈的反应。

   日本外务省官员没有忘记向柬埔寨媒体说明日本对领土争议的立场。外务省经济新闻司司长HIGASINO在对华关系问题上花了不少口舌。他说，二次大战之前，由于日本军事强大，日本与邻国没有边界纠纷。日本战败后，北方四岛被苏联占领，竹岛被韩国占领，日本南部的一些群岛，中国声称属于自己。尽管如此，日本不会改变不使用武力解决边界问题的政策。但是他表示，在日本国内确实在酝酿对宪法第9条进行修改，以适应当前和今后日本面临的国际环境，一旦出现外国入侵日本，日本可以动员足够的军队保卫本国的领土完整。他还表示，日本考虑将与中国和韩国的争议提交国际法庭仲裁，但是中国和韩国都没有表示同样的愿望，所以国际法庭无法介入。

   他说，在人民币升值的问题上，日本和美国都希望中国这样做，因为日本也担心中国商品大量进入日本。但是日本也有自己的担心，就是日本在中国有大量的投资，有大量的企业在中国生产后出口到国际市场。如果人民币升值，这些日本企业的利润肯定就会下降。日本认为过去一段时间，两国之间在经济关系方面没有大的冲突，但是一些中国企业侵犯日本知识产权的问题却时有发生，日本的SONY准备向世界贸易组织投诉。

   日本虽宣称提供援助不与受援国的政治、人权状况，或者是否支持日本成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挂钩，但是日本外务省官员对柬埔寨媒体说，如果柬埔寨支持日本入常，日本人民将会更加高兴。不过，柬埔寨似乎在这个问题受到了来自中国的某种压力。

   对于夹在中日两国之间的柬埔寨，在处理涉及到两国矛盾的敏感问题过程中表现出了高棉民族的高度智慧。尽管柬埔寨和中国、韩国等关系良好，柬埔寨在二战中也在被日本占领过四年，但是柬埔寨从来没有象一些亚洲国家那样在历史问题和小泉参拜靖国神社的问题上公开发表声明予以谴责，也不要求日本道歉之类。不过，在日本争取成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问题上，洪森再次表现出外交平衡的娴熟手段。为了日本入常问题，中日两国在国际上展开了空前规模的游说和争夺之战。2005年6月7日，日本外相町村信孝开始为期5天的东南亚三国之行。他在结束了对文莱和越南的访问后于10日抵达在第三站柬埔寨。町村出手阔绰，一口气答应向柬埔寨提供4000万美元援助，以换取柬埔寨对日本入常的支持。柬埔寨总理洪森表示，柬埔寨支持日本提出的对联合国安理会改革框架性决议草案，支持日本进入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会。但是柬埔寨是否成为日本入常四国提案的联署国，则看情况再说。柬埔寨考虑到中国反对日本入常的强硬立场，婉转拒绝成为提案国。2007年8月，日本防卫厅副长官木村隆秀率团访问柬埔寨期间，明确向柬埔寨方面表示希望加强与扩大两国之间的军事领域的的合作，维护本区域和世界和平。洪森也没有接这个话头，只是表示希望日本向柬军队提供技术方面的援助，等于婉拒了日本要发展两国军事合作的要求。

     不过，洪森对日本还是非常友好尊重，对日本提供的巨额援助也相当肯定，也很给日本面子。洪森多次赞扬日本是“一个在柬埔寨说得最少，但是提供援助最多的国家”。

(本文节选自博主的著作《洪森时代》。2008年出版。更多有关柬埔寨外交的文章近期继续刊载，欢迎关注浏览）

客观的评价：日本影响的是柬埔寨民众的生活，中国影响的是柬埔寨的军事和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