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古树也开了花(2)

二

     红色高棉所带来的灾难——苦难的柬埔寨



提到红色高棉，这是一个令人呼吸困难的话题。更为令人尴尬的是，这个给柬埔寨带来前无古人的灾难的红色高棉却是与中国的“文革”密切相关的。或者说，红色高棉就是中国“文革”在柬埔寨的翻版，但是，比中国的“文革”更为残酷无情，更为鲜血淋漓。当时一个仅有700万人口的小国，竟然在不到五年时间里，杀死了近300万人口，这些被杀的人有许多是儿童、妇女与老人。这个红色政权要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以空前的速度实现共产主义。取消自由市场与私有财产。对于那些居住在城市里的居民，采用清洗灭绝的办法，给予尽量铲除。那时，他们把全国人口，分成两类，一是解放区的旧居民，一类是被从城市里赶出来的新居民。对这种政策任何有所不满的言行，都将来灭顶之灾。那些红色高棉士兵把儿童甩向带有尖刺的棕榈树干上或者火烧制过的古麻石头上。我见过那种吴哥古迹用来砌墙的坚硬无比的火烧岩石，用手轻轻一碰，就可能刮出一道血痕来。那些棕榈树上的尖刺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红色高棉士兵用最原始，也最野蛮的办法大规模杀人。但是联合国迟到的审判却是在事发之后的三十多年的2007年，并且至今无一人受到相应的惩罚。红色高棉头号人物是波尔布特，于1998年4月16日波尔布特因心脏病发作在柬埔寨北部柬泰边境地区去世，完全是寿终正寝，活了73岁。至今他在柬埔寨仍然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他的罪行仍然没有获得清算。其他红色高棉领导人物如萨英利、农谢、乔森潘都加入了联合政府，并且得到相当的地位与待遇。也许联合政府才是柬埔寨唯一出路。因为，如果还像过去那样一方要完全吃掉另一方，其结果又只能够是战乱不止，而这些灭绝人性的，反人类的清算与清洗都曾经是红色高棉做的实验。

当年红色高棉政权，在一夜之间对所谓“反革命”进行清算。实现人口灭绝政策。许多无辜的儿童甚至婴儿被用红色高棉士兵用刺刀挑开肚皮，砍下脑袋。有一些干脆被士兵手提两只脚直接自中国的改革开放之后，柬埔寨与红色高棉都渐渐地被人们所淡忘。一段时间，人们谈及红色高棉都是一个相当敏感与忌讳的话题。红色高棉政权诞生于1975年，到1979年结束，历时五年左右的时间，但是其危害却是难以估计的。红色高棉革命其实是在中国“文革”的浪潮中成长起来，并且直接受到毛泽东的指导的。红色高棉前三位领导人，波尔布特、英萨利、乔森潘都先后在文革时期到过北京接受毛泽东的指导，中国的“农村包围城市”、“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及“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理论正式在柬埔寨生根、开花、结果。



1975年4月19日柬埔寨全国解放后，在新政权领导层的会议上，波尔布特提出：我考虑了很久。我想了两句口号，作为我们今后工作的指导方向，大家可以讨论一下。我看是不是可以用“建设国家，保卫国家”来概括我们今后的任务。波氏绘成的这一建国蓝图就是，在国家政权建设方面，彻底摧毁旧的政府机构，由柬埔寨的“无产阶级”执掌各级政权的大印。在经济体制变革方面，废除货币和市场，推行配给制、按需求分配；废除私有制，实行公有制、集体化，开办公共食堂，开展农业合作化运动。在思想文化改造方面，鼓励普及教育；挑战作为国教的佛教传统，视宗教为精神鸦片，动员僧侣下田参加劳动；暂时终止邮政通信联系，以防反革命的串联活动；废除主仆关系；提倡纯洁朴素，禁止佩戴首饰、穿华丽服装。在保卫新生政权方面，集中力量镇压反革命，坚决将“那些挡住革命道路的人统统踩到脚下”；甄别全社会人员的阶级属性，明确阶级阵线，分清敌我友；同时高度警惕外国帝国主义和敌视柬埔寨革命的反动势力的进攻，8万人民解放武装力量加强备战，随时准备消灭来犯之敌。此后，仅仅几个月内，波氏的蓝图便已席卷全国各地。一场中国人民曾经经历过的革命运动，在柬埔寨全国轰轰烈烈地兴起了。毛泽东对波尔布特说：“我们赞成你们啊！你们很多经验比我们好。中国没有资格批评你们，五十年犯了十次路线错误，有些是全国性的，有些是局部的。

