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边旅游系列之二火热金边

金边旅游系列之二

傅金球

谈到法国，从金边来的人都说一个“冷”；而谈到金边，所有人都说一个“热”。气候冷与热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天气冷穿厚暖就是，天气热嘛就少穿呗，不明白他人怎么那样敏感？2月初从法国巴黎出发时是摄氏5度上下，十分阴凉，穿着西装外加风衣围巾，有型有款。飞机飞临柬埔寨首都上空时，播音报导金边是摄氏28度，说是很好的天气。出了海关，就感觉一股热浪扑人而来。亲人们来接机，没讲上几句话就体贴地叫我脱掉外套大衣。为了保持最佳形象，冒着暑热没把呢绒帽摘下，热汗不断冒出来。谁说女人贪靓不要命，虚荣的男仕也同样为了爱面子而自我虐待，甘受辛苦。
        初次来到金边的人，对金边都有共同的印象：嘈哄、热闹，气候火热，百姓生活社会活动也火热，而且是火热朝天，各方各面都是一个火热金边。
        初到的人第一个面对的是钱币问题，要把欧元兑换成美元和柬元才好出门使用。依照当前的行情，1欧元兑换1.40美元，1美元兑换4000柬元。在金边是柬元美元同时使用：一般市场小贩和商店用的是柬元，到了国营公司、大酒店，一律以美元计算。而柬元没有硬币，全是纸币：100元、200元、500元、1000元、5000元、10000元，六种纸币，外来人真的很难适应、很难想象外国旅客不会柬语，如何询问价钱，讨价还价。然而对柬埔寨感到兴趣的外国游客每年依然有增无减的涌来旅游，真服了他们。我是土生土长的，自小已经适应当地气候，柬语流利，畅行无阻，天时、地利、人和我都占有了。
        启程前在巴黎先拿一千欧元兑换得一千三百六十美元。但是朋友劝说法国的工薪税赋高，利润都被销蚀了，去金边兑换，那边会兑换得更多些，于是其他欧元都到了金边才去兑换。
        两个裤袋各放柬元和美元以备应付不同场合消费，第一次自己上馆子吃碗粿条，叫杯咖啡，再打包几个三文治和油条，老板来收钱说一万三千元，一时脑筋转不过来，心里乍一惊的，数来数去才把多张柬币凑成13000元。定下神想想这么多样加起来才两欧元多而已，而在巴黎光吃一碗面条起码就要6.50欧元。
        每天清晨，从楼台往下看：六点多开始，一间间店铺的铁门像骨牌效应似地噼里啪啦纷纷开门。七点钟当甥女的工人把楼下铁门一打开，我已经好整以暇的穿戴完毕出门，不忘随身携带数码相机。先到食店慢条斯理享受粿条早点。以后大街上越来越热闹，人们赶着去上学上班，运输货物，我也大街小巷到处走，观察民情取镜拍照。甥女琦涵交给我一个手机作为联系之用，她们怕我走失了，一番孝心呐。
        在金边出门无需带身份证，永远没有警察检查纸张。这里不像欧洲国家有那么多的非法移民，几乎都是柬人和当地华人，再有就是金发碧眼的外国游客，检查什么来着？倒是在来之前听说金边有抢劫杀人的恐怖新闻（其实世界各地每个城市都有发生抢杀事件的）。头两天我很谨慎地把名表摘下改戴普通表，几天过去都没什么事，想想如此闹市哪有什么人胆敢公然打劫？虚荣心驱使之下又把金表给戴回去，顾盼自若，招摇过市。
        中午到下午是最热的时分，就待在家里上网或看电视。柬国多个电视台的节目还挺丰富的。“有水平”的柬人选择看西方各国的翻译成柬语对白的连续剧节目，香港的武打片更多，我还看了国内的革命剧集，由唐国强主演的“解放”。因为电视普及免费，电影院在金边老早已经消声匿迹。
        我在大姐和三弟两家轮流住宿，吃饭时候聚在一桌，甥婿、男侄们个个赤膊上阵，他们泰然自若，我可有些不习惯，想想这些后辈小子赤裸上身真是不雅观，成何体统？可是住到第二个星期，我也开始熬不住热，每天冲几次凉水淋浴，冲完后穿上半长短休闲裤，T衫也不穿了，学他们暴露上身。在房间打电脑，三弟媳素贞往往过来与我聊话家常谈东道西，对着我的上空装视若无睹习以为然，一向很洒脱的我却感到怪难为情的。
        由于炎热，家家都有电风扇。有些人缺乏保健知识，往往整个夜晚让电风扇吹着睡觉。还有每张床都挂着蚊帐防蚊子，这让我又回到少年时代的挂蚊帐夜晚。
        一次，小我四岁的三弟云鹏踩上摩托车，载我遨游金边市，一路上不断介绍每个地区的情景。指着三十年前我们住过的翁保坤街老家，如今星移月换，物是人非，我咋还记得？这才发现：金边几乎所有楼下门面都被主人用来作为店铺，楼上方才作为住家。最差劲人家摆个小杂货铺也就可以凑合过日，然后360行什么行业都有：时装店、理发店、手机店、照相馆、书局、中西药房、建筑器材店、棺材店......无法一一记录下来。卖摩托、汽车的把车子摆到人行道上，卖音响的把音乐播到大街上，热闹滚滚。还有一整条街专卖电脑的。中文和柬文招牌并列，老板大多是潮州人，可以以普通话交谈交易。金边有两大多：餐店和旅馆，从小级别到大星级，应有尽有。金边城内只有少数可以去逛的名胜就是塔仔山、独立碑、大王宫、湄公河畔等。此外吸引外来客的就是金边饮食。因为货币小，食物便宜，各种特色风味大小吃缤纷多样，让人眼花缭乱。拿美元欧元来金边大吃大喝是痛快不过的事。
        许许多多的人都以为柬埔寨是个番邦少数民族国家，殊不知华侨占了人口一大部分，西哈努克亲王掌权时代，金边城商家几乎全是华侨潮州人，我父亲就是做五金工业这一行。和泰国、印尼一样，天生有经商智商的华人垄断该国的经济命脉，给地主国带来经济繁荣。柬人大都住在郊区或乡下，用潮州话就可以走遍金边。在法国，人们都叫高棉话说是金边话，我可要纠正一下：金边话在上个世纪中叶其实是潮州话，只是到了红色匪帮在1975年血洗金边之后，大批华人死的死，逃离出国的出国，战后重建家园，大批柬人和少数幸存华人回归金边，做起各行各业生意，这才恢复柬人的占大多数地位。柬人民素质淳朴善良，与华人在生活、工作、生意上融为一体，良性互动，没有种族歧视。在柬全国，华侨学校和柬学校并存，金边就有十几所中文学校，从小学到中学。光是端华母校正校和三间分校就有一万四千多名学生。华人子弟接受中、柬、英三种语文教育。我的九岁外甥吴凯立讲起英文是叽里咕噜有如行云流水般流利，与我打MSN聊天。我的几个侄、甥儿女，学的是电脑专科，或在印务公司，或在银行就职。当地几家中文报纸，编辑水平都很高。
        时代不断在进步，当今柬国政府由洪森统领，这是一个强人，睿智治国，把一个战后废墟一步步带向繁荣建设的境地，逐渐跟上科技世纪。
        我来金边一趟返乡之旅，回忆一切，包括玩的吃的购买的，还是余兴未了，回味无穷。我不想对所有人大唱：谁不说俺家乡好，我只想以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对您唱：请你们大家一起来，金边来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