红色高棉执政时期，认为城市是资本主义的丑恶象征，它会腐化干部和群众。要建设理想社会，就必须消灭城市。红色高棉宣布要在十到十五年内使国家实现现代化，把柬变成一个农业社会后，它着手推广原在解放区实行的合作社制度。取消货币和市场，实行按需分配和全民供给制。男女老少集体劳动，在公共食堂集体就餐。红色高棉禁止私人拥有财产，取消家庭，甚至婚姻也由组织安排，婚后夫妇要分开居住。禁止人们从事宗教活动，勒令僧侣还俗。视知识为罪恶，不设正规学校，禁用书籍和印刷品。人们不能自由流动。全国没有邮政电信，也没有医院。（以上资料来源于百度百科）

红色高棉掌权之后，对整个柬埔寨的知识分子来了一次彻底的大清洗。导游小张在介绍柬埔寨的红色高棉时，用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朗诺的政变是导致红色高棉产生的直接原因。红色高棉因推翻朗诺政府而产生，而且当时就得到了中国的大力支持。用农村包围城市的办法，一步步夺取政权的。开始，红色高棉很得人心，所以，夺取政权也很顺利。但是接着的共产主义建设与无产阶级专政使柬埔寨陷入了巨大的灾难。仇视城市，灭绝居民，消灭知识分子，取消自由贸易，取消货币与商品交易，一切都采用配给制。甚至连夫妻也是配给制的。如果指定了配偶有一方不愿意，那么其命运就是当场被杀。无数的家庭，一夜之间就成了。共产主义，公共食堂，使得柬埔寨饿殍遍野，民不聊生。但是，如果因饥饿而偷食集体粮食，被抓到了的命运也只有死路一条。中国的曾经发生过的悲剧与灾难，在柬埔寨以更为过分的方式得以重演。当我们参观王宫的时候，在出口处有西哈努克亲王从儿童到老年的照片，那些照片就包括他与毛泽东、周恩来、红色高棉领导人的合影。今天西哈努克亲王还健在，而且还在中国北京居住。过着一个老寓公的生活。“今年89岁的西哈努克亲王，再没有当年白马王子式的帅气，当然老年人有老年人的蟀气。只不过这个蟀是蟋蟀的蟀。”导游小张介绍说。导游一路说到红色高棉时，都把当年越南入侵说成是对柬埔寨的又一次解放，是把越南入侵当成拯救柬埔寨行动来看待的。但是，当越南入侵柬埔寨来打击红色高棉政权，解救柬埔寨人民的时候，中国却出兵越南，压迫越南撤出柬埔寨，虽然目的没有达到，但是，中国在红色高棉政权的问题上，一直扮演着并不光彩的角色。

有意思的是，在整个红色高棉政权过程中，西哈努克一直扮演着一个非常尴尬的角色。红色高棉的无产阶级专政其实其实是反对封建象征的国王的。但是，由于中国是西哈努克亲王的避难所，而中国又是红色高棉的最大靠山。因此，西哈努克赞同红色高棉革他的命，宣布取消王国制度。以至于在翻检历史的时候，人们竟然发现西哈努克亲王竟然也是红色高棉派的。如今，西哈努克当年的中国革命的朋友已经没有一个在人世了。他虽然视中国为第二故乡，却再没有一个老朋友了。国王的一生，竟然就是这样艰难曲折，流漓颠沛，孤孤单单，他的命运似乎就是一个古老而愚昧的民族的缩影。一个民族的智慧，其实常常包涵在他所能够判别、选择与学习对象上。红色高棉是柬埔寨这个古老而不文明的民族，在特定时期选择了另一个更大也更古老而不文明的民族的一种野蛮思想作为自己的指导思想。当一种理论公开宣扬暴力的时候，无论说得多么漂亮，无论多么迷人，都是应该高度警惕的。



2010年8月24日星期二

        许锡